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特助一路小跑出去,祁淮甩了甩发懵的大脑,勉强让自己清醒下来。 现在不能犹豫。多一秒的犹豫就是让裴榆景多陷入一份危险。 而且这种绑架还是让他太过于熟悉。记忆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一般蜂拥而出。 难道是那些人? 不可能!!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他否定了。 那些人当时都已经被祁父和祁母收拾的够够的。应该现在还在蹲着大牢没有出来。 那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头疼欲裂,现在大脑几乎是陷入一种停滞的状态。思考的任何事情都像浆糊一样。他现在不能够做出准确的抉择。 祁淮踉跄着站起来,走出了商场。 走出外面的时候,他都已经发现华灯初上,天际还有一丝阳光。他头脑发黑,眼前闪现的都有一些茫茫的白点。 他撑着无力的四肢,走回了家。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停的打电话催促着。希望能在别人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着查出那几个人到底是谁。 他们背后的人又是谁? 他们绑走裴榆景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 一个庄园的楼层里,裴榆景依旧没有放弃,努力的挣脱着绳索。 细细的铁链卡住他的手腕和脚腕。勒出了好几道血痕。他的膝盖和手肘也因为碰撞而出现多处淤青。 冰丝如果不想勒到他,就必须绑的很松。所以在他挣脱的时候没用几下力气就已经让冰丝滑落。 他这才看见了房间里的布置。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房间一点都不像正常成年人会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中间摆了一张床。床上有垂下来的幔帐,是淡黄色的。床的被子是天蓝色面料的。上面绣着宇航员和蓝天白云。 这个房间的对面有很大一个橱柜。里面放的全部都是玩偶娃娃。 墙壁上有很多的涂鸦。 这些涂鸦。跟他小时候在祁家老宅住的那个房间里的涂鸦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全部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字迹,祁淮的字迹都没有了。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这倒像是一个充满童心的孩子会喜欢的地方。 细细的铁链散发着寒光,它被绑在床脚,另一头绑在他的手腕上和脚腕上。 这仿佛是一场变相的囚禁。 不需要他多等待,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声音沉稳得像是一台毫无感情的机器。:“裴少爷,该吃饭了。” 但是这个人并没有想征求他同意的意思。只是礼貌性的告知一声,就推门进来。 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穿的衣服也很普通。就是灰扑扑的长袖长裤。甚至连一个logo都看不见。 他端着餐盘,把饭放到了裴榆景面前:“裴少爷,请吃吧。” 裴榆景冷笑一声,举起自己的手链和脚链给他看:“你让我就这么吃吗?” 裴榆景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捆在了一起,这样看来确实不好吃东西。 那个仆人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把餐盘放到了地上,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但是身后带着五六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他手里拿着亮晶晶的钥匙,这个要是像铁丝一样,但是上面有奇特的纹路。 他挥了挥手,让保镖一起上来把裴榆景按住。然后用钥匙打开了裴榆景身上的锁链。 裴琴感觉自己被钢铁一样的钳子给钳住,丝毫动弹不得。那个仆人抓了一把新的铁链,给裴榆景的两只手和两只脚都分别装上了新的铁链。 然后再重新递上了餐盘:“裴少爷,请。” 餐盘上的东西非常丰富,可能味道不是特别好,但是有他需要的全部营养。 裴榆景是一个非常挑食的人。而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极其差。 彼时一闻到这个味道,他就转身干呕起来。 那仆人的脸色依旧没有波澜。他转身对其中一个保镖道:“去请医生过来。别让裴少爷死在了这里。你们在这里守着,如果裴少爷不吃饭,就给他灌下去。” 那几个保镖点头,这个仆人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通过这一回,裴榆景知道了,他现在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 不管这个人想留他来做什么。暂时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裴榆景想到这里时,突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有机会,能够再次见到祁淮。 即使是一线生机,他也不能放过。 但是裴榆景眼神一暗,好看的薄唇也被紧紧抿住。 不知道这个幕后主是想留着他干什么? 单纯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他身边的祁淮? 是想留着他威胁祁淮吗?
