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江望手下轻轻揉捏起来,说不清自己此刻内心真实的感受。 “嘶——有点,你握轻点。” 越发缩小的拳头攥得晏怀瑾脚踝一疼,他条件反射抽了一下自己的左脚,没抽动,只能脚趾在江望的膝盖上轻点两下,算作提醒。 江望呼吸骤然一沉。 眼前景物昏暗一瞬,他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怎么了。 另一件更让他分神的事情出现了,他硬了。 对着自己哥哥的脚,升旗了。 江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脑袋乱糟糟好像毛线球撒开重组,潦潦草草堪堪维持一丁点思考能力。 他半跪在地上的那条腿动了动,掩盖了自己下半身的异样。手里的动作则因为晏怀瑾那句话不断放轻,只敢用掌心最细嫩的部位温着磨着晏怀瑾的脚跟和踝骨。 浮光随着落山的日光逐渐消失,江望把这只脚一只揉到太阳完全降下,夜幕垂下,星光还不算特别明显。 两人指尖渐渐看不甚清彼此的脸。 “好了,不用揉了,没有这么疼的。拿个手电筒过来吧,都看不见东西了。”晏怀瑾是真没想到江望能这么半跪着给他揉这么久。 他中间几次抽脚想收回都被江望握回去。 有种“有种疼叫江望觉得你疼”的观感。 江望是典型的内火体质,一双手又热又烫。他松下手来的时候要不是光线不行,自己肯定能看见一只捂红的猪蹄。 袜子和鞋子又被江望穿上,晏怀瑾被他牵着带下石块。 大个的手电筒放出极强的光芒,照亮半个营地。 “我们要拾柴点火,免得夜里有动物靠近。” 晏怀瑾转转自己的脚腕,很快跟上江望的步伐。 “行,我先用周边的把火点起来,你在营地守着,我出去捡柴。” 江望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还算干的树枝叠在一起,在营地帐篷前堆起一个立体圆锥。 晏怀瑾看着江望弯腰捡柴的背影,轻微皱皱眉,“还是我去吧,你今天干了不少了。” 一路上都是江望在前面开路,那把弯刀少说也要挥个上百下。晏怀瑾眼睁睁看着江望挥臂的动作变得不如开始那么流畅,江望还一脸逞强绝不让他帮忙。 离着两人不远处的来路上,拴着一只瘸了翅膀的野鸡。本来自从江望说了林中野味不能吃的事之后,晏怀瑾就没再想伤害小动物,没想到那只鸡忽然窜出树林,扑扇着翅膀就要往两人脸上飞。 两支利箭穿出林间的灌木,刺进野鸡左右两只翅膀。 晏怀瑾放下弓箭回头,就看到江望左手正拿着那把□□。 箭矢两人是回收了,但弩箭个头太小又威力太大,两人在茂密的林间一阵寻找,也没看见点影子。 最终只能把位置标记给于老大。 于老大很快回了消息,说他们的弩箭都是易于分解的天然材料,不能完全回收也没有太大关系。 两人这才带着残了两只翅膀的野鸡离开。 晏怀瑾最终被江望留在营地,他远眺看向来路方向,望进一片漆黑。 还想着看看那野鸡还在不在呢,晏怀瑾悻悻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开始准备两人的晚饭。 压缩饼干、压缩罐头、军备盒饭、矿泉水。 晏怀瑾把盒饭热上,后知后觉,两人这还不如正儿八经去露营呢,至少吃得好一点。 不过,如果真的去野营,估计就没有当下这种能随意搭弓射箭的体验了。晏怀瑾拿出身后的清弓,对着岩洞内侧的某块凸起石头又放两箭。 长箭叫嚣着刺破黑夜,箭尾煞出一道流线,“叭”地一声打在石头上。 “想玩吗?反正回去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回去找个俱乐部玩两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望,□□挂在腰间,抱着满怀的柴火走进亮光范围。 晏怀瑾难得心动一下,但想到两人之后的行程安排,还是克制地摇摇头,“不了,你年后有舞台,我年后有摄影,这趟回去还是歇歇好。” 他明明是语气如往常一样温和,江望却从他看向清弓的眼神里读出了失落。 “那我们等忙完年后第一茬,约个时间带你去。” 江望把柴垒在火堆旁,慢慢在晏怀瑾身边的折叠椅坐下。 远离他们一切人世间生活的红尘里,偌大的密林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连日间嘈杂的小动物声都通通消失不见。 好像他们来到了什么远离人群之外的遗世之地。 江望一身暗色的衣服在火光下明明灭灭,肆意的火舌找出江望坚毅又英挺的眉眼,他静静许下承诺,“哥哥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带哥哥去。” 火焰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里,江望的声音没有一点遮掩。 晏怀瑾没意识到江望这句话里的郑重,他微微一笑,把视线从弓箭上移开,茫茫落在火堆边缘的阴暗分界线上。 橙黄的火光照亮了他半边流畅的轮廓,眼中映出火焰悦动的模样,鼻尖的小痣被照成红色,他摸着手里的弓,语气说不上激烈,“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一瞬间,江望好像从晏怀瑾那张脸上看出了什么。 晏怀瑾的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看上去冷静得过了头,以至于看上去好像带了些嘲讽。