夜色下,车水马龙,人们匆匆忙忙赶回家中,也有些大爷大妈在不远处的广场上,跳着时下最火热的广场舞。 大老远,阮糖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歌声,夹着大妈大爷们热火朝天的聊天声。 阮糖抬头,杏眼眨呀眨,揪了揪顾少言的衣角,“我们还过去吗?” 顾少言眉头微皱,想到那些唾沫横飞的星子,以及臭汗味,有些洁癖的他,摇了摇头。 他们正要迈步走,可却被一位年过六十的的老人拦住。 老人鬓角有些花白,她脸上长了皱纹,像水田干裂的缝隙,密密麻麻的,可那双眼睛却灼热的看着顾少言,惊喜出声。 “儿子?!” 见到顾少言微怔了一下,阮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少言,传闻顾少言出身豪门,就连祖辈都是顶级的豪门世家。 难不成顾少言是私生子,或者被掉包,看多了狗血剧情的阮糖。 立马脑补了卑微保姆,为了刚出生的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偷偷掉包,豪门大少爷的狗血剧情…… 越想,剧情也越来越激动,可就被顾少言曲起指节,弹了弹额头,“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歪心思。” 阮糖捂住微红的额头,瞪了顾少言一眼,可顾少言却不在意,缓缓俯身,在他耳边商量。 “有没有可能,这位老奶奶患了阿尔兹海默症,认错了人呢。” 阿尔兹海默症,俗称为老年痴呆症,常见的症状为记忆力受损,倒退,认错人,甚至言语功能会丧失。 阮糖忍不住心软,抬眸,扯了扯顾少言的衣角。 “要不,我们帮帮这位老人?” 可还没等顾少言回话,老人从自己的随身的挂篮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做的青团,笑眯眯道。 “儿子,你看,你最喜欢的青团,我还记得勒,要不你来尝尝。” 说完,老人怕顾少言会嫌弃,局促地用保鲜袋,在已包好的青团上面,又想包一层。 可老人手指却颤得厉害,颤颤抖抖的,想尽力包好。 可不料,顾少言缓缓俯身,多了几分平易近人,“我帮你。” 包好了青团后,顾少言抬头,便见到老人慈爱又期待的目光,笑了笑,微微掀起了青团的一角,浅尝了一口。 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我就说吧,你最爱吃这个。” 老人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就像盛开的菊花,每根皱纹纹理都洋溢着笑意。 “在村里,你还喜欢陪着老大妈老大爷,跳广场舞,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舞得比谁都精彩,哈哈哈” 似乎回忆起了从前,老人笑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有些兴奋,扯着顾少言,前往不远处的大妈大爷跳舞的广场上。 顾少言清冷矜贵的气质,与这里的火热朝天,大妈大爷跳舞、吐槽、磕瓜子的气氛格格不入。 就在顾少言还未回神时,就听到旁边的老人鼓舞他,“儿子,你要不,也去参加参加,跳一下广场舞。” 看着眼前尽情挥洒汗水的大妈大爷,以及劲爆火热的歌声,从来都是从容应对千亿合约的顾少言,头一次,产生了迷茫。 看着茫然,甚至还有些呆呆的顾少言,想到若是顾少言,去跳广场舞,蹦蹦跳跳的。 莫名的,好像还有点可爱。 阮糖捂着嘴,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转头,触及到顾少言暗暗警告的眼神,阮糖努嘴,尽量地平复,可唇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 所幸,顾少言还没跳广场舞时,一位高大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头上还带着安全帽,身上穿着灰扑扑的工服,脖颈上随意挂了擦汗的汗巾,可见是位农民工。 他长得五大三粗,还喘着粗气,汗水大滴大滴的流,见到自己的母亲,还扯着另一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男子。 立马怒不可遏,扯开了母亲的手,双目瞪圆,大声呵斥自己的母亲。 “老子,天天干活,累得要命,你就不能省心点吗?!” 骂完后,他又转头,随意擦了把汗,脸色仍有些涨红,低下头,十分歉意。 “对不起哈,我母亲患有老年痴呆症,经常认错人,有时候,还迷路,我天天干得累死累活,晚上还要找她……” 从一开始的诚心道歉,渐渐变成了发牢骚。 顾少言眉头微蹙,可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缓缓转头后,便见到那位老人看着眼前的汉子,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颤颤抖抖地指着那名汉子。 “他…他不是…我儿子……”
