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接吻# 他好像一脚踏空,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这几天被拍下来了? 晏怀瑾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过去几天两人每次接吻的时间和地点,手下点开了热搜。 之间热搜位上,确实是两人的照片,江望正对着镜头,他则被江望揽在怀里。 江望的正脸被他的后脑勺挡住,动作间又看出两个人抱得很紧。 视角的原因,看上去两人确实像是在接吻。 晏怀瑾松了口气,还好是个误会。 旁边还打着电话的江望也抽空探头过来看了一眼。 然而,他眉头眨眼间紧紧皱起。 “等下,白术,你去查一下今晚演唱会所有的工作人员,看照片是不是从他们手里流露出去的。” 经江望这么一说,晏怀瑾这才发现,这张照片的背景虽然被模糊了,却还是可以看出是今晚体育馆后台的布景。 离他们那个拥抱不过才刚过了两个小时而已。 未免也太快了。 晏怀瑾看向手机里的时间,心中生出些不详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望:热搜常驻嘉宾 那个柠檬的片段,其实就是开始写这篇文的最开始的一个契机。 终于写到它了。 ——
第55章 “就趁着这个机会宣布我要退圈的消息也可以,然后让律师团队发一下律师函。” 江望三言两语将事情安排好,挂了电话就见到晏怀瑾拧眉沉思的模样。 认真蹙眉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爱,那张仙人般的脸上因而带上生气。 江望在内心的催促下,悄悄贴过去,吻在了蹙起的眉头上。 又在美人眼波横过来的时候,装着无知和美人道歉,到让美人一时间找不到问责的理由,吃了哑巴亏,被坏人白白吃了豆腐。 喁稀団X 晏怀瑾很快回到正事上,到底是拿多了相机的摄影师,那张并不讲究构图的照片,让他一眼就看出拍摄的角度在哪里。 “小望,你可以让他们沿着东南的柱子往后找,这样查监控可能省些时间。” “好,我这告诉他们。” 等江望发完消息,效率极高的团队已经将江望退圈的消息发到了网上,跟在后面的是一连串律师函。 连着几个“爆”,甚至压过了先前一张模糊不清的接吻图,一时间,连不关注娱乐圈的网友也兴致勃勃参与到这场混乱中,粉丝的挽留、对家的庆喜、路人的不解。 在凌晨这个网络活跃度本该不高的时间点,话题参与度不停上涨,眨眼就过了百万。 “小望,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 晏怀瑾看着大眼仔上各种挽留的粉丝,心生不忍。 “为什么不等到最后再说呢?” 江望重新发动汽车,将汽车重新驶进主干道,“我原本的想法也是等到最后说,但是,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件已经结果注定的事情,是临到头才知道的好,还是提前知道能为此做些什么更能让人心安呢?” 晏怀瑾一愣,江望的问题他从来没想过,对于江望,他一直是坚定地执行前者。 留学时,江望是在他出国一个星期前才知道这件事,抱着他哭了好几天,最后红着眼睛把他送上了航班。 为什么他一直选择直到最后才告诉江望这个消息呢? 或许是怕小望伤心? 江望的话还在继续,“我觉得或许后者留下的遗憾会少点,所以,我和团队重新商量了这件事,打算在巡演期间公布这件事。” 原来他认真考虑过。 晏怀瑾低头看着手机里言论已经开始转向的粉丝,他们不再挽留,反而选择了祝福。 开始组织和江望的告别。 这是一场有告别的结束,而不是由其中任意一方猛然松手的戛然而止。 或许,这样真的好一些。 晏怀瑾眨眨眼,看着不断刷新的粉丝言论。 她们怀着世界上最湛清的正向情感,祝好江望,也祝自己前程似锦。 这种陌生的源源不断的善意,即便晏怀瑾不是当事人,还是从中获得了不少慰藉。 或许江望真的是对的。 晏怀瑾抬头,想和江望分享这件事。 “低头!” 江望凝重焦急的神情在眼前一闪而过,晏怀瑾从没见过江望露出那样的神情,他就被江望以一种完全保护的姿态抱进了怀里。 他的头重重撞上了江望的胸膛,还没等他感受到疼痛,电光火石之间,“嘭”地一声巨响,车辆原先的节奏骤然改变。 刺耳的摩擦声、倏尔巨变的平衡——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晏怀瑾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临睡之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脸上。 烫地他心尖发疼。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大雪天车辆打滑,肇事司机当场死亡。” “警察断定那是一场意外,一场天灾,没有人该为之负责。” “我看的很清楚,肇事司机没有任何犹豫,直直地撞向副驾驶。” 江文林的话在脑海一闪而过,江望握住方向盘的手布满了偾起的青筋,蟒蛇般缠绕在他的手背和手臂之上,一个又一个结节突起。 “哥?晏怀瑾?晏怀瑾!”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空前的、巨大的恐慌吞没了他。 “当我醒来时他已经成了植物人——” 江文林的话一遍又一遍,像是魔咒,又像是冰冷的尖刀,作用在他已经千疮百孔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脏之上。 车辆自带的警报系统已经将车祸消息通知到当地警局和急救中心,红黄色的信号灯在仪表盘上不停闪动。 江望感受不到自己身处何处,额头上流出的血已经覆盖了他的右脸,粘腻温热的血液糊住了他的右眼,江望却连擦一下都想不起来,他努力地睁着那个被血液浸透的眼睛,去看晏怀瑾的情况。 晏怀瑾就睡在他怀里,脸很白,侧颊上沾着血。 那血刺眼,江望颤着手慌忙去擦,那些血液却和他手上的血一起,在晏怀瑾那张脸上越扩越大,还沾着不知哪里蹭到的尘灰,脸色却越来越白。 看上去就像是……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江望张口,徒劳地喊着晏怀瑾的名字,每多一次的呼唤,江望的心就下沉一分。 “咚咚咚——” “先生!先生!” 忽然,江望的车窗被敲响了,江望回头去看,是穿着白大褂的急救医生。 对方显然认得他这张脸,愣怔一瞬,很快又恢复工作状态,因为副驾驶门被另一辆车的车头撞上,他们试图先破除驾驶仓的车门。 江望小心翼翼将晏怀瑾放在靠背上,示意工作人员让开,他在驾驶座抬腿,猛地一踹,只是轻微变形的车门被猛地大力打开。 江望毫不停留,从车中钻出来。 看到他脸上骇人的血迹,有几位医护人员拿着医护用具围上来,想先帮着处理一下。 “先去救他,先救我哥!” 原本想靠近的人听着江望颤抖的尾音表示理解,只留下一个帮江望清创的护士,剩下都四散开来。 车祸现场,情绪激动都是人之常情,这已经算冷静的了,不愧是明星。 护士小小叹息一口。 江望本就不明朗的表情沉得厉害,他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车里睡得无知无觉的人。 因为暴力撞击的缘故,整个副驾驶变形得厉害,急救人员只能从驾驶座下手。 被医护人员夸赞的江望,心底像是无底洞,眨眼吞没他称之为人最重要的良知和自控。 活着,一定要活着。 江望指尖刺破掌肉,舌尖咬得出血。 他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 那辆突然从侧道冲出的灰色面包车,脸上带着癫狂的女人。 正是在停车场见到他们很快离开的那个。 而且,江望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还见过那个女人。 在新年那几天,他和晏怀瑾去住酒店时,那个女人开着面包车跟在晏怀瑾身后进的停车场。 这次的照片、上次的照片,或许也都与她有关。 江望内心的暴戾像是不断增生的异物,眨眼将那颗不停透风的心中淹没。 江贡——他先想到那个他素未谋面的所谓爷爷。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所有,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江望的目光还放在晏怀瑾身上,实在是被挤得严重,救护人员即便已经快了又快,也还是成了三人中最后被救出来的人。 抬着那个女人的担架从他面前经过时,江望眼也没眨,直到视野里有什么熟悉的东西掉落。 江望这才分出目光去看。 凌晨到这个点,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这种情况下,漆黑的柏油路面上,那封信——那封雾蓝色的信。 江望脸上表情又往下沉了点。 他捏起那封信封,沾了血的缘故显得有些肮脏,但还是能看出来和他常见到的那封一样。 江望手指一按,撕开了封口,把里面的信封拿出来,展开。 他瞳孔一缩。 在不算明亮的日光之下,那上面血红的“去死”两个字几乎撑出他的眼眶。 在那下面,缀着“离江望远一点,死同性恋。” 手掌蓦地一缩,那张舒展的信纸很快被他揉皱了攥进手心。 仿佛连点成线,晏怀瑾为什么不让他看,为什么晏怀瑾会看也不看扔掉对方的信件。 他呢,江望想到自己今晚公布的退圈声明。 他原以为这人受雇于谁,最大的可能是江贡。可现在来看,这人或许是他的狂热私生粉,今晚或许是因为他那一通声明的缘故,才导致这个女人采用了这样极端的方式。 他本来是想保护晏怀瑾的。 车里的晏怀瑾终于被医护人员抬了出来。 江望往前跟着走两步,忽然就不敢再上前。 晏怀瑾的右腿,血肉模糊地被放置在担架之上。 医护人员一点时间不敢耽误,很快将晏怀瑾抬进车厢,有条不紊开始迅速简单处理。 江望茫然地跟着坐在救护车里,晏怀瑾就躺在他身前的床上,江望却心生怯意,咫尺之间,不敢靠近。 或许是他害了晏怀瑾,那只腿…… 口鼻忽然像灌满了液体,江望喘不上来,也呼吸不了,刺耳高昂的急救声开始失真。 “小望!在叫小望!” 围在前头的医护人员忽然高喊,“答应他,快答应他,让他别睡——” 一束光穿透水面,打到江望身边,所有的深水如败兵般退去。 江望趴到病床前,避开箱子握紧了晏怀瑾的手腕。 晏怀瑾撑着眼睛,看到江望安全出现在他面前,安心地轻轻地扬了下嘴角,眯着眼睛就又要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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