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般,一旦松开就会面临溺亡的危险。 回到家时,程衍已经睡了过去,他将人打横抱起付过车费才离开。 程衍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个瓷娃娃般一碰就碎,江弋桁轻轻的替他盖好被子。 刚要离开,衣袖蓦地被抓住,接着就传来含糊不清的呢喃,“别……走。” “我,我……怕。” “别……丢下,我。” “好,好黑。” “不要……” 江弋桁皱了皱眉,干脆也躺在床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有我在,我在。” 一直到把人哄睡着后,江弋桁起身,把程衍的症状都罗列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在百度上查找着相关的答案,结果就有条写着。 ——幽闭恐惧症。 病因:可能与成年经历,性格因素,心理压力等有关;其中不乏幼年时期的创伤性经历,这个与幽闭恐惧症的关系很大。 比方说,幼年时期的不愉快经历,受到心理伤害,出现心理阴影,在成年后开始会影响到身心健康。 他上班有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原来是这个原因,江弋桁想明白了。 如果不是今天心血来潮拉着程衍去看电影,或许他还会被蒙在骨子里。 程衍这人,只要他想隐瞒,你根本就无法从他嘴里撬开什么。 江弋桁回到程衍卧室,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他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做了个深刻的自我检讨,“我这个男朋友当得真不称职,竟然才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 他暗暗在心里发誓,从明天起,哦不,从现在起,我会去了解你的一切,我会给足你安全感,我会陪你一起治疗直到好转。 网上说,可以采用系统脱敏法治疗,这是简单快捷且有效的,江弋桁默默记录了下来。 这一晚上,他握着程衍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直到天色大亮。 程衍觉得头有些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起身时发现江弋桁趴在他床边。 睡着了,看样子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愣了愣,昨晚…… 有零碎的记忆闪过,记不清了。 最后的印象停留在电影院,他这会儿脑子有些混乱,但隐约能想起来一点。 昨夜,他定是又发病了,但这次并不像从前,只能自己扛过去,而是有了‘依赖’。 而所谓的‘依赖’竟会是江弋桁。 手心源源不断的传递来的暖意,烫的他浑身发热,连忙挣脱开来。 这一动作惊醒了江弋桁,他睁眼看着他,“阿衍,你醒了啊。”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还有没有觉得哪儿难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程衍言简意赅道,“鸡蛋牛奶,没。” 早餐快速的解决,两个人相对无言,搁以前江弋桁这张嘴絮絮叨叨的能说到程衍烦,突然这么安静还怪不习惯的。 “你……” “你……” 这该死的默契,怎么会儿就有默契了。 “阿衍,你先说。” “你明天去学校报道,该带的记得带,走前家里记得收拾下,”我看不得屋子乱。 ……走前家里记得收拾下? 他不仅要撵我走,还要我给他收拾屋子,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依,不从。 “听到了吗?小鬼。” “你先自个儿收拾着,我出去一趟。”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但就是不想动,他灵机一动,“那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说来听听。” “家里的锁不要密码!” 程衍脚步一顿,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鬼,你在做什么梦?” “…………” 既然不行,那就换个。 “那我要个奖励!” “什么?” “你靠近我点,我偷偷跟你说,”江弋桁的眼里噙着笑意,一副狡黠的模样。 看上去就像是怀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有种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感觉。 但程衍还是靠近了,想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时,脸颊传来一抹温热,江弋桁趁他愣神之际,得寸进尺的吻了吻他的唇,一触即离。 “老婆,奖励我拿到了,我先走啦。” 等到他人离开门被带上后,程衍还愣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半晌没反应过来。 良久,才抬手摸了摸唇瓣,仿佛还残留着余温,这是江弋桁第一次胆子这么大,直接吻上他的唇,虽说只是浅尝辄止。 脑海中忽地闪现出前些日子,他给甲方发的那份初稿,对方驳回并表示他写的内容太表面,说他根本不懂情爱这方面的事情。 甚至附言:想来你从未谈过恋爱,你的文字表达足够细腻,但你的情感经验不够丰富,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你能谈场恋爱,再来专心写我需要的文章。 谈一场恋爱?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不,换个法子,写出这类型的文章也并非需要谈场恋爱吧? *** 江弋桁回了家,自打住进程衍家之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 刚进门就看到了祁屿,但却没看到他爸妈,他直截了当问,“你怎么在这?” “你管我,我爱在哪在哪。” “…………” “没事你到底来我家做啥?” 兄弟俩面对面的坐着,半晌,祁屿支支吾吾道,“哥来避个风头。” “??” 避风头,不是,避什么风头。 这给江弋桁整懵了。 但他也没来得及细问,就听见有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直到铃声结束祁屿都没接。 “你怎么不接电话?” “嗯……就一打广告的。” 江弋桁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人显示——谢浔。
