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知道有了这个东西看电影的观感会成倍增长,于奔之前就一直念叨着想要这个,迫于瘪荷包才无奈放弃。 见小学霸这么开心,蝶羽上扬,露出圆溜的眼睛,里头满是喜悦,秦西铮摸了一把小学霸的头,温声道:“喜欢就拿着吧,改天我们一起看。” 这是要约着俩人一起看电影了,苏愿充满期待感地点头:“嗯嗯。” 于杰亮对于刚回来就被塞狗粮这事已经接受良好了,默默走开跟司机一起将东西搬到楼上去。 三人携同开车的司机一起,跑了三四趟终于将所有东西搬到楼上,大致摆放整齐后四人已经累到瘫在三楼会客室的沙发椅子上不想动弹了。 最后由亮哥做主,秦西铮掏腰包,点了附近的小龙虾当晚饭,四人在会客室里各自戴着手套边唠嗑边剥虾吃。 司机是亮哥朋友店里的员工,是个老实话少的人,哪怕途中觉得苏愿和秦西铮这两年轻人态度暧昧不明也没有好奇地置喙一句,知晓这不该是他能多嘴问的问题,心中感慨着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了,小小年纪敢跟人合伙开公司,面上什么都不显,只憨厚地笑。 “什么!小苏你是说哥不在的时候那余二爷居然胆大到上门偷家?” “我好像错过了一出好戏,都怪你,”于杰亮看向只管吃的司机,“要是没有上错高速路口,我指不定就能准点回来,就能看到余劭进被逮的那一幕了,场面想来很搞笑。” 司机一路上已经于杰亮念叨过无数回了,开始的一丢丢愧疚之心都已经消散在那一句句唠叨中,现在已经能做到不痛不痒地回:“是是是,我的错……” 苏愿回忆起余劭进被警察包围时,脸上天崩地裂一样的表情,以及对方被押上车时铁青的脸,赞同地点头,“确实挺搞笑的。” 只是被笑的对象怕是心里都要怄出血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被人押着走。 于杰亮识趣地没问关于张莹莉的事情,免得踩雷,一边兴致勃勃拉着苏愿问其中的细节,一边将剥好的虾肉塞进嘴里,吐槽八卦和干饭填饱肚子两不误。 饭后,那司机便要赶回店里复命,秦西铮载着苏愿和于杰亮回到西颐园。 警察局里来了两人正小心翼翼抬着余劭进偷梁换柱弄走却被当场拦截下来的画等着他们回来。 因为画太昂贵,刘队他们不敢留在局里,以免有什么闪失,拍照留了证据便在下班前给苏愿送回来了。 刘队是小林的表哥,为人正直讲义气,这也是秦西铮当时果断地打电话报警的原因,有他在,肯定能让余劭进不那么好过。 苏愿和秦西铮一起将画接了过来,既然他们隐瞒了画不是真的的事实,当然要做出小心翼翼珍惜的模样来。 只是苏愿担心自己演的不到位,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听着秦西铮跟刘队说话。 “谢谢刘队,要是没有你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余家在b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用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谁知道这些有钱人心里怎么想的,”刘队想到余家律师下午说的话,有点头大,“按照律令,这样大金额的偷盗已经足够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了,还得罚不少钱,不过我看余家不会那么善罢甘休,事情大抵还会有变动。” 至于这变动是什么刘队没有细说,毕竟秦西铮和苏愿不是局里人,能给提这么一句已经尽到熟人的份了,多的他作为公家下属却是不好提了。 只是他不说对人情世故看得透透的秦西铮也大抵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无非就是有钱有势的人的薛定谔定律而已。 好声好气将刘队送走后,苏愿脚上拨弄着随便搁在地上的画,眼睛一直盯着秦西铮,问:“刘队长刚是什么意思啊?余劭进入室偷窃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还能有什么变动?” 秦西铮不想跟小学霸说那些权势人家暗地里的阴私事情,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尽全力保护少年的那一方净土永远没有肮脏和黑暗侵扰。但是经过之前的事,秦西铮知道自己该成熟一点,小学霸看着柔软弱势,实则内心也是个要强的,当初看他废寝忘食地学习只为考第一名就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喜欢一昧地躲在他人的保护伞下。 给了个眼色让身后的亮哥暂时避开下,待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秦西铮才走过去将苏愿比他矮半个头的身躯纳入怀里,随后将刘队方才暗示的意思慢慢解释给他听。 “余家肯定不会放任余劭进坐牢,因为他们也不想有这个污点,无论是出于面子还是为公司着想,余劭越都很有可能会出面捞人,到时候余劭进受到的惩罚很可能不会太重,甚至如果他们上头有能一手遮天的人的话,这劳什子入室偷窃都可以一并抹去。” 话虽残酷,但这就是这个社会阴暗面里的潜规则。 好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一样,底层的小虾米在大鱼眼里,什么都不是。 因为秦西铮的解释,苏愿闷闷不乐了一个晚上,连题都没有心思讲了,赚钱的动力都没有能让他开心起来,只是将解题思路以及应用到的公式用笔写下来拍照发给铁血丹心,让他有什么看不懂的再v信问他。 察觉到大佬心情不好,铁血丹心识趣的没有像以往那样,听完题还会跟苏愿唠嗑几句无关紧要的事,回了个ok的表情就不再冒泡了。 晚上临睡前,发现小学霸还拧着手机在玩,秦西铮看了下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无奈地翻了个身,由平躺变为侧躺,伸手就能够着小学霸瘦削的肩背。 