第五十七章 糖糖醉酒 “他不会这么对我…他最喜欢吃青团……” 老人反反复复地呢喃,手指虽颤抖,但拿出青团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缓缓绽开了笑容。 即使她忘记了一切,但她却从未忘记过对他的爱,此时此刻,那位汉子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了,抱怨的声音也没了。 他眼眶悄悄地红了,轻轻地扶着老人,有些哽咽,“母亲,我们回家。” 声音很轻轻,落在这世间,最终落入尘埃里,渺小又无奈。 不知为何,阮糖鼻尖有些发酸,眼眶红红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见此,顾少言去旁边的自助机买了,一瓶低度数的酒水,另一瓶是橙子味芬达,递给了阮糖。 两人去到了江边的护栏旁,徐徐吹来的清风,让人惬意不已。 阮糖喝了一口,咕噜咕噜的气泡,在味蕾迸发,他舔了舔唇角,又忍不住去尝尝顾少言手中的那瓶低度数的酒水。 顾少言没有护食的习惯,很大方地递给了阮糖。 辛辣辛辣的酒水,划过喉咙,带来一股灼烧感,但回味,又有浅浅的甘甜。 阮糖觉得新奇,又忍不住喝了几口,可喝着喝着,喝完了。 阮糖也变成了酒心糖,脸色酡红,可眼里却亮晶晶地看着他,揪着他的衣角。 “清冷美人,我包养你,你和我回家吧?” “喝醉酒了?”顾少言嗓音低沉。 “我…只喝了一点点…一点点……” 阮糖醉乎乎的,努力憋气后,掀开衣角,露出了奶白的小肚子,“你看…一吸…就没了……” “几口?” “两瓶,一瓶是泡泡水,一瓶是酒水。” 阮糖十分得意,脸上白白净净的,圆眸亮晶晶的,脑袋瓜上的呆毛迎风扬起,又被小软包挥舞着小爪子拂到耳后。 莫名的有点萌,还有点笨呆呆的 。 顾少言轻笑出声,看着像个小呆鹅的阮糖,忽然想逗逗他。 “我可以跟你走,让你包养,可你需要先支付报酬。” “报酬?”阮糖歪了歪头,眼里很茫然无措。 顾少言笑得意味深长,曲起指节,轻点了自己绯红的薄唇。 “这里。” 迟钝了许久的阮糖,才反应过来,立马雄赳赳气昂昂地,重重地亲了顾少言一大口。 眼里还带着求表扬,他可是很大方的。 可顾少言却弯下了腰,狭长的凤眸微眯,冷白的手指,扣住他的脑袋,磁性勾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样才够。” “唔……” 未说出口的话,被猝不及防堵住,冷白修长的指节托着他的脑袋,渐渐地下移。 白净的耳尖被完全掌控,辗转研磨……姿态缠绵又亲昵。 微微弯倾,露出阮糖漂亮的天鹅颈,被亲吻着,他时而能感受到如同狂风暴雨的横扫,时而能感受到如雨滴般湿润绵长 。 抬头,便可见到,夜色下,顾少言狭长的眼帘上,那双漂亮的凤眸,撩人而不自知。 “呜唔…放开…”阮糖快喘不过气来了,脑袋也晕乎乎的,哼唧唧地推搡。 顾少言放开了阮糖,可下一秒,却突然抱起了他。 醉酒的阮糖十分不满,醉眼朦胧,凶巴巴地揪住了顾少言。 “你凭什么抱我?!” “那你还站得起来么?” 顾少言看着阮糖发软的双腿,轻轻地挑眉。 随后,顾少言缓缓靠近,在他耳边低语,“而且,金主大人,你刚才不是想包养我么?带我回家么?” 醉糊涂的阮糖,没想到刚才自己说什么,反而看到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颜,沉迷美色的他,傻乎乎地点头了。 顾少言抱着阮糖,本想自己开车回家,可奈何阮糖缠人得紧,黏糊糊地趴在他身上。 无奈之下,顾少言打电话,叫家中的司机来接,而停在附近的车,也会有专人来开走。 从广场到家中,顾少言的身上都有个软乎乎的挂件,阮糖软乎乎的四肢抱着他,不放手。 直到,到了卧室,顾少言才能放下阮糖。 醉乎乎的阮糖,在床上欢乐地打了几个滚后,又累了,哼唧唧地求他抱。 他不抱,阮糖漂亮的杏眼里,就会积蓄泪水,眼看着就要啪嗒啪嗒地掉下。 心里一软,他只能一边拿着毛巾,擦拭阮糖的脸,而另一边要扶稳阮糖的腰,防止阮糖掉下去。 擦完脸后,阮糖仰着白嫩漂亮的脸,软唧唧地揪着他的衣角。 “窝…窝还要吃面条……” 顾少言看了看阮糖还鼓鼓的肚子,“糖糖,你还饱着呢。” 可醉醺醺的阮糖才不管,小jiaojiao不满地踹了顾少言的腰间,像个小作精似的,撒泼打滚。 眼看着就要滚下床了,无奈之下,顾少言哄孩子般的,交代阮糖要乖乖在床上等着,而他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出炉,顾少言用碗装了起来,再用托盘,呈好后,端到了客厅。 再转去卧室,准备捞起醉乎乎的阮糖。 可走到床边时,阮糖已经睡着了,侧身扒拉着抱枕,脸上压出软乎乎的肉,小嘴微张,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想到客厅里那碗热腾腾的面条,顾少言俯下身来,揪着阮糖的小鼻尖,微微用力,泄愤似的。 “笨蛋,酒醒后,我再收拾你。” 翌日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洒下来。 阮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待看清闹钟上的时针快要指到9点时,猛然睁圆了双眸。 完了完,已经迟到了!!! 咕噜咕噜跑下床,看见自己还有些皱巴巴的衣服,鼻尖轻嗅,还一股淡淡的酒香。 阮糖立刻马上,就找来了一套校服,打冲锋似的,奔进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再换上干净的校服。 匆匆忙忙地洗漱好,嘴里塞了个吐司面包,就朝外奔去,坐上司机的车,到达了学校门口。 坐在竹椅子上,年过五十岁的保安,眼皮都快合上了起来,昏昏欲睡。 趁着保安没注意时,阮糖揪紧了书包背带,迈着小步,一点点跨过校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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