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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早觉得不对劲，却又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在宋挽回来筹备孕期的时候，陆梵跟了回来。申请的过程非常坎坷艰难，夫妻两人的贡献实在太大，而宋挽想回老家的心也强烈，北城实在没办法就放人了。 陆梵一回到南城就觉得浑身舒坦，恰好又和宋一闹了矛盾，就申请了gap year在这边逗留。 他在家里待久之后才也觉得不对劲，跟夫妻两人讨论过后，陆梵决定不回去了，他学的够多的了，也够他赚的了，平成的文凭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反正有技术在哪儿都赚钱。而夫妻两人得奉命回去。 宋青带来的宋一的那封信里，宋一已经查到夫妻两人的死亡是上头的安排，夫妻两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就事先把宋青托付给了宋一。 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危，夫妻两一致决定不提及这件事。 其实北城给的待遇不少，只要忠于联邦，不出意外，一辈子也能过的滋润，只不过是一种本人也不清醒的被稍微控制影响的过程罢了。 发现联邦秘密的两人是必死无疑的，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会引起恐慌和暴乱，夫妻两人不能说，因为宋一和孩子还可以活着。 “不仅仅控制这么简单吧，你们或许还生活在监控之下，没有一点隐私吧。”陆梵嗤笑一声，“这不是一种极大的弊端吗？所有的东西都处于联邦系统的数据之中。意思是，无论这个人多牛，只要上头动动手指头，他的一切都可以被抹杀掉。” “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弊端没有人发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因为你们脑子都不清醒。”陆梵伸出手，“手机和U盘现在给我吧，我有权限。” 宋青头脑发懵，行动却没停，把背包递过去。 陆梵把资料打开，把手机递给宋青，“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用没有内存的旧手机吗？因为我怕你是联邦那边派过来的卧底。自己核对一下资料看是否属实。” 宋青抖着手，不放过任何细节地看着资料，看到一半，他发现对方说的全部属实。但也有更多细节，比如宋女士在里面写上了自己观点：个人认为，联邦并非是真正的平权制，或许跟贵族签订了某种协议，双方其实相互制约。 怪不得……宋青突然想起来刚认识关柏柯的时候，对方轻而易举地就进了他的房间里。就连几个月临走前对方都能黑进平成的系统里。 “你说的那少部分不被影响的人，是贵族吗？联邦为什么要控制民众。” “是不是贵族我不清楚，不过你要问为什么？因为方便啊，最好用又最可控的，不就是从小培养到大的天选之子嘛。” 陆梵说了那么多，有点渴，他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你们这些有头脑的被培养出来的，看似是为联邦做事，实则……啧啧啧，行尸走肉啊，你敢确定你从小到大都是正常生活的吗？” “我不清楚了……”宋青失去底气，“你知道关家吗？” “关家？我不是很清楚，听说过吧，在北城生活过的都知道关家，只是不了解。” 宋青看资料还有不少他没看完的，他只核对了前半部分，前半部分证实了陆梵的话。 “我回房间再看看。”说着，宋青就要走。 “资料发一份给我，从旧手机上加我联系方式。”陆梵在他身后喊道。 后半部分的资料是宋一发现联邦与多方贵族都签订了协议。她猜测这些协议并非和平共处协议。而是联邦培养人才研制出的东西都事先供贵族和富豪使用。 宋一写道：宋青的话点醒了我，那个屏障的功能先中科处一步，只能说明，要么连带着我自己也被封锁了消息，要么关家另有人才。 可是一个贵族的实力，怎么能比得过整个联邦整个北城？我认为是前者。也或许，中科处的人去了关家手底下工作。 看到这里，宋青想起了Ever。 他没问过Ever为什么会在关家，他当时只顾着惊讶，没有深入思考。关柏柯告诉他，他以后会知道，所以他就一直等。 等……？等什么，宋青觉得有些可笑。 Ever说关家不会挑选废物，所以关柏柯挑他也是因为他有用吗？ 宋青觉得很混乱，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有两人和谐相处的画面，一起学习一起听歌一起干活一起下厨一起看电视一起玩乐…… 可是宋青现在又想起来刚认识关柏柯的时候，他被威胁的时候。 关柏柯说他是吓唬他的，他信了。 那现在呢？现在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了。这种感觉很难受。 宋青怀疑一切，包括宋一和父母，也包括自己。他甚至怕自己的思想或者思维逻辑是错误的。 宋青看到宋女士最后落下的一段话：联邦绝对有问题，师父的死因明了，仇家却不清楚是谁，真的只是联邦吗？我也活不了的，联邦不会放过我，前两天已经被植入了控制芯片，我自己用仪器隔离掉了信号。可撑不了多久，迟早会被发现，凭什么… 宋青猛地想起来，怪不得！也怪不得关家从不用联邦的东西，原来关家早就知道有问题。那既然如此，关家到底是因为跟联邦结盟而事先知道才不用，还是因为跟联邦敌对才不用？ 宋青整理不完思路了，他意识和意志都乱了套，或许自己以前的脑子都不清醒。 