第13章 逻辑鬼才 谢浔,打电话给他做什么?江弋桁一头雾水的接通电话。 “弋桁,是我谢浔。” “谢浔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屿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淡定了,这狗日的竟然找他找到了他表弟这来。 他忙冲着江弋桁比划着动作。 那意思是你别跟他透露我的行踪。 “啊,你找我表哥啊,他在……”江弋桁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了祁屿一眼,决定帮他哥打个掩护,“他这些天都没有跟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再次开口说的话足以震惊江弋桁一辈子,“他睡了我,第二天一早趁我不注意跑了,不打算负责。” 因为开的扩音,这话一字不漏的传到祁屿耳朵里,气的祁屿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忍一时越想越气,他直接对着手机那头的谢浔大骂,“谢浔,我草你大爷,你再说一遍谁睡谁,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信不信老子拧掉你的狗头当球踢。” 什么惊天大秘密,就这么叫他撞破了?江弋桁寻思着今天就是回家收拾下私人物品。 “终于肯理我了?”谢浔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挪愉,“在哪,我过来接你。” “哼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谢浔我告诉你,老子这气还没消,你别想找到我。” “是吗?拭目以待。” 电话被挂断后,祁屿在这也待不下去了,他有预感谢浔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他得立刻马上转移阵地。 临走前还特意交代,“我上老家躲躲,你不许透露我的行踪,听到没。” “好哥哥,那是另外的价钱哦~” 祁屿微微笑道,“你敢把我的行踪透露给谢浔,我就把你的黑历史发给程衍。”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他成功了。 “知道了,我嘴很严。” “嗯哼,有缘再见我亲爱的表弟。” 江弋桁心想着,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听谢浔那语气,要真被抓住了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祁屿走后半小时,门铃声响起,江弋桁走去开了门,果不其然来的人是——谢浔。 他表哥还真是未卜先知。 “祁屿在哪?”谢浔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是问祁屿的行踪,显然没打算跟他客套。 “你知道他在哪。” 江弋桁:……………… 知道是知道,但他又不能说,那就稍微透露下信息让谢浔自己找吧。 “我是知道,但我不能说。” “不过,你可以查查他的购票信息。” “谢了。” *** 去学校报道那天,程衍破天荒的空出时间陪他去了,只因为前天晚上。 “喂,小衍,是伯母。” “伯母,这么晚还没歇下?” “公司的事情刚处理完,伯母有件事想拜托你,过两天桁桁去学校报道,他一个人去我们当父母的不太放心,他现在这情况,你看能不能帮我们送一送?”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情,程衍应了下来,“嗯,好。” 以至于有了今天的场景。 熟睡中的江弋桁被电话轰炸醒,本来这两天在家住就很不爽,此刻不爽的心情达到了巅峰,刚想开口骂人就听见对方熟悉的声音。 “开门。” 说时迟那时快,江弋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火速到楼下去开门。 面对面时,江弋桁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进了洗漱间,‘砰’一声门被关上。 速度快到程衍只看到他的影子。 这家伙在搞什么? 五分钟后,看上去神清气爽的江弋桁出现在眼前,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儿,就连发型也做了简单的梳理。 “阿衍,你怎么来了?” “吃过早饭没?” “你肯定还没吃饭,你先坐会儿,我这两天又新学了道牛奶燕麦粥,我做给你吃。” 说完也不等程衍回答,自顾自的走进厨房捣腾起来,很快就飘出阵浓郁的香味。 偌大的房子里,唯有他们二人。 面对面的吃着早餐。 “伯母托我送你去学校。” “唔,”我妈人还怪好得嘞,但不知为啥,江弋桁有点抵触,发自内心的。 “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阿衍,你慢慢吃!” 江弋桁被录取的学校离家有阵距离,坐车需要两小时的路程。 到学校时烈日当空,拖着行李到宿舍楼下时已然是汗湿重衣,手中仅有的小风扇也拿着给程衍散热用。 班导陶乐呈是个明白人,趁着江弋桁去排队领宿舍钥匙时,坐到程衍身旁,乐呵道,“你男朋友对你挺好的,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吗?哪个专业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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