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琅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大看着他,然后看了眼同样愣住的简峋。 催情药。 丑闻照。 真是牛逼绝顶了!牛逼大发了!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那晚不对的地方在哪了:一堆人上赶着给他灌酒,像要把他往死里整。他本身酒量是不错的,但不知为何那晚醉得厉害,第二天醒来时头疼得要死,跟被撕裂了一样。 怪不得……他那晚初次看到简峋时,脑袋晕晕的,潜意识里对同性恋的厌恶程度骤然削减。 看来不光有简峋对他的吸引力,还有一定的药物成分。 池琅咬碎一口银牙,死揪着他的领子,“那毒品怎么回事?” 郑浩难得被他气势压一头,理亏得不敢还手,“毒品是超子带过来的,你记不记得他带了很多现金,我还以为是撒着玩,结果是他准备搞毒品交易的。” 池琅:“超子呢?” “超,超子他……”郑浩似乎觉得百口莫辩,咆哮道:“超子第二天就出国避难了,我……我他妈的,那杂种他把我也一道坑了!” 【“出门带这么多现金,刚打完劫?”】 【“今晚有个事要活动活动。”】 依稀间,他记忆里是有人把一个箱子推过来,里面全是红色票子,被自己抽走了几沓。池琅越想心越凉,看来这钱他若不抽走,估计也被拿去搞毒品交易了。误打误撞的,这钱到了简峋的手里,补上了简书杉的医药费。 一边是地狱里的贩毒,一边是人间里的救治。金钱真是世界上最万能也最恐怖的存在,不怪人都把钱当命一样看。 所谓视财如命。 心思回转间,池琅抬起拳头,直冲他面门,“我信你大爷!现在联系不上超子,就是死无对证,话全让你说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郑浩急了:“我俩认识那么久,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吗?我不可能想把你往死里弄的!” 池琅勃然大怒,“呸”了一声,“我看你是小脑发达得把大脑地盘都占了,一天天的不说人话!脸皮是焊了三层铁皮还是怎么的,还有脸说???” 池琅:“谁给老子下的催情药,谁又要给老子拍丑闻照?你以为不贩毒就能免死罪是吧!” 郑浩对这两点无从反驳,脸色青白地和他对峙,腮帮子随着咬牙的动作鼓起,似乎准备硬接这一拳。 池琅本身怒气高涨到了极致,郑浩脑袋又挨着粗糙尖锐的墙角,池琅一拳下去可能会把人揍得头破血流进医院。可此时他根本刹不住,一拳狠揍下去。 “啪。”拳风猝然被麦色的手掌兜住,池琅整个人被从纠缠中撕出来,拽进了怀里,听到了沉稳却压抑的心跳。 简峋神色极为沉凝,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拦着他发泄,可池琅这一拳下去估计要闹出人命来了,只得出手。 池琅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简峋抱着他的腰,能听到他大口的喘息,“简哥,简哥……你松开。” “他会死的。”简峋贴着他耳朵道:“池琅,清醒。” 发泄是一个方式,但发泄过头可能会变成案件,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池琅还年轻,简峋不能允许他变成过失杀人犯。 “……”这声音如同醒神良药,池琅瞬间清醒过来,后怕得一脑门汗。 三人动静闹得太大,原本空无一人的路段渐渐引起骚动,有人闻声看过来,却不敢靠近。 同样反应过来的郑浩软得支不住,从墙面滑下去,大口地喘着气。待他抬眼时,两个人贴在一起,看起来亲昵得过分。 从后怕到怒火沸腾只需一瞬,郑浩视线在他俩间来回动了动,思及刚才撞见的那个吻,神色异常铁青:“搞了半天找不到你人……你在搞同性恋!” 池琅拳头瞬间硬了。 郑浩骂骂咧咧:“离家出走没地方去怎么不去我这里,你看看你现在穿的是什么垃圾?堂堂的池家三少爷,以前多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丢人现眼的模样,还在别人面前像耍猴一样地搞直播?” 池琅深吸一口气,声音哑哑的,“……简哥,你先松开我。” 简峋没说话。 郑浩一抬下巴,怒极反笑,“搞同性恋就算了,还他妈的跟这个男鸭子厮混,脏不脏啊。” “草!”池琅眼底被激起了血丝,抬起脚试图狠踹上他肚子,“放你妈的屁!老子踹死你这狗日的!” 他现在最无法容忍的事情就是“简峋被辱骂”,气得怒火上头,恨不得扑上去弄死他丫的。 “简哥清清白白的,你再造谣半句,老子把你弄死!” “草……简哥,松开!” “松开啊啊啊啊啊!我要弄死他!!!” 简峋力道箍得更紧,把乱踢乱踹的少爷勒住,不让他扑上去冲动肇事。眼见着视线越来越多,简峋把池琅里面的卫衣帽子掀起来挡住他的脑袋,然后把他的脸护在怀里,一言不发地往外带。 “简哥!!!!!!!!!!” “妈的!让我弄死他,嘴巴不干净,成天放屁!” 见简峋未反驳,反而怕事一样往外带,郑浩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嗤笑道:“能看上那鸭子,我看你也是越活越” 一瞬间,他被人掐着脖子抵上墙角,劲风杀来悄无声息,突然暴起。 郑浩睁大了眼,双眼血丝漫出来,心脏骤然狂跳。 倏地,脑袋在快要撞上尖锐墙角时停住,距离只有半指不到,砖石面的涩味一个劲往鼻腔里钻,刺激得他脊背汗如雨下。脑内甚至更快一步补全了大脑被刺穿的疼痛,他眼珠子睁得胀痛,鼻腔滚烫。 池琅在背后看傻了。 郑浩张了张嘴,嘴唇泛白,一句话说不出,浑身开始剧烈发抖。 生与死就在一念间,但没有人真的想寻死,而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像……随时会做到真的弄死他,那股狠劲,让他无从挣扎。 “闭上嘴。”简峋眸色深黑地看他,低声道:“否则我也没那么克制。” . 简哥才是真的狼系性格,还记得他在大排档砸碎杯子一手血吗…… 这章扒了第一章 的一些伏笔(之前有疑惑一些点的可以回去看看(托腮
