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蘅的表情也很显然在觉得他是个纯种的傻逼,并回答他:这我哪说的准。 盛梧清败得一败涂地。 · 第二天一早,陆云蘅和盛梧清一起进到教室里,班级很安静,到了校的同学统一补作业的补作业、复习的复习、吃早饭的吃早饭,陆云蘅坐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桌肚,这是他每天到了教室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盛梧清则是先把书包里今天要交的作业拿出来罗列好。 都正收拾着呢,突然一封淡粉色的信封从盛梧清的余光中飞落,掉在了地上,他一愣,陆云蘅也一愣。 ——信封是从陆云蘅桌肚里飞出来的。 盛梧清看清后正要去捡,陆云蘅却飞快地弯下腰,快了他一步捡起地上的信封。 那是一封外面无字的信。 盛梧清伸在半途中的手顿着,抬眼目视着陆云蘅把信封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一皱——什么都没做。 盛梧清收回了自己的捡东西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封信,一副好像陆云蘅一打开他就会立马凑上去看的模样。 但陆云蘅没打开。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收了起来。 盛梧清喉结滚了滚,眼神黏在那封被陆云蘅夹在书本中的信封,片刻,问:“……是什么东西?” 陆云蘅泰然自若地继续收拾桌肚,说:“有香水味,情书吧。” 盛梧清端详着那堆书——中的信封一角:“……你,”他斟酌道:“不打开看看?” 他和陆云蘅做同桌三年,收到情书这种情况算是常见的,毕竟陆云蘅的条件摆在那儿,又毕竟……情书这种东西虽然说起来挺土,但真的挺能给人一种用了心的感觉。 以前陆云蘅拿到的时候都会先打开,认真的看看里面的内容,然后记下是哪个班的谁送的,最后扔进垃圾桶。 用心尊重了别人的成果,同时也没有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去处理。 但这次他没打开。 没看,也不扔,反而把它夹在书本之中。 盛梧清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封面上明明没有字,就是一封很普通的淡粉色信封,陆云蘅却打量一下就直接收了,难不成是认识的人送的,所以要保管起来而不是扔掉? 那最近……有谁和陆云蘅很亲近吗? ——不知道。 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瞬间充斥了盛梧清的大脑。 最近他没有关注过陆云蘅,所以这个神秘的追求者肯定就是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近了陆云蘅。 那昨天陆云蘅突然心情不好,既然说了不是因为梦,就是因为这个人? 所以,昨天他们吵架了,陆云蘅不高兴,今天那个女孩儿就写了信来哄人? 盛梧清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出十万字的长篇作文。 不知道埋在哪儿的一坛陈年老醋忽然翻倒,盛梧清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不对。 不对不对。 陆云蘅要是和哪个女孩搞上暧昧了,余洼他们会不知道吗? 不然为什么昨天陆云蘅心情不好,他跑来问自己,而不是去试探和陆云蘅有点意思的那个女孩儿? ……那万一陆云蘅真的没跟余洼他们说呢? ……可众目睽睽的,陆云蘅能瞒得那么深? “盛哥……” “盛哥。”陶高敲了他的桌子。 盛梧清回神,陶高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没,在想题,”盛梧清随口带过,转头见陆云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去上厕所了还是去干什么了,那封淡粉色的信就这么夹在他桌上摆着的课本书之中,明晃晃的引诱着他:“……怎么了,什么事?” “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得跟你说一声,”陶高有些难以言喻的模样,看盛梧清没什么反应,便道出口了:“……就是,诗音啊,她最近好像和鄂子墨走挺近的。你知道吗?” 盛梧清转眼看向鄂子墨座位的方向,那人正在埋头默着什么公式又或者是口语。 “嗯……”盛梧清应了一声,实则心不在焉。 陶高觉得他还是没有理解到位:“就是,我是说……就是……可能……是……”陶高右手在胸前比划着,试图从脑子里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就是……你如果不介入的话,你妹妹可能要有男朋友了。” 盛梧清挑眉,面无表情地说:“……那我能怎么办呢。” 自从陶高跟了盛梧清,他就有了一个风吹雨打都不会停下的任务,那就是注意着盛诗音和陆云蘅他们那个团体的关系。 那会儿主要是盛梧清在提防陆云蘅那边儿带着盛诗音去鬼混。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陶高觉得有必要告诉盛梧清一声,但盛梧清的反应实在是让他太琢磨不清了:“……哥啊,你确定你没听错我说的名字?” “嗯,没听错。” “我是说,是鄂子墨啊。” “嗯,鄂子墨。” ——鄂子墨和陆云蘅是朋友,盛诗音和鄂子墨最近走挺近的,那么问盛诗音的话,应该能得到什么可靠消息吧? “……你,”陶高忍住不让自己的表情乱飞:“……认真的吗?” 盛梧清又把思绪拉了回来,说:“啊,嗯……我觉得,她要是想干点什么我也拦不住,再说了,这不还没谈上。” 陶高迟钝地思考着,一言难尽:“……可要是谈上了,那还得了?” 盛梧清盯着鄂子墨的背影。 那边的鄂子墨默着默着忽然觉得有点寒意,摸了摸脖子,没多心,继续默。 盛梧清若有所思:“……观察观察吧。喜欢鄂子墨总比喜欢余洼强,起码,前者情绪稳定。” 陶高不懂他到底打着算盘,但大哥做事一定有大哥的道理,所以认同道:“好……好吧!” 陶高走了,上课铃打响。 盛梧清的目光重新回到陆云蘅桌上的那摞书中——淡粉色的情书露出的小角上。 香水味? 他刚才没闻到有香水味,是什么香水味呢? 不问自拿的抽出来闻一闻可以吧,只是闻一闻香气,也不是偷看。 闻一闻就给他放回去。 可以吧? 盛梧清轻轻吮咬了一下下唇。 ——可以个屁。 盛梧清扶额。 素质和私心已经在脑海里杀疯了,不知道最后该是谁的狂欢。
