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这手机没法开机,麻烦您帮我看下这是什么情况。” 他将手机递给维修店的工作人员,那店员看了眼便说道,“应该是电池老化的原因。” “那还能修好吗?里面有些资料对我来说挺重要的,请你们帮帮忙,多少钱都可以。” “不一定,手机你着急用吗?我们专业的维修师傅这两天请假,等他回来可以吗?” “可以,”江弋桁走前,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修好手机就第一时间联系。 *** 凌乱不堪的屋子,他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谢浔认命的收拾屋子。 他见着谢浔过来,就将被子往下一拉把自己裹得更严实,连一丝缝隙都不漏。 谢浔去扯他的被子,他就死死的拽住被子不肯松手,“别拽我被子!!” “你打算把自己闷死吗?” “要你管,滚开。” “我不可能不管你,你别闹了好不好?”谢浔软下语调,去哄着他,抓着被子的手也慢慢松开,低着头眼神慢慢黯淡下去,“祁屿,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我?我放你走好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唯有他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祁屿这才撩起被子,露出双眼睛看他,眼底有一瞬间的恍惚,是我听错了吗?他还记得……‘你既然主动招惹我,那就该对我的余生负全责,放你走,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现在是怎么个事?为什么谢浔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生病了吗? “祁屿,我放你走好吗?” 没等到祁屿回答,谢浔又问了遍。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半晌,谢浔才听见祁屿说,“你真的肯放我走?” “我说不愿意你就不走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会说上千遍万遍的,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放你离开,我想你永远都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哪儿都不许你去。 “谢浔,你不许反悔!” 祁屿裹着被子冲进浴室,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才出来,和谢浔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三米,你前进我就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不需要离我这么远,我既然说了放你离开,就不会食言,过来吃早饭,买了你最爱吃的李记生煎包。” 祁屿还是带着防备心理,没敢靠近他,生怕下一秒又被绑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绕了一大圈去拿了个,接着就往后退,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慢慢啃咬着生煎包,像只小仓鼠似的,眼睛时不时的往谢浔身上瞄。 这些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金丝雀,笼中鸟,被人精心的豢养着,过着安逸的生活,唯一不足就是没有得到允许连门都出不去。 谢浔吃完饭后就起身离开,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打算出门一趟,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待会弋桁会过来接你回家。” 丢下这句话门也被从外面关上,谢浔前脚刚离开,江弋桁后脚就到。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就试着拧动门把手,门没锁,就直接走了进去,偌大的屋子里,只看到祁屿一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他喊了声,“表哥。” “奇怪,怎么没看到谢浔哥啊?” 祁岁没搭腔,转身上楼去屋子里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完,十分钟后,就走出这间屋子。 一秒不带停的。 看到江弋桁的自行车别提多嫌弃,“你是打算让我坐自行车回家?” “哪能啊,肯定得专车接送。” 江弋桁话刚说完,就见一辆货拉拉停在身前,司机下来准备帮忙搬行李时,才发现……就那么一小袋子? 神经,这叫什么货拉拉。 祁屿也觉得他这表弟脑子有点问题,冷着脸自个拦了辆的士上车。 江弋桁:……不是,就这么走了? 你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讪笑着给货拉拉司机道歉,付了点钱过去,转身牵着自行车准备走时,见到了谢浔,他的脸色算不上太好。 “谢浔哥,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只是有点发烧,没什么大碍,”谢浔说完又问他,“要进去坐会吗?” “不啦,我还得赶回学校,上午有课。” “好。” 脑子有点迷茫的江弋桁收到祁屿的短信——你有没有见到他,他是不是生病了? 哈?江弋桁抬眸看看眼前的谢浔,才打字回复——你是说谢浔哥?他看上去不太好 祁屿:知道了 江弋桁:表哥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祁岁: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他明明成年了好吧,怎么就小孩子!!既然表哥不肯说,那就……“谢浔哥!”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江弋桁喊住他。 “有什么事想问我,关于祁屿吗?” “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谢浔思考了会,才道,“这事你不是知道?那天你表哥睡了我,趁我不注意时跑了,不打算对我负责,他是个渣男。” ……知道归知道,再听一遍还是很炸裂的程度,他表哥看上去也不像是占便宜的那个,被占便宜还差不多? 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呢…… 原来你是这样的表哥。 人家谢浔哥都病成这样了,还能一走了之,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果断打字发了条消息过去。 ——表哥,SOS!! ——刚刚谢浔哥晕过去了!!!
