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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确实是自己先盯着人家吹头发起了反应，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自己打算自私地想要解决某些欲望。 未免有些，太超过了。 扬擎羞耻的情绪在这一刻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 尽管他知道对面的钟译带着耳机，也知道他在自己家在自己的房间里此时此刻无人打扰。甚至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乱撩怎么骚，对面的钟译都会尽力保持表面的镇静。 但是他还是受不了，一想到钟译此时一本正经还在单纯地诉说自己的思念，自己反而欲望上头，这种情况的反差让他羞耻……羞耻地更加兴奋。 手机在耳边不断震动，扬擎的动作不免有些滞涩。随着又一通视频电话请求的铃声响起，扬擎心里骂了句草，硬生生逼停自己接了电话。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 “扬老师，我爱你。”钟译打断道，表情非常的认真，“我很开心……老师？扬擎？我说我……欸，你脸怎么有点红？生病了吗？” “额……呃呃草……不是……”扬擎猛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盖，蜷起身体捂住了嘴。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上热出了汗，鼓膜随着心跳声一声一声震动，偏偏不知情的钟译还在另一边关切地叫着“老师”“扬老师”“扬擎”温柔丝丝缕缕渗入人心，扬擎的反应更加热血沸腾，时间仿佛漫长起来。 “老师！扬擎？！你怎么了？” 突然的黑屏以及手机另一端像小狗呜咽一样的声音经过数字处理清晰地传了过来，钟译一阵担心，一边发消息，一边出声询问。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 正当钟译打算穿衣服直接上门时，扬擎却开口了，声音有些绵软，带着一丝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沙哑。 “小译，校庆后是不是有两天假期啊？”扬擎把手机转了过来，靠近自己的脸，钟译这里只看见了对方一双半耷拉着的眼皮。 “是，怎么了。” “有空来一趟吧。”扬擎轻轻抽了几张卫生纸，小心擦拭着衣裤，“帮我拆个沙发套送去干洗，顺便帮我买个东西带来，家里的用完了，要用的时候再买怪麻烦的。” “哦，什么啊？药吗？” 扬擎没有说话，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有些在意地问：“你家里……有人吗？” “没有人，这两天我回来看家的。” 扬擎把头埋在抱枕里更深了，小声道：“我想亲你，你给不给亲。” 钟译登时瞪大了双眼，在屏幕里愣住了。 扬擎闭了闭眼，放弃道：“我好想你……” 钟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手上抓着本来为了出门准备的包，现在恨不得直接上门去，但是他偏偏身体定在了原地，有些跟不上大脑的进程，动作慢了一步，险些摔了一跤。 “给亲，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不不……”扬擎匆忙拒绝，甚至摇了摇头，“今天别来。” 钟译问：“为什么？” 扬擎眯了眯眼，轻声道：“东西，不全。” “什么？” “下周……你去买。”扬擎抬眼看着屏幕里的钟译，“给亲了，能不能上。” 钟译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给不给？”扬擎催促道。 钟译艰难吞咽了一下，脸颊迅速烧了起来：“……给……” 钟译根本没有思考太多，现在扬擎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去买。” “买什么？” “KY。”扬擎说，甚至怕他听不懂，特意帮他翻译成了中文再说了一遍。 钟译闭了闭眼：“扬，扬老师，你……” 你这么直白，这东西是能让找人代买的吗…… “来不来。”扬擎问的不是买不买，这点细微的差别在钟译听来完全变了味道。 钟译闭了闭眼，那里仿佛有火，见了风就会燃烧得更加猛烈。 “来。”
第10章 任何不分场合发疯的都是沙比（第九摆） 钟译：到了吗？ 扬擎：到了到了，你出来吧。 钟译收了手机，从床上挑起两条领带，问自己的三个舍友：“哪条好看？” 薛燃看看于洸陆赵北两人，见他们信心满满看着自己，于是思索了一下。 “这个”薛燃指着钟译右手这条。 钟译点点头，将右手上这条领带放了回去。 “欸？钟哥你不信我！我们之间的信任呢！你这么不在乎我的看法了吗！”薛燃一脸受伤，夸张地捂着胸口。 于洸习以为常，摸了摸薛燃的头，宽慰道：“你放心，他心里从来没有你。” “什么？呜呜不可能，多少个夜晚我为你睡不着觉，多少个白天我为你吃不上饭，你怎么能视而不见呜呜呜……” “我yue了，睡不着觉不是你熬夜写作业吗？吃不上饭不是你懒吗？醒醒薛燃，这种剧本狗都不写。” “嗯嗯，我说这剧狗都不演。” 陆赵北和于洸一唱一和。 薛·双狗附体·燃嘤嘤两声，挥舞着拳头“流泪”控诉着。 钟译没有理会三个戏精，打好领带出了门。 “Surprise.” 慵懒的声音从身前响起，男人环臂靠在对面的墙上，见人出来抬了抬下巴，眯起眼睛打了声招呼。 扬擎今天穿的比较正式，白T外套了一件半袖西装外套，下面是宽松的西装短裤，一双白腿笔直地立在那儿，然后是白袜子黑皮鞋。