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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耳机线放到一边，平躺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很快又睡了回去。 “小川，在学校感觉怎么样？”餐桌上夏旻开口问了夏承川一句。 “爸，都一个学期了你才问我这个问题。”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周末都不回家，你让爸上哪问去？”夏溪道。 夏承川心虚的咳了两声，含糊的吐出一句，“平时不是也有在打电话吗？”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学校挺好的。” 穆晴伸手拿过夏承川手边的小碗给他舀了汤，“我看你都瘦了，在学校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一日三餐有没有在好好吃？” “有啊，”夏承川喝了口汤，“我可是每天都有吃早饭。” “呦，在学校转性了啊，今天还是我去叫你起床的，叫你起床吃午饭。”夏溪道。 夏承川有些得意的笑了，“我有给我带早饭的好舍友，我不用早起，羡慕去吧。” “舍友？是段景煦吗？”穆晴问了句。 夏承川点了点头。 “我倒是见过他一次。”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夏洵开口了，“之前有点合作，见过他一面，倒是很沉稳。” 夏旻点点头，“既然是室友的话，小川你和人家多学学，小睿那孩子可是被他爸提溜着耳朵教育了。” 难怪陈睿这些天这么安分，夏承川敷衍的点点头。夏承川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哥哥，他一直觉得沉稳这种词应该用在他哥哥身上，毕竟在他看来，夏洵一直都是处变不惊的。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段景煦也是这样的，但是由于年纪，他一直没有想过用这个词形容段景煦，果然还是被刻板印象影响了。 “对了，不是快过年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望奶奶？”夏承川出生后就只见过奶奶，那段时间穆晴和夏旻都忙，夏洵和夏溪也有学业，于是在他上学前一直都是由奶奶照顾的，自然的就很亲近。 不过近几年见面的次数少了，夏承川上学之后祖母就不住在城区了，她本身就喜净，就住进了她已经置办好的位于郊区的别墅。 郊区离这里几个小时的路程，也不算远，但很少有时间，夏承川以前还爱玩，自然也是没想到要回去，还是今年暑假终于玩够了，才觉得无聊了。 “嗯，是要回去，你想奶奶了吗？”穆晴面上是温柔的微笑。 夏承川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今年我想在奶奶那里过年。” 记忆里的祖母是个很和蔼人，总是笑吟吟的，会给自己讲睡前故事，会抱着自己在院子里晒太阳，祖母的手好像也很温暖。总是好脾气的调解他和夏溪的矛盾，夏溪喜欢捉弄自己，她就抱着自己安慰，但是她也没有责备过夏溪，也会抱着夏溪给她讲故事。 夏承川发现自己真的好久没有见过祖母了，好想她。 “想什么呢？”夏溪戏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夏承川心不在焉的看了夏溪一眼，又重新垂下头。 穆晴和夏旻对视了一眼，然后夏洵适时开口，“想去的话小夏可以先去，我还有要忙的。” “对啊，我忙完了就会过去的。”夏溪道。 于是当天下午夏承川就在去往他祖母别墅的路上了，他没有告诉祖母，他想给祖母一个惊喜。想到这里夏承川忍不住笑了，望着窗外变换的景色，夏承川的脑海里浮现出祖母慈祥的笑容。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拉着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他拉着行李箱按响了门铃。 “谁啊？”一道女声传了出来 “我是夏承川。” “哎呀，小川来了，我这就去跟夫人说。”那道女声带着明显的惊喜。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夏承川刚走进院子大门就打开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奶奶。”夏承川加快了步子朝祖母走去。 和印象中的一样，祖母好像一点也没变，微笑着上前拥住夏承川，然后说了一句每次回家穆晴都要说一遍的话，“夏夏是不是瘦了？” 夏承川回抱住祖母，轻声回了句，“没有。” 又抱了一会祖母才放开，除了每年过年，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他的乖孙子了，每年也很忙，待了一天两天又匆匆要走，她的目光也随着疾驰而去的车子被拉远，远到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又要守着房子等到明年。 她不是无人作陪，她有满院子的花草，她有能和她说话的人，她也能偶尔和儿子孙子们通电话，只是吃饭的时候也有些冷清。 “怎么一个人来了？”祖母还往夏承川身后看了一眼。 夏承川拉着祖母往屋里走，外面冷，“他们都还没忙完，我想你了我就先来了。”夏承川感受到祖母握着他的力道加大了，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 王姨想伸手接过夏承川的行李箱，夏承川朝王姨笑了笑，“不用了，等会我自己拿到房间吧，因为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在这住？”祖母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大概是很久都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夏承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嗯，过年我想在这过，反正我假期也长。” “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房间。”王姨的声音有些激动，然后立刻上楼收拾房间。 “路上累了吧，饿不饿？”祖母的声音一贯都是很温柔的，和夏承川记忆里的声音渐渐重叠。 