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的有点远了陆云蘅,我是什么样的人并不代表我就希望盛诗音跟我一样烂,我不会带她出去喝酒,我不会带她去看我打架,我也不会把我的一些烂摊子事告诉她,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我不会让她了解让也不会让她接触。而你跟我背道而驰,你到底是不是在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带动她这事存疑,所以我不想让你和她走太近,是朋友最好,不是朋友更好,能懂吗?” 陆云蘅感到荒谬:“盛梧清,就你做的事才是对的是吧?我带她喝酒怎么了?不是我带她喝酒她会知道自己到底几杯醉?我带她看我打架又怎么了?欺负她的人难道不应该让她亲眼看看报应不爽的样子吗?我的那些烂摊子事,我的那些人情世故,是,这是挺不符合三好学生该有的样子,但她听了知道了又会怎么样?这不也是长见识的一类吗?不是只有知道什么最优秀才是长见识,看看脚下,看看黑暗的一面,怎么就不行了?她可以看起来单纯但她不可以就真的单纯,我要是真的是她的哥哥,我照样这样教。” “那你想过你做的这些事都是谁在擦屁股吗?你带她喝酒,喝醉了我送回去,我去跟她爸解释她发生了什么,你带她看你打架、带着她一起玩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脾气、言语在高中两年突然变了样,也是我去跟她爸搪塞。你以为你很清楚还是怎么样?我舅舅就这么一个养女,视为掌中宝,他希望盛诗音长得挺拔一点,把她交给我看着,结果你在这边使劲儿造,给我惹麻烦不说,还跟我说你能和我感同身受?你凭哪点跟我感同身受?!” “所以你就因为我们的观点不同而觉得我的目的不纯?”陆云蘅沉眸反问:“你觉得我和她玩儿就是为了把她带歪,我和她玩儿就是带着不单纯的目的去的?!” 盛梧清只说:“我,不希望你和她走得太近。” 陆云蘅沉默了很久,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盛诗音。” 盛梧清望着他。 “我知道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又没有血缘关系,从小长到大的。你只要点个头,我现在就跟她断绝关系,这钢琴我也不教了,以后哪怕是见面也只是普通同学。”陆云蘅拿出手机。 盛梧清气笑了:“……你到底什么脑回路?我让你离她远点,就是我兔子吃窝边草呷醋?她是我妹,你荒不荒唐?” “我荒唐?行那我荒唐,你既然不喜欢她那就别无理取闹行不行?她爱跟我玩儿也是错?你管那么多还要管她交朋友?她要真不喜欢我的为人处事会和我玩得好?盛诗音有手有脚的,不想和我玩儿的话不知道自己离我远点?还是说你前言不搭后语,喜欢人家又不承认?” 盛梧清简直要被他气到脑袋爆炸。 他想不通陆云蘅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连接的,又或者是他们真的无法同频,短短几句话给他杵得他的无语点到达了到峰值。 盛梧清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我好像没有办法和你说清楚,你也无法理解我的意思,就这样吧,别聊了。” 陆云蘅皱鼻站起身,心情也被搞得很差:“以后把嘴闭上,不要再说一些奇怪的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根本不在乎。但我,陆云蘅,敢作敢当,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记清楚了,我对盛诗音,没那意思!” 说完,陆云蘅转头摔门走了。 · 陆云蘅和盛梧清又吵架了。 余洼告诉鄂子墨。 鄂子墨见怪不怪:“他们从前阵子开学说井水不犯河水后就总是吵架,现在不打了,变成嘴架了?” “谁知道啊,”余洼啃了口面包,“我觉得是他们成了邻居,要给两边家长一个面子,只能好好相处,但又实在是忍不住有矛盾,就只有吵架。” 鄂子墨问:“你怎么知道陆哥和盛狗吵架了?” “陆哥朋友圈发的啊。” 鄂子墨奇怪,摸出手机去陆云蘅朋友圈翻找,终于找到周末的一条文字:【死狐狸精】 鄂子墨:“……” “现在盛梧清的外号又改了?” 余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从上次他说盛梧清很娇艳开始就改了,心情不好就叫狐狸精。” 鄂子墨问:“那他们因为什么吵架啊?” “我不知道啊,我问了一下盛诗音,盛诗音也说不知道因为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俩吵架了。” 鄂子墨:“哦……” “对了,那个小李还联系你没?” “没,陆哥建议断了。” “难怪,”余洼翻找出陶高的朋友圈给他看:“我说为什么小李会有陶高的好友,两个人还在评论里聊得可欢了,原来是换了巴结的人。真特么狗腿……” 鄂子墨没兴趣,摁动着水笔选了一个判断题:“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想多交点朋友也正常。” “可是上次盛梧清不是跟陆哥一起去后门见了小李了么,小李巴结陶高,盛梧清能不知道?他知道还要这个小弟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饥不择食了?这种玩意儿都要,真是闲自己太清闲。” 鄂子墨笑了一声:“盛梧清收的话那我捡便宜了啊,出去说盛梧清捡了我的小弟,平添身份。” 余洼咦了一声:“到时候你还是别认小李了,他和狐狸精小队好去吧,什么锅配什么盖。” “说什么呢。”