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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到二楼的卧室，门前也有一具男人的尸体，他们断定卧室里面肯定还有什么，便破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的女尸，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卧室的角落里竟蹲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目光无神，空洞得令人害怕。 有人上去试着和小孩搭话，可是小孩毫无反应，一直保持抱膝坐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个小孩就是被留下的程启辰，他和芬妮的尸体被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才被人发现。 程启辰过了那么久都没回家，程盛翰那边却没人找过来，说明他对程启辰丝毫不在意。 程启辰被发现后，立马被送往医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他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让程启辰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用，程盛翰便让人带他去A市的医院，因为那里的精神科可以说是全国最好的。 那里的医生说，程启辰应该是受到外界的巨大刺激，为了保护自我进行的自我封闭，但是程启辰的经历实在是过于特殊，便决定让他留院查看。 医生还让照看他的护工多推他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经常跟他说话，这有助于治疗。 于是程启辰坐着轮椅，经常被推到住院楼后面的草坪晒太阳，可是他的情况过了半个月，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可能是护工因偷懒几乎不跟他说话的缘故，受不到外界持续刺激的他便一直保持现状。 突然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跑到程启辰面前跟他搭话。 尽管程启辰没有任何回应，而且看起来双目无神，非常呆滞，少年也不在乎，他似乎只是想找个人说话，便在程启辰的旁边坐下，劈里啪啦地开始说起来。 “你是因为什么来医院？” “我是因为我妈高血压犯了，我得来送饭才行。” “我几天前就看到你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你都会在这里呆好久。” “然后我就……” 少年自顾自地说了很多。 自那天起，少年每天都会来找程启辰说话，把他当做是树洞，倾诉自己的内心话。 “我好像是喜欢男生。” “朋友让我看片子，但是我对里面的女人没兴趣，一直盯着男人看。” “朋友老是聊女生的事情，真的很无聊。” “我爸妈总是吵架，他们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你是不会说话吗？” 少年就这样跟程启辰说了一个月之久。 在少年妈妈出院的那一天，少年想着应该和程启辰道个别，虽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让他听自己说了那么多废话，离开之前也应该告知他一声。 “我妈妈要出院了，所以我之后都不会来医院找你说话了，你不要感到寂寞哦？再见。” 少年说完话后便一溜烟跑没影。 可惜少年没有看到，在他离开的时候，程启辰的眼睛是盯着他的。
第75章 是这样才对（完结篇） 少年离开后，程启辰的精神状况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他不再是对外界毫无反应的状态，医生对他的突然转变很是称奇。 程启辰恢复到差不多能正常生活的时候被接回了家，但还是需要一些精神药物来稳定，不仅是因为他情绪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还因为晚上很难入睡。 即使好不容易睡着，做的梦也全都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芬妮临死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不停地重复，重复，再重复。程启辰就好像永远困在了那间卧室，从未从那里被带出来，一直待在角落里盯着母亲的尸体颤抖。 程启辰经常从噩梦中尖叫着惊醒，醒来发现身上全是冷汗。 芬妮的尸体被她的父亲带回了英国，葬礼也是在英国举办，因为芬妮的情况特殊，以及程启辰的精神不正常，葬礼拖了很久才办。 葬礼那会儿的程启辰已经恢复个大概，能正常参加葬礼。 在葬礼上，程启辰第一次见到他的外祖父。 当时他坐在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在外人看来就像个没有表情的精致瓷娃娃一般。 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的英国绅士坐在了程启辰旁边，一开口便说他是程启辰的外祖父——艾瑞克·奥吉尔维。 程启辰从小生活在双语的环境中，所以他能听懂艾瑞克在讲什么。 程启辰转头看向他，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艾瑞克听到这个问题，一时语塞。 在芬妮和程盛翰结婚之前，他就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不仅是因为他觉得程盛翰并不怎么样，还有就是他的妻子很早过世，只留下芬妮和丹尼尔一儿一女，他并不愿意芬妮嫁到别国去。 可是芬妮一意孤行，与他大吵一架后，便跟着程盛翰到中国结婚，父女俩自那以后有了很深的隔阂，两个犟种谁也不愿意先低下头的缘故，自此都没再联系。 然而等艾瑞克次再收到女儿的消息时，却是她的死讯。 得知芬妮死亡的那一刻，艾瑞克后悔莫及，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先认输。 可是不论他再怎么后悔，芬妮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芬妮留下来的孩子。 “对不起。”艾瑞克此刻能说的只有这句。 一大一小顿时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艾瑞克率先打破这沉重的氛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生活？”他知道程盛翰有别的情人，还一起生有一个儿子，想必程启辰在那个家并不会好过。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程启辰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他们待你很好？” “不好。”何止是不好，可以说得上是虐待了。 可是小小的程启辰有自己的坚持。 艾瑞克也不能强行将人带走，于是留下联系，说是程启辰改变想法的话跟他说一声，自己随时可以带他走。 于是乎，程启辰继续在那个糟糕的家庭里生活，为了应付家里的人，程启辰在家表现得完全无害且乖巧。 但是在学校时候，程启辰暴躁的脾气很难控制得住，一旦有人惹到他，他就会找机会揍到对方满地找牙，且威胁他们要是敢告诉老师或者家长，他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们。 因此学校里没人敢惹他。 但是高中的时候，有个嘴贱的男生知道程启辰的母亲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芬妮案的芬妮后，便不要命地跑到程启辰跟前，嘲讽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程启辰在那一刻彻底失去理智，抓着对方一拳又一拳地打下去，要不是彭威木和其他同学看他不对劲，拉住了他，那个男生很可能会被他当场打死。 芬妮的事情重新被提起，刺激了程启辰的暴力分子，即使程盛翰亲自赶到学校，程启辰也没有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最后程启辰被强行送到医院治疗。 艾瑞克为了不重蹈覆辙，一直都有关注程启辰的情况，在知道他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便赶来中国将他接到国外治疗。 程启辰在国外待了两三年，直到高考的时候才回国。 …… 听完彭威木讲完程启辰的过去，顾君川总算知道彭威木为什么说了。 摧毁程盛翰，似乎成为了程启辰活下去的信念。 活下去的信念？！ 顾君川突然抓住了之前一直搞不懂的联系。 他顿时害怕起来，焦急地问道：“还没到吗？” “到了，在找地方停车。” “快点！！”顾君川此时见不到程启辰一面，他的内心无法冷静下来。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彭威木小声嘀咕了一句。 车子一停下，顾君川便迫不及待下车要去找程启辰。 还在后面的彭威木喊道：“你知道他在哪间病房吗？” 顾君川的确不知道，于是跑回来拉住他的手，带着一起往医院跑。 彭威木有些不明所以，便跟着他边跑边问道：“他又不会消失，你那么着急干嘛？” “可能真的会消失，他想自杀！” “什么？？！！”彭威木不敢置信，“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我现在没空解释。” 于是彭威木不再多问，和顾君川朝着程启辰所在的病房急匆匆跑去。 “喂！在医院不要跑！！”路过的护士看到他们几乎用着冲刺的速度跑着，大声训斥道。 可是两人完全无视她的话，一心要见到程启辰。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到达病房门前，顾君川赶紧一把推开病房，可是病床上空无一人，看不到他们要找的人。 “程启辰！” 两人边喊着他的名字边搜索整间病房，但是哪里都找不到程启辰的身影。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跟上来的护士在门口怒目道。 顾君川赶忙上去抓住她问道：“住在这里的病人呢？去哪了？快告诉我！” 年轻的护士被他的样子吓到，害怕得说不出话。 彭威木见状把他拉到一边，“冷静点，吓到她了。” 随即扯出帅气的微笑对护士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住在这间病房的病患呢？” “他昨天的时候就出院了，虽然医生建议他继续住院，可是病人他很强硬。” “可是他也没回家啊！”顾君川焦急地说道。 “你好像已经确定他就是要去自杀，到底怎么得出的结论。” “因为他发了《成神》的第七卷给我，结局就是男主到第一世埋葬修女的地方自杀！”顾君川激动地解释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埋葬修女的地方……对啊，他应该去了芬妮的墓地！！” 彭威木没看过第七卷，所以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但是顾君川猜到程启辰的所在地后，根本没空理会他听没听懂，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上网订购去往英国的飞机票。 “没票了，怎么会……”顾君川眉头紧皱，绝望地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程启辰肯定去了芬妮的墓地，我得快点赶过去才行，怎么办……”顾君川一脸就要哭的样子抓着彭威木。 彭威木虽然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顾君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担心，于是对他说道：“不要慌，别忘了我可是彭威木，彭建海的儿子。” 话毕，彭威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顾君川还在想他能有什么办法，没想到彭威木直接带着他乘上家里的私人飞机，朝着英国的方向飞去。 在飞行期间，顾君川给彭威木看了《成神》第七卷。 彭威木看完后瞬间能理解顾君川的心情，本来他还是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现在和顾君川一样，恨不得飞机能瞬移到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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