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堂走到苍贤柏旁边,苍贤柏坐到沙发上,伸手将裴简堂拉下来,然后轻车熟路的把手放在他的腰间,姿态亲昵,语气温和:“怎么了?风风火火的,你想问什么?” 裴简堂也没觉得这种姿势有什么不对,闻言看着苍贤柏的眼睛,问道:“怀月。怀月去哪儿了?” 苍贤柏挑了挑眉头,没有回答裴简堂的话,而是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一看苍贤柏是这个反应,裴简堂心里就有数了,闻言回答道:“齐思昂找到我这儿来了,问我怀月的下落,说我既然答应了放过怀月,为什么还禁锢她的自由,不守信用。” 苍贤柏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道:“他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裴简堂扯了扯嘴角,无奈道:“能怎么办?他跟我是同学,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能见五天,想躲都躲不开。” 苍贤柏声音泛冷:“那就让他不要跟你成为同学......” 裴简堂感兴趣的问道:“你准备干什么?” 苍贤柏凉凉:“我能干什么?富家子弟出国镀金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可以?” 裴简堂轻嘿了一声,连连点头:“好主意......” 苍贤柏轻捏着裴简堂的后脖颈,“看来你是真的被他烦到了。” 裴简堂嗤了一声,“真的,你都不知道,他知道我不搭理他,还让同学给我传纸条,收到那张纸条的时候,要不是坐在大学教室里,我都要怀疑我还在上小学了......” 苍贤柏没有打扰裴简堂,认真的听他讲话。 “不过我没搭理他......他应该是真的着急了,下课又想堵我,还有齐文阳,不知道抽什么风,也到学校去了。我算是发现了,他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讨厌,好在宁易歌怼了他们俩,我这才脱身,不然又不知道要被齐思昂纠缠到什么时候了.....” “不过话说那个宁易歌......她之前不是很看不起我?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裴简堂也没指望苍贤柏给他答复,一边无意识的用手指绕着苍贤柏的领带,一边义愤填膺道:“不过相比较齐家兄弟来说,我宁愿面对宁易歌。” “至少宁易歌不恶心人.......” 苍贤柏哑然失笑,这才道:“宁家还得靠着苍家过活,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应该是吃了教训,不敢得罪你的。今天的事不管是真的碰巧还是她故意来献殷勤,都算是来讨好的,所以并没有奇怪的。” 裴简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宁易歌说,是怀月想要找人教训我,然后就失踪了,时间刚好是上周五。”说着,他弯了弯眼睛,“上周你专门让司机到教学楼下等我,应该是知道了点儿什么吧?” “怀月是不是你弄走了?” 苍贤柏倒也没有否认,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点头道:“没错,是我。”说着,他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给裴简堂听。 裴简堂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齐文阳故意让怀月和宁易歌认识,然后引导她们两个一起算计我,但可惜宁易歌是个批皮怪,不仅没如齐文阳所愿,还把怀月的打算告诉了你,所以你专门让司机早早把我接走......” 苍贤柏颔首。 裴简堂却不领情,龇牙咧嘴:“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真以为就凭怀月找的那几个人能教训的了我?” 苍贤柏笑的无奈:“我当然知道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真被怀月的人堵住,也不会给你造成威胁,但是......”他揉搓着裴简堂的手,“我并不想冒这种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风险。”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将你一直带在身上,这样就能最大程度上杜绝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可能......” 裴简堂哑然,心头发暖,嘴上却故意调笑:“那你干脆把我栓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得了。” 苍贤柏却一脸认真的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会这么做!” 裴简堂笑骂了一声,这才问道:“那怀月呢?你是怎么处置她的?” 提到她,苍贤柏的声音泛着冷,淡淡道:“总归不会要了她的命。” 裴简堂不解追问。 苍贤柏这才淡声道:“她妈妈不是尿毒症需要换肾?她自己不肯,又不愿意她妈妈死,这才同意跟齐文阳谈恋爱,但可惜,齐文阳帮她找到的肾源出现了排异现象,等待二次换肾遥遥无期,只有亲属提供。所以怀月的父亲就决定换怀月的肾......我所做的,不过是给与他们提供帮助罢了。” 裴简堂眼神一凝,半晌后长吐了口气,声音带着点儿委屈:“贤哥哥......你是在给我出气吗?” 苍贤柏并没有否认,他揽着趴在他身上的裴简堂,两人的身体整个重贴在一起,也不知是因为贴的太近,还是想到那个所谓的梦境,他的声音沙哑却阴鸷:“虽然因为一个梦就怪罪一个人太过无厘头,但我本来就不讲理,她怀月犯到我手上,我就必然让她吃点苦头。如果有朝一日,她怀月飞黄腾达,将我踩在脚下,那就算弄死我,我也不会抱怨不公......” 裴简堂将头埋在苍贤柏怀里,声音闷闷的:“贤哥哥.......我真的很庆幸......十五年前差点儿饿死的时候去翻垃圾桶,然后遇到了你......” 苍贤柏有些心疼的一下一下抚摸着裴简堂的后脖颈,声音悠长:“我也同样庆幸,当时将你带回家,如果不是有你.......这么多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有那么一瞬间,裴简堂甚至想要向苍贤柏坦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他想要无所顾忌的向苍贤柏倾诉自己浓烈到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可是话到嘴边儿,他还是咽了回去,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着急...... 