第53章 我要离家出走 谢浔余光瞥到他发的消息,身体顺势软了下去,既然要做戏,那就该做全套。 江弋桁:So……? 怎么就真晕了啊。 他立即将手机塞回兜里,拦了辆车紧急把人送往附近的医院,吊上点滴后一看时间,九点整,再不回学校就真的该迟到,偏偏这门专业课的老师还会点名,可不兴旷课。 纠结中,他打电话给祁屿,“表哥,你有空来趟第二人民医院吧。” “不去。” “谢浔哥高烧40℃,我得赶回学校上课,没办法在这待着,万一真出点什么事……表哥,你也不想看到这情况吧?” 嘟嘟嘟,挂断了。 江弋桁就拍了张照片给祁屿发过去,附言:表哥,我觉得你还是得过来一趟 刚回到家的祁屿就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打开衣柜收拾自己的衣服,他打算出个国,至少近期不想待在阳城。 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才看到未读消息,他点开看到照片中的谢浔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手背插着针管吊点滴。 见惯了他平日里的活力,此刻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不是很能耐吗?平日里不是像看猎物那样看着我,怎么现在倒成了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祁屿啧了声,出门打车直奔机场。 路过第二人民医院时,又鬼使神差的喊停,他在附近下车,步履缓慢的往医院走去,在住院部缴费窗口问了谢浔在哪间病房。 315病房 祁屿没有进去,只是透过观察窗看了眼里面的情况,他还没有醒过来,脸色一如既往的差,要进去看吗? 手比脑子更快的推开门走进去,走到他身前停下脚步,他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烫,一点没有降下去的趋势。 出国前,我再当次好人。 他取了块毛巾用冷水打湿拧得半干,敷在他的额头上,如此反复几次,温度算是降下去了点,没有方才那么烫。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祁屿嘟囔句,转身就离开头都不带回的,没看到原本处于‘熟睡’状态中的谢浔睁开眼睛,视线跟随着他我远去的身影而动,嘴角轻佻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知道吗?人一旦心软,就很容易被拿捏住,祁屿,你也不例外。 *** 阳城市第一人民法院对温择的判决下来了,被告人温择因强奸致受害者怀孕流产,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其所犯行为已构成重大刑事责任,现判处死刑,于一周内上交执行。 方如春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四年,终于等到了今天,终于等到为女儿沉冤昭雪的这一天,她强忍着没有哭,只是眼睛红肿,眼底也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 温择被法警押着离开,从方如春身边走过时,停下脚步看向她,说了声,“对不起。” 他被押上警车,方如春在侄儿的搀扶下走出法院,暖阳照在身上,一直蔓延到心底的最深处,泛黄的照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少女。 “芸儿,你听到了吗?法院给他判处死刑,你可以安息了。” 温择被执行死刑那天。 江弋桁和程衍都来到了现场,随着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他的眉心,血液喷涌而出,程衍的眼前忽然变得一片漆黑,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乖,闭眼,别看。” 他被死死的按在怀里,耳朵里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 被拉着走出刑场后,他们去了趟花店买向日葵,程衍戴着口罩和江弋桁保持着一定距离,俩人来到墓园,走到方芸的墓碑前停下。 江弋桁弯腰将向日葵被放在墓碑前,对着墓碑上那个清秀的少女说,“听方阿姨说,你喜欢向日葵,便买来赠予你,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方芸,你可以瞑目了。” 他挽着程衍的手离开墓园。 阳光正好打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无限拉长,墓碑上那张笑颜靥如花的照片被衬托得格外柔和,一切都尘埃落定。 在这之后,江弋桁收到封来自诗山村的信,夜里,他窝在程衍那张床上,才想起来那封信,从包里找出来,摊开来看才发现是方如春寄过来的,是一封感谢信。 「江书记,见信安好。谢谢你为我们家芸儿主持公道,迟到四年的正义,终于得偿所愿,曾经我做过很多的努力,可每一回都以失败告终,没人愿意帮我,没人愿意相信我们家芸儿,唯有你,你愿意无条件的帮助我,我想,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还有程先生和小柔,要不是你们的帮忙,芸儿也不可能会沉冤昭雪。我亲手做了三个香囊,希望能保佑你们平安。」 程衍刚走进卧室就见到他在傻笑,就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也在信封里看到那三个香囊。 “你明天不是要比赛,还不睡?” 江弋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将脑袋搁在程衍肩膀上,“有点兴奋,睡不着,你看,方阿姨写给我们的感谢信。” “我刚看过了,”程衍拿着那个绿色的香囊递给他,“喏,你要这个绿色的吧。” 江弋桁点点头,接过揣进兜里,黏黏糊糊的往程衍身上凑,“老婆,最近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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