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鹏来了兴致:“真的?真哪儿哪儿都长?改天咱们比试比试。” 江明澈唇角掀起,“好啊,你到时候别自卑就行。” 彭鹏心梗,“至不至于?” 两个人说着话,彭鹏的手臂又挨了一下,“鹏哥,麻烦再高一点,我脖子真伸不直。” 彭鹏崩溃:“我已经拿很高了!!!” 江明澈自认为要求不算高,能让他把脖子给伸直就行,再一次跟彭鹏提出他的诉求:“再稍微高个几厘米吧。” 彭鹏闹罢工:“你去让陆衡给你撑伞!我们寝室就你俩最高,你去,你去让他给你撑伞!!” 彭鹏不提陆衡还好,一提陆衡,江明澈就想起陆衡给他打过那么多回伞,就没一回被蹭到脑袋的,心里顿时烦躁得一批,“他今天三四两节在实验楼上课,怎么给我打伞?给我撑好点,别淋着爸爸。” 彭鹏委屈得不行:“晓晓都没你这么事儿多。不是我说,澈澈,以后你要是找了女朋友,千万别让你女朋友给你打伞。就你这一会儿嫌撑太矮,一会儿又嚷嚷着把你给淋到的劲,你肯定得被分手。除非你找个身高跟你差不多的女朋友。” 江明澈冷哼:“我干嘛让她给我撑伞?我天天给她打伞不行?” 彭鹏把手里的伞递给他,“那你现在先把我当你女朋友,练习下?来,伞给你——” 江明澈一只手捧着书,只是不肯把伞给接过去,“给爸爸滚蛋。” 撑伞是不可能撑伞的。 … “哎?澈澈,你快看,是不是陆衡?” 宋宇哲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江明澈跟彭鹏两个人停止了打闹。 两人顺着宋宇哲的视线,看见了在对面教学楼的陆衡。 陆衡不是一个人,他跟一个男生在一起。 男生没撑伞,陆衡给他打的伞。 彭鹏把伞撑高,定睛看了看,确定侧脸对着他们的人,是陆衡没错。 他一脸纳闷地道:“刚刚澈澈是不是说过陆衡三、四两节课在实验楼上来着?” 杜聪聪点头:“估计是他朋友忘带伞了,跟我一样呗。所以去接的人家吧。走了,走了。两个大男生,又不是他女朋友,有什么好看的。” 彭鹏:“也是。” 彭鹏打算撑伞往前走,却发现江明澈还站在原地,“怎么了?澈澈?” 大概是听见彭鹏这一声澈澈,正在低头跟男生说话的陆衡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 雨密集地落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让人心情更添一丝烦躁。 “哎,哎!澈澈,你拿我伞干嘛?” 彭鹏手里的伞被江明澈给拿过去,他不得不跟着江明澈一块过去。 江明澈撑伞,走到陆衡的面前。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陆衡旁边的男生,阳光不阳光的看不出来,不过确实挺秀气的……模样也算是,帅气? 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酸得厉害。 江明澈忍住心底莫名其妙的酸意,他指了指站在不从远处的宋宇哲跟杜聪聪两人,故意装出随意的口吻:“我跟鹏鹏他们打算一块去吃食堂吃饭,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陆衡顺着江明澈的视线,看见了杜聪聪跟宋宇哲两人,两人在雨中朝他抬手打招呼。陆衡也朝两人挥了挥手。 他收回视线,“不了,我有点事。” 江明澈攥着雨伞的指尖收拢,“噢。” 那句“什么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一样,就是死活问不出口。 … 倒是彭鹏插嘴,好奇问了一句:“这都饭点了,你这是要去办什么事啊?这么事关重大的么?”就不能把饭吃了再去?是有多急? 江明澈跟彭鹏一个心思,不过他这个人,心里头想知道得不行,面上还装出不耐烦的报请:“你管人办什么事,走了。” 江明澈了解彭鹏的性格,知道他这人好奇心爆棚。 果然,他越是催促,彭鹏就越赖着不走,“等会儿么。” 眼睛还是看着陆衡,好奇陆衡到底干嘛去。 陆衡简单地解释了下:“暑假想在江城租房,这位学长的房子打算转租,所以中午一起过去看看。” 中午去看房,是陆衡一早就跟这位学长约好的。 只是这雨确实下得突然,学长没有带伞,才会两人共撑一把。 靠! 原来是学长。 江明澈不由地又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学长长得也太秀气了,陆衡要是不说,他都要误以为对方是大一的学弟。 暑期在江城租房没什么稀奇的,多半是为了实习方便。 彭鹏吃的是陆衡竟然这么快就找到实习岗位了,“你找到实习岗位了?” 他们学校是这个学期要求暑期实习没错,但是期末都还没考呢,就找到实习岗位了,这么迅速的吗? 陆衡避重就轻:“算是吧。” 江明澈总算明白陆衡这段时间为什么都没怎么见到人影。 既要准备期末考,又要看房,是够忙的。 自从得知陆衡只是跟这个学长去看转租的房子,他的心情一下子轻快不少,“那行,那你先跟学长去看房,我们先走了。” 陆衡:“嗯。 ” … 彭鹏转头就把陆衡找到实习,计划暑期在江城租房的事情跟宋宇哲、杜聪聪两人说了。 杜聪聪感叹了一句:“陆衡真是闷声干大事。” 彭鹏跟宋宇哲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的确。 