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太阳熹微。 “醒醒,起床了。”沈焕看着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某个球状体。 “啊……”顾曳昨晚没睡好,起得就比较艰难,加之浑身又异常的酸酸软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扯回被子把自己盖个严实,嘟嘟囔囔威胁着:“不起不起,再叫生气了。” 沈焕左膝跪在床上,方便他使力把顾曳从被子里刨出来。 他握住顾曳的那截手腕,正想把人拉起来,蓦地发现顾曳身上的体温热得不太对劲。 突然,一股汹涌的香气在他鼻尖炸裂开来。 似雨后苔藓生机勃勃地在肆意叫嚣,期间又夹着清冷的椰香。 它们杂糅在一起,几乎一瞬的时间,就变得越发的温热黏腻起来,在沈焕的感官面前肆虐横行。 他好像闻到了……顾曳的信息素。 这个意识让沈焕怔愣了一下,顾曳已经习惯性搭着他的手使力了。沈焕猝不及防地就被顾曳拉进了怀里,掉进了充满危险的气味陷阱里。 两人摔做一团。 顾曳仿佛也感觉到了异样,他不安地呓语着,“二宝你的身上好香啊,好好闻。” 顾曳闻着闻着,愣了一瞬,突然难以控制地把脑袋埋进了沈焕的脖子里。 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无法控制,欲罢不能。 沈焕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顾曳他发.情了! 自己受到他的影响直接分化了,顶级omega的信息素是没有人能拒绝的。 他现在四肢酸痛,信息素横冲直撞,浑身像是要爆炸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omega发情时甜蜜的味道。 他才刚分化就受到了这个刺激,本就难以维系的理智,被绷紧到了极致,随时都可能断开。 他的大脑和他的本能,都在驱使他,要他标记眼前这个omega。 标记他! 咬破他的腺体! 此刻顾曳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发-情热来得迅猛,似拥堵的河流被拦截,水越蓄越多,只能一遍遍冲击着拦截在前面的堤坝,水势渐狂,却也只能积蓄其中,无法疏通。 他搂着沈焕的脖子,往沈焕的腺体处磨蹭过去,眼睛的氤出水了,却久久不得其法。 怎么还不行,要怎么做才可以,要样才行! 顾曳又急又燥,他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沈焕只能感受到了身边omega的哀求和低啜。 顾曳正在央求自己,给予他信息素。 眼前的omega充分信任他,毫无戒备把自己的腺体暴露在他面前。 他颤抖地抚摸着顾曳后脖颈处的腺体,眼底一片猩红。 顾曳被摩挲得发颤,呜咽了一声。 “沈焕……”顾曳攀住他的手,沈焕眼睛清明了一瞬,他扑向在床头柜前翻找抑制剂。 抑制剂! 顾曳作势又要去拉他的手,昨晚涌现的那种冲动更加强烈了,大脑里得出更为确定的结论,他想明白了,他好像有点喜欢沈焕了,也不知道沈焕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可要他咽下去不说,他做不到,他是那种打死也不懂闭嘴的性格。小时候他欺负沈焕被季佩佩打屁股教育。 问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 问还欺负二宝吗?还欺负。 他承认他这个行为是错误的,但他做不到不欺负沈焕,打死都是下次还欺负,就欺负。 就像现在,不管面前的情况有多不合适,他想要说出来。顾曳爬过去揪住沈焕的衣服,用仅剩的理智艰难道,“我想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生气……” “哐!”的一声,沈焕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扫落在了地上。 “抑、抑制剂呢?”他喘着粗气,状态不太好,看上去又狼狈又急躁。 “……你书包里。”顾曳思绪被打乱,缠着沈焕抱了上去,才发现不对劲,“你怎么是……alpha?” 沈焕不是omega吗? 算了,不重要了,是个alpha正好。 他蜷缩着身体,把腺体呈现在沈焕的视线下,“你先咬……一口……临时标记……” 发-情热折磨得他越来越难受,他低声哼哼唧唧,那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在求.欢。 沈焕看着喉结涩涩发紧,不可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盯着眼前饱满的腺体,最终还是抓着顾曳缠过来的手,咬上了他的一截手指。 他不想在两个人都不清明的情况下,标记顾曳。 而且现在这个状况,咬下去了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血液里的信息素暂时缓解了他的焦躁,却也只是饮鸩止渴,扬汤止沸。 “你……你们?!!!” 门口徒然响起的惊诧声,让顾曳害怕地缩进沈焕的怀里。 霸道的alpha抱紧了怀中的omega,凶悍地朝门口扫了一眼。 作者有话说: (?˙▽˙?)
