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闻声而来,不耐烦地打开门骂道:“你们在乱喊什么——” 我狠狠地将水管敲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吃痛倒了下去,我对赵观潮大喊道:“快跑!” 我们慌不择路地往门外跑,迎面碰上了另一个绑匪,那个高大的男人目露凶光,盯着赵观潮,作势要扑过来,我举着棍子打向他,他抬手就轻易地抓住了水管的另一头,好像想要把这唯一的武器夺走。 “你快走!”我挡到赵观潮的面前,艰难地抗拒着,赵观潮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想要来帮我,紧接着,刚才被我偷袭的男人也跑了过来,我见事态不对,推了赵观潮的一把,再次催促道:“跑啊!叫人过来救我!” 我其实并不指望他真的来救我,甚至我的内心隐隐渴望战死在这里,就像每一个光荣牺牲的英雄一样。可真当男人的拳头落到身上的时候,我又感到十分的恐惧,我害怕自己被打死在这里,没有人给我收尸,就这样丑陋而孤独地死去。 具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赵观潮找到遍体鳞伤的我的时候哭得很凄惨。说实话,我见到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能活下去的喜悦,只有一种莫名的“果然如此”的命中注定的感觉。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赵观潮对我的态度和善了许多,尽管依旧称不上好,同时他看我看得更紧了,比以往更加严苛地限制了我的自由,生怕我会凭空消失一样。 睡梦中我被身上突然压下来的重量惊醒,刚睁开眼睛我就感受到嘴唇上的湿意,有人迫不及待地含住了我的唇瓣,像干渴的旅人般紧紧地吮吸着。想也不用想这是谁,我推了他几下没推开,于是干脆心一横,抬脚便将他踢下了床。 房间拉着窗帘,所以比较暗,我打开床头的小灯,抹着嘴唇问他:“赵观潮,你又发什么疯?” ---- 还有一个结局一个番外就完结了 别看我们桑桑现在这么废他以前也想过做一个英雄()
第40章 结局四:他说,永远 == 来人毫无疑问就是他。 赵观潮掉下去时抓住了我的脚踝,我被他扯得向下滑了一段距离,索性并没有掉下去,他跪到了地面上,还紧紧地握着我的小腿,我的脚踩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来自他胸口的震颤。 他抬头看着我,面色一如既往地冷峻。 在我沉默的目光中,他竟然将脸颊慢慢地贴到了我的膝盖上,声音沙哑地道:“我醒来看不见你......我以为......” 以为我会陪护他吗? 如果是以前,我确实会这样做。 但是...... 我闭了闭眼,“我很累了,赵观潮。你该走了。” 他没有听到似的,眸色暗了暗,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 “你没有跟杜燕绥走,为什么?” 我弯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触感滚烫。 "你还在发烧,你应该回医院去。" 他一把捉住我想要收回去的手,强硬地按在他的额头上,然后逼近我,将我压在床上,在我的耳边喟叹道:“好舒服。”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么,你怎样才愿意离开?” 他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们距离很近,我能看见自己的脸照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 “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他慢慢地说道,张开五指拢住我的脸颊,“我们从小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宁桑,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离开彼此,我总会在你的身边,就像你会永远在我的身边一样。” 说着,他低下头,极尽缠绵地勾着我的舌头轻轻吮吸,我们十指相扣,此情此景像极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 我心中木然。 “你说错了,”等他亲够了,我才缓缓地道:“我不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你也很清楚这一点,我迟早会跟另一个人组成家庭,一起生活,彻底离开你。” 赵观潮用力地咬了一下我的嘴唇,似乎是要阻止我说出更残忍的话,他眼神阴鸷地看向我,冷笑出声,“不可能,我不会让那个人出现的,那种人永远都不可能出现,不管是杜燕绥还是其他人,都无法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我劝你趁早打消这种荒谬的念头。” 我对他微微一笑,“你不会觉得我没有跟杜燕绥走是因为你吧?你是觉得......你战胜了杜燕绥吗?” 赵观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不是吗?”他下意识说道,“你没有选择杜燕绥,那就说明——” 我打断了他,“不是的,”奇异的快感在我的心中涌现,我一边关注着赵观潮脸上表情的变化一边说道:“我没有选择你们中的任何人,我只是选择了我自己。” “赵观潮,你并没有得到胜利,毕竟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爱过你,从未爱过。” 我一字一顿地说,赵观潮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愈发难看。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着,“我不信......”突然,他伸手摸向我的下体,神色变得慌张起来。 “没反应,是不是?”我笑了,“我想,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一个证据——没有信息素的作用,我对你产生不了生理反应。” 他的面孔扭曲起来,近乎凶狠地问我:“那么杜燕绥呢?你对他有反应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回答道:“有啊。” 他显而易见地愣住,接着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来,“为什么?因为我是omega吗?你对alpha才有反应?” “这跟性别没有关系。”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对他不利的地方,固执地相信我只喜欢alpha。