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老陈登时被吓了一跳,那正是江驰禹和屠定云离去的方向! 也顾不得太多了,老陈急忙往那边赶过去,绕过小树林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 只见江驰禹和屠定云被五六个壮汉围在中间殴打,江驰禹一边护着身后的屠定云一边竭力反抗,身上好几处已经受了伤。 老陈深知自己一把老骨头恐怕帮不上忙,立马躲进小树林拨通了报警电话。 天色太黑,也看不太清前边儿的情况,老陈正心急如焚时,人群中响起几声狗叫。 是奥特曼! 老陈心头暗叫糟糕,奥特曼肯定是闻到了江驰禹有危险,跑过来帮忙了! 果然,人群里不知谁被咬住,立马爆了好几句脏话。 老陈看了眼时间,也顾不得了,捡了根木棍冲出去想要加入战斗。 跑近还没能挥舞棍子,就看见江驰禹一条手臂被鲜血浸透,可他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冲着眼前的人胸口上猛地就是一脚。 “小江总!”老陈怪叫一声,举起棍子一通乱砸。 壮汉们显然不把老陈这老骨头放在眼里,依旧将火力集中在江驰禹和屠定云身上。 屠定云还好些,虽然脸色煞白,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但看着像没受什么重伤。 倒是江驰禹那手臂还在哗啦啦淌血,看起来格外瘆人。 即使有老陈的加入,也敌不过对方人多,老陈被一脚踹飞在地,好半天没喘过气来。 黑暗中殴打喘息声乱成了一片,老陈心里哀嚎一声,这片区域离城区还是有段距离,等警察赶到恐怕……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束车灯一晃而过,有人在刚才的沙堆那里停车了! 老陈见状赶紧爬起来大声呼救 那几个壮汉见状,飞速对视了一眼,毫不拖泥带水的散开逃走,没几秒钟就隐入黑暗没了影子。 又过了几秒,几个人影绕过小树林急急奔来。 正是老陈通知江义后,江义派来查看情况的人。 “江总!”单汪两步跨过去把江驰禹扶起来,有条不紊地吩咐带来的人处理余下事宜。 老陈身上几乎没受伤,摸出手机拨打余立果电话却打不通,于是和单汪兵分两路,各自办事。 时间来到凌晨一点,去往医院的道路上。 两旁的路灯今夜发出格外惨白的光亮,从车窗上一晃而过。 老陈说起之前发生的意外时明显还有些心有余悸,倒是余立果看起来平静得多,沉默地听着,偶尔紧皱眉头。 “小果……”老陈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人,迟疑道:“你还因为小江总和屠家那孩子生气吗?” 生气?余立果侧头看着窗外的夜景没有回话,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医院 江义接到消息就火速赶了过来,彼时江驰禹刚缝完针,他右手臂被一把大平口起子刺了个对穿,虽然没伤到骨头,但也可见动手的人是使了多大的劲。 “对方什么人?”江义看了眼江驰禹,除了手臂其他地方大多是皮外伤,倒是不打紧。 护士推着推车离开,江驰禹光着上半身站起来,从一旁站着的单汪兜里摸出烟和火机往外走去。 “我问你话。”江义跟在他身后也往外走。 父子两人来到走廊的吸烟区,江驰禹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这才回答:“抓到两个,说是在附近做工的建筑工人,今天喝醉了酒路过,头脑不清醒扯了皮干架,恰巧碰见我们,天黑没分清乱打了一通。” 单汪事后立即查了下,那几人的确是附近一处工地的工人,最近工程款结不到,整日无所事事地闲逛。 “哪有这么巧的事。”江义质问:“今天晚上你去那儿干嘛?” 江驰禹垂着眼皮皱眉想事,没有回答江义。 江义心头怒火中烧,不由地提高了声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和屠家那小子扯到了一起去!你每次和他扯在一起准没好事!” “小果呢!”江义紧接着又问:“你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和别人深更半夜出去,你跟小果说没?” 见江驰禹还是不作声,江义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就作吧你!你别以为股份到你手里了,现在你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 “你能拿我怎么样?”江驰禹最讨厌江义这般冲他说教,每次都惹得他心头无比烦躁,“我就是作你又能怎么样?现在江氏是我说了算!” 想起余立果,江驰禹摸出手机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于是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两人相顾无言地沉默了几分钟。 “老陈过去接了。”江义这才好心替他解答,又语重心长地说:“驰禹,你说得对,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我没什么能让你想要的了,你要是非要和屠家那小子搅和在一起我也没办法,但是小果他是无辜的。” 江驰禹把烟蒂熄灭,不耐烦地回:“无辜无辜,当初我妈死了没多久你就和别人滚到一起我妈无不无辜,我无不无辜,现在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这事儿,是横在两父子之间深深的沟壑,几十年来每每提起都难以跨越。 江义翕张着嘴唇想说什么,江驰禹又立马剑拔弩张地说:“你现在是不是又想跟我说,江文昊是无辜的?” 江义顿时哑了声。 “张梅给你下药,她是因为生活所迫,她也是无辜的?她肚子里的江文昊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无辜的。 我妈跟着你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生活有点起色,她没福气早早死了,是她活该,我才几岁,你跟我说张梅母子可怜,把人接回了家,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我这个外人活该。” “驰禹……” “你别叫我!”江驰禹冷声问:“你摸摸你的心,你当时就没有对张梅动一点心?” 作者有话说: 这周应该是五更,但是因为我一滴存稿都没有,所以更新不像之前那么固定时间了,当天过了七点二十要是没更就木有哈~