那道火光似乎是生生将晏怀瑾一刀劈开,露出那温和外表之下的一角坚冰。 江望敏锐地觉得自己对这个真实的晏怀瑾更加具有求知欲,他探了下身子,想去看仔细晏怀瑾另外半张脸的情绪。 但还没等他品出那情绪,晏怀瑾就神色一变,态度自然拿起提早热上的盒饭。 “来吧,晚饭可以吃了。” 晏怀瑾把其中一盒放到江望手里,自己开始闷头拆自己那盒。 晏怀瑾一看就不是想让他追根问底的模样,江望识相没有张嘴。 他盲目地拆着自己手里的盒饭,品着刚刚那个瞬间。 或许是他真的太年轻,他分辨不出晏怀瑾的情绪。 但他能品出自己的情绪,那是在看见那副样子的晏怀瑾时,顿生的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知识:燕子的羽毛外有尾脂腺分泌的油脂,所以在雨中他们不会淋湿羽毛。但事实上羽毛的防水能力很弱,一旦淋湿,干起来就会很费功夫。 —— 这是最后一次回复: 感觉今天就在我这里的大家,应该是相对平和的人。 入v还要等一等。 所以,想要在这里告诉大家,对于上一辈的事,我一直是中立态度。但我没有料想到网络的攻击性,导致一部分读者朋友受到伤害,让我感到很抱歉。 我对于女性的生育权利,一直秉持的就是,生或不生,都是女性自由。 至于孩子的问题,也是我在写作过程中疑惑的问题之一,不爱孩子的家长,只为了繁衍的家庭,真的需要诞生孩子吗? 望是幸运的,能遇上燕子,但这导致了他在成长过程中对燕子的依赖,那别的孩子呢? 孩子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不该用来满足人出于自我目的的任何要求。 我写作时的聚焦点在女性和孩子的权利上。 这本质上和所谓被欺骗的同妻没有关系,很遗憾部分偏激的读者只把目光放在了同性恋身上。 我看过《谁先爱上他》,也从身边人身上了解过同妻的痛苦,参加过反对物化女性的游行,自然知道女性权利的可贵,也清楚我所写的问题并不属于同妻问题。 况且,我并没有写出任何鼓吹这种行为的言语,我的文字也只不过是描写出来而已。 就像刑侦文里需要案件描写,你需要看到作案现场,知道行凶者的手段。灵异文里需要鬼怪描写,足够的铺垫,如上,我所进行的也只是一段描写。 再者,剧情还没有展开,对于上一辈的事,目前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但文中大家的态度其实已经隐隐定下。一旦事情暴露,大家都会有自己各自的反应,所以,各位读者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在书中合理化。 或许这就是网络弊端,也是我没能成功传达我的意图。 我对文中的事实持中立态度,因为我是笔者,需要客观的第三方。但了解这件事的书中人物并不这么觉得。 在之前的文章中已经埋下了伏笔,如果有想知道朋友可以微博和我交流,后面的剧情大家不需要太担心。 兼听者明,偏听则暗。 看到此的读者朋友希望都有自己的想法,无论留下与否,都随心意。 另外,因为这两天的事,想在v前补给大家一个小番外,情人节番外,在18章作话,不要购买后面的番外,那是我设置错误了。 最后,再给各位小天使道个歉,我以后会更加谨慎对待网络,防止再造成大家阅读体验不佳。 再有过激言论,大家也不必理会。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云亦云之下总会有这样的情况的。 我们安安心心交流看文就好。 最后,关于部分小天使担心的更新问题,我工作稳定,只要不忙起来,更新是不会大断的。 ——
第16章 后面两人的路程就快了许多。 走到目的地时比预想的时间早了三个小时,江望和于老大交流,说自己是想确保安全,但没想到会玩成完全是个露营的模式。 于老大顿时惊讶问他们,那没看见蛇吗? 江望说了自己路上手起刀落杀了几条小蛇的时候,于老大表情像是蛋疼,好像在说,那还不够刺激吗? “那蛇不少是毒蛇,还有大蟒,可不能说我这是露营!” 于老大似乎是对自己的野外求生被误会成露营很介意,回程一直试图强调自己和露营不同。 “那水是不是需要你们自己汲……” 江望假装累极,埋进他哥脖颈,假装自己听不见耳麦里的话。 晏怀瑾被江望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逗笑,伸手帮着对方摘下头上的耳麦,放任对方睡在自己身上。 于老大被江望这副黏人的模样惊到,嘴里未尽的话锋一转,问:“你们不会是一对吧?” 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意一问,没有任何刺探隐私的意思。 于老大这趟行程不光接国人,也接待不少外国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自然见多识广。 没戴耳麦的江望自然听不见,晏怀瑾眼里却隐隐浮现些暗光,他摇头,态度自然温柔否定这个结论,“我们是兄弟。”他在耳麦里说道。 但,同时,一直以来,晏怀瑾回避的问题也开始涌上心头。 或许,他是时间让江望学会避嫌。 他喜欢男生,江望却是直的。这些年同性恋的普及度越来越广,娱乐圈更是性向靡乱的高发地,若是被别人误会他和江望是一对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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