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我,是给咱俩。”魏武强把肘子肉搁在菜板上,一转身,面对着覃梓学拿出个小纸包晃晃:“他说你脸皮薄,就不当着你面给了。喏,领导检查一下吧。” 覃梓学低头,纸包上赫然几个大字:“避孕套。” “王伟说这玩意儿都是计生办发的,估计你肯定不会去领也不好说,他就多拿了俩。”魏武强故意闹他:“梓学你耳朵红了。” “红个屁!”覃梓学掉头落荒而逃:“热的!赶紧炒菜吃饭!” “好叻!”魏武强笑的不行:“吃完饭咱俩再好好研究研究。” 晚风中,一墙之隔的街上传来谁家男人大嗓门的喊声:“亮子,回家吃饭了!” 魏武强喜滋滋的拾掇菜,紫的茄子,绿的辣椒,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刚刚覃梓学红彤彤的脸。 男人往下瞄了一眼,裤子绷的有点难受。凉水溅在手上,浇不灭心头渴望的火焰。 “都两口子了还这么害臊,说两句就跑……”
第48章 “这玩意儿得往上面抹蛤蜊油吧?我瞅瞅……使用前,宜先充气进行检查……” 魏武强噗嗤一声乐了,笑出一口大白牙:“啥玩意儿,还得吹气球?我吹下试试。” 受传统观念影响,覃梓学实在没法坦然面对并谈论这个问题,听着魏武强这么胡说八道,真是头顶冒烟又窘又乐。 肺活量很好的小魏同志轻松的把避孕套吹成了个大气球,巴掌长短,乳白色泽,顶端滑稽的竖着个小帽子:“来,看看漏不漏气?” “别胡闹了你。”覃梓学拍他一巴掌,无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早了,睡觉。” “没胡闹。”魏武强一本正经的神情:“一点儿都不能漏,不然你又肚子疼。行了,这么会儿看着没变,不漏气,检查完毕。” “我……”覃梓学突然就有点怂了。六年前弄过的那几次,痛并快乐着,魏武强精力旺盛没完没了的劲头,现在想起来实在令他心有余悸。 “怎么了?”魏武强把蛤蜊油和检查好的套子一并放在床头,麻利的站起脱衣服。 “我都六年没,没……没弄了,等会儿你轻点。”心脏噗通通乱跳一气,跳的覃梓学面酣耳热心发慌。 脱得只剩一条大短裤站在床边的男人,肩宽腿长,一身精壮的腱子肉,看过去满满的强悍力量感,在昏黄的白炽灯映照之下,上面仿佛涂了一层暖暖的油膜。 覃梓学看了一眼,慌里慌张的赶紧把视线移开,费力的吞咽了口唾沫:“把灯关了。” 魏武强也紧张,乖乖听话去拉了灯绳。啪的一声轻响后,房间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 “我想喝点水。”覃梓学简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我去楼下拿水杯。” “别动,你坐着,我去。”魏武强按住他肩膀,不给他起身,自己趿拉着拖鞋也不穿衣服,就那么摸黑朝楼梯口走去,熟门熟路,很快消失在覃梓学眼前。 那口提着的气呼出,覃梓学放松肩膀,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手心都捏出汗了。 真是…… 有什么可怕的呢?又不是没做过。 覃梓学脑海中的念头一个连着一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魏武强是自己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那个人,这种事肯定避免不了。虽然自己这几年清心寡欲的,可是他比自己小六岁,对这种事应该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来了,你喝水。”魏武强动作快,一下一上也就一分钟。 大个子蹲在他身前,手里端着杯子,微微抬着头,像是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的神:“不会让你难受,不舒服你就说。”顿了顿魏武强又期期艾艾有些迟疑:“可能会有点疼吧,我也不确定……好像长大了点……” 黑暗遮住了覃梓学的惊愕表情却遮不住他讶异的语气:“什么长大了?!” “我也只是说好像。”魏武强没脸说,情急之下干脆抓住对方的手按下去。 覃梓学低低啊了一声,烫着似的缩了缩,又快又急嘟哝了两句什么。 没听清,却让耍流氓的某人更加心痒。大手热烘烘的,使了力不给他挣开,涎着脸倾身过去,顾不上了:“媳妇儿,要不你直接检查一下?”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然后是魏武强讨好的语气:“刚压太急了,床不会响你放心,我都试好几回了。”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挲声,撕开纸张的动静,还有不知是谁一声急过一声的喘息。 “你别揉……”覃梓学的嗓音打着颤,像哭又像是喟叹:“别揉了……” “就好。”黑暗中,魏武强吞咽口水的声音特别响亮,带着急躁和渴望:“你放松点儿,太紧了……” 黏腻的细微声响中,夹着魏武强喉咙发哑的表白:“媳妇儿,我咋这么稀罕你呢……” 耳中轰鸣,一点点动静都化成了惊雷,炸的覃梓学粉身碎骨,溃不成军。 眼泪是淌出来的,无知无觉,甚至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 魏武强进来了,一点点的,缓慢却异常坚定。 覃梓学抱住他的头,掌心摩挲在他短短的寸发上,微微的刺痒,更多的满足,从身体到心里。 尝到了甜头,魏武强很快发了疯。活驴样的,一下快过一下,一下深过一下。 床板很快被摇的吱嘎响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听的人心惊肉跳。 “别,不行。”