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什么刑侦剧里的杀人现场一样。 意识到自己危险处境的莱斯特瞬时清醒过来,不安感铺天盖地地淹没他。 能拍下他昏倒在副驾驶的就只有—— “你醒了。” 男人从地下室里唯一的门里走出来,拿起折叠桌上的拍立得毫不避讳地对准茫然的莱斯特。 闪光和咔嚓声响起,晃得被捆在椅子上的他眯起眼。 “这是哪里?” “是我住的地方。” “你……想要干什么?” “好问题。”男人没有正面回答他,拿着手中刚刚显象的照片对着灯光欣赏。 面前的温斯顿五官没有任何改变,可莱斯特知道这跟他认识的温斯顿的气质完全不同。失去了帽子的遮挡,他在暖光下没有一丝笑意的灰蓝眼眸会令任何看见的人恐惧。 莱斯特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之间都对他和颜悦色的男人在他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他甚至异想天开地觉得眼前的人是被恶魔上身了,又想面前的人或许是温斯顿邪恶的双胞胎。 “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你是这么想的啊——”温斯顿放下照片,手指捉住他的下巴,“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莱斯特。你本来就是我的目标。” 莱斯特愣了。 被欺骗与背叛的打击短暂地压过了恐惧。两人愉快相处的时间竟是一步一步安排好的陷阱,而他还当真以为对方真的厉害又好心。 莱斯特在脑中反复播放两人相处的场面,隐隐约约不对劲的细节这才逐渐浮现出来。他今天的晕倒不可能是巧合。之前两人在一起的几个小时他摄入的只有温斯顿递给他的那瓶水。 对方预谋了多久?从第一次见面温斯顿就在想把他绑到这里吗? 脚底的寒意从水泥地顺着脚底爬上莱斯特的身体。如果以前男人的样子都是伪装的话,那温斯顿花了这么多时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他太熟练了,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对人下手了。不对……他都不能说这是不是对方的真名。 “你的名字也是假的?”温斯顿曾经还对他说过自己的名字是从他祖父那边继承来的,就连这样的细节都是谎言吗? “还不算太笨。”温斯顿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拿起放在软木板旁的马克笔,写下莱斯特的名字与今天的日期把照片钉在板子上。 钉好照片,温斯顿绕到椅子背后:“实际上,我告诉你的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假的。” 男人弯腰凑到莱斯特耳旁:“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真名,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莱斯特被贴在耳朵旁的气息吹得浑身发毛,固定在椅子上退无可退的他还是使劲往另外一边移动:“不用了……” 温斯顿听到回答立即明白了莱斯特的想法,但他什么都没说。他退后几步,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看不到背后温斯顿动作的莱斯特精神紧绷。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在耳畔的只有他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他的后背僵硬地贴在椅背上,手掌捏紧扶手,耳朵寻找着任何能够提供线索的声音。虽然莱斯特没有任何证据,可他直觉地知道背后的男人正在欣赏他的恐惧与不安。 等待的时间格外折磨人。 关于温斯顿的所有细节总在不经意间从莱斯特脑中蹦出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还很难完全接受对方如此大的反差。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花几个月的时间扮演一个虚假的身份只为了赢得另一个人的信任,也不知道温斯顿为什么要把他当做目标。如果能注意到那些不对劲的细节的话,是不是他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 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此刻的他已经被关在地下室了。 温斯顿的脚步声终于再次从莱斯特身后响起:“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说完,他没等青年的回应就走上楼梯。一楼的光瞬间照亮地下室又随着温斯顿关门的动作消失。莱斯特又独自被锁在仅有微弱灯光的地下室中。他的五脏六腑拧做一团,张嘴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着情绪。 莱斯特抬起头,感受着楼上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得快点想办法靠自己逃出去。大学生翘课几天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平常他独自居住在公寓里,又没有朋友,可能唯有拳击馆的老板会注意到他没有去训练。就算注意到了,老板大概也不会立即认为他是被绑架了。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 确定温斯顿的脚步声离开他能听到的范围后,莱斯特迅速开始尝试拽动身上的锁链。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就像在拳击比赛里,防守固然很重要,但也必须要观察对手找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他用蛮力往不同方向拽动铁链,然而任凭他怎么动都没有松动的迹象。