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漏了哪些点，他真的好累。 宋青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关家……到底想干什么。 关柏柯呢？关柏柯又想干什么…… 第二十四（上） 小矮发现cyan自从研究出系统之后老是在发呆。 她上楼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对方坐在楼顶上戴着耳机一动不动。 “cyan，你不去吃午餐吗？”小矮叫唤了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嘀咕着下楼了，打算下午再上来打扫，“算了，你爱吃不吃。” 宋青点开录音。 ——吃了吗？ “没吃。” ——我想你了。 “你最好没骗我。” 宋青颓废地揉了一把脸，感觉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不是一开始他不纠结自己生父生母的事情就好了。 陆梵从他身后走来，“还想不开呢？” 宋青摇头，这让他怎么想得开？ “我在想是不是我不应该触碰这件事。” “我觉得你没错啊，你有权利知道，这不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吗？掌控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又有什么错？”陆梵在他旁边坐下，“反正我接受不了被联邦控制，你能吗？” “我也不能。”宋青摇头，“可是宋一……” “她又不是你害死的，是她自己非要深挖。”陆梵的话语里很冷漠，冷漠到像是在讲述评价一个陌生人的死亡。 宋青哑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当年不肯跟我回来，我劝过她了。她自己或许也忘了，她曾说过就算联邦有问题，也愿意为联邦做事。因为联邦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可她没想到联邦会害死她的导师吧。” 陆梵扭头看向宋青，“你伤心吗？对于他们的死。” “我觉得难受，”宋青哭不出来，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荒谬，他反应不过来。“我觉得……好假。” “可能后劲还没上来吧。”陆梵拍拍他的肩膀，“指不准你哭一场就好了。” 陆梵站了起来，“我这一生只追求钱财，我不懂你们搞研究的，你们可能也理解不了我。” “会不会有转机？”宋青抓住对方的裤腿，“会不会其实他们都没死，只是躲起来了。” “你知道吗？我来的时候飞船炸毁了，但是载着我安全着陆的那个安全舱外壁有隐形功能，我亲眼看着那个扫描仪在安全舱上空扫描，对方却说没有生命体征。”宋青终于想起来他遗漏的这点。 他激动起来，“他们也有可能没死，对吗？！” “宋一给我的那封信相当于遗书了，她说过了自己必死无疑，你清醒点。”陆梵低着头，“慢慢接受事实吧，你在南城也能生活不是吗？” “我不信，我不信…”宋青松开手，扭过头，把耳机戴上。 陆梵见状也没有多说，该劝的也劝了，他下了楼。 —— 黑市在南城底下区域扎根，这里的道路交错纵杂，不见天光，只有霓虹灯和数不尽从外地赶来汇集的各路人马。 以北城为主据地的联邦根本管不了这边，无论多少人力资源砸过来都会损失掉，只能与南城的城主签订协议。 这是所谓的龙头压地头蛇，下面斗，上面也有一个，只要龙头不倒，无论小势力再怎么觊觎，也得先把龙头掰倒。联邦运转的时候用了这一法则。 宋青跟着六哥从飞船上下来，这是他第三次跑伙儿，前两次有惊无险，他也有些熟练了。 “今天干一票大的！”陆梵眼里放光，“听说从西城那边拉来一批货，外空那里砸来的陨石里，有可以延缓时间的材料。” 延缓时间……宋青又想到了关家的人。 宋青闻言抬头向陆梵看去，“买？” “哈哈，太贵了，买不起。”陆梵笑了两声。 “那我们来干嘛？”刀疤挠了挠头，“那么多人都盯着呢，抢不成的。” “偷呗。”小矮耸了耸肩，“不然我来干嘛，蠢货。” “希望你这玩意有用。”陆梵对宋青说着，摸了摸手上的手环，“应该能在关键时刻保一条命吧？” “能。”宋青毫不犹豫地点头，以前他不怎么过问六哥干事是为了什么，这次不一样，这次有他想问的东西。 “那个材料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点。” “我以前从没跟你们说过，这个消息大家都压的挺死的，为了减少竞争。”陆梵说起了此行来的目的。 很多年前就流传着的一个传闻，宇宙中有一种材料可以影响时间，这种材料非常稀缺，不过不保真。 这个材料内含的能量和材质没有人能分析的出来，拿到手里了还不一定能用，当然这只是一个传闻。 “那我们来个屁啊。”胖子不满道，“六哥你这传闻听着跟闹着玩似的。” “你猜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百年难得一遇呢，能分一杯羹的人可不得了。”陆梵说，“cyan能作证啊。” “啊？”宋青愣了一下，“做什么证。” “我花了很多钱买的小道消息。”陆梵摸了摸下巴，“你们学校老教授的年龄不是未知的吗？” “是吧，直接问出来不太礼貌，那边的资料信息都锁的严重。”言下之意查也查不到。 “你知道那个，那个名人事迹的那个教授，还有那个历史与政治经济那个，这两个，前一个两百七十多岁，后一个将近三百岁。”陆梵说。 联邦人均寿命才一百三十多岁，整个小队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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