第75章 正这么想着, 庭院就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主人回来了。 裴榆景想望过去,但是铁链最多延伸半米,是远远够不到窗户的。 他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有让他等多久, 有一个人缓步从楼梯踏上来。 皮鞋踩踏在木质地板的沉重踏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门锁被轻轻扭动,一个人走了进来。 保镖们见状, 纷纷转身从门口出去。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也没有灯, 只有院子里的路灯光。 所以裴榆景第一时间看到的并不是他的脸,而是妥帖合身的西装和光亮的皮鞋。 他走到了阴影处就停下来, 站在阴影处打量了裴榆景良久。 “怎么不出来见见?”裴榆景扯了扯嘴角, 哑着声音道。 祁颂今垂下眼思考了一会, 缓缓迈步走出来:“好久不见。” 纵使裴榆景在心里做了各种猜测,做足了心理准备, 在看见他脸的一刹那, 也不由得心神俱震。 他千猜万猜也没想到,把他绑到这个地方的,居然是祁淮的哥哥,祁颂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裴榆景火从心起。他就说为什么把人绑来也不伤害他,感情就是利用他来威胁祁淮? 祁颂今就这么想要得到公司吗? 因为裴榆景的剧烈挣扎,细细的铁链深深嵌入他的手腕和脚腕里, 勒痕鲜红欲滴, 似乎要滴出血来。 祁颂今微微蹙眉,似乎不理解裴榆景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他目光下移, 看到了在地上摆放的餐盘:“你还没吃饭吗?” 裴榆景没有回答。 祁颂今单膝跪地, 探手下去试了试碗的温度:“都凉了啊……你为什么不吃?” 裴榆景还是没有回答。 祁颂今站起身, 抬起指节扣了扣床边的木料,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站在门外的保镖们齐刷刷走进来, 几个人立在祁颂今身侧,几个人走到裴榆景身边,把正在挣扎的裴榆景控制住。 裴榆景被那几个保镖给按到了地上。 “别磕坏了。”祁颂今嘴上说着,脸上没有一点责怪之意。 但是保镖对裴榆景的钳制还是松了很多。 祁颂今弯下腰,把餐盘端了起来,弯起了眉眼:“我特地给你准备的饭菜,你怎么能不吃呢?” 裴榆景狠狠别过脸去,闭上眼睛仿佛不想看见他。 “你不吃的话,光饿着,你的胃得多难受啊。” 裴榆景依旧不予理会。甚至转过身背对着祁颂今。 祁颂今压抑着眼底的一股不耐烦,语气也急躁了起来:“你到底吃不吃!” 见裴榆景还是没有理他,祁颂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十分冷淡:“给我抓住他,把嘴掰开!” 保镖们自然是听从祁颂今的。 马上就让裴榆景转过来,面对着祁颂今,然后把他的嘴巴给掰开。 祁颂今拿起汤勺,一勺一勺的往裴榆景嘴里灌:“你看我对你多好,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我的小布迪。” 因为没有注意到力道,冷硬的汤勺戳到了裴榆景的喉管。 裴榆景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他的喉管被汤勺狠狠一戳,眼睛里漫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祁颂今以为裴姐是不愿意被他为而做出的厌恶表情,力道更是大了些。动作也更加粗鲁。 冷掉的食物已经硬了,非常不适合裴榆景这种胃部蠕动较弱,还患有胃病的人食用。 这里的厨子厨艺显然不怎么好,裴榆景感觉吞咽下去的食物有一种恶心的黏糊感。 这种就像阴暗里窥伺他的蠕动小虫,身上还沾着恶心的粘液。 胃里翻涌着,酸水仿佛都已经蔓延到了喉口。 裴榆景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污秽物吐了满地,裴榆景更是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他苍白着脸色,眼睫轻轻扇动着,像是一只命不久矣的蝴蝶。 祁颂今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无措。 但是看着污秽物又有点嫌恶,他扇了扇鼻子:“你们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去休息,地上也收拾了,去叫医生过来。” 几个保镖依旧是把裴景按到地上。 一个保镖拿钥匙解开他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另外几个保镖拿了几节更长的锁链套到他的手脚腕上。 他们把看起来了无生机的裴榆景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扔到床上。 几个保镖去请了医生,几个保镖打扫了屋子。 裴榆景因为这用力的一扔,本就不舒服的胃更是雪上加霜。 他趴在床边呕出了好几口酸水。 胃里不仅是火烧火燎的,更是像一颗石子一样塞在他的胃里,让他剧痛无比。 他轻轻阖上眼,不想再看站在床边的祁颂今。 祁颂今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也不再自讨没趣,就出了房间。 那边的祁淮焦急等待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查到了那两个人的下落。 他们是受人指使的。 至于受谁指使,文森确是再了解不过。 根据那两个人描述的样貌体征。文森就知道这个人绝对就是每天和他作对的西蒙。 他连饭都来不及吃,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祁淮。 虽然他们查到了幕后主使,但是祁颂今把裴榆景到底关在了哪个地方,他们却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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