他们都还在讨论暑假去哪里玩,人家陆衡竟然门闷声不吭的连实习工作都找好了。 “阿……阿嚏——” 雨丝飘进江明澈的鼻尖,江明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彭鹏脑袋立即离他远了一点:“澈澈,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可千万不要传染给我!不然会间接传染给我家宝宝的。” 江明澈揉了揉鼻尖,没好气地瞪他:“滚蛋!我就是鼻子痒好吧。”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 坚称自己只是鼻子痒的江明澈,下午上课的时候就一直流鼻涕。 不知道是最近睡眠不足,抵抗力下降,还是跟彭鹏共撑一把伞那会儿不小心淋了雨,总之华丽丽的地感冒了。 … 江明澈选修课《插花的艺术》上周就考过试了,晚上没课。 别问为什么他一个男生选的《插花的艺术》,问就是其他课都被选完了。 六七十个人,五个男生都不到,每次上课都是万众瞩目。 之前没回上课,江明澈都是硬着头皮去,备受煎熬。 到了期末,才发现,真香。 老师提前半个月就考试不说,考试方式还很简单,用老师下发的材料,把自己创作的插花的作品上去就行,相比其他人到了期末要交论文,闭卷考,不要太轻松。 晚上不用再去上选修课,江明澈连寝室都没下去过,晚饭是让姜沅给他打包带上来。 吃过晚饭,他就上床躺着了。 彭鹏跟杜聪聪两人平时在寝室吵闹得不行,晚上出门上课的时候,关房门的声音都格外地轻。 江明澈因为一连好几天都因为夜里总是做梦,没睡好,感冒了以后反而睡得很沉。 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听见开门声,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长时间的他,以为是彭鹏他们下课回来了。 眼皮还是很沉。 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感到有人在他的床边坐下,江明澈勉强睁开眼。 只看见朦朦胧胧的重影。 即便只是一个重影,凭借身形,江明澈还是把人给认出来了,是陆衡。 这段时间,他总是做梦梦见陆衡。 梦见他跟陆衡、还有彭鹏他们,大家一起去游乐场玩。一眨眼的功夫,大家都在,就只有陆衡不见了。他跟大家一起,满游乐场地找人。 结果一转身,陆衡就站在他身后,还对着他笑,把他给气了个半死。 还梦见过,他夜里起床,没看见陆衡睡在床上。阳台的灯开着,他走到阳台,陆衡一个人蹲在阳台的角落,好不可怜,他就走过去,轻轻地把人给抱住。 总之,每次做梦的内容都不太一样。 要么叫人气得牙痒痒的,要么叫人心疼得不行。 也有的梦很开心,从头到尾傻乐。 情绪特别大起大落。 以至于睡醒起来,也就总是精神不振, 江明澈睡得迷迷糊糊,以为这回还是做梦。 “不是吧?又来。大哥,别搞我,我真的很困。” 江明澈把被单蒙过头顶。 他现在就只想睡觉,一个梦都不要做的那一种!!! … 被单被扯动了一下。 江明澈选择装死。 紧接着,江明澈整个人连同被单一起被从床上抱起,隔着薄薄的被单,后背传来人体温热的触感。 陆衡用他自己的身体给江明澈当人|肉枕头,他伸手将他蒙过脑袋的被单扯下,在他的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不搞你。我还不至于对个病人都这么丧心病狂。我给你泡了感冒灵,起来喝药。” 听出陆衡的笑意,江明澈一下子醒了。 他转过脸,见鬼似地瞪着陆衡,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地道:“我刚才不是在做梦?” 声音带着鼻音。 陆衡眸色转深:“澈哥经常梦见我?” 这下,江明澈彻底清醒了,他的理智也全都回笼。 打死不能告诉陆衡自己快梦了他一个星期的事情! 江明澈故意用生气的语气道:“我刚刚做梦梦见你,扮鬼吓我!” 结合江明澈刚才说的那句,“不是吧,又来?大哥,不要搞我,我真的很困”,陆衡不疑有他,以为江明澈真梦见了他扮鬼捉弄他。 他笑了:“这么浪费?” 他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江明澈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陆衡眨了眨眼:“既然是在梦里,当然要为所欲为了。” 扮鬼,太浪费了。 “给爸爸滚……阿,阿嚏……” 鼻尖发痒,江明澈赶紧推开陆衡,脑袋探出床,打了个喷嚏。 鼻涕有奔涌而出的态势。 江明澈的手在枕头边上摸着,他在床上备了包纸巾。 一团纸巾被交到江明澈手里。 江明澈赶紧用纸巾擤鼻涕。 陆衡将江明澈的枕头竖起,让他靠着枕头,他起身,去拿了垃圾桶。 江明澈擤完鼻涕,刚要下床去扔纸巾,垃圾桶就放在了他的眼前。 江明澈一怔。 陆衡这家伙……未免也太有眼力劲了一点。 江明澈把纸巾扔垃圾桶。 他吸着鼻子,江明澈抬起头,瓮声瓮气地向陆衡道谢:“谢了啊。” 陆衡走去他的桌前,端了个杯子,在床边坐下,“你先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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