第68章 狐精蛊人 · 陆云蘅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湿漉漉的应该是上了厕所才回来,盛梧清镇定自若地坐直,收起了自己对那封情书耿耿于怀的眼神。 陆云蘅跨坐进来,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桌面,拿出昨天老师评讲的试卷复习,再等盛梧清看过去的时候,陆云蘅夹在书堆中的情书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用目光在陆云蘅的桌面区域横扫纵阅,半晌,啥也没看见。 倒是引来了陆云蘅的注目:“……怎么了?” 盛梧清又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页书,道:“没,发呆。” 陆云蘅:“噢。” · 这一天盛梧清都没再看到陆云蘅把那封情书拿出来,不知道他把那封情书藏到哪去了,他抱着一点希望,猜测着“可能是趁着他不注意的空档去把那封信给扔掉了”的概率,但等到回到家了,盛梧清才知道什么叫做板上钉钉。 ——陆云蘅把那封情书带回来了。 到底是为什么? 今天一天也没看见有谁和陆云蘅走得近啊,除了余洼和鄂子墨、除了殷采萱和盛诗音,还有谁和陆云蘅嬉笑打闹过? 既然没有可疑的暧昧对象或者正宫,那为什么陆云蘅会收一个无名的情书? 难不成是突然想谈恋爱了? 难不成他知道送情书的人是谁,收下只是因为他对那个人也有好感,现在只是在接触的哪个阶段上? 不对不对不对。 太多未解之谜,太多让人解释不清的东西了。 盛梧清心中有事,盛楠看得出来,洗漱完毕后在一楼健身房找到儿子,在最近繁忙的工作中鲜少地再次和他提起了学习生活。 对于盛楠的关心,盛梧清只是摇头,说没什么压力。 “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难不成又是和云蘅吵架了?”盛楠问。 在盛楠这里,盛梧清的心事除了学习,那就是陆云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见盛梧清没说话,盛楠叹笑:“上回他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你不是照做了吗,也没见着你不高兴,怎么今天就不开心了呢。” 盛梧清放下哑铃,闷声道:“没有不开心啊。” 盛楠调侃他:“你当妈妈没眼睛啦?” 盛梧清抿唇不语。 “怎么了,可以告诉妈妈吗?”对于两个小孩儿隔三差五就闹脾气吵架冷战,盛楠已经不同于最开始那样慌张,反而见怪不怪了。 就算她不来插一脚,两个人吵吵也很快就会重新和好。 盛梧清还是摇头,看起来是不想说。 盛楠叹息,不想说也不能强求,便转移了话题:“今天我看见云蘅手里拿着一个像是信封一样的东西,粉色的——是情书吗?” 盛梧清点头。 “好呀,”盛楠失笑:“我问云蘅,云蘅还不承认呢,敢情是要瞒着。你说云蘅在学校还是挺受欢迎的,以前没见他把什么情书啊鲜花啊拿回来,怎么今天带回来了?还是说之前只是我不清楚。” 盛楠越多说一分,盛梧清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最后硬邦邦地回答:“……我不知道。” 盛楠拉住盛梧清的手腕,审视着儿子的表情,越品越好笑:“难不成小清在气云蘅有那么多人喜欢?不应该呀,照我们小清这脸蛋这气度,不会缺追求者的呀。”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盛梧清才不管什么自己的追求者有多少,尽管以前爱和陆云蘅比较,他也从没有和陆云蘅比过谁更受女孩子的欢迎。 实在是太有病。 “没有,”盛梧清靠在器材上:“妈妈,你别乱猜了。” “猜不透啊,”盛楠道:“孩子大了就这点不好,以前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干什么都闷着,就算是问准了,多半也硬邦邦的说‘不对’。” 盛梧清反握住盛楠的手:“好了,您快回去休息吧,挺晚了。” 盛楠起身,见他嘴硬不愿意吭声,只能作罢:“行吧行吧,那你也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课呢。” · 第二天,陆云蘅又收到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封,这回信封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小爱心。 陆云蘅照昨日那样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外壳,然后把它夹在了书堆里,又出去上了厕所,回来再次把它给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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