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长谷听话地闭上眼睛,顾今停这才顺利的把领带系好,就听况长谷问:“早餐吃什么,你做的吗?” 况长谷做了一个嗅的动作,说:“你身上很香。” 顾今停在厨房待久了才沾染了一身香味,但提到做饭这个话题,顾今停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不觉得不会做饭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他是这些人里唯一不会做饭的人。 哪怕是看起来和厨房完全没有关联的况长谷都会做饭。 顾今停从前没少缠着况长谷说要去旅游,况长谷向来纵容他,带着他天南地北地玩。 某一次顾今停在海岛上听说了这儿能抓龙虾,立刻拉着况长谷说要吃自己抓的龙虾,于是和况长谷一起下了海开始潜水。 这儿地广人稀,海里的生物资源也很丰富。但顾今停有些叶公好龙,明明是他说想抓龙虾吃,但真看见了龙虾他也不敢下手,只是在水里胡乱游着。 日光照耀在水中只剩下暖暖的光,顾今停在光中摇曳,力量被温柔的海水包裹,举重若轻、悠闲自如像一只回了家的人鱼,跟在况长谷身后看着他一路疯狂收割。 况长谷怕顾今停不尽兴,所以几乎是瞧见什么捉什么,海胆、海星、螃蟹,甚至是好奇围着他的海鱼都被他迅速拿网兜兜了起来,可谓是雁过拔毛。 沙滩上不远处就有专门给游客处理海鲜、现煮海鲜的露营地,况长谷一手领着那兜子海鲜,一手牵着裹着浴巾的顾今停和老板租下了一块地。 这儿的老板像是知道游客全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调料准备的都是最简单的傻瓜调料,没什么可调配的空间。 况长谷干脆留下顾今停挑喜欢的调料,自己于是先去处理海鲜。 顾今停凑了上来,趴在况长谷背上盯着况长谷处理这一盆乱七八糟的海鲜,他虽然不会做菜,但脑子里菜单不少,张嘴就报了一堆菜名,可惜被况长谷一个个否定了,理由是这儿没有材料。 这儿炊具调料,从锅到烧烤架一应俱全,但真要做顾今停点的菜是不可能的。 顾今停挂在况长谷背上叽叽喳喳半天,况长谷干脆直接决定一会儿把这一盆海鲜和螃蟹一起上锅清蒸。 刚才处理的龙虾的血放得差不多了,况长谷抽出一把小一点儿的刀,把龙虾尾的壳剥了下来,用料酒淹没,接着撒上刚才挑好的调料就算腌上了。 老板准备了一堆锅碗瓢盆,况长谷随手挑了个大的锅准备把螃蟹先蒸上,又去研究烧烤架。这儿的烧烤架并不算大,况长谷买了个新的,碳都得自己点。顾今停跟在他身边,看着况长谷把火点起来,觉得不能浪费这碳,悄悄掏出了几个海胆抖了抖水丢到了炭火边上。 龙虾只腌了一会儿,按理说还没有入味,但顾今停没有耐心再等上一小时,况长谷就把龙虾全放上了烧烤架开始烤。 龙虾一上烧烤架,料汁就不由地往下滴落在烧得正红的炭火上,发出呲呲声,烟立刻冒了起来,连带着香味也逐渐开始四溢。 顾今停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嘴馋又手痒,便想着自己动手试试。 处理龙虾这种事儿顾今停虽然没做过,但好在态度端正,况长谷讲解了一遍就记了个大概,立刻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 但纸上得来终觉浅,顾今停努力的结果就是差点儿被龙虾尾甩了一巴掌,立刻抛下面子,干净清脆的喊了一声:“况长谷!” 接着就理直气壮地把龙虾举到了况长谷面前,试图寻求外挂。 况长谷正忙着给烧烤架上的龙虾刷调料,顺手接过龙虾往案几上一摔,龙虾立刻不动了。 顾今停觉得他这种漫不经心又掌握全局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帅,于是立刻有荣焉于的支楞起来。 但况长谷还是不放心他,从他背后笼罩着,抬手按在顾今停拿刀的那只手上,像是洋娃娃似的被况长谷带着处理龙虾。 况长谷按着他就像他按着龙虾一样,还带着点湿意的泳衣贴到顾今停肌肤上,顾今停愣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况长谷动了起来。 况长谷三两下处理完龙虾,见他一个人没事儿干就指挥他:“去看看螃蟹熟了没有。螃蟹熟没熟你会看吧?” 顾今停刚才晕乎乎的不知所以,闻言立刻抬头瞪他:“你真的把我当傻子吗!螃蟹熟了不就变红了?我又不是色盲!是不是红色我还不会看吗!” “嗯。”况长谷忍不住笑了一下,夸他:“不错,知道该怎么认螃蟹了,很棒。” 顾今停掀开锅盖的手微微一顿,总觉得不对劲——这话怎么这么像哄小孩啊? 但况长谷表现得太过自然,所以顾今停也不好有太大的反应,更不好抓着这一句话去问,那才显得他在意。顾今停坚信成年人的世界都是云淡风轻的,只有小孩才会这样纠结在意。 所以只好乖乖告诉他:“螃蟹快熟了,红了一大半了。” 那时况长谷说什么他不大记得了,无非是一些夸他的话。况长谷夸他的话通常没什么逻辑和道理,偏偏他又很喜欢听况长谷夸他。 就像现在,顾今停才帮况长谷系好了领带,立刻拉下了况长谷挡着眼睛的手,期待的看着况长谷,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第24章 况长谷爱极了他求夸奖的样子,觉得顾今停如果有尾巴,现在一定摇的晃出残影来。 况长谷伸手把顾今停从床上抱了下来,等顾今停在地上踩稳了才笑道:“绑的真好看,比我绑得好多了。“ 况长谷见顾今停抬起脸朝他露出骄矜的表情,笑意却忍不住四溢这才又问:“今天起得也很早,最近怎么这么乖?” 顾今停闻言也很奇怪,反问他:“我哪天不乖了?” 况长谷觉得顾今停从来不太乖,但这话不能和顾今停说,所以只是揽着他下楼。 