晚上夏承川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大概是晚上吃太多了，他干脆穿上睡衣下了床，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然后开了一扇窗户开始靠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的夜色。 这里和城市不一样，这里没有明晃晃的路灯，也没有时不时经过的车辆，这里有的只是明亮的星星和清新的空气。 “叮咚”消息的提示音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夏承川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是段景煦给他发的消息，他和段景煦的交流也多了起来，像正常朋友一样聊天。夏承川甚至反思了自己，以前觉得段景煦不会相处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和他相处过。 段景煦:今天路过你家的时候在你家院子里看到你养的狗了 夏承川重新钻到被窝里，侧躺着回段景煦的消息。 夏承川:那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应该都只能在院子里看到他了 段景煦:为什么 夏承川:因为唯一有时间溜他的我不在家 夏承川:我今天到我奶奶家了 段景煦:远吗？ 夏承川:还好吧，怎么了？ 夏承川想了想，还是给段景煦发了个定位。 半晌之后段景煦又发了一条消息， 段景煦: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遛狗 段景煦:我看小家伙好像很想出来玩 夏承川:当然可以啊，我还想过几天让我爸妈把它带过来呢，那这两天就先麻烦你了，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 段景煦:好 夏承川心满意足的关了聊天框，困意也朝他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21章 改变 第二天夏承川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下楼发现祖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夏夏，你醒了。”王姨先注意到了夏承川，“快来吃早饭，早上我煮了海鲜粥。” “奶奶吃过了吗？” 王姨从厨房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到餐桌上，“夫人刚刚吃过了，她想让你多睡会，就没去叫你。” 吃完早饭之后夏承川在客厅陪祖母看了一会电视，祖母时不时问问他学校的生活怎么样，和同学相处的好不好，还有家里的情况。 “其实大学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有趣，老师总是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也不完全对，大学是少了很多课，但是也很麻烦，每天都要填表格，还有一堆通知，不过我对活动都不感兴趣，所以比一部分人轻松多了......” 祖母面上带笑，安静的听着夏承川诉说学校里的事情，夏承川也滔滔不绝的说着，等夏承川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说了好多。 原来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是他身边没有能听说倾诉的人，因为大家都是知情者，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夏承川怔怔的看着安静倾听的祖母，在祖母看来，好像他说的每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都格外有趣，他说的东西在祖母脑海里是可以具象化的，祖母会想，自己的孙子原来遇到过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怎么了？”祖母出声询问。 “嗯，我在想院子里的花什么时候会开。” 祖母笑了起来，柔和的目光看向院子，“或许在院子里种梅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你们每年来都能看到花开了，夏承川在心里默默补充了祖母没说出口的半句话。 “汪汪”雪雪激动的从院子里跑到门口，在门口转来转去，眼睛紧紧的盯着段景煦。 “小祖宗，你可安分一点吧。”夏溪无奈的跟在雪雪身后，然后一边开门一边朝段景煦笑了一下，“真是麻烦你了，夏夏养的狗却要你遛。” “没关系的。”段景煦礼貌的笑笑。 门一开雪雪就凑到段景煦的脚边，在他身边转了好几个圈，尾巴摇的都要上天了。 “真是的，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这么热情，对我都不这么热情。”夏溪报复的揉了好几下雪雪的头，然后给它戴上狗绳。 “麻烦你了。”夏溪把狗绳交到段景煦手上，然后跟一人一狗挥了挥手。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段景煦看了看显得异常兴奋的萨摩耶，“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雪雪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汪”了两声作为回应。 段景煦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给夏承川，夏承川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段景煦犹豫了两秒才接通。 “你带小家伙出去散步啦？”夏承川的声音也有些兴奋。 “嗯。”说着段景煦还蹲下身来让雪雪也入镜，雪雪看到屏幕里面的夏承川，立刻将头凑近镜头，朝屏幕叫唤了好几声。 段景煦对这狗有点无奈，只好任由他往手机上凑，过了一会雪雪才给他让出一条缝。 “奶奶，你看这是我养的狗，它叫雪雪。”屏幕里又多出一个笑的很温和的老人。 “还有旁边的是我的同学，我让他帮我遛一下狗，不然雪雪在家要无聊了。” “奶奶好，我叫段景煦。”这个时候雪雪终于愿意把头挪开了，给段景煦的脸腾了位置。 “你好。”祖母和段景煦打了个招呼。 段景煦将镜头转向雪雪，让夏承川体验云遛狗，两人时不时搭两句话，或者段景煦就听夏承川和他祖母聊天。 “段哥。”夏承川突然点到段景煦。 “嗯？”夏承川以前没这么叫过他，只叫过全名，段景煦眸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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