覃梓学被撞的浑身发软,哆嗦着手指去抓,可是男人身上汗津津的,滑不留手:“会被听到的……” 魏武强正在兴头上,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停的下来? “不会。”胡乱的亲吻没头没脑的落下,雨打芭蕉般的敲在清隽男人的脸上,盖戳儿一样:“窗户关了,听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被那句“好像长大了”暗示着。昏沉飘摇间,覃梓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嗓子眼仿佛被顶到作呕,紧张的让他蜷缩起脚趾,整个人都慌的不行。 “武强,武强,你慢点……” “慢不了了,”魏武强听得到自己血液欢快畅流过心脏的声音,强健快疾,一下胜过一下的,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周身蒸腾的感觉冲的他眩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媳妇儿你忍忍,你疼疼我……” 疼吗?不疼的。覃梓学慢慢放松,被他的话搅的整颗心都酸软着,又是甜蜜的,压不住,咕嘟嘟的冒着幸福的小气泡。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让着他疼疼他”最重要。 …………………………………………………… 覃梓学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头脑。 眼前是木头床的床腿,上面有一个疤眼,深胡桃木的颜色,像是一只眼睛。床底下除了两个堆放杂物的纸箱子,还有卷成一团的格子被单,东一只西一只甩着两双塑料拖鞋,藏青色的大一些的是魏武强的,小一点的天蓝色的是自己的—— 可是,怎么会看到这些?这视线和角度都不对啊。 混沌的思绪转不过来,覃梓学慢半拍的感受到,身后皮肉相贴着的热烘烘精壮身体。自己几乎是被整个包裹了起来一样,从肩膀到后背,再到腰臀大腿,扣在一起的两只碗那么亲密,毫无间隙。覃梓学甚至荒谬又好笑的想着,自己要是离开,会不会像抽真空物体分开时候那般,发出啵的响声。 头顶上,从窗帘的下摆倾泻进来明亮的阳光,昭示着天光已然大亮。 他和魏武强此刻不着一缕的躺在床前的地上,身下垫着褥子,身上合盖着一床被子。 昨晚狂乱又令人心悸的回忆浪潮般席卷回来,一点点占领了覃梓学开始运转的大脑。 魏武强太兴奋了,第一次戴套的行为并未持续多久就交代了。可是这样一点点的释放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隔靴搔痒,不仅不解痒反而更痒了。 偏生一袋里面的第二只套子,是漏的。 覃梓学轻轻在枕头上蹭蹭脸颊,滚烫。 后来是他自己提出的,不用套子了,让魏武强还用原来的土办法,箭在弦上憋不住的时候拔出来—— 魏武强简直强悍到令人吃不消,第二次持久的要人命。而且这持久还不是慢悠悠的,一下快过一下的摩擦让覃梓学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才能避免羞耻的叫出声来。 太烫了,像是魏武强在他身体里恣意的点了一把火,烧毁了他的肉体和骨骼,甚至灵魂。 还有那种混着痒和快活的奇异感觉如影随形,魏武强打开了他体内某个神秘的开关。如果说六年前的那几次对于覃梓学而言,是精神快活大过肉体上的快活,那么这回不一样了。 沉湎,堕落,在快意的深渊里放纵的下坠,贪婪的想要更多。 两个人都有点失控,所以临门一脚的时候,两人一起弄到了床上,床单,褥子,枕套。到处都是,简直不可收拾。 魏武强干脆掀了被单卷起,塞到床下。又从柜子里扯出备用的床垫铺在地上,宝贝样的把覃梓学抱到上面。 “媳妇儿。”沙哑的嗓音携着滚烫的呵气一股脑钻进耳朵:“醒了?” 覃梓学不吭声。虽然这会儿说害羞有点矫情,可是他是真有点……臊得慌。 昨晚,太……放纵忘形了。此刻回想,简直都不像是那个寡淡无求的覃梓学了。清心寡欲?简直像个天大的笑话。 覃梓学不说话,魏武强可不怕。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晨起升旗的某处放肆的顶着覃梓学的后腰,魏武强还嫌不够的往前拱了拱。 急喘一声,覃梓学装不下去了,红着脸用胳膊:“别闹。” “不闹。”魏武强声音里含着笑,像是烈性的二锅头里撒了一把糖,又灼人,又腻人:“媳妇儿你转过来让我瞅瞅。” “瞅什么。”覃梓学没他脸皮厚,嘟囔着作势要起来:“天天看还看不够吗?起床了,今天带你去香山。哎——” 说时迟那时快,魏武强一把接住胳膊跌软重新摔下来的覃梓学:“怎么了?” 浑身疼。跟被揍了一顿似的。覃梓学白了他一眼,咬着牙打肿脸充胖子:“没事,没扶好。” 大个子喜滋滋的跟着爬起来,探头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媳妇儿你先洗漱,我去煮粥馏馒头,然后把床单被罩洗了,晾上以后咱们出门,这个天儿,下午回来肯定就干了。” 神清气爽的某人趁覃梓学不备,飞快的凑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光着脚就跑下了楼。 哼唱的歌声飘荡在房间里,每一个音符都在心尖上欢快的跳舞。 “乌苏里江来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仓……”
第49章 十月的香山,霜叶染红了整座山头,漫山遍野,简直把人的眼睛都给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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