苏愿睡不着,心里又有些难受,只能来回翻着手机想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却不想一只大手越过他的肩膀,穿过来将他的手机给拎走了。 秦西铮一把将苏愿的手机拿走,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伸手摊鸡蛋似的将小学霸翻了个面,面对面揽着,命令道:“睡觉。” 苏愿轻轻撞着额前的胸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圈:“可是我睡不着啊。” 正是热血沸腾年纪禁不起考验的秦西铮:“……” 他抓住小学霸不安分的手指,另一只大掌在其后腰处一按,迫使少年更加贴合进他的怀里,过近的距离致使被窝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开始还是暖洋洋的,但是当苏愿不可避免地感受到某物的变化时,脸“嘭”地就红了,便觉得这温度开始灼人起来。 他咬着唇,想微微后退,离火炉似的秦西铮远点时,腰却被对方死死束缚着,动弹不得。 苏愿有些想哭,又有些生气,他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好,秦西铮那玩意居然还那么有精神,委委屈屈地张口:“你怎么这样啊。” 不知道他正难受着吗。 秦西铮最听不得小学霸带哭腔的声音,但是身体的变化他哪里能控制得住,怪只怪小学霸对他的吸引力太大,哪怕只是一动不动待在他怀里,就能让他想入非非了,更别说那只小手还有意无意撩拨着他的胸膛,带来鹅毛扫过的酥麻感,这谁顶得住啊。 呼。 秦西铮深吸一口气,主动下半身往后撤,稍稍隔出几厘米的距离,声音艰难地道:“那你还睡不着吗?” 苏愿哪里还敢说睡不着啊,那点郁闷也早就顾不上了,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睡着了。” 然而那眼皮却忍不住轻颤着,无意识地划过秦西铮锁骨下方,让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抚着少年的背脊,催眠似的轻声呢喃:“乖,睡吧……” 在这样的安抚下,苏愿还真是没过多久就真的睡着了,眼睛安稳地闭着。 秦西铮也慢慢平静下来,揽着怀里的人一起陷入睡眠中。
第164章 人尽皆知 对于余劭进被抓到局里一事,余家的反应很是迅速,毕竟他们的名声跟公司股价息息相关,余劭进因偷窃罪被捕入狱的消息一旦传出,余家的所有产业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牵连,兹事体大,余劭越当即就请了专业团队来来负责解决这件事情。 团队首先是针对苏愿家里那幅仿画,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查到真迹目前还在国外,并没有被带到国内来,紧接着又请了一堆的专家鉴定,确定当前这幅《盛夏》并非真迹,不过是一文不值的仿画而已。 既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然就构不成盗窃罪,更加没办法按照情节严重对余劭进进行判决,加之余家缴纳了丰厚的罚款,这件事就在多方的运营下大事化小,变成了只是意思意思的罚钱就过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刘队早已有所预料,并没有多惊讶,反倒是他手下的新人对这样显然暗含水分的处罚结果暗自生气,哪怕是刘队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他讲明也没能减轻多少他的愤懑情绪。 “刘队,这些人摆明了就是被余家给贿赂了,就没有办法能让那余劭进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瞧瞧这是什么话,刘队一掌拍上新人的脑壳,含着警告道:“行了,兔崽子,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吃还要我教你吗?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不要再掺和,估计余家很快就会来人,你这两天就不要在局里待了,跟老张他们出外勤去吧。” 新人知晓刘队是为了他好,他那天将余劭进押上车,后来又负责审问他,估计被记恨上了,出去躲躲风头不至于被余家唆使了哪位领导随后暗地里给他穿小鞋,只得不服气地闷声道:“知道了。” 第三天的上午,余家果然来人了,正是先前频繁来局里交涉的那个律师,他不用说话,光是站那就一股子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我来接我余家二爷和二夫人。” 新人刚准备出外勤,谁知道刚好遇到这玩意,背地里嘀咕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姓余呢,不过是余家的走狗而已……” 没等吐槽完就被他家刘队警告式地瞪了眼,赶紧缩起来装乖,跟着老张跑外勤去了。 刘队亲自开门将余劭进放了出来,虽是笑脸迎人眼里却没什么温度,脾气很好地说着场面话:“余先生,有人来接您了,这些天感谢您的配合,有您这样的榜样,相信我们b市警民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余劭进听出刘队在暗示他审讯时一个字都不说的不配合,还隐隐讽刺了他们余家利用资本主义搅合他们的工作,导致警不像警,民不像民,这两日受了气,本来还想发作一顿,他余家作为纳税大户,养的就是这么一群狗娘养的玩意的时候,收到了外头律师暗示不要多事的眼神。 他这才想起来他的计划败露后代表着公司缺失的账目没办法弥补不说,兴许还得被大哥一脚踢出余氏集团,当个只拿分红半点话语权都没有的边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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