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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真浪漫，恭喜你！”Richard呼喊道，“这一趟出血不少吧？你一定爱她爱惨了。” 范寻一脸痛并快乐着的神情：“有什么办法呢，她高兴就行了。” Richard大笑：“没错，为了你未来的妻子，这点血本还是要下的。” “你说是不是，宋？” 宋韵宸在旁边礼貌地笑了笑，附和：“真羡慕，你们感情很好。” 宋韵宸没感受到Ricard口中的浪漫从何而来，从他下飞机走进华尔街那一刻开始，似乎他听到的、别人谈论的，就没有一句话跟钱无关，连范寻求婚都得一车奢侈品点缀，他属实觉得没什么必要。 不过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他也无意置评。 不过范寻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以前傅家的几个亲戚，和他自己的家人，他们永恒的追求就是这样奢靡的人生，用外在的东西证明高贵。 兴许他太久不来北美了，觉得异常不适应。 这样的生活已经离他远去许多年了，幸好他从未喜欢。 宋韵宸把手机放在桌面下，抽空回了个消息。 Flytimes：【你已经到了？】 SSS：【嗯，在谈生意。】 自告诉Flytimes自己要去北美出差，他便和Flytimes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Flytimes：【谈得还好？】 SSS：【还好吧，这帮纽约精英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充斥着铜臭气，我对他们的体味过敏。】 Flytimes发了个“哈哈”的表情。 宋韵宸一时有点难以想象傅越时在手机屏幕另一边的样子，这人大概正面无表情地在翻找表情包。发“哈哈”也太惊悚了。 Flytimes打断了宋韵宸的神游，他说：【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好了？】 SSS：【什么好了】 Flytimes：【你前两天，不是跟我发脾气么。】 SSS：【。】 这下宋韵宸不知道回什么了，他在心中叹，傅越时这家伙，原来感觉到了啊。 感觉到他很不开心，那是不是也猜测到他发脾气和这些天一系列试探质问背后的源头？ 不，不会的。 傅越时再手眼通天，又如何预料他心里究竟如何作想。 桌子对面，自来熟Richard与范寻正聊到：“什么时候有幸请你美丽的未婚妻来华尔街做客？” 范寻露出头疼的表情：“Cissy以前倒是常来，只是上周她家里正举办宴会，很忙，我可不敢烦她惹她不快，她生起气来太可怕了。” Richard：“真是个大小姐。家宴上事情很多么？” 范寻：“是的，她来自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你也许听说过，她姓傅。” Richard：“岂止是听过，著名的买方爸爸，我们可怜投行人的终极奋斗对象，简直如雷贯耳啊。” Richard贼眉鼠眼地夸：“你们很配，郎才女貌，她将来在你的事业上肯定也能帮你许多。” 他用英文讲：“If I were you, I would definitely fell in love with her.” “ You know what I mean. Anyway, her last name is Fu. ” 宋韵宸刚才忙着打字，这回却完全听清了。 他听到那个“姓Fu”，愣了一下，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范寻转过头：“小宋总，你没事吧？不会是我的未婚妻吓到你了吧？” 宋韵宸还有些惊魂未定，干干道：“怎么会，恭喜你。”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有些狼狈，也反应得不够聪明，但他说不出来别的话了。 这世界可真小，他来出趟差，竟都能碰上某位傅家小姐的未婚夫？ 宋韵宸僵硬地托辞道：“你们先聊，我想起来我晚上还有点事。” Richard立即叫起来：“怎么这么急着走？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和我们去酒吧喝一杯吗，这可是没有夜晚的华尔街啊！” 范寻也面露古怪：“你怎么了？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说错了话。” 宋韵宸敛了脸神色，知是自己刚才失了分寸，表现得太过异样。 当夜，在Richard和范寻的盛情邀请下，宋韵宸还是被迫与他们一起“欣赏”华尔街的夜景究竟怎样。 宋韵宸没有特意提起告诉他们，自己并不是没来过华尔街。 同范寻那位傅姓未婚妻一样，他其实曾经常常光顾。 不是他自己要来，是陪丈夫。 毕竟，不远处最高的那栋云端大厦，就是白石集团总部的选址处。 他们披着夜色走进一家闹中取静的酒吧。 这家店就开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间，装潢低调却不失高雅，Richard说很多老板都喜欢来。 范寻附和道，表示自己那位傅姓未婚妻也是这家店的常客。 宋韵宸在路上一听便觉不好，果然到了门口，见到那亮着灯的一串英文，便知是他以前与傅越时一起光顾的那家酒吧。 不止是那些VC老板们，连傅越时谈生意都常来这儿。 宋韵宸默默叹了声，这世界可真小。 他低着头，随范寻和Richard慢步走进内间。 为了迎接宋韵宸，他们特意要了方便谈话的二楼位置。 酒吧内部的模样已大不相同，这让宋韵宸稍微放松了些。 宋韵宸婚后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鲜有的几次都是傅越时带着他来，傅越时这人的控制欲旺盛且双标，别的场合都不准他沾酒精，要傅越时亲自看着便能碰一点。 