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 这个伤口很小,如果再慢一点就要愈合了,元璀早就以为常忘到了九霄云外。 又没多大事。 弄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叫他来房间,惊得元璀满脑子胡思乱想,一通有的没的考虑,生怕弄出“人命”来。 弄了半天刚才在门口盯着就是为了说这个,又不是没有受过伤挨过揍,又不是多大的伤口,胡乱弄下就行了。 这人真是…… 元璀唇瓣微微动了动,破天荒地在心里冒出了一个软乎乎又拧巴的想法。 他乖巧地被齐白晏在伤口擦着药,因为想法而喉口发干,小声道:“……没什么。” 齐白晏指尖一顿,元璀的心高高拎起,紧张地用余光瞄他,总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得是不是度没控制好,显得太矫情太做作。 他第一次这么矫情地拧巴了一下意思,就像是大哭的时候气鼓鼓地被家长拿糖哄着却始终不啃松气,非要被人抱着揉几下叫几声宝贝才心不甘情愿地满意了接受了和解的糖的孩子。 元璀真的很紧张,又紧张又心虚,被齐白晏淡淡的视线盯得喘不过气来,有种玩拙劣的小把戏随时会被人揭穿的无措。 指腹抹去了最后一点药膏,滑到了侧脸停住了。 元璀一愣。 齐白晏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捏了下他的脸。 “真麻烦。” 元璀眼睫颤了颤,抿住了几乎快要甜蜜得憋不住的唇角笑意,眸光微微闪烁。 细瘦的指节曲起,轻轻地攥紧了齐白晏的手臂衣料。 “……嗯。”
第51章 药是要上的,话也是要问的。 元璀脸很软,摸起来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外面太晒了。 齐白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璀原本扶着他手臂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发觉自己似乎无意识间就已经依赖地揪住了布料,一副拱着脑袋要人摸摸脸的感觉。 元璀不好意思地道:“我被几个人在小树林堵住了。” 齐白晏眉头蹙起,“谁?” 元璀思索道:“我听他们说是‘良哥’叫他们来的,要带我走。”他抬眼看向齐白晏,“我不确定是不是……” “齐良。”齐白晏不咸不淡地道:“只有他才会这么闲。” 虽然不是好评价,但话语里的熟悉程度可见一斑。 元璀忽然想起餐厅里时齐良叫他的“堂弟”,他俩还是堂兄弟关系,登时尴尬地试探道:“齐先生你和齐良先生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 齐白晏:“没有。” 元璀一愣,脸蛋微微泛红,耳根处蹿上一股臊意,有种在别人面前说坏话的愧疚感,“抱歉抱歉,我说太多了。” 齐白晏淡淡地看他一眼,“除了血缘,没有关系。” 有点碍眼,户成垃圾分类危险废物箱可以考虑增设。 元璀:“……” 哦,原来“没有”是这个意思啊,这个人怎么永远不按套路回答。 齐白晏摸了摸他的伤口,“他弄的?” 元璀:“……嗯。” 齐白晏垂下眼,“其他地方有受伤吗?” 元璀忽然被这么关心,有些受宠若惊,“没、没有。”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用视线在他身上梭巡了一圈,点了点头,侧身将药膏的盖子拧上。 感知到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离开,温热感刹那间褪去,元璀唇瓣动了动,心头漾上了几丝失落,头一次得寸进尺地偷偷思索起如果说其他地方受伤的话,可不可以被齐先生摸摸别的地方。 元璀摸了摸鼻尖,忐忑地道:“我是不是给齐先生带来麻烦了?” 齐白晏:“麻烦?” 元璀心道你不是天天说我麻烦嘛,也不告诉我到底麻烦在哪里,“齐良先生说——” 齐白晏听到“先生”两个字,眉心很不明显地抽了一下,纠正道:“齐良。” 元璀:“……?” 元璀:“哦哦哦,齐良上次说什么丑闻、股价、做空抄底之类的,要不然我下次见到他向他解释一下?” 齐白晏:“不需要。” 元璀:“可是别人误会了怎么办,我是你合同聘用的保姆,不是什么……”他磕巴了一下,耳根发红地将“陪床保姆”和“小情人”几个字咽了下去,“不是他们想的关系。” 乐宜之前也说过齐白晏一个alpha,事业有成,单身,动不动上户城交际圈热聊话题,盯着他私生活的人也多,容易被人以为是打着保姆的幌子包养。这么一闹更是不敢告诉齐白晏自己其实是个omega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毕竟他这么小的年纪来当保姆的问题就很惹人议论了,他当然知道齐白晏雇佣自己有多公事公办,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些龌龊肮脏心思,但就怕给齐白晏带来麻烦。 毕竟流言蜚语这种东西说不清。 齐白晏:“嗯?” 元璀现在一听到他说“嗯?”就紧张,生怕他继续追问什么关系,吃一堑长一智地在他说话前抢道:“如果别人误会你了怎么办?名声可能会不好听。” 齐白晏视线微侧,似乎没明白他在纠结什么,“重要吗?” 元璀一愣,”不重要吗?“ 齐白晏:“他人的想法,无关紧要。” 元璀挠了挠头,“可被误会总是不好的吧?” 齐白晏:“有脑子的人自然会想清楚,没脑子的人误会了也无所谓。” 他掀起眼看了一眼元璀,淡淡地出声。 “元璀,不要做没脑子的人。”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元璀却恍然顿悟。 