第186章 每一个字都像摔在了他的脸上,郑浩只觉脖子上的力道如同铁箍,后脑仿佛被尖锐的东西钻开,脸色白得像纸。 简峋手指力道逐渐收紧。 “别”郑浩嘶声道:“好……好好好!你先松开。” 下一秒,脖子力道骤松,他软绵绵地顺着墙壁滑了下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汗如雨下。再抬眼时,前方围来的人群让开了一个出口,无声无息的。 那两人离开了。 郑浩呆愣了片刻,撑着墙壁想站起却够呛,只能艰难地用脊背抵着墙。四周的人瑟缩地散去。 无灯的路段黑漆漆的,入冬的风吹得心头哆嗦。 ”郑浩终于一口气缓上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巴苍白颤抖。他这些天瘦了不少,脊背突兀地顶着墙面,硌得身体酸痛发疼大部分是因为挨了池琅的揍。 郑浩没想过还手,这事是他理亏,也还不得手。这次过来原本是想把人找到,然后道个歉,在池琅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重修旧好,可事情却不知为何顺着他难以预判的角度冲去,把他撞了个踉跄,就像被火车头拱了一下,直接摔进了泥土里。 他以前也不是这么没骨气的人,几个月内,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事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嘴角的破口被风刺得疼,他沾了泥和灰的手指扎入发间,狠揪着头皮,才抽离出几分清醒。手机在打斗中摔到路沿下,被他摸起来按亮屏幕,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叔,帮我查一下,那天夜店服务生的名单。” “对,就是出事的那天。” “……不要管那么多,我爸要是问下来,我兜着。” 电话挂断后,他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忽地嗤笑一声,又按下了拨通键。 这次是另一个电话。 想来是他俩运气不好,若非今天小电驴忘充电,两人也不会在散步去地铁站的路上遇到郑浩。福祸难以预料,但就目前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池琅心里突突地打着鼓,打完了人又开始后悔,总觉得会通出篓子来。郑浩能顺着摸过来,池家也能顺着摸过来,最后还得看郑浩那丫的嘴严不严,有没有被这拳揍清醒,还是转过头就把他卖了。 池琅思索自己和他过往的交情,只能暗暗祈祷这玩意不是太没良心。 今天是末班车,地铁开到东平区,每节车厢都空出大量座位,两人挑了最里面一节。旁边车厢的人靠着栏杆打盹,人人都为自己的事情心力交瘁,没有闲心注意他们这边的小动作。 简峋在上地铁前买了一管药,现在掏出来给因揍人而拳头泛青的少爷擦药,动作细致妥帖,非常轻柔。池琅在旁边梗着脖子,安静如鸡,一声不敢吭。 原先的满肚子火早被吓没,池琅记忆里的简峋和现在一样温和,完全没见过她对人直接动手的模样。 ……可刚才见了,那股狠劲没冲着他,都震得他腿软,难以描述那样的简峋有多辣,有多不一般。 池琅偷眼瞅他,边憋不住怒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啊,一群糟东西!” 简峋没说话。 池琅:“你刚才要是不拦着我,我早就把他揍死!” 简峋把药管收好,抬手把池琅的兜帽理了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把池琅的兜帽盖严实了,便把少爷的脑袋往自己肩头压,缓慢却沉默。 池琅原先不明所以,额头刚挨着他的肩膀,心就像被人“嘭”地开了一枪,脸上泛起火辣辣的疼,抿了抿唇。 简峋就像抱着他的宝贝,很用力,很费劲地贴着心脏。 池琅霎时间心里酸酸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到了他的肩窝里,“简哥……” 池琅顿了顿 ,小声道:“我没做错,对吧?” “嗯。”简峋道。 池琅高拎的心脏终于落下,他瘪着嘴道:“可为什么催情药摊上我,毒品又摊上我?” 简峋摸了摸他的脑袋,“都是他们的问题。” 池琅一听他这么说,忽然咧嘴笑了,抬脑袋瞅他,“你在哄我。” 简峋说话从不会用“都是”、“就是”这种语气,此刻莫名叫人听出几丝斩钉截铁感……换言之,是护短。 简峋抿紧了唇。 池琅被谁护着都没被他护着开心,什么委屈苦楚一瞬间被抛之脑后,傻乐地环紧他的腰,“简哥,你对我真好。” 简峋摩挲着他的耳后小痣,“这就叫好?” “好得不得了,我喜欢死你了。”池琅黏人地亲了亲他的颈子,“简哥,你护我,你还冲郑浩凶,你就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我好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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