很快莱斯特的手腕脚腕都被铁链磨红,只能脱力地躺回原地。 铁链打不开的话只能等温斯顿给他解开锁链。他不会一直被锁在椅子上,对方总会给他解开的。 吱啦——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拧开又关上。 温斯顿走下楼梯,端着放着几条煎好的培根与炒蛋的盘子放到旁边的折叠桌上。食物的诱人香气顿时充满整个昏暗的地下室。许多个小时没有进食,本该很饥饿的莱斯特此时看见新鲜的食物根本没有任何胃口,倒觉得有些反胃。 温斯顿抽了凳子坐到躺椅旁边,目光扫视着莱斯特的身体,最后视线停在手腕处。他伸手调整躺椅的角度让莱斯特坐直,叉起一块蛋与培根送到他的嘴边:“我喂你吃。” 莱斯特沉默几秒,没有立刻张嘴。温斯顿拿着勺子的手没有拿回去,而是悬在半空没有移动,一言不发地盯着莱斯特。移开视线的莱斯特仍能从余光感受到与对方冷色眼眸相反的热度与执着。莱斯特没能张嘴说出拒绝的话,垂下眼张开嘴,咬下勺子上冒着热气的蛋与培根,缓慢地咀嚼。 没有胃口的他每次都要嚼到食物都变成渣了才能吞入腹中。莱斯特乖乖地边吃边偷看温斯顿,在内心警告自己不要惹对方生气,哪怕他吃着吃着觉得已经吞不下去了。 温斯顿一勺一勺地把东西喂完,没在盘子上剩下任何食物残渣。他喂完食物把盘子搁在桌上,转身走进地下室的木门里。 没人在房间里盯着他莱斯特才敢皱眉。勉强咽下去的食物让他的胃更加难受了。他躺回椅子上,望着温斯顿进去的那道木门。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无论温斯顿想要对他做什么他都无法反抗。或许温斯顿现在就准备想杀了他,而那个木门背后全是他使用的凶器。 刀、枪、或是别的什么…… 比起死,他更怕的是漫长的折磨。 温斯顿很快就再次打开门,手上没有莱斯特所预想的东西,只有一只注射器。 “不要……”莱斯特下意识叫出声,带着几分恳求看向温斯顿。哪怕他不知道针管里的液体是什么,他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对他好的东西。 他疯狂摇头,四肢又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 温斯顿抓住莱斯特停不下来的手臂:“别乱动,会扎不准的。” 莱斯特不可能听进他的话,仍在不停挣动,铁链哗啦哗啦地打在椅子上。 温斯顿耐心有限,把注射器暂时搁在桌上,空出双手。他随意放松了手臂,一拳打上莱斯特的腹部。 “呃——咳咳”没有经过拳击手套减弱的强烈冲击瞬间压制住莱斯特的行动。他刚刚吃进去的东西一瞬间似乎要从胃中涌到喉管,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要移位了。 温斯顿重新拿起针,握住暂时对方无力举起的手臂,把针管推入皮肤里缓缓摁下。莱斯特连扎针的疼痛都感受不到,头晕目眩地瘫倒在椅子上,额角流下几滴冷汗。一直到温斯顿上楼处理掉注射器回到地下室,他才逐渐缓过来。 莱斯特垂眼就能看见手臂上的红点,内心无比绝望。要是打入他身体的是什么让他生不如死的东西该怎么办。他知道求饶是不会让眼前的人动摇半分的,可能只会让眼前的人更加兴奋。 温斯顿走到莱斯特跟前,掏出钥匙解开对他四肢的禁锢。没有了铁链的遮挡,莱斯特手腕脚腕的红痕清晰可见,足以证明他之前挣扎得多厉害。被解开的瞬间,莱斯特拼命使出力气想从椅子上下去。然而他不管再怎么想用力气,双腿都软绵绵的,侧身翻下去时差点跪倒在地,轻易就被温斯顿单手勾回去。 “感受到了?” 莱斯特这才反应过来身体为什么会这么不对劲。 他的身体有些歪斜地倒在躺椅上,头偏向一边。刚才还能够勉强从椅子上下去的他此刻连对下身的控制都快丧失了。 到了如今的地步,莱斯特想还不如让他昏死过去更好一点。 温斯顿粗糙的手指从衣服下摆钻进莱斯特单薄的T恤,从下腹摸到腹肌再到他的乳头。失去肌肉控制能力的莱斯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他遮挡上半身的唯一衣物撩到肩膀处,露出整片胸膛。不常见光的躯体比他的手臂与脸白上许多,浅褐色的乳头接触到冷空气顿时挺立起来。即使使不上力,他的身体仍然线条分明。 柔软的肌肉被温斯顿的手掌覆盖住,莱斯特的脑中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测。两人以前在拳击馆时也曾见过互相赤身裸体的模样,还确认过互相的肌肉,那时他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男人动作下隐藏的情色意味清楚地从手指间传递到他的皮肤上,让他觉得格外难堪。莱斯特从不知道自己身体会这么敏感,对方每摸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身体的颤抖,彻底脱力的他只能做到给出这一点反应。无力做出任何反抗莱斯特索性闭眼侧开头不再去看眼前的景象。 手指很快从他的身上移开,取之而代的是冰冷的金属。莱斯特一震,睁开眼,只见一把刀的刀锋直直地抵在他的颈部。感受到威胁的身体想从危机中逃开,可变得连动都动不了了的他什么都做不了。逃跑以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 是要……杀了他吗? 温斯顿握着刀把的手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跳动加快。他笑了笑,忽然翻转刀锋往下划开堆在他胸口上的T恤,去掉上身仅剩的一点遮挡。这还不够,温斯顿的手操纵着刀尖从腰际滑入运动短裤与内裤的边缘,勾起松紧带。布料缠在刀尖上被一点一点下拉,轻易就把莱斯特最隐秘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 他收回刀,再次拿起桌上的拍立得对准莱斯特。闪光与咔嚓声响起,机器从前方吐出相片,缓缓呈现出莱斯特的模样。相片里他侧过头,微卷的金发从莱斯特的额头垂下,只能看见小半张露出屈辱神情的脸。赤裸的男性躯体躺在椅子上,不管是乳头还是阴茎都被拍得清清楚楚,身下被破碎的布料仿佛在诉说着他之前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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