然后牵强的转移话题:“既然怀月跟她父母在一起,那齐思昂去问,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 苍贤柏也识趣的跟着回答道:“这种事情,本就不是怀月自己愿意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她妈妈危在旦夕,她爸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第56章 你是个变态 裴简堂长吐了口气,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咽了回去。 苍贤柏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想说些什么吗?” 裴简堂听出了苍贤柏的意思,闻言摇了摇头,闷声道:“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抛开梦中怀月做的那些事儿,她也没有值得我为她求情的份儿上。” “她都想找人教训我了,我要是还脑瘫一样的觉得她命不该死的话未免有点儿太圣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来找我的麻烦,我自然是懒得去针对她,但是她都找上我了,我总不能把你推出去做坏人,我来做什么好人吧.....”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苍贤柏身上,声音幽幽:“我们俩同心一体,你做的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为了她而伤你的心?” 看着裴简堂真挚的眼神,苍贤柏心头一烫,下意识想要移开眼神,却不舍得,便轻轻揉捏着裴简堂的手,哑声道:“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并答应你的......” 裴简堂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就算我现在开口,让你放过怀月,你都一定不会拒绝我,但是我如果这么做了,那就是在否认你之前为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怀月一没给我什么好处,二还一个劲儿的给我添堵。你却是我最亲近最爱的人,我不愿意为了那样一个人,来伤你的心。” “我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也不想否定自己的冷血。我没圣人的高尚情节,更没有以德报怨的品性,我反倒小心眼儿还记仇,所以我不会求情。” 苍贤柏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就是因为知道裴简堂绝对不会让他失望,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隐瞒裴简堂什么。 他对裴简堂慎之又慎的重视。裴简堂又何尝不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外人,伤他的心! 尽管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说来残酷,怀月的命运,在苍贤柏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是生是死,也不过是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但同样的,也正是因为他们在苍贤柏等人的眼里弱如蝼蚁,所以一般苍贤柏是懒怠给他们一个眼神的。 可正是因为怀月的自视甚高,因为她的贪嗔痴太过沉重,她放不下那些明知无用的情绪,所以当她被情绪左右,当她只为了出一口恶气就找裴简堂的麻烦,她就已经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再多的阴谋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破纸一张,苍贤柏甚至都不用抬手,就戳破了那层虚妄。 不管是苍贤柏还是裴简堂很快就把怀月抛到了脑后,不去考虑她这个事情。 至于齐文阳那边儿,跟齐思昂分别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再次堵住了慕晏。 看着眼前那张儒雅清隽的脸,慕晏一脸木然:“你又要干什么?” 齐文阳莞尔一笑,与慕晏并肩:“没什么,就是觉得刚好有时间,想请你吃个饭,不知你......” 慕晏耸了耸肩膀,拒绝的干脆:“你有时间不代表我有时间啊,我还忙着呢,别来烦我......”说着,抬脚就走。 齐文阳抬脚跟着他一起走,被慕晏这么直白的拒绝也不生气,笑眯眯道:“你弟弟昨天还让人传信儿给我,想跟我一起吃个饭呢,不过我给拒绝了......” 慕晏一边往前走,一边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他主动约你你都拒绝了,现在主动赏脸跟我一起吃饭,我该感恩戴德?” 齐文阳笑意深了两分:“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慕晏冷漠拒绝:“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赏脸,在我这儿,你的脸还没那么大。” 齐文阳:....... 齐文阳差点儿气笑了,他算是发现了,跟慕晏说话就不能拐弯抹角,不然他能一句话怼死你。还不如想干什么直接说清楚,那样还能有两份商量的余地。 “齐家最近有个合作在寻找合伙人,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已经向齐家示好,表示想要合作,如果你......我倒是可以选择慕家。” 慕晏淡淡:“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齐家股市发生了较大的动荡,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蒸发了八位数吧?怎么?没给你们伤筋动骨吗?” 对于慕晏知道这个消息齐文阳并不意外,毕竟当初他刻意接近,专门撞到慕晏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看经济学的书。更何况前两天的股市动荡确实不小,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关注一些股市就能知道的消息。 齐文阳的脸上丝毫不露,依旧笑的温和:“你说的不错,但齐氏作为老牌公司,这点儿风浪还是经的起的,不然你以为凭他们那些老油条,怎么还会大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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