陆云蘅用他的新杯子接了水绕到他们这边,抽出鄂子墨的作业本看了一页,像个老大爷一样抿了口热水说:“这题写错了啊。” 鄂子墨抬头。 陆云蘅指出过程问题:“跟我混,成绩得提上去。” 鄂子墨划掉那道题的解析,直言不讳问:“陆哥,你跟狐狸精吵架了?” 陆云蘅点点头,温水下肚,扭头看了看那头胃疼在书桌上趴着的盛梧清,心道妙哉妙哉:“……嗯,不是大问题,小吵了一架。” “因为什么吵架?”鄂子墨问。 “因为一个人。” “因为谁?” 陆云蘅手指头杵了一下鄂子墨的脑门:“你话好多啊,因为一个跟你没有关系的人。” 鄂子墨哑然,好奇心被逼无奈还是压了下去。 “专心写题,我回去了。”陆云蘅拍拍鄂子墨的肩膀又摸了摸余洼的脸,风光回位。 · 陶高去医务室拿了药,回来的时候只有盛梧清一个人趴在桌子上,陆云蘅去哪儿了不知道,而盛梧清手边有个没见过的杯子,里面还是热水,他以为是盛梧清的,便把冲剂冲了进去,搅和搅和,叫了盛梧清喝药。 盛梧清有气无力地回了他一声嗯,让他放着待会儿自己喝,陶高有点担心:“……清哥,要不要去给老班说一声,咱去医院看看?” “老毛病了……没事……”盛梧清状态一不好嗓子就跟破了音的锣一样哑,听起来很嚇人,“……不担心。你回去吧,我趴会儿。” 陶高皱着眉头:“好吧,那你记得吃药,我走了。” 等陶高回了自己的位置以后上课铃正好敲响,上完厕所回来的陆云蘅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迈着长腿行云流水的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抬头一看,陆云蘅:“?” ——水杯被人占领了。 盛梧清听到铃声后也直起了腰,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让他不想睁眼,直到听见身边的陆云蘅淡定地说:“……我量你病痛,不跟你一般计较。喝吧。” 他睁开眼。 看着陆云蘅的新杯子里盛着的自己的药。 沉默了。
第12章 谢谢哥哥 · 盛梧清盯着那个杯子静了好几秒,才嗓子劈叉道:“……是陶高弄的。” 意思是我很无辜。 但陆云蘅不想管这是谁弄的,总之这药他不可能替盛梧清喝了,于是把杯子摆在了盛梧清面前,不客气地说:“我管你谁弄的,喝了,别把我新杯子熏苦了。” 盛梧清还是第一次听有玻璃杯能被药水熏苦,看着陆云蘅已经把药放在他跟前,他也着实痛,没有心情再去争论什么,想着陆云蘅有点洁癖,他捧着杯子皱着眉头,沿着杯子把手处把药水一口干了。 陆云蘅紧紧盯着他,松了口气。 果然狐狸是要比他聪明些,就算痛懵了都知道在乎一下杯子主人有洁癖。 数学老师提着一口袋卷子进门进行随堂考,这次考试老师没打招呼,大家拿到试卷以后都惴惴不安地翻看试卷看难度如何。 “考试禁止交头接耳,不要被我逮到传小纸条。你们一班成绩好也听话,我相信你们能自觉维护考试秩序。”数学老师在讲台坐下,开始批改上一个班的考卷儿,说着老套话术。 盛梧清因为胃疼,吃了药后药效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发挥作用,所以开考后的十分钟内盛梧清都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弹。 陆云蘅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趁机踩在盛梧清头上,这样的话他和盛梧清的成绩比拼在就能以205:204的比分略胜盛梧清一筹! 因为是随堂考,所以数学老师的两堂课连在一起没有下课时间,虽说前后门都关着,但课间十分钟外面的嘈杂声依旧不小,陆云蘅在这种情况下静不下心,加上现在的完成进度也很高了,便放下笔打算等下节课上课了再算题。 盛梧清大概是胃不疼了,写题的速度唰唰的,陆云蘅记得他刚才好像才翻卷,闭目养神的同时估摸着盛梧清现在写到哪道题了,就在此时,安静的后排忽然出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扰到了陆云蘅的放空。 声音极小,但由于感觉就在身后,那个声音便和外面的嘈杂声断了层——像是人说话的声音。 陆云蘅眉头一皱,察觉不妙,他幽幽地扭过头,敏锐地和后门玻璃窗外搞小动作的人对上了视线。 陆云蘅:“……” 他支着额角,冷冷地瞅着小李。 小李张着嘴,望着陆云蘅不敢动。 陆云蘅不想问他来这里干什么,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还那么没有眼力价,明明看到了他们在考试还来叽叽咕咕,不由分说地嘴型道:滚。 小李眨眨眼,见陆云蘅给了他反应,突然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用极端的角度伸出手指指了指陆云蘅身边的人,然后双手合十上下摆动,示意拜托拜托。 陆云蘅狐疑地凝视着他,伸出了右手,支楞出中指。 小李急了,拜得更厉害,挤眉弄眼还努嘴,一个劲儿无声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哥,哥!求你了…… 陆云蘅看着他这副贼眉鼠脸的呆比样子没由头地烦,当即拍了一下盛梧清。 盛梧清正着算题,忽然被打,以为是陆云蘅手欠了,正要放下笔实施某种还手措施之时,陆云蘅一副恐被狗咬的样子指着他,气音急急道:“别碰我。看后门。” 盛梧清半信半疑地转头看去,门外小李期待的眼神在对上他正脸那一秒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像发情期的公狗疯狂的示爱,他拿出小纸条,贴在玻璃窗上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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