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怀憬笑了笑,心里十分高兴,“我们以前就是旁边X大的学生。” “那还真是巧了,我在这卖梅花糕卖了十年了,没准儿我们还见过面呢。” 他们确实见过,安怀憬也说道:“以前在您这儿买过一次梅花糕,我男朋友说很好吃,这不今天又带他来重温一下吗。” 老奶奶脸上的皱纹攒在一起,开始八卦起来:“看你们还挺年轻的,有没有结婚的打算啊?” 说到“结婚”这两个字,初砚舟似乎是遇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他尴尬一笑,像是求饶一般:“奶奶……” 安怀憬被他这反应逗笑了,“奶奶,我男朋友他脸皮薄,您要是再说下去恐怕他一会儿就要生我的气了。” 老奶奶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心想眼前这个长得十分可爱乖巧的omega哪都好,就是禁不住开玩笑。 “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初砚舟急于辩解,生怕安怀憬误解他。 安怀憬摇了一下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会误解初砚舟的心思,即使初砚舟什么都还没说。 几分钟后,一锅热气腾腾的梅花糕新鲜出炉,老奶奶把它们装进袋子里,安怀憬付了钱,两人提着梅花糕悠闲地踱步。 趁着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两个,初砚舟摘下口罩,快速咬了一口梅花糕,甜香软糯,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安怀憬见状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吃这么急,要是再烫伤了怎么办?” 初砚舟戴好口罩慢慢咀嚼品味着,含糊不清地回答:“不烫了,不信你摸。” 说着,他便把手中的梅花糕递到安怀憬面前,安怀憬放心不下,伸手去试温度,不烫,温度刚刚好。 安怀憬无奈一笑,初砚舟用竹签插起一个,小声说:“学长,你快尝尝,等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急于想让安怀憬吃上一口,没注意手中的梅花糕都碰到了安怀憬的嘴唇。 安怀憬依言咬了一口,“好吃。” 心中随着吃下去的梅花糕而渐渐暖和起来,此时此刻,他们和那些没课或者周末出来约会的大学情侣别无二致,吃着不是特别昂贵的美食,并肩走在暖阳倾洒着的小巷中。 光吃这些当然是不够的,安怀憬带他去了朋友新开的一家火锅店,两人坐的是包间,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 初砚舟对吃的倒是无所谓,只要是和安怀憬在一起,无论吃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回公司的车上,初砚舟想到安怀憬又要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学长,你今天走吗?” 安怀憬看了一眼正在跳动的红灯秒数,“今天不走,怎么了?” 新年将近,其实剧组早就给演员们放了假,只是安怀憬一直不说,存心要逗初砚舟。 初砚舟“哦”了一声,犹豫再三,片刻之后,他猜测道:“那你明天走吗?还是后天?” 之前那几周安怀憬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第二天或者后天就得离开,这也不怪初砚舟会一直猜。 他不想安怀憬这么快去拍戏,可是安怀憬和他都是演员,虽然在公众面前光鲜亮丽,但是休息放假的时间实在是无法放在一起。 绿灯亮了,安怀憬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嘴里笑着说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快点走?” 他又在逗初砚舟,这一次,初砚舟察觉到了那么一点儿,“学长,你在骗我是不是?” 安怀憬但笑不语,可初砚舟从他那翘起的嘴唇得出了答案。 他确实在骗自己。 唤作其他人可能会生气自己的恋人欺骗自己,可初砚舟与众不同,他首先想到的是安怀憬近几天都不会离开自己。 “学长,你是不是这几天都不会去剧组了?”初砚舟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否准确。 安怀憬也不想继续逗他了,承认道:“嗯,导演给我们放了假,过完年再去。” 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那他们二人至少还可以在一起待上半个月。 初砚舟一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什么事情都被别人猜出来,安怀憬也不例外,“开心吗?” 初砚舟连连点头:“当然开心。” 就在安怀憬以为他是在开心自己和他能多一点时间相处的时候,就听见初砚舟试探性地说:“学长,正好我这个角色还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你能帮我讲解一下吗?” 得,搞了半天自己原来是个工具人啊。 安怀憬笑出了声,脑子里又开始使坏,“想让我帮你也可以,但是我出场费很贵的,你付的起吗?” “可是你是老板啊,员工有难,老板不是应该帮忙的吗?” 安怀憬哑然失笑,初砚舟和楚瑜待一起的时间看来有些太长了,被楚瑜给教坏了。 他理所应当地反驳道:“你不一样,你除了是员工,还是我的男朋友。” 初砚舟还真以为他要和自己要出场费,心里顿时没了底气:“我的存款不是很多,只能付你半个小时。” 车停在了公司楼外,安怀憬侧过身子,平静地眼眸中荡出一层涟漪:“我不要这个。” “那你要什么?”初砚舟觉得他似乎又被安怀憬给诓住了。 “一个吻。”安怀憬指了指自己的脸,“怎么样?够划算吧。” 确实够划算,至少不用担心自己那少的可怜的存款。 初砚舟抿了抿嘴,凑上前去吻了一下他刚刚指的地方,“可以了吗?” “可以了。”安怀憬帮他解开安全带,狡黠一笑:“不过这只是入场券,之后的费用另算。”
