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从顾引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一毫的不愿意和失望,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顾引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跟着他留下的纸条从冰箱里拿出吃的,放进微波炉加热,慢条斯理地品尝拙劣的早餐。 早餐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些难吃。 顾引放进口中也只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就毫无异样的将东西吃干净。 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食物残渣暗示着这里曾经很可能发生过一场“争斗”。 贺锦城清楚的看见顾引嘴角扬起,然后把他藏进柜子里焦黑的东西端出来,对着摄像头的方向说道,“不许藏起来。” 一语双关。 既说的是食物,也说的是他。 贺锦城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就找到摄像头了? 这明明很隐蔽,怎么会……这么快。 但对方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翻上一两页,累了就靠在沙发上休息。 一直到晚上,贺锦城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床的另一侧又是恰好的温热,暗示着他的主人刚走没多久。 这里不会有人上来,配备了他所有需要的东西。 倒是偶尔会有几个工人在楼下收拾花花草草。 顾引抬眼凝视监控,收回视线,手里的杯子脱手而出。 贺锦城被惊了一跳,直起上半身去看,亲眼看见顾引赤足踩在玻璃残渣上,仿佛没有任何痛觉似的去找清理残渣的工具。 倒是把监控另一头的贺锦城看的直着急,他知道顾引是故意的,也知道饭菜里有安神助眠的药物。 顾引亲手教起来的人,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 贺锦城见他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椅子刮在地面发起尖锐的声响。 摄像头的红点灭掉的瞬间,顾引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贺锦城全然没注意到异样,开车驶进别墅。 不知怎么地,突然有些紧张。 如果顾引对他失望,发现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跟乖沾不上关系,他该怎么办。 贺锦城吧嗒一声打开门锁,走进客厅的瞬间,对危机极其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浑身肌肉紧绷,眼神都冷了几分。 好像被凶兽注视着,只需要他不注意就会扑上来将他啃咬干净! “哥哥?” 贺锦城朝藏在黑暗里的人伸手,摸索到顾引的手,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凉,紧绷的肌肉才舒缓下来。 顾引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手,声音有些平淡,“不打算见我了?” “没有。”贺锦城的声音有点闷,牵着顾引坐在沙发上,将一旁的灯打开,转身去厨房拿医药箱。 一边膝盖跪在地上,托起顾引的脚,用镊子将上面残余的玻璃碎片取出来,“哥哥是故意的。” “是啊。”顾引大方承认,这让贺锦城责备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低头专心地替他清理伤口,取出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他仰头看顾引,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受伤了我会心疼。” 顾引的目光落到左手腕上的金属链条,“我们谈谈。” 顾引的眼神向来冷淡,不仔细几乎看不出其中的情绪波动,只有面对贺锦城会稍微缓和。 可在心虚的心理作乱下,贺锦城只觉得顾引异常的冷漠,已经对他失望了,冷的让他觉得刺目,喘不上气。 “我不想谈,” 贺锦城傲娇的别过头,害怕面对顾引类似于不悦的情绪,“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哥哥说过我可以做想做的,这就是我想做的,你说过话,不能不做数。” 锦城叱咤风云的商贸头子此刻连直视顾引的眼睛都做不到。 “那就不谈,”顾引拦腰把他扛起来往卧室里走,“直接一点。” “你……” 话还没说完嘴唇被尖锐的东西咬住。 毫不陌生的血腥味直接在口齿间弥漫开。 “干什么……” “干你。” 好似情人的唇齿厮磨,顾引的双唇动了动,贴着贺锦城的唇呢喃着。 贺锦城有些错愕,顾引什么时候也会说出这种话了。 也因为这份诧异,他微张的唇被顾引彻底地侵入。 舌身的每一寸都被顾引舔过,他纠缠着贺锦城,不允许他有半点想退让的动作。 卷着他的舌头,顾引一路掠夺到,亲吮的力度直接震得他舌头都发麻了。
第112章 你教的好 “顾引……” 他在顾引怀里颤抖,无力地抱着身上人的腰身。 顾引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语,“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我不想听你说,”贺锦城有些偏执,“我怕你不愿意,怕你失望,可是我又抓不住你,你太过于强大,什么都困不住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不愿意放你离开,”贺锦城咬他的脖颈,“哪怕是这种方式,你也得留在我身边。” “占有欲这么强,” 顾引握紧他的腰身,摸到贺锦城腰上的一处伤疤,轻轻戳弄,“这怎么弄的?” “我第一天上任去谈生意的时候,被人暗算了。” 贺锦城语气里透着委屈。 