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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与程启辰一起吃早餐，这可能是顾君川早起的第二大动力。 “今晚也不用等我。” 顾君川突然觉得嘴边的美食似乎变得难以咽下，他放下三明治，盯着桌面说道：“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晚餐了。” “抱歉，我有事。”说话的语气还是这么温柔，可是话语的内容却那么冰冷。 顾君川抬起头看着他，“今晚……真的不能一起吃吗？” 他眼里悲伤的感情就要溢出，可是程启辰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喝了一口咖啡，残忍地拒绝道：“嗯，不行。” 顾君川移开视线，“我知道了。” 傍晚五点，顾君川准时到达昨天任栩文说的酒店。 任栩文早早地等在酒店大厅，看到顾君川的到来，他勾了勾嘴角起身迎上去。 “你来了。” 顾君川觉得他站得有点近，后退了一步，“所以为什么？” “别急。” 任栩文朝旁边打了个响指，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员立马过来架着顾君川往里走。 顾君川搞不清现状，挣扎着让他们放手。 “喂！你们要做什么。” 可惜工作人员人数众多，且身材健壮，顾君川只能像拎小鸡一样被他们带到一间房里。 进到房间里，这些人便松开顾君川。 顾君川不明所以地看向跟在后面一起进来的任栩文，“你到底要做什么？” “待会我们要一起参加晚宴，总不能让你穿着这身去吧？” 顾君川现在身上穿着休闲裤加卫衣，脚下踩着运动鞋，整一个休闲风，的确不适合穿去晚宴。 “什么晚宴？” 任栩文笑了一下，“知道真相的晚宴。” 两人的谈话结束，工作人员开始工作，有的为顾君川挑选合适的西装，有的帮顾君川做合适的发型，有的为顾君川画上淡妆。 最终顾君川被打扮成一个有模有样的富家小少爷。 正在照镜子的顾君川不免感慨，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倒是坐在后面的任栩文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君川皱着眉头问道：“怎么？” “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顾君川虽然长得有点凶，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脸看着比较稚嫩，更偏向于高中不良少年。 任栩文上手抓了抓顾君川的头发，让他全部被梳起来的头发放下来一部分，“这样好多了。” 两人乘上停在酒店外面的豪车。 乘车期间，顾君川无聊地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车子正沿着穿透整个城市的河流行驶，河面犹如一幅画卷，倒映着城市美丽的夜景，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点醒顾君川将要驶向不知名的前方。 直至一艘巨大的轮船映入顾君川的眼帘，载着他们的车子才慢慢减速停下。 “到了。” 顾君川下车后，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我们是要去船上面？” “bingo” 顾君川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周围停了不少豪车，而且来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觑，这显然是上层人士的晚宴。 “走吧。” 任栩文带着他往前走，在登船处出示邀请函，两人顺利进入船内。 船上已经有不少穿着各式礼服的人拿着装有红酒的高脚杯在相互交谈，就好像顾君川在电视里看过的场景。 顾君川顿时无所适从，他不知道在这里应该做什么。 任栩文看出了他的不适应，从桌子上拿了一些点心便拉着他走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坐下。 “尝尝？” 顾君川捏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再加上甜而不腻的味道，不愧是有钱人的聚会，就连任栩文随手拿的点心都这么好吃。 “好吃……” “那就多吃点。”任栩文把点心都推到顾君川面前。 “嗯……”顾君川又捏起了一块，随即反应过来他到这可不是来吃点心的，“不对，所以你带我来这是做什么？” 任栩文抿了口红酒，含笑着说道：“再等一下。” 两人坐在那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任栩文突然举着杯子示意顾君川看向入口处，“你看那边。” 顾君川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看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便僵住了，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 刺激顾君川神经的是正在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女人挽着雍容的发髻，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穿修身长款礼裙，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挽着身旁同行的男人。 男人则是梳起前面的头发，向众人完全展示出他那精致的脸庞，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修长，贵气逼人。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早告知顾君川晚上不能一起吃饭的程启辰。 “你说这个女人会和程启辰是什么关系？”任栩文戏谑地说道。 顾君川像是得了失语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启辰和女人与其他人笑谈了一会儿，等交谈的对象走开，他便对女人说了句什么，接着两人一齐往甲板的方向走去。 顾君川起身跟在他们后面。 现在夜风很大，贵客们都不愿意出来吹冷风，甲板上除了程启辰和身边的女人，就只剩下跟上来的顾君川和任栩文。 “程启辰。”顾君川已经很久没有完整喊过程启辰的名字。 