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我叹着气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吧。” 赵观潮僵在床上,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不可能,如果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小时候你又为什么要舍身救我?”他握住我的手臂,急切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小的时候被绑架,逃跑的时候你挡在我的身前,头上流了好多血,可你还是让我跑,如果你对我丝毫没有感情,你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他的情绪十分激动,说到最后他不管不顾地低头吻我,好像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确认我的心意一样。 我偏过头,快速地说道:“我不是为了救你,无论换成谁我都会那样做。” 赵观潮停住了动作,我垂下眼帘,挣脱他的手,缓缓道:“是你误会了。” 是的,无论换成谁谁我都会那样做,当时我所渴求的不是生存,而是死亡。那场搏斗与其说是在保护赵观潮,不如说那是一场以反抗生存本能为目标的斗争,一生只有一次的斗争,因为一旦尝过死亡的滋味,就会永久地惧怕它。显而易见,我失败了,于是我开始害怕死亡,开始为了活下去逐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站起身,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仓皇的喊声:“你要去哪?!” 赵观潮如梦初醒一般,下意识地追过来,膝行着跪在我的面前,声音发紧:“你要去哪?” “你不肯离开,那就只能我走了。”我平静地对他说。 “不行!”他猛地拉住我的手,用双手紧紧地抓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的眼中少有地露出了脆弱的情绪,此刻的他卸掉了所有的铠甲和伪装,像我展露出了最为真实的自己。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我听见他这样呢喃道,“就像以前一样陪着我不好吗?我唯一拥有的只有你啊......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了,那我——”他呼吸一窒,接着眼神变得更为哀切了起来,“你就不能......爱我一点吗?” 他用手指比划着,有些语无伦次,“就一点,一点点就可以,只要你说你有一点点爱我,我会相信的,宁桑,宁桑,你有一点喜欢我的,对吗?” 他扬起那张过于苍白的脸,充满期待且热切地看向我,嘴角诡异地上扬,挤出来一个扭曲的笑容。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我听见赵观潮急促的呼吸声,我低头看着这幅模样的他,在这一刻,我突然得到了一直苦思冥想却得不到的答案,也终于明白自己真正在寻找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问他:“赵观潮,你爱我吗?” 他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我并不真正地清楚到底什么是爱。可当其他人谈论起恋爱、婚姻或者家庭的时候,我无一例外都想到了你。我想起你的笑、你的声音,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我再也无法忍受你不在我身边的每一秒钟,以至于我恐惧于你的离开,我害怕自己孤身一人。” “如果这就是世俗中的爱情,那么毫无疑问,我爱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对你情根深种,我曾无数次地想过,我要遣散庄园里的所有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一起生活,那样就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我也不用再担心你在不可预知的未来被某个人抢走。若干年后我们会死在一起,在身体腐烂的过程中我们血肉交融,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结合——多么浪漫。”他轻声地感慨道。 我笑了起来,看啊,这就是他,赵观潮,一个残酷的人。或许他真的爱了我很久,可他的告白来得太迟了。如果能早一点告诉我,那我们两个还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吗? 不过,我敢肯定,无论这告白早或者晚,总有一件事情一定会发生—— “我会跟着你的,”赵观潮轻笑了一声,骤然松懈了下来,像是想明白了一样,“你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你要离开,也没有关系,因为你摆脱不了我。”他语气阴森,“你很清楚的吧,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低头在我的指尖上落下一个吻,暖黄的灯光照映在他的脸上,散乱的发丝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本应该看起来忠诚,像一个骑士,可现在,我更觉得仿佛是一条毒蛇在向我宣誓,他那布满华丽纹路的蛇尾缠绕在我的身上,令人颤栗。 “除非我死。”他咧开嘴,吐出轻柔的话语,清浅的呼吸蛇信一般掠过皮肤,引起羽毛轻搔般的痒意。 他自下而上地挑眉望向我,微微一笑,“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我微微怔住,随即摇头。 他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那你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他分明在窃喜,我都看见了。他笃定了我不会伤害他,事实上我确实不会那么做,在耍无赖这件事情上赵观潮根本就是遥遥领先。 我无意跟他比较谁的脸皮更厚,于是我离开了房间,赵观潮立刻跟了上来,就像他说的,我走到哪他就亦步亦趋地跟到哪。我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个瞬间我都希望感冒病毒可以战胜他。 只要他有空,他就一定会来找我,没过多久,我身边的人就都发现了他跟我之间的异样,幸运的是,我适应得很好,只当多了条小尾巴。但是这条尾巴在看见杜燕绥来找我的时候总会强硬地用身体隔开我们,并且对杜燕绥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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