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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像给出了一个信号，从大厅深处呼啦啦涌出了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刚才还假装职员在门口走动的人，则迅速把大门全部关上，锁死了。 透明的玻璃则全部用布挡了起来留在外面的几个人暗道不好，转身就要回撤，但是他们还没跑几步，也被人拦住了去路。 秦樾暗地里握紧了手里的枪：“选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动手，达叔也不忌讳？我可是为了今天的估价准备了很多资料呢。都说过河才拆桥，这会儿桥可都还没过。” “忌讳，我当然忌讳了。没有你，估价大概进行得不会太顺利。”周振达也为此考虑了很久，今天才下定了决心，“但是比起对估价的影响，我更忌讳你。提前一点让你措手不及不是挺好吗？” “我倒该感谢达叔的抬举了。” 周振达在他们面前踱着步，语重心长：“这么几年来你们都为寰宇做了不少事，你们几个我也都看好。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一起给寰宇铺出一条更辉煌的路，奈何年轻人，总是太心急。” 秦樾褪下谦恭的态度，显出了几分倨傲：“还有句话说的是，‘一山容不得二虎’。” 周振达身后的人蠢蠢欲动，他本人竟拍手叫好：“有胆识！有野心！我当初看上的，也是你这一点。有野心的人，才能成就大业。”掌声还在大厅里回响，但下一句话已变了味道，“但是只有野心而没有耐心，还远远不够。” “谢达叔指教，我日后一定好好锻炼自己的耐心。” “日后？”周振达笑了，“你们敢走这一步棋，就已经没有日后了。”接着，他向后退了几步，周围的人立即向前将秦樾等人围得更紧了。 冉东握枪的手渗出了细汗：“在这儿把东西打坏了，让客人看到可不太好。” 周振达渐渐退到了人群外面，用看蛾蚁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是啊，所以要速战速决，留点时间让我收拾收拾残局。” * 寰宇外面很平静，一开始的那一点小范围冲突在周振达特意清过场后无声无息地结束，现在路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寰宇大厦内则像全体员工都放了假，门户紧闭。 孙修杰在寰宇对面找了一栋人少的建筑，选了二楼的一间没有人的房间，讲去从里面把门反锁上后就打开了电脑，准备入侵 寰宇监控系统。 其余三人则隐藏在人流中，暗中查看寰宇周围的情况。 仔细观察了一番，他们得出了结论——三个入口全部被锁死。 林非言敲了敲耳麦：“修杰，怎么样了？” “入侵成功，但监控摄像里看不到秦樾。”孙修杰连续切换了几组画面，确认道，“看起来里面的人也在四处找人，应该是找他，还活着的几率很高，但你恐怕也得进去找了。还有，门锁似乎都是手动的，没办法靠控制系统开锁。” 他们人太少，最好要在对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进入寰宇，而各处都被锁死，要破门而入势必就会被发现，想要偷偷进去，困难。 林非言想了想：“搞点大动静出来。” 孙修杰立即接道：“明白。” “明白什么？” “什么动静？” 另外两人说法不同，但都准确地表达了没听懂的意思。 “你们俩一个去前门，一个去后门守着，一会儿要是有人从里面出来，就趁机溜进去，剩下的人留在外面准备接应，注意不要暴露。”林非言一边朝地下停车场移动，一边交代着。 两人终于明白林非言的意图——这是要引里面的人出来。 但是会从哪里出来？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林非言推断，正门应该不大可能，既然装出了歇业的样子，不会那么高调，找个人过去守着也只是以防万一。 后门和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倒都可以，但是位置最隐蔽，又方便启动车辆的地下停车场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所以他把地下停车场留给了自己。 距离目的地较近的两人很快就到位了，黎信悻悻地道：“这监控也太没用了，这么快就被摆平了。” 孙修杰用望远镜搜索着目标，动了动嘴唇：“放心吧，也没几个人有我这技术。” “已就位。”林非言出声，闲聊到此为止。 “一分钟后行动。”孙修杰身边放着电脑，肩上扛着火箭筒，对准了几百米开外的一辆红色跑车，“这车真漂亮，可惜不是我的。还有二十秒。” 一分钟刚到，一枚火箭弹冲了出去，把红色法拉利轰了个底朝天。 车身附近没人，但这一声爆炸把几条街外的人都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动静足够大了，经孙修杰相信大厦里头不知情的人肯定也急于一探究竟。 他收起东西，迅速从这里转移。 几分钟后，周振达果然按捺不住，地下停车场内有了动静。 封死了整个出入口的大铁门缓缓开启，一辆越野车载着四个人出来了。 林非言隐藏在地下停车场通往地面的通道侧面，等车一过，便从地面直接跳入了通道内，向铁门处冲刺。 他离门的距离不算近，但大铁门移动缓慢，在只剩下半个人的空隙时，林非言侧过身子顺利挤了进去。 唯一一个还留在门内看门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非言抹了脖子，夺走了他身上的对讲机。 “我进去了。”
