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目光愕然,又盯着可怖蛇鞭,蛇鞭鳄齿上黏着黑乎乎一层,那是以往留下的血肉,使用后只会消毒不会清洗,血肉早在上面被消毒药水凝固。
“上将。”
老郭突然扑通跪下,“你和安七是我看着长大的,能不能再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一旦抽上去,安七他会残废的。”
大家都在响声中替老郭咬咬忍痛,安七没想到苦难时,一成不变死古板的老郭竟然下跪替自己求情,鼻尖酸涩,哽着声:“老郭,你别再替我求情,是我自找的,我不怨谁。”
官山禾阴恻恻一笑:“你们看,他自己都承认了。身为卖命的保镖,很想看看上将的公正心了。”
眼看形势不利于安七,安六也跟着老郭跪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刘艾琳只认真看戏,其余保镖神情复杂,不敢乱发言。
安行玥眯眼,唇瓣抿到发白,他迟疑不决。
官山禾舌尖舔过破皮的唇,说:“我曾经做过健身教练,以他这身结实的肌肉来看,咳咳.....抽几鞭不会有问题。”
“你......” ---- 下章预告: 官山禾:“去你房间。” 安行玥:“……不行。”
第49章 怨种保镖
老郭原本对官山禾就有怀疑,但看在他能让安行玥平安无事的份上,加上官山禾对其他人总是言笑晏晏,就没有过多提防。
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官山禾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用得炉火纯青,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关键时刻,安七的手下也跟着跪下求情,其他保镖心里也没想跪,但不跪又感觉不团结,只好跟着一一扑通跪下。
只是,这齐心协力的场景更加快了安行玥抽下蛇鞭。
“啪!”
蛇鞭在安行玥手里飞起,也在安七赤|裸的身体爆走。
而安七曾对每抽一次蛇鞭都规定一条戒律,曾经绞尽脑汁专研的刑罚今天竟也轮到他身上,多么讽刺!
“你还记得这第一鞭是什么戒律?”
安七四肢颤抖,仿佛身体的血肉被抽走一半,艰难说出:“不能、触犯、法律。”
安行玥眯眼,看也不看安七紧跟着抽下第二鞭 。
蛇鞭带着鳄齿好似一把宽大的钢锯,从安七身上狠狠拉锯,身体里突然窜进一股电流。
蛇鞭有一个除了安七和安行玥才知道的秘密。
蛇鞭沾上血液就会引起电流,好比蛇鞭多了一个导电功能,受罚的人皮肤内血液暴露直接导致电火炙烤。
只会让人痛苦万分,安七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额边青筋突突暴跳,剧烈地撕扯炙烤,仅两下就让安七生不如死。
豆大的汗珠很快浸出皮肤,在伤口处火上浇油,安七又是一阵煎熬痛楚,看得所有人唏嘘不已。
蛇鞭上的血四处飞溅,滴到旁观者刘艾琳手背上,惊得她连忙擦掉,心头更是不敢看向安七,又不敢躲到安行玥身后,只好选择官山禾。
没想到安家家法这么残忍,还好安行玥不同意联姻,安行玥做事也太绝情!
看样子安七已经不能说话,安行玥只好替他说出:“第二鞭,可死不可错。”
好一个可死不可错!
望着安七被抽成血人,安行玥森冷问:“安七,这第三鞭你一定要牢记。”
分明大家都感受到安七眼里全是安行玥,他不给回应就算了,更掏走安七仅剩的信念。
安行玥举起蛇鞭:“安家保镖。”
身后跪地上的保镖异口同声,声势威武:“在!!!”
安行玥紧握蛇鞭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第三鞭戒律。”
保镖齐声:“任职期杜绝任何情感!!!”
这是专业优秀保镖的头号敌人,更是在警告安七,你不能对你的主子产生情爱。
不公平!
为什么他就可以!
安七的痛凝化成更强烈的不甘与仇视,除此之外,他已经失去任何表达能力。
话音还回荡在并不宽敞的刑房,安行玥用力高举的手突然停止。
是安行玥念及过往情义,不忍心再下手?大家期许抬眼。
安七一声苦笑,他在希望中绝望,他拒绝接受某人的阻拦。
是官山禾!
众人看到官山禾抓住安行玥细长的手腕,“算了,我不想看他被废在刑房里。”安行玥苍白的脸让官山禾兴奋不起来。
安行玥冷冷地看着官山禾,义正词严:“你松手,家法不是儿戏,必须执行完毕。”
官山禾有些为难,但还是倾斜上身,凑到安行玥耳边沙哑说:“宠我不算数了吗?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深情对视,安行玥,你的深情不是应该留给我吗?”
