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这孩子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看着温木的表情,江错知道他生气了,纠结再三,还是开口认错: “店长,你别生气,我错了…” “错了就好好跟我说清楚你到底干了什么。” 温木没好气地回道。 “我说,昨晚是这样的——” 昨晚上江错匆忙离店,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混混头儿的身影。他偷偷跟在人身后,在人路过偏僻的小巷时,趁机将人拐进去蒙头狠揍了一顿。 他专挑痛但是又不易留痕的部位下手,揍得混混头儿呜呼哀哉,停手后也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之前跟着地痞流氓混过一段时间,干这种事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以后还敢不敢来烘焙店惹事了?” 江错蹲下身来,问他。 “不敢了不敢了,我发誓,绝对不来了。” 那人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疯狂摇头。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 见他有些犹豫,江错冷笑一声,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用刀背贴着他的皮肤游走着。 “看见这是什么了没有?你要是不说,你身上某个地方就要开花。” “你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说着,他缓缓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 汩汩涌出的鲜血将银白的刀刃染色,又随着主人的动作被抹到另一人的脸上。 混混头儿哪见过拿刀割自己的人,当即被这场面吓得浑身发软。 “说不说?” 江错再次道。 “我说!我说!” 被吓到的混混头儿忙将一切都一股脑交代了。 交代完毕后,江错又警告了一顿才让人麻溜地滚了。 江错当然不是个只知道自残的傻子,只是有着曾经多次与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知道只有让他们真正害怕,才能让他们服气,避免事后被报复。 而与其用刀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日后容易被抓住把柄,不如采取这样的方式让他害怕。 反正也就一条小伤口罢了。 ———— “你个孩子!我真是,你再怎么胆大,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帮我解决问题。但解决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么危险的方式?” “以后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听见没有!” 听完他说的后,温木气得机关枪一样连续批评了他好久。 而江错坐在那,抿嘴低着头,默默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知道错了。 “怎么了?” 这时,宋乐风推开了休息间的门,见里面气氛不对,问道。 “乐风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 温木将江错干的事对宋乐风重复了一遍。 于是乎,刚刚的单人批评变成了夫夫双人混合批评。 某犯错的小孩——江错,心虚地听着,一句也不敢还嘴。 而外间。 胡桃:“诶江错呢?” 姜铭:“在里面挨批。” 胡桃:“店长和乐风哥呢?” 姜铭:“在里面夫夫混混骂人。” 胡桃:“啊??”
第四十四章 谈一谈 虽然江错的做法过于偏激,但客观来说倒确实有效。 自那日以后,那帮混混们便再也不敢来附近捣乱了,哪怕在路上见到店里的人,他们也自觉地落荒而逃,躲得远远的。 对这结果,温木简直又气又好笑。 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又是利益既得者,温木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对江错严加看管,时不时就要嘱咐他要遵纪守法,不能惹事。 江错:乖乖挨训.jpg 鉴于问题已经解决,在又待了半个月后,保镖四人便准备离开了。 在临走的那日,温木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丰厚的伴手礼,热情地与每一个人道别。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他感激地道。 “不客气,职责所在,都是我们该做的。” 保镖们回答。 “江错,以后不许再做那种事了,知道吗?太危险了。” 就在宋乐风即将启动车辆送众人去机场时,温木再次抓住要上车的江错,叮嘱道。 “知道了店长。” 江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应道。 “好啦,走吧,以后有机会再来玩。” 温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嗯。” 江错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再见啦,下次再来玩。” 众人朝车上的大家挥手道别,直到车辆驶出视线才转身回店里。 到了机场后,下车时宋乐风将江错喊住: “江错。” “嗯?” 江错不解地回过头看。 “我哥已经知道你干的事了,他让我转告你,回去后自己乖乖去找他领罚。” 宋乐风一脸平静地转达哥哥的话。 江错:……死定了。 ———— 这段日子,平静得像是恢复了过去的时光,店铺正常运营,生活平淡继续,前段时间的风波好似云烟一般消散。 但是温木知道,周成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所以,他想主动结束掉这一切。 这天晚上到家后,他对宋乐风说: “乐风,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嗯?” 