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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霖听完也不恼，只道：“身上有味道，闻起来会很不舒服。” 如果没有什么顾虑，宋时瑜是很想来一顿火锅的，只是他手上的项圈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不是一个自由人。 火锅好吃，但味太重了，陆庭琛晚上回来会很容易发现他身上沾了其他气味，他和他的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好，现在如果又加入一个季霖，他想想就很头痛。 想到这，他微微收敛了下心绪，“吃日料吧！” 季霖有些意外瞥了他一眼，以前他不少叫身旁人吃日料，他也喜欢，但在火锅和日料面前，他总是会坚定的选择火锅，现在怎么开始转性子了。 宋时瑜意识到对方的眼神，稍作解释道：“火锅味很重，你等会不是还有会要开吗？” 宋时瑜稍作停顿：“有味不太好。” 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季霖没再多说，开着车子朝一家店直奔而去。 到达的地点，宋时瑜看着很眼熟，抬头一看招牌，心底猛跳，怎么到了木芙蓉了。 北城这么大，日料店那么多，怎么都往这个地方赶。 他暗压内心的不安，说服自己陆庭琛这个点应该不会出来到这吃饭。 木芙蓉的日式餐厅依旧是榻榻米和矮桌布置在落地窗前，精致的绘图屏风和雪青色的垂帘将餐桌一分为二。 宋时瑜随季霖入座，挑选座位时，他特意挑了一个靠里的位子。 季霖倒也没说什么，以前的他也是不太喜欢靠外的位子，因为坐在外面要经常处理上菜问题，他只喜欢埋头吃东西。 点菜方式依旧没变，还是传统的手绘菜单点菜。 季霖看了一大圈，点了一些生鲜和寿司，尤其是北极甜虾多点了一些，他记得宋时瑜很爱吃。 宋时瑜从坐下来那一刻起，就是一桩木头，他没有多大的神色变化，懒散散地等着对方点菜。 上来的服务员，宋时瑜打量一圈都是陌生人后，一颗不安的心彻底的放进了肚子。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中途安然就不请自来了。 他笑语言言地朝着季霖寒暄：“季总今天怎么来了，没跟我说一下，我好替你安排。” 季霖似乎对这种事情稀疏平常，他净手后客气道了一句：“临时起意来你这吃个饭，不是特别大的事。” 安然扬起一丝笑容：“刚刚到的海胆很新鲜，要不要来一些？” 季霖瞥了对方一眼，“想吃吗？” 宋时瑜从屏风的缝隙里看到熟悉的身影，立马蜷缩了身子，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来。 这会季霖问话，他不好完全不说话，只能轻声道了一句：“好。” 声音纤弱，不仔细听都有些听不到，安然常年和人打交道，早已练就了一副好耳力，这才勉强听到一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莫名地觉得有些耳熟。 他下意识往前探去，但可惜屏风挡着，他看不到里面。 眼睛想要打量的更仔细时，季霖加大声音重复了：“那就来上一些。” 说完看了一眼对方那刻意躲避的身影，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人谈点私密的事情，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 安然点头应和：“好的，季总慢用，我这边会吩咐人保持安静。”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 季霖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了对方，睥了宋时瑜一眼：“怎么和他有仇？” 有仇？算不上，只是他是情敌的朋友，若是看到他和季霖在一起，保不准会惹出什么事端。 宋时瑜微微正了正身子，接过杯子：“谈不上有仇，只是和他有些不对付。” “你和他好过？” 宋时瑜刚喝下去的水，立马呛了起来，平息半会后才回，“我怎么会和他好过？” “不然你干嘛躲着他？” “没……”宋时瑜刚想说没躲，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举动，确实是容易引人误会。 “我只是和他有点过节罢了，他可是Omega。” “是吗？” “当然，我可不会和……”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季霖一双沉郁的眼睛。 宋时瑜顿时没有再说下去，但言虽未终，意却已达。 一时半会，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宋时瑜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在吃东西。 良久，季霖开口：“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解释的吗？” 解释？这话题之前在面试的时候不是问过了吗？ 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或许是对方的视线过于灼热，让宋时瑜有了一丝压迫感，良久他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事。 他舔了舔嘴唇，言语尽可能斟酌道：“Omega和beta在一起不会得到幸福的，我不能给你信息素安抚，所以那时压力很大，提出了分手。” 季霖瞧着对方一脸迷惘，看他样子是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了。 他停住筷子，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当时为什么离校走的那么急？招呼都不打一声。” 宋时瑜这才发现对方在意的是这件事，他脑海里快速闪过好几种说法，但想到以季霖今时今日的地位，查点什么东西手到擒来，没准早就探了自己的底。 最终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说了实话：“我有个弟弟叫小瑾，那时他心脏病犯了，我……我忙着去照顾他，后面就没有时间了。” 季霖闻言，眉眼间的郁色疏散了几分，“那么忙吗？