他们的亲吻在这场鞭策下,已成另一个遥远的过去。
眼下,喊下狠手的是官山禾,喊停的还是官山禾。
如此复杂的心思,难猜的用意,谁也摸不透对方的终点,安行玥瞥眼,在官山禾恶意的眸子里,他必须要承认自己当前的目的——宠他。
无条件无节制的宠他。
蛇鞭滑过掌心,砸在石头地面,发出一声过电的磁磁声。
安七瞳孔里布满红血丝,唇色干裂发白,还挂着一长串血液,脸色跟快要死去的人也没多大区别。
他抬了几次才勉强抬起头,声若蚊吟咬着一个个字眼,仿佛狠狠咬住他的对手:“官山禾、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事、后悔。”
声音太低哑,刘艾琳只看到他像僵尸般抖动的血唇。
安行玥喉咙里再次咽了咽,他已经尽量避免不去看安七开着血花的身体,但是身体里沸腾的血液愈发狂躁。
终是一把抓住官山禾的领带,用力拽向自己。
安行玥过分秾丽的双眼覆上万年寒冰,当着众人,他酝酿出熊熊烈火,欲烧毁官山禾。
但下一刻,他的烧法实在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他伸手触及湿热的发根,偏头覆上官山禾,亦如上次先咬住他的下唇,再如淬了毒的蛇席卷他的领地,这是他对猎物的惩罚。
窟窿树前被安七打断的亲吻终是继续上演。
官山禾暗骂要亲就好好亲,干嘛像只疯狗乱啃乱咬,差点没把他舌头咬掉,安行玥更像是在拿他的唇舌宣泄,并且粗鲁警告——祸是从口出。
官山禾也被激怒开始反击,杀敌一千自损八千,狗咬狗谁都别想好过。
当着众人,两个人交战完毕都气喘吁吁,安行玥肤色白嫩,青了又黑黑了又紫,像被流氓非礼过后的美人花。
激烈战况让众人目不转睛观赏,热血沸腾叫嚣,前一分钟还让安七牢记,任职期杜绝任何情感,后一分钟当众与官山禾打得火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所有的传言看来并非空穴来风,整个过程都是在对官山禾有求必应。
内心明亮的人终于想通透,这不是单单惩罚安七杀鸡儆猴,这是告诉大家——
安行玥宠溺官山禾,没有对错没有界限,也可无视安家家法。
安行玥拉走官山禾,在门口突然说:“郭医生,快给他治伤。”
安六扶起郭医生,他眼睛还睁得跟铜铃似的:这个“他”到底是安七还是官山禾?
就目前情况来看,安七伤势更重,但官山禾才是安行玥的心头好。
老郭看一眼还吊着一口气的安七,衡量利弊,最终选择先快速给官山禾诊治,让安六和其他人先将安七解绑抬到他的房间。
解绑安七时,大家才发现他已经被抽到小便失禁,混着鲜血一直往下淌。
安七眼前浮现的全是他的恶梦,一刀一刀剃着他的灵魂:“杀.....杀了我......求......求你......们...”
* 安家医务室,基本检查设备齐全,上次进来,那些设备都是隔在医用帘后面。
官山禾暗自赞叹做有钱人的好处,他艰难地脱掉上衣,露出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小麦肤色,不论是他肩胛骨还是臂膀,又或者是他腹部肌理,股围大小腿,以完美身材黄金比例才衡量。
自从增加体重后,官山禾这具身体无疑是完美的。
现在完美的肌理被满身淤青红紫破坏,官山禾还气定神闲躺在ct仪器上。
他被咬破的唇开始红肿,他倒是无所谓,就难为替他检查伤势的老郭,他身为医生有个见血就想拿消毒棉签替人擦掉的毛病。
可这危险的地方是他老郭能碰的吗?那是安行玥的专属,他要动手,准走不到蛇鞭的刑房就咽气了。
老郭不得不提醒自己别看,盛开在嫩肉上的鲜花,有毒!
报告出来,筋骨没受到多大伤害,大部分都是软组织受伤,老郭拿着常备的跌打扭伤的药,准备要擦药时,故意对官山禾说:“擦药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
官山禾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老郭那点心思,药还没沾上皮肤他就开始卖惨痛叫。
“怎么了?”一旁陷入沉思的安行玥被官山禾声音击溃,开尊口问老郭。
老郭无辜啊,他还没下手了,官山禾皱眉委屈地说:“下手这么重,我不要他擦药,上将你帮我好吗?”
哎,这是谁折腾谁啊。
老郭被嫌弃出门,替他们轻轻合上门后,快速奔向安七房间。
官山禾故意的痕迹太明显,老郭越来越摸不透他这个人,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医治安七。
若大的医务室就只剩他俩,官山禾见安行玥像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只好抓住药瓶,拉走安行玥,在门口碰上刘艾琳端来新鲜出炉的牛排。
官山禾淡淡瞥一眼,咽了一口唾沫,挥手嫌弃:“一看火候就老了,重来。”
官山禾:好饿,好想吃。
刘艾琳吃过多少牛排,她还不知道火候老没老,何况安家主厨听到是官山禾要的,还特别打听了他的口味。
对上安行玥眼神,他的意思:回炉再造。
在俩人身后,刘艾琳憋嘴轻哼一声,拿起叉子自己吃起来,心里腹诽真是被宠得变种了。
官山禾拉着安行玥走上楼梯,安行玥也没挣脱他:“你不擦药要去哪?”
官山禾偏头,朝安行玥坏坏地挑一边眉,“去你房间。”
安行玥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官山禾唇瓣上,那朵出自自己的艳丽杰作,脸色瞬间暗沉,挣脱他的手掌拒绝:“......不行。”
“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做,也没见你脸红,现在怎么了?”说话时,官山禾嘴角拉扯引起疼痛,只好收敛收敛低缓说:“别担心他有郭医生,你先帮我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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