宋乐风发出疑问。 “就是,我想主动和周成安联系一下,跟他谈谈。” 闻言,宋乐风眉头一皱,大手一伸,一把将温木搂进怀里,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行。” “诶,你别那么快下结论嘛,你先听我说。” 温木试着推了推他箍住自己腰部的手臂,那手臂却如同铁一般纹丝不动。 “这几次他折腾我们没成功,那他日后肯定还会再惹事,与其等着他继续不知什么时候再来,不如我主动找他,让他彻底死心。” 他解释道。 “你确定会有用吗?” 虽然温木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周成安看他的眼神,宋乐风就不悦。 看出宋乐风的不高兴,温木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乐风,你喜欢我吗?” “当然。” 宋乐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少年人的目光诚挚且热情,里面饱含的感情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样,烫得人不敢直视。 温木笑了笑,抬手轻抚他的脸颊: “乐风,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才是感情该有的状态。而周成安他对我,早就没什么感情了,现在他求我复合,不过是习惯和占有欲在作祟。” 如若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在近六年的婚姻中什么美好的回忆都没留下,又怎么会在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又怎么会在明知自己已经有新爱人的情况下还死缠烂打? 相较而言,宋乐风的感情才让温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存粹的喜欢。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谈一谈。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吗?” 既然温木已经这么提议,宋乐风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再加上自己也会一起跟去,似乎也能接受,他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温木主动拨打了那个早已被他拉黑的号码: “周成安,是我,我们谈谈吧……” ———— 一日下午,街道旁某家咖啡店,玻璃门被人推开,叮当作响的风铃和着客人的脚步声一道传入亮堂的店内。 周成安站在店门口,视线朝店内搜寻了一圈,在捕捉到窗边座位上一人的身影后,如释重负地笑了一笑,才走向桌边。 温木正端起茶杯小口细品着咖啡,对面的椅子突然被拉开,来人坐了下来。 “木木。” 对面那人怯生生地道。 “我说过了,别这么叫我,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温木头也没抬,继续低头饮着咖啡。 “要喝什么自己点吧。” 他将桌面上的菜单推过去。 “我还以为你会帮我点单,你应该知道我最爱喝什么的。” 周成安苦笑一声,抬手招来服务员。 “知道或者不知道,又如何呢?” 温木放下茶杯,先是偏头看了看窗外,然后才收回目光,终于抬头直视他。 从窗外可以看到街对面的店铺,而在对面店里,宋乐风同样坐在正对着落地玻璃窗边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温木这边的动静。 这是两人商量后的结论,觉着一块去见周成安的话,他或许有敌意因而不会真心坐下来谈,所以商量过后,宋乐风就决定待在一个能随时看见温木的角落等他。 而周成安的座位是靠着墙壁的,即使偏头也看不到街对面的宋乐风。 “周成安,之前店里遇到的那些事,是你干的吧?” 温木缓缓开口。 闻言,周成安浑身一僵,神色慌乱起来。 不用他开口,他这副反应已经是一种有力的佐证了。 温木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会觉得你把我的店弄关门了我就会跟你回去了吧?” “木…温木,你和我回家吧,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你要是还想开店,就在我们家附近开一家,我给你投资。” 周成安急切地说。 温木闻言,冷笑一声: “周成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温木看着眼前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一瞬间觉得他竟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自己爱过的,究竟是谁呢? 现在回想起来,温木早已不记得最初悸动时的青涩,早先的感情早就在后续的日常生活中被磨灭。 也恨过,也哭过,可到了最后终于能说再见的时候时,心底竟然波澜不惊。 或许只有早已真正放下了一切,才会这样毫无波动。 “我开店并不是为了钱,只是因为我想做而已。”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只需要跟你回家,然后当你的金丝雀,吃喝不愁就好?” “周成安,我问你,你现在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吗?” 温木淡淡地问道。 “我……” 周成安明显地犹豫了,纠结了半天也说不出答案。 温木自嘲笑笑: “承认吧,你早就对我没什么感情了。自从你知道我几乎没法生育后,我们的感情就变质了,现在你来找我,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外加不习惯我的离开罢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木木,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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