第22章 安抚 季佩佩听到摔东西的动静赶过来,就看到儿子和干儿子不成体统地抱做一团。 她还莫名其妙地被凶了一眼,回神过来,季佩佩发现了不对劲。 omega发.情的气味太浓郁了! 就连她也不敢轻易地靠近,季佩佩立马把门关上。 她扬声安抚道,“二宝你摁住大宝啊!别怕啊,我马上把抑制剂拿过来,他要是敢占你便宜,你就一脚踹过去。” 沈焕往外面喊,“干妈……alpha抑制剂也要。” “什么?!”季佩佩整个人都震惊了。 里面的声音更艰难了,“我分化了。” 季佩佩犹如晴天霹雳,一个发情的omega和一个刚分化的alpha! 她还是去给大宝准备嫁妆吧。 黎清语接到季佩佩的电话,从床上爬起来就往这赶。 季佩佩在客厅急得团团转,她见黎清语一身睡衣的跑过来,立马指着卧室急道:“在房间呢,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是什么情况。” “别急,我去看看。”黎清语比她要镇定多了,快速了解情况后,她提着急救医疗箱小跑了过去。 黎清语的腺体摘除了有七八年了,同beta无异,完全不受信息素的影响。 她推开房门时,沈焕正一口咬在顾曳的锁骨上,咬得有些狠了,像是怕自己松开嘴就会直接要上顾曳的腺体。 而顾曳像尾搁浅的鱼,虚弱地哭着。 黎清语立马先给沈焕扎了一针强效抑制剂,等两人的状况都相对稳定了下来。她有条不紊地给两人贴上阻隔贴,佩戴上颈环、止咬器等一系列防护措施。 顾曳虚脱地趴在床上,歪着脸一动也动不了,他静静地看向不远处神情恍惚的沈焕。 沈焕脸上的汗把头发打湿了,凌乱的头发,甚至遮挡住了他的泛红的眼睛。 alpha的痛苦通过信息素感染到了他,顾曳心疼的看着沈迟,艰难地把手朝沈焕的手靠了过去,想干点什么安抚他。 好一会,他的食指指尖才勉强搭到了沈焕的大拇指上。 嘴巴动了动,无声道:二宝…… 黎清语原本打算拖着沈焕去卫生间隔离,毕竟现场情况不容乐观。 谁都不能预估一个处于发.情期的顶级omega,对alpha的诱惑力。 她刚放好医疗箱,低头就看到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完全一副小情侣生死离别的架势。 黎清语愣了愣,向顾曳解释道,“放心,没什么大事,alpha刚分化时对信息素都比较敏感,小焕就是一时被你的信息素迷晕了,过一会就好。” 沈焕死死咬着牙发颤,还没缓过来。 两人送上救护车后,季佩佩给他们班主任请假,陪着他们一起去医院隔离检查。 - 顾曳体内的发情热消退,出了一身汗后,又活蹦乱跳了。 他穿着一身宽大病号服打算去看看沈焕,刚下床就碰上拿着一沓单子推门而进的季佩佩。 季佩佩风风火火地走过去,“你不好好躺着,你起来干嘛呢?” 顾曳着急道:“妈,二宝呢?二宝怎么样啊?我想去看看他。” 季佩佩安抚道:“别急,我问问你清语干妈。不过alpha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是顶尖的,应该没什么大事。” 季佩佩的话音刚落,黎清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季佩佩问:“清语,二宝怎么样了?” 那边黎清语的声音罕见的焦急,“阿佩,小焕他突发易感期,因为第一次接触顶级omega的信息素,他现在对小曳的信息素产生了极度的依赖和占有欲,抑制剂已经对他失效了。” alpha掠夺优质omega是不可磨灭的天性。尤其是沈焕还尝到过顾曳发.情期的味道,作为alpha会下意识在脑海里把这个omega据为己有。 黎清语看着观察室里逐渐焦躁不安的沈焕,“可以让小曳用他的信息素去安抚一下他吗,他这么硬生生地挺着我怕出事。” 顾曳闻言立马喊了一句,“我这就过去。” 然后,咻的人就跑没影了。 观察室外,医护人员再三向顾曳叮嘱注意事项。顾曳没心细听,盯着观察室内缩在床脚,把自己抱成一团的沈焕心疼极了。 “他会标记我吗?”顾曳脑海里突然浮现沈焕极力保证清醒的那份克制。 他当时要是咬了自己一口,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自己当时脖子都伸过去了,他怎么不咬呢? 他当时都邀请他了,难道沈焕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医生愣了一下,“只要你不取下他的止咬器,他是标记不了你的。” “他要是标记我会好一点吗?” “这是肯定的。”医生笑道,“没有比这件事更能安抚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了。” 顾曳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医生:“???” 顾曳走进观察室,就感受到了极其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气味。 馥郁的气味充盈了整个房间,海水,阳光,橙子的味道全蔓延了过来。 即便顾曳打过抑制剂,也不由人腿软了一瞬。 沈焕听到动静,神色警惕地朝门口看去。 当他看到顾曳的一瞬间,那双眼睛就浸了一层水似的,眼梢向下,委屈巴巴的,跟个小狗似的。 “顾曳?”他明知故问。 “是我。”顾曳慢慢朝他靠近。 “别过来。”沈焕往里侧躲了躲,又渴求又克制地看着顾曳,“你走。” 顾曳脚步不停,甚至步伐还加快了些,“我不走,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可霸道了。” 他拉下衣领朝自己的锁骨指了指,“你看,你把我咬成这样了,我不要算账啊?” 沈焕看着顾曳锁骨上的那道红痕,痛苦地咬住自己的唇,死死盯着他,随着顾曳越靠越近,沈焕的下嘴唇被咬得惨白。 顾曳走过去,跪在床上,双手搂住他的的肩膀,嗔怪道:“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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