齐白晏的话有两层意思。第一是指后者也无法与他有交集,没脑子的人如果不是齐良这种有血缘关系,一般也没法爬到同一个层次面,同样无法对齐白晏造成什么影响,说到底不过是无能者闲言碎语过多。在工作上能力就是最重要的,该合作的就合作,该做事的就做事,私生活方面与工作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什么问题被人指认也是对方管太多。第二是指元璀既然已经作为保姆跟他共事了,就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要问出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元璀差点忘了这个人不论是在亲吻还是在工作上都极其我行我素,骄傲且冷漠。 元璀唇瓣动了动,最后“嗯”了一声的,眼睛亮晶晶地笑道:“那如果齐先生需要我帮忙的话,我随叫随到。”他胡乱地比划了一下,将现有的技能如数家珍地道:“我会做家务,可以帮你按摩手指,也会做甜品,小鲁可喜欢吃了。如果齐先生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还挺擅长料理的……” 他声音越来越低,总觉得是不是表现得太殷勤了,尴尬地收住了动作,拘谨地搓了搓手。 齐白晏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落在了他的头顶,盯得元璀干咳一声,“我、我出去做饭。” 男人的指节忽然曲起,在他额头轻轻地敲了下,敲得元璀一愣。 不是之前弹脑崩儿的疼法,却又比起往日摸头发的时候生硬许多。 “做你自己就好了。”齐白晏不着痕迹地偏开了视线,脸上看不出情绪,“剩下的我来处理。” “……哦。”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笑得多像只软乎乎又满心依赖的小奶狗的元璀摸了摸脑袋,虽然觉得额头有点麻麻的,但心里却感觉到了一丝几乎浸入了骨髓里的安抚甜蜜。 以及抚平躁动不安的安全感。
第52章 “废物!”齐良一脚踹翻了颤巍巍站着的人,骂道:“一个beta都抓不回来!要你们有个屁用!” 被踹翻的那人腕骨受了伤,脸色唰得白了一下,将疼痛的闷哼压在了舌根下,喉间憋出一声痛苦的喘息。 为首的人连忙拦道:“良哥!良哥!别打了!兄弟们本身就受伤了——” 齐良一巴掌将他扇了个踉跄,“这么多人堵一个刚成年的小鬼,还负伤回来?!” 为首的人被扇得脸上“啪”的一声,原本发白的脸刹那间泛上了火辣辣的疼,捂着脸求饶道:“良哥,真的不能怪兄弟们,是那小鬼太能打了!” 齐良:“放屁!都是托词!” 齐良手指一个个地点过去,脸色难看地道:“我平时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干脆废了算了!还花我那么多钱!” 平时吃喝嫖赌一个不差,打架的时候都派不上用场,还不如废了。 一听到“废了”这个词,其他人脸上皆是一白,有人急得要上去抱齐良的大腿。 齐良一脚踹倒了那人,胸口剧烈起伏地靠在沙发上,身侧的拳击手套被胡乱地丢在了地上,沾了灰脏脏的,随手抓过水杯喝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道:“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齐慎平每回骂他的时候,齐良总是心头有些怨气,堵不如疏,不能往上骂,只能往下骂。 “哦?”有人从门边冒出了声音,笑盈盈地道:“你倒是长本事了,都会这么骂人了。” 齐良:“……” 齐良怂得像个鸡崽,不用人提溜就自己“噌”地站了起来,“哥、哥!” 他对于齐慎平有种近乎于小学生看到教导主任的畏惧,一看到就汗毛竖起,不敢吱声,原本心头要骂的话也强行憋了下去。 齐慎平一听到他这么叫,微微一笑,“不要叫叠字,怪恶心的。” 齐良:“……” 齐良心说我只是磕巴了一下,一个大老爷们alpha当然没有你手里的那些嫩模叫得好听。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说,嘴里半点不敢吐露出来。 齐慎平环顾了场内一周,“这是怎么了?” 齐良连忙冲后面做手势,示意他们赶快滚不要多话,故作憨笑道:“没事没事,打个拳而已,有些伤着了。” 小混混们忙不迭点头配合道:“是啊是啊!” “阿良,我没少教育你不要打架吧。”齐慎平状似头痛地捏了捏眉心,语重心长地道:“都是成年人了,不能用点脑子吗,伤了一团和气多难看。” 齐良从口袋里随便抽了张卡,丢到为首的那人身上,吓得差点哆嗦了起来,“没没没没!我这不是要给他们买点补品养伤嘛,都是自己在外面磕了碰了,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得出点人情。” 一开始手腕伤了的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齐良吓得像个小鸡崽,多嘴了嘀咕一句“良哥踹的时候可没留半点情面。” 为首的那人反过身连忙将这人半拖半拽地弄了出去,挤眉弄眼道:“这兄弟喝多了,两位别理他。” 等到屋里就剩了两个人,齐良嗫嚅着道:“哥你怎么来了?” 齐慎平漫不经心地道:“最近手头挺富裕啊,都有钱随便丢卡了。” 齐良脸色一白。 前几日丢给他的那个小公司财务做了假,在齐慎平不咸不淡地警告了几句后,齐良吓得慌不择路地掏钱补做的假账,半点不敢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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