那是他们来这儿，都有老板亲自接待，老板对傅越时笑脸相迎，对宋韵宸自然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称呼他“傅太太”。 宋韵宸这会儿就生怕碰上老熟人，若这时谁上来当着Richard和范寻的面叫他一句傅太太，他还不如原地死了算了。 他这回是正经来谈生意，可不是谁家的老婆。 但想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服务生都早就换了几茬，老板的记忆力怎么也不该那么好，以至于还能认出他来。 宋韵宸下意识松了松衬衫领口。 “宋总，你很热吗？”范寻关切地问。 宋韵宸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一个面目陌生的年轻服务员进来给他们点酒。 宋韵宸合上酒单，告诉对方要加冰的雪树西柚。 “麻烦您了。” Richard道：“正想给你推荐呢，那款不错，就是有点甜了。” 宋韵宸说：“我口味偏甜。” 范寻笑着赞了句：“宋总品味不错，我也喜欢他们的伏特加，算是招牌特色了，喝过别的地方的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Richard：“看来不需要我介绍了哈哈。” “我去下洗手间。” 宋韵宸颔首。 Richard起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桌后的帘子突然被拉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宋韵宸愣了一下。 他刚才在脑海中预演了许多情景，生怕被熟人认出，却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 “嗨！” 范寻站起身与对方拥抱。 “哟，先河，你怎么也在啊？” “正好在外面看到你们，进来打个招呼。”付先河热情地说。 付先河和范寻看起来早就认识，两人寒暄起来，付先河一副根本不认识宋韵宸的样子。 范寻手机响起来，范寻看了眼，脸上瞬间溢出甜蜜的笑容。 “是我未婚妻打来的，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第47章 保证满意 Richard去洗手间了，范寻也出去接电话了。 桌上就剩宋韵宸和付先河大眼瞪小眼。 付先河也不急着走，干脆坐下了，挥手要了杯威士忌。 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付先河这态度捉摸不定，让宋韵宸直觉有点古怪。 最终宋韵宸先开了口，举起杯子客套道：“付总，来纽约怎么也没提前告知一声？” “我打你手机打不通啊。” “我手机？”宋韵宸想了想才记起上回在机场傅越时当着他面把付先河拉进了黑名单，他之后也根本忘记把付先河放出来了。 “有什么事找我么？” 付先河摇头：“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来见朋友的。” 宋韵宸本来没误会什么，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自然也懒得多解释。 付先河若无其事地问：“你来出差？” “嗯。” “付越没跟着？” 宋韵宸：“他一个实习生，跟着做什么。” “也是。”付先河用一种挺不屑的口吻道，“他不过就是个混小子罢了，什么都做不好，我家好心好意花钱送他去外面读书，结果你知道怎么？他上学期除了毕业论文，别的课全挂了，前两天成绩单和补考警告都寄到家里来了，我爸差点没气疯！” 宋韵宸诧异道：“他还没毕业？” “当然，主修课都挂了谁给他毕业？你知道他为什么回国？那边外管局直接因为他学术能力不合格拒绝了给他批居留的申请。这不，只能灰溜溜回来投靠家里了。” 宋韵宸不置一词，心说，傅越时？挂科？ 这一点也不像傅越时的风格啊。 他本来早已笃定了傅越时就是付越，这下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原本的判断是基于他们相处之间的默契，那夜付越第一次出现时，他很肯定他身边的人就是自己去世的丈夫，否则怎么会随便放松警惕。 即使再震惊，觉得再不可理喻，他也没怀疑过那一定是傅越时。 到底朝夕相处过几百个日夜，他怎么可能认错呢？ 可细究起来，这付越的行事风格也太不像傅越时了。 究竟是他不够了解傅越时，还是这“付越”根本另有其人？ 付先河不动声色地继续给宋韵宸上眼药：“我也是可怜他才答应帮他安排个工作，结果这小子，家也不回了，成天乱跑，我都管不住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哪儿鬼混，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宋韵宸垂下眼，半阴不阳的道：“不麻烦。” 付先河笑了笑，嘴里添油加醋：“我听说他在外面经常沾花捻草，风流债一大堆，这小子惯会花言巧语的，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宋韵宸顿了顿，睨了付先河一眼：“什么意思？” 付先河这会儿倒是吊起人胃口来了，故意说：“没什么啊，你去他留学圈子的同学那儿问问？” 宋韵宸思及鬼话连篇的Flytimes，一时不爽，冷冷道：“我才没兴趣。” “是吗？没兴趣最好。”付先河形状轻佻，“反正就那点腌臜事，约来约去的，国外长大的小孩性子野，私生活开放，你懂的嘛。” 这话可相当扎心，宋韵宸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听说把我表姐迷住的就是一个风流的美国人，可惜付越生下来倒不太像混血，也不知道野种的爹到底是哪个。” 宋韵宸默默许久，还是没忍住问：“你们付家人都不知道付越的亲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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