衣服似乎是某家正装店的夏季国风新款，边边角角勾勒着金色的暗纹，优雅又神秘。 钟译直接定在了原地，整理衣领的手都还没有放下。 “呆了？好不好看？”扬擎背部抵住墙借力起身朝钟译走近。 “好看。”钟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面前人的腿上。 白皙，修长。扬擎不经常运动，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很紧实，小腿的线条很美。不似某些畸形审美瘦到单薄，相反有点肉肉，匀称的恰到好处会很好看。 适合看，适合摸，更适合挂在他的肩上。如果，握在手里，绷紧，应该会更好看吧？钟译想，并且是几乎不可控制地想现在立刻摸上去。 这样的冲动，只有在看见扬擎的时候，就快速生根发了芽。 扬擎轻笑一声，一只手抚上了对方的皮带扣，侧头低声道：“还看？这么喜欢？” 扬擎低笑着说了两句什么，让钟译脸更红了。 这人没醉怎么骚话也这么多？ “扬……扬老师别逗我了。”钟译抓住扬擎的手，艰难道，眼底仿佛藏了一潭暗潮涌动的水。 “你这衬衫怎么勾不出来？” “挂了衬衫夹，别拽了……”钟译解释道，“勒裆。” 那东西锁在大腿上，扬擎扯了半天，早就滑到大腿根部，让钟译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腿。 “钟哥怎么还不走？有人吗？欸是嫂子吗？”薛燃瞥见钟译站在门口半天没动静，转着椅子探头来望。 “嫂——嫂子？！” “杵这儿干嘛挡道了。”陆赵北一脚给他踢了回去，也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人，“你是……卧槽！” “卧槽！”于洸也震惊地爆了粗，不过随即他捂上了嘴当作没用的补救。 “扬……扬前辈！” 陆赵北惊道，脸上是见了偶像般的欣喜。 “扬学长……”于洸震惊无比，合着钟译喊了半天的扬老师就是扬擎！ 扬擎冲他们笑了笑：“你们好，不用管我，我来找钟译。” “好，好好，您随意，钟译送您了我们撤不打扰！！！”于洸拉着薛燃和陆赵北，冲扬擎无比敬重地鞠了一躬，脚底抹油一般从他们身边挤过跑离了宿舍。 “于洸你拉我干吗那是我偶像！”“偶个头没发现咱仨像电灯泡吗？”“钟哥的嫂……”“嫂你个头闭嘴吧走廊有回音。” 扬擎听着几个小孩插科打诨，觉得十分有趣：“你们关系还不错。” “他们……瞎说的，扬老师你别当真。”钟译抓了抓领带。 “是吗……”扬擎淡淡瞥了一眼钟译，又低头看表。 当然不是，最好当真，没有瞎说，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你是我的人。钟译心里把嘴硬否认了千八百遍。 又只剩下两人，又是透露着暧昧的静谧。以往在扬擎家里，钟译做家务，偶尔和扬擎搭话，两个人看剧看书吃饭喝茶，所有的情绪都恰到好处。可一旦他们谁也无所事事，面对面望着对方，那种极度渴求与疯狂的占有欲就会在心中不要命的滋长。 钟译想做欲望的奴隶，他快忍不住了，五年来都是默默观望，偏偏最近几个月被扬擎疯狂“勾引”，他快忍不住了。 “走吧，九点五十，不是十点开始吗？” “扬老师我可以抱你一下吗？”钟译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语气里有着隐隐的祈求。 扬擎抬头，眯眼微笑：“不可以。” 钟译这次却没有听话，上前一步直接双手环上了扬擎的腰背。他虚勾住对方，小心地把头埋在了扬擎肩头，心跳声透过紧实的胸膛传递给了扬擎。 扬擎的气息……阳光晒久的温暖，还有墨粉与书页的香…… “对不起，扬老师。”钟译闷声道。 太想碰碰他了，太想抱抱他了，更深一层的也有想过，可是他最多只能逾矩至此，他不能去做，也不敢去做。那是属于成年人的禁忌，是他未成年时就知道的不可随意触碰的禁忌。 “这又是什么性质的抱抱？”扬擎扯着嘴角，问道。 喜欢。 “又瞎说的？” 不是。 钟译心里回答得非常认真，但是嘴上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贪恋着扬擎身上的气息。 扬擎低头看表，拍了拍钟译的肩：“五十五了，小孩儿。” 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P大坐落在B市中心城区迄今为止建校百年，盛名远扬。校庆在“归来广场”举行，不止校庆，开学典礼，毕业典礼，各种有意义的盛会让他们“归来”，见证一个又一个成长的故事。 扬擎来过这里四次，P大建校90周年、开学典礼、两次毕业典礼。算上这次，是第五次了。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现在不是参与者，不用和他们一起唱校歌一起宣誓，不用上台讲话和领导握手。他只是一个无聊的观众，或者说连观众也不是，是一个在这里停留一会儿看看钟译的路人。 他不知道自己会停留多久。 人生里“归来”的次数太多，二十多年在B市摸爬滚打，来到这个地方，又离开这个地方。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兜兜转转，他也没能跑去市外定居，也没能抛弃他在B市记忆的一切。 从这里到那里，有什么路线什么小店，什么样的路灯什么样的绿化带，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十几年有什么样的变迁……每一次遇见都是一次归来，每一次归来都来不及停留太久，就分开前往了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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