第44章 见面 孙修杰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枚小红点，那是林非言带在身上的追踪器。 小红点的位置即为林非言的位置，孙修杰可以在建筑平面图上看到林非言的移动。 结合着监控录像的画面，孙修杰可以判断出摄像头的位置，并给出准确指示：“注意门口右上方有摄像头。” 经提醒，林非言迅速猫腰躲过扫过来的镜头。 “等我一下，我也要进去！”黎信气喘吁吁地往地下停车场跑没时间委婉。 林非言直道：“别进来拖我后腿，留在外面等消息。” “不会！里面我很熟悉。”黎信一口保证，没有停下脚步。 熟悉内部结构倒是个很好的优势。 孙修杰刚要张开帮林非言的嘴又闭上了。 林非言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身给黎信开了门。 黎信的追踪器也显示在了孙修杰的屏幕上。 他也没吹嘘，确实很熟悉寰宇内部构造。 没等孙修杰提示，他一冲进来反身就躲进了监控死角。 林非言看他的动作还行，便由他跟着了。 今天的地下停车场也不像平常那样摆满了各式车辆，格外空旷。 秦樾不可能躲在这种一眼能望到头的地方，他们得上楼。 电梯不能走，逃生楼梯倒可以用。 孙修杰在他们进入楼道前提醒道：“楼道内没有摄像头，我看不见，你们走的时候自己小心。” 这么说，只要不被人撞见，楼梯可以放心走，林非言和黎信敏捷地先后上了楼。 到达一楼时林非言停了下来，靠在楼道与大厅的连接门上：“门后有没有人？我看看情况。” 孙修杰答：“没有，但大厅里有人，别进去。” 林非言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在视线能见的范围内已到处都是血迹，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 是枪伤。 开了枪却没有惊动附近的人，应该都装有消音器。 林非言心里有了数，关上门，朝黎信打了个手势，两人继续上楼：“你能看见的尸体有多少？” “看不清，大厅里有人在清理，把尸体叠到一起了。”孙修杰盯着大厅的摄像画面，努力分辨了一下，“我估计最少也有十来个。” “他今天带了多少人过来？”这话林非言是冲着黎信问的。 “二十多个。” 如果双方伤亡平均一点，把这十来个人平摊到秦樾和周振达头上，再加上没看到的，秦樾手下的人伤亡应该过半了。 不知道秦樾现在如何？还能撑多久？ 林非言乱乱地想着，来到了二楼的连接门处。 “我们到二楼了。” 孙修杰趁着他们上楼，已经把二楼的情况预先看了一遍，计算好了进门时间：“十秒后开门，你们有三秒的时间躲进右前方桌子后面。” 林非言和黎信读着秒推开大门，然后按照孙修杰的指示，往办公桌后面躲。 黎信的反应速度比林非言慢，但是他对环境的熟悉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点—— 林非言在推开门那一刹那需要迅速找到孙修杰所指的办公桌，而黎信则完全省略了这个过程，他不用去找，可以直接精确地锁定目标。 因此，他虽然动作稍慢，但也勉强及格。 “哪边人少？”他们面前是一条岔道。 “左边。” 林非言指了指黎信，再指了指左边的岔路：“完事在这里会和。” 两人从这里分开，孙修杰将电脑屏幕同步分为了两部分，一边切换左侧监控画面，一边切换右侧的监控画面。 走了没多远，他发现黎信其实很省事，因为黎信知道哪里有摄像头哪里没有，不用他来提醒、引路。 他要做的，只是在前方有人的时候提醒一声隐蔽，大部分注意力都可以放在林非言那边。 林非言在前行中，孙修杰道：“非言你左边的房间没有监控。 林非言闻言停下步子，搭上了房门的门锁，轻轻转动，先推开了一条缝，里边没有动静，再把房门整个推开。 房间内的陈设简单，墙角堆了三具尸体，看起来像是找来暂时存放尸体的。 他确定没有活人在里面之后，关了门继续向前。 孙修杰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姓黎的，有人朝你的方向来了黎信再一次找了地方躲藏。 “非言，你前面也有人过来了。”孙修杰再切换一个画面，发现后面的拐角处也有两人选择了林非言走的这条路，“后面又来了两个，你恐怕会被夹击！” 林非言左右看了看，迅速向后退回了刚才那个房间，关上门。 孙修杰看不到房间内的景象，所以不知道这个房间还有存放尸体的功能，不幸的是后面那两人正是抬着尸体过来的。 林非言在门内听到一个脚步声从门前走过，不一会儿另外两个脚步声也近在耳边了。 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了。接着，门锁被猛的扭开。 林非言忙退了两步，屏住呼吸，紧贴门后的墙面。 门一开，抬着尸体的两个人便奋力把尸体往里抬，压根儿没往门背后看。 可是，一会儿他们回身，就势必要看到林非言了。 林非言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两人背对着他放下尸体之时，连续出了两刀，迅速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这种死法，即使没有立刻死亡，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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