这处伤其实是他处理那十二个人的时候失手自己划破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保护的人了,充分利用自己的砝码,使利益最大化,这是顾引教他的道理。 “你学的很好贺锦城。”顾引说道。 无论是撒娇,利用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还是利用他的在意,获得想要的纵容和宠溺,都学的很好。 “你亲手教的。” 顾引看不得他受委屈,果然低头舔舐那处伤疤。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被他这么一舔突然灼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我们是平等的,”顾引低声哄他,“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像我对你那样。” “不一样,”贺锦城闷声,“你对我太好了,我还这样对你……” “没关系,我会教你,”顾引叼住他耳后的一块软肉,“对我更粗暴些也没关系。” …… 第二天早上。 贺锦城没能像往常那样一大早就起身离开,顾引昨晚像疯了似的索求,没有给他一丁点喘息的机会,一直到后半夜才有所收敛。 贺锦城一睁开眼睛,看不到身侧的人,猛的清醒过来。 “哥哥!” 顾引将早饭端出来,“怎么了?” 贺锦城猛的扑上去抱住他,顾引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生怕烫着他,“做噩梦了?” 贺锦城将他抱的异常的紧,“我以为你又不见了……哥哥不要起这么早,要等我……” “好,以后等你一起。” “也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贺锦城郑重地凝视他的眼睛,“哥哥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不要靠近这些危险的东西。” “危险?”顾引忍不住笑了,“这些有你做的早饭危险?” 听出顾引在嘲笑他,贺锦城面上一红,“哥哥!” “你不觉得对我有点过分保护了吗。”顾引带着他坐到餐桌旁边,“我没有那么容易受伤。” “可是我怕你受伤,你才刚刚大病初愈,我怕刀口太锋利了一不小心就……” 贺锦城谨慎又小心翼翼,不允许有任何危险因素靠近顾引,杀人的时候有多果断,现在就有多畏手畏脚。 “好好好,那就不做了,以后都交给你。” 顾引怜惜又满意地看着贺锦城。 这就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胆小鬼啊。 在外是狂妄冷漠的贺爷,在他面前却是哭哭啼啼的胆小鬼。 就像顾引说的那样。 他是心甘情愿被贺锦城锁起来,没有尝试开锁,也没有尝试跟贺锦城商量要出去。 反而一个人乐得清静,整日跟贺锦城通着视频,对方看他看书,他看对方工作,闲了就聊聊天。 离开了勾心斗角和打打杀杀,生活就简单了许多。 每天不是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就是拿着一本书靠在窗边看书。 有时候看的疲惫就直接靠着椅子睡过去,贺锦城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给人盖上毯子,然后轻轻躺在他的腿上,将书盖在脸上,等顾引醒了之后把他抱回卧室。 其实很多时候贺锦城都是醒的,只是单纯想让顾引抱着他,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赖在对方身上不肯下来。 “贺锦城,还吃不吃饭?” 顾引看了一眼挂在他身上的大型挂件,盘子都快端不稳了。 “吃,”贺锦城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就这么吃。” “吃什么,吃你?” 贺锦城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一两秒,“也不是不可以。” 顾引笑出声来,纵容地托着人往餐桌上走。 贺锦城下班的时候会在街边买束粉玫瑰,将花瓶里前一天买的花换掉,和顾引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对着陈宽公司的演员指指点点。 将陈宽那里八卦黑料,全都说给顾引听,比如某个当红女星其实暗地里悄悄干勾引人的勾当,某个十八线是谁谁谁的情人。 对方总是安安静静的,听到好笑的也会笑出声来,说贺锦城和陈宽就是为了听八卦才干到这个位置。 顾引偶尔也会说起自己知道的八卦。 比如白臣秋在成为医生之前是个流氓,再比如陆宴在他们上学时期因为一碗麻辣烫和老师吵起来。 还有他曾经因为和同学打赌,直接交了白卷被全校批评通报。 也会解开顾引手腕上的金属链条,两个人到院子里种些花草,不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只需要偶尔帮贺锦城回复一些邮件。 但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被贺锦城拒绝的富商嚣张惯了,对于贺锦城的态度行为都十分不满,尤其在他们想将违规药品流入锦城的时候,还受到陈宽和郑清月的阻挠。 富商的下属将贺锦城的去向打听的清清楚楚,自然也注意到偶尔坐在阳台上看书的男人。 由于隔着一定的距离,他们并没有看清楚男人的面孔,只看到男人的侧影和翻书的手。 当即断定那是贺锦城养在别墅里的情人。 “还是个男人?上次见面也没看出来原来喜欢玩男人。”富商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这小子仗着咱到了他的地盘处处不讲道义,” 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把他的情人绑了,给他个警告,我就不信,他还敢为了个情人跟我翻脸。” “是!” 贺锦城没回来的时候,顾引并不习惯开灯,通常都是在沙发上等贺锦城开门。 贺锦城总会在门口站个一两秒确定他的位置,然后跑过来黏在他身上撒娇,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直到夜深了抱着他的肩膀哭的声音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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