程启辰和女人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并没有惊愕的表情，似乎早就注意到了顾君川的存在。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站着看向顾君川，似乎在等顾君川的下文。 顾君川颤抖着嘴唇，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婉华，自我介绍一下。” 冯婉华隐隐约约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但还是面带微笑朝着顾君川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阿辰的未婚妻，我叫冯婉华，请问你是？” 顾君川盯着程启辰的眼睛看了一会，随后将目光投向眼前美丽的女子，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艰难地回道：“我叫顾君川，什么人也不是。”
第67章 沉默 顾君川知道他和程启辰的关系也就只能到这了，他的摸了摸脸，还是干燥的。 “冯小姐，能让我和程启辰单独谈谈吗？” 冯婉华不确定地看向一旁的程启辰，只见程启辰微微点了一下头，便笑着说道：“那我就先失陪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她进到室内。 “任栩文，你也走。” “是是~”任栩文没有进去，而是走到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 顾君川酝酿了一下，痛苦地说道：“算是最后的道别，接下来你能不能不要说谎。” “好。” “我们走到今天这地步，是不是因为你家。” “是。” “我们是不是在我去你家见你的那一天就应该结束了。” 程启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答道：“是。” ”最后一个问题。“顾君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你还爱我吗？” 程启辰没有回答。 在这一刻，顾君川的眼泪就这么突然落下。 “我知道了。” 程启辰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顾君川一把抹掉眼泪，恶狠狠地瞪着程启辰，带着点鼻音说道：“凑过来一点。” 程启辰走上前一步。 顾君川捏紧拳头，猛地朝他那一张可恨的脸挥过去。 程启辰被这一拳打得差点没站稳。 顾君川用了很大劲，就算他是打人的那一方，拳头也有些痛，“这就算两清了，拜拜。” 一直在远处观察这边的任栩文被顾君川的行为吓了一跳，但又随即大笑着边鼓掌边走过去。 他搂着顾君川的肩膀，小声对他说：“我和程启辰还有话要说，你先进去等我。” 顾君川一脸阴郁地打开任栩文的手，什么话也不回走进室内。 他在桌上拿了一堆吃的走到刚刚坐着的地方，想要通过美食转移自己痛苦的心情，但是他吃着吃着，泪水和鼻水都流进了嘴巴，咸到发苦。 “呜……” 顾君川捂着脸，努力抑制住不断溢出的哭泣声。 他无声地痛哭了好一会儿。 等他哭够了也不见任栩文过来，顾君川便起身去刚刚的甲板那看看。 出到外面，只见两个男人扭打在一块，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任栩文被程启辰单方面按在地上殴打。 顾君川仿佛看见了第一次见到的程启辰，浑身充满戾气，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可此时的他似乎要比那会儿要更加冷酷，一拳又一拳地挥下去，脸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顾君川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看着任栩文被他打得血肉模糊，赶忙跑过去抱住他，“快停手！！！” 在顾君川抱住程启辰的那一瞬间，程启辰便没再动手，也没挣开他，直至顾君川发现他不再动手后才松开手。 程启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拜拜。”丢下这句话后，程启辰头也不回走回室内。 “你还能走吗？”顾君川担忧地问道。 “咳……咳……应该，但是你得扶着我。” 顾君川将他一只手臂放到肩上，搀扶着他寻找附近的工作人员，做了简单的治疗，之后要去医院只能等轮船到岸。 一下轮船，顾君川便带他去附近的医院，因伤势有点重，顾君川留下来陪他过夜，实际上还有不想回去看见程启辰的原因。 他就窝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等顾君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即使没有闹钟，他也习惯了早起。 他睁开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任栩文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刚醒来的顾君川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死不了。” “是吗？那我走了。” 顾君川穿上外套便要离开。 “你是要回A市吗？”A市就是顾君川之前一直生活的城市。 “我除了那里还能去哪？”说完他便合上病房门。 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订好回去的飞机票，现在只需要去那个家收拾自己的东西便能离开。 顾君川推开门，家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正如他意。 当他开始着手收拾的时候，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收什么东西，因为他来的时候就拿了手机和充电器，不想让阿喵经历长途跋涉的苦难，便拜托粟梨儿收养，所以他应该拿走的，应该只有卧室里的那根充电器。 或许程启辰早就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当初让他人过来就好，因为他迟早要回去。 顾君川想到这里又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他抬头转了转眼珠，勉强忍住了。 他拿上充电器便穿鞋往机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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