第92章 因为一条狗 江义说不出话,他的儿子和他一样是个生意人,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江义的生意正处在艰难的阶段,分出精力照顾江驰禹一个人尚且吃力,更何况再多一个孕妇。 如张梅所愿,给她一笔钱,将孩子做掉,从此再无瓜葛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当时的确也是准备这么去做的,只是看着张梅紧紧捏着自己破旧的衣角,明明神情紧张却故作镇静的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数目时,一时不忍。 十万,是当时张梅索要的钱。 十万对于江义那时候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张梅自己也知道,但是那时候张梅只想要十万,打掉孩子之后还能够支撑她去学一门技术。 江义沉默半响,改了主意,问张梅要不要跟他。 还记得那时候张梅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顿时暴哭出声,连连保证会帮忙江义照顾好小小的江驰禹。 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腹中怀着自己的孩子,江义是有动心的。 也正因此,他对于郑如雪和江驰禹,总是觉得亏欠的。 郑如雪斯人已去,改变不了任何结局,只希望下辈子能再和她重逢,而江驰禹,等江义事业有成回头来想好好陪他时,却发现儿子早已经和自己越来越远了。 “我曾经想要的,你没有给我。”江驰禹说:“我现在想要的,我已经得到了,所以不要再质问我,教育我,我不想听。” 江义立在原地好一会儿,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最终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江义满富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儿子,转身慢慢走了。 江驰禹看着他的背影两秒,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余立果就是这时候到的。 病房里没人,余立果在吸烟区找到了正在抽烟的江驰禹。 江驰禹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余立果,忙把烟灭了,舒展紧皱着的眉毛,有些高兴地说:“你来了果果。” 吸烟区的灯光从两人头顶照下来,一点温度也无。 凌晨的医院也安静了下来,走廊里吹过一阵风,带来些消毒水的味道。 余立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一杯毫无波澜的白水,直视着江驰禹的眼睛问:“奥特曼呢?” 两人从家里出来之前,还你侬我侬的吻了好一会儿,心头的甜蜜都快要溢出胸口。 隔了几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余立果见了自己第一句话却是问狗。 “你……”江驰禹吸了一口气,把肩膀向后靠在墙上,“你没什么想问的?” 余立果冷声再次质问:“我问你奥特曼呢?” 江驰禹一时间也顿住,想是恍然想起什么,打电话叫单汪过来。 单汪本就候在医院,接了电话飞速抵达。 “现场没有看见奥特曼,倒是有捡到它脖子上戴的金链子,可能被那三个跑了的人弄走了。” 单汪觉察到江驰禹和余立果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慢速补充道:“那附近监控都坏了,最迟明早8点,能够找到人。” 话说完了,但两人都没接话,单汪只好面不改色地立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 “会找到的。”江驰禹轻声说:“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余立果戏谑地瞄了眼江驰禹的手臂:“你这不是连自己爱人都没保护住吗?” “你又在瞎说什么?”江驰禹皱起眉头,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今天的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别闹,听话。” “我听你你妹了gb。”余立果突然指着江驰禹的鼻尖,怒骂道:“你tmd给老子听清楚,奥特曼有任何一点事,老子和你没完。” 本来和江义刚才的谈话就惹得江驰禹已经够烦了,这会儿余立果还冲着他骂,更是瞬间惹恼了江驰禹。 “狗狗狗。”江驰禹一把打掉余立果指着自己的手指,整张脸沉下来,“你他妈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你的狗,老子受没受伤,你是一点都不关心是吧?是人重要还是狗重要?” 余立果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夸张地瞪大眼睛,“你是问我你重要还是我的狗重要?还是问我,我的狗重要,还是屠定云这个人重要?” 不等江驰禹说话,余立果立马给出答案:“你们这对狗都不如我的狗重要。” “你他妈!”江驰禹一把捉住余立果的领口,“你他妈再骂一句?” “你是气我骂你,还是气我骂他?”余立果反问。 江驰禹用力收紧自己的手,把余立果提得踮起脚尖,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说了,叫你别闹。” “我闹?”余立果笑了下,掰开江驰禹攥着自己衣领的手,退开一步用一种江驰禹没见过的陌生眼神看着他说:“我没有闹,我说的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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