第46章 别来无恙 早晨七点,初砚舟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接通了电话,没有去看来电人是谁,声音黏黏糊糊的,“哪位?” 电话那头是姜鸣,“小舟,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今年不回去,来和我们一起吧,我打算办一个新年party,你肯定会喜欢。” 初砚舟打了个哈欠,礼貌回拒了,“可是我明天还要工作。” 对于除夕夜还要工作这种事情姜鸣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他震惊道:“我没听错吧,除夕夜,新年啊,还工作什么!” 初砚舟支支吾吾,糊弄道:“我快要拍戏了,得乘着这段时间好好研磨角色。” 姜鸣将信将疑,“不会是安影帝故意压榨你呢吧。” 他合理怀疑安怀憬压榨员工,况且这个员工还是他的男朋友,而自己也算是半个娘家人。 “没有没有。”初砚舟连连否认,忙着解释说:“真的只是因为要拍戏的原因,你别瞎想。” “行吧。”姜鸣叹了一口气,“但是你也别太累着自己,身体最要紧,这不是还有我可以保你一辈子的吃穿不愁吗。” “知道了,谢谢你,姜鸣。”初砚舟真心感谢他,姜鸣虽然有时候炸炸咧咧的,可是对他却是特别好,就像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 两人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初砚舟想睡个回笼觉,安怀憬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学长。”安怀憬泛着迷糊,昨晚和安怀憬对台词太晚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轻响在耳边,“听你说话的声音,才起床?” “嗯。” 安怀憬笑了一下,初砚舟觉得自己的心在发痒,“昨天睡得太晚了。” “还不是怪你……”初砚舟说到一半没再接着说下去,昨晚在他家里,两人对完台词,安怀憬却向他讨要出场费,最后过去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我这不是来认错了吗?” “怎么认错?”初砚舟有些好奇。 “来我家,我就告诉你我要怎么认错。”安怀憬故意卖关子,初砚舟猜想他是准备了什么惊喜,毕竟两人在一起之后安怀憬经常准备各种各样的小惊喜,他都快习以为常了。 安怀憬又补充道:“我还有最后一项工作没做完,只能先委屈你自己坐车过来了,司机一小时后就到你家楼下。” 初砚舟答应了,明天就是除夕,以往他都是一个人度过,有时候也会和姜鸣一起,而今年不一样,今年他是和自己的爱人一起。 心中迫切想去到安怀憬身边,初砚舟手上的动作就利索了许多,不消片刻便收拾完毕了。 窗外飘着雪花,初砚舟看了一眼时间,司机大概十分钟之后到,他便打算先下去等着。 外面白雪皑皑,鸟雀归巢,初砚舟裹紧了围巾,却在迈出大门时僵住了。 那个背影…… 离他仅仅几米远的外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将自己裹得非常严实,鸭舌帽和口罩一个没落下。 初砚舟浑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他几乎是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辱骂,鞭打,逃跑。 初砚舟仿佛一下被拉回了从前,恐惧感让他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男人就这样站在楼外,一动不动,可露在外面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初砚舟。 他左右各看了两眼,大雪天,没有人愿意出来走动,正好适合自己。 男人慢慢靠近,初砚舟脑海中一刹那间只剩下电流声,“滋滋”响个不停。 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仅仅一米的距离,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气味扑面而来。 关伯山!他为什么出狱了! 关伯山看起来并不想隐瞒自己已经出狱的事实,他拉下口罩,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着初砚舟,“别来无恙啊,初砚舟。”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面前这个人有多危险,那是初砚舟亲身体会过的痛苦。 关伯山似乎不着急,看起来很悠闲,“从我被举报的那一刻我就猜到是你了,我警告过你不要再继续下去,可是你不听啊。” 他指着自己,笑得癫狂:“你看我现在,就算进去了,我照样能出来,你以为举报有用吗?啧啧啧,初砚舟,你太天真了。” 身体还在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个恶魔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知道自己的住址,恍惚间,初砚舟看见关伯山手中又拿着那根沾满了斑驳污血的棒球棍,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挥了过来。 初砚舟穿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愤恨和怒火,咬牙道:“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是该死!” 关伯山不理会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一把水果刀,话语冰冷而狠毒:“你看,这里又没人,我就算现在把你杀了也没人看得见。” 锋利的刀尖闪着寒光,初砚舟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此刻最要紧的是逃走,周旋没用。 右手边有另一个通道,直达小区北门,平时没什么人走,那是离初砚舟最近的逃命通道。 关伯山似乎是发了狂一般,初砚舟甚至觉得他的眼里闪着红光,那是极度疯狂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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