忙到手机上的信息和电话都没有时间看一眼。” 宋时瑜喉咙一紧，他承认刚刚那话他是夸大了，但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说：“手机……手机在一个雨天被打湿了，卡也用不了，所以……” 这样的理由，说到后面宋时瑜都觉得有些张不开嘴，但眼前也只能这样敷衍着。 季霖表面神色未变，对他这话的真假性似信非信。 许久，他眼眸晦色道：“那现在呢？” 宋时瑜微微愣住：“什么？ “当初是因为学校舆论高，那现在呢？” 对方目光灼灼，逼得宋时瑜无法躲避。 宋时瑜看着对方的眼睛，喉咙咽了一下，许久缓声道：“对不起，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身为beta我无法给你信息素安抚，你值得更好的。” “所以最终影响你分手的原因是这个？” 宋时瑜看着他，嘴里说不出话来，对方言辞激烈，却也是事实。 “有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当时觉得很后悔，但现在说好像也不晚。” “什么？”，宋时瑜再次呆愣。 “你不是说Omega和beta在一起不公平吗？” “那只是别人，我们还是可以的，其实我是sigma。”
第85章 s……sigma？ 这个在生物课上学过，只闻其名未见其身的近乎被认定为已经消失的性别，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宋时瑜一时之间有点无法接受，季霖怎么就是sigma了呢？ 他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试探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季霖脸色一片沉静，夹了一块寿司放入碟中，“你可以试试？” 试试？ 宋时瑜可不会这么傻傻的就把自己脖子送过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sigma是可以标记自己的存在。 自己真试下去，整个人无异于羊入虎口。 季霖看着和Omega并没有什么不同，宋时瑜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他狐疑地开口：“那……为什么当初在学校，大家都认定你为Omega时，你从来没有出来反驳过，甚至……甚至还默认。” 季霖罕见的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要知道？” 宋时瑜当即点了头，对于一件事物的好奇心让他忽略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那是因为当时我还没进行准确的分化？” “准确分化——是什么意思？” 在ABO里，临近青春期就会自动分化，由此大家会知道自己是Omega、alpha还是beta。 不过宋时瑜在分化时并没有过多的期待，因为他家是典型的beta家庭，无论怎么分化都逃不过单一的beta结果，因此对于他来说很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如此，但生物课上的基本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一般来说ABO都只会分化一次。 季霖这样说有点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季霖缓慢解释道：“一般来说人基本上只会分化一次，但对于我们家族来说，从生下来开始就会有道浅显的印记说明你是哪个性别，所以我们族人从一出生开始基本都会准确知道自己属于什么性别，但我的印记天生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 “需要等准确分化后，才能得知真正的性别，而我们族有祖训，只有性别完全确定后，才能公开示众，以免遭遇攻击。” 宋时瑜满脸疑惑：“族……人？” 都3203年了，难道还存在什么宗祠一说吗？ 季霖将自己的衣袖缓缓揭开，露出了一朵花样形状的印记，“这是我们族人的认证，你听说过药王谷吗？” “那不是一家药企的名字吗？” “没错，药王谷属于我们药王族季氏的，而我是我们季氏的族长，通俗点说我是药王谷的CEO，在我还未完全准确分化时，药王谷是由上一任谷主掌控的，而他仅仅是一名S3级别的alpha，这对于掌握药王谷来说实力是非常虚弱的。” “他的战斗力不够，但也足以抵挡一定外敌，所以在新一代的sigma出来前，我需要完全的保密，直到正式确定。”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才没有否认的。” 季霖点了点头，“还未完全分化成功的sigma是很容易被人攻击的，我只能借助Omega的身份生活，借此来降低其他人对我的伤害。” 宋时瑜听完，只觉得自己惹了一匹野狼，还是实力贼强的那种。 对方是sigma的存在，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如果之前他还对自己的beta身份抱有庆幸，那此时他觉得自己完全和其他的alpha和Omega没有任何区别。 眼下这种情况，他绝对不能轻易得罪对方。 而且他有种奇异的预感，季霖今天跟他说这么多好像是特意告诉自己的。 早知如此，刚刚他就不应该一时好奇心起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现在好奇心是满足了，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他好像把自己的退路给堵死了。 故事听完了，总得给人一点反应，宋时瑜心里一片苦，脸上只能打哈哈道：“这听着很神秘。” 话刚落完，季霖就认真看了他一眼，“你现在知道了就不神秘了。” 这什么啊？宋时瑜总觉得这话暗藏深意，但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装傻是最好的保护色。 气氛开始又变得沉默起来。 季霖看着对方一副鹌鹑样，心里有了一丝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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