况长谷毕竟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年龄层次里,三岁一代沟,他们这都有两代沟了,别说玩到一块了,就连谈都谈不到一块。 但况长谷既然来了,顾今停就不可能让他玩得不开心,所以一路上都在给他介绍自己的朋友。 况长谷在顾今停面前倒是听得很认真,像是在认真记忆辨认他的朋友们。但其实顾今停身边的人,况长谷恐怕比他自己还清楚。 就连华虞今昨天晚上连夜赶来,况长谷也比顾今停早一步知道。 况长谷摸着顾今停的发尾,忽然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新手表?” 他什么时候买新手表了?顾今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况长谷说的是他现在手上戴着的这块表。 这块表是徐玄应的,他高反那天,徐玄应把这块表戴到顾今停手上,顾今停就一直忘了摘下来。 “不是我的。”顾今停解释道:“这是徐玄应的,上回他借我戴,忘记还给他了。” 况长谷颔首,指腹划过顾今停脖颈,欢迎加入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哦又不动声色的笑道:“那就还给人家吧。一块手表借来借去做什么,你有想要的表就去我那儿挑。” “或者你想要新的表,就和赵助说一声,让他给你送来。”况长谷不露声色的转移话题:“前几天是不是新出了一款什么表?说是面向年轻人的,你喜欢吗?” “什么年轻人啊!”顾今停转过头忍不住道:“你这样讲话好像我的长辈。” “嗯?” “真的,我妈有时候就叫我小年轻。”顾今停一边说,一边觉得这样说好像况长谷就占了什么便宜似的,又说:“你怎么开始注意这个了,是不是你喜欢?” “不要不好意思啊。”顾今停揽上况长谷的腰,颇有些哥俩好的架势道:“你喜欢我就买给你。” 顾今停挑眉又笑,颇为得意道:“我自己给你买,我最近赚了不少。” 况长谷有时喜欢顾今停喜欢的不得了,就会莫名兴起一股破坏欲,至少也得把顾今停大揉一顿才罢休。但况长谷知道顾今停最近面临着许多选择,所以怕打草惊蛇似的没有妄动。 拐过一个弯,沈思元正站在客厅中间往楼梯上看。 顾今停几乎被吓了一跳,明明没有什么,但迎着沈思元的目光下意识就想离况长谷远一点,至少不要搂搂抱抱—— 顾今停自己找的借口是,这样太不庄重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但况长谷将顾今停揽得很紧,顾今停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况长谷这才低头,轻飘飘的望向沈思元。 沈思元这个人的资料他抽屉里有一大叠,沈家一直是书香世家,官运亨达。直到上一辈,沈父才娶了世代从商的沈母。 这一代应该是有想着让孩子从商的想法,这才让沈思元选了金融。沈思元的辅修哲学是在调查了顾今停之后才报上去的,但也能常年保持高分。 总而言之,人不错,眼光更是不错。 况长谷没有故意在沈思元面前做些什么,他只是又摸了摸顾今停的发尾,接着顺其自然的把手搭在顾今停肩上,问顾今停:“我们早上吃什么?” “阿姨蒸了广式早茶,”顾今停朝沈思元挥了挥手,又笑道:“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况长谷。” 顾今停扭过头看着况长谷,郑重其事的说:“这就是我师兄,我师兄可厉害了,他比你还会做饭。” 况长谷抬手在顾今停后脑上揉了一把,对沈思元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顾今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挣了挣况长谷的胳膊说:“你先进去,我有事儿要和师兄说。” 顾今停这样提出来,况长谷当然不可能不同意。只好放开怀里的顾今停,一个人孤孤零零前往餐厅。 沈思元看着顾今停朝自己小跑过来,下意识就想张开怀抱,却被顾今停一下抓住了手臂,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啊师兄,我忘记和你说了,一会儿还有一个人会来。” 沈思元顺势把顾今停揽进怀里,问他:“谁要来?” 顾今停可怜巴巴的望着沈思元,小声的吐出三个字:“华虞今。” 华虞今这个名字,即便是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如雷贯耳。他的黑料同他获得的奖项一样满天飞,他获得的的奖项和票房全是实打实,而黑料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 说他脾气大、嘴巴坏,不尊重前辈不提携后背,还动不动耍大牌。 顾今停没去仔细看过,但凭借着对华虞今的了解,这些黑料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多半本质是真的,只不过经过了多方的添油加醋罢了。 沈思元不怎么惊讶的挑挑眉,问:“他什么时候来?” 顾今停眨了眨眼说:“一会儿就到了。” 沈思元点点头,看向顾今停又问:“他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顾今停晃了晃沈思元的手臂道:“他这个人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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