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指天发誓,疯狂地想挽回自己在江序面前的信誉。 江序却只是瞪大了双眼,震惊发问:“你早就知道我救过他?!” 苏幕茫然应答:“对啊,不然他莫名其妙地想跟你当朋友,那不就成了变态痴汉了吗。” “……苏幕!” 江序终于忍无可忍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苏幕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你……你……你真是该保守秘密的时候不保守秘密,不该保守秘密的时候嘴巴比谁都严!但凡你早说两年,你家男神都不至于多辛苦这么两年!” 江序一想到陆濯这几年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还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敢让他发现,就又心疼,又生气。 但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苏幕。 于是只能一边心疼生气着,一边下了出租车,从后备箱里替苏幕拎出了行李,鼻尖却在深秋的夜里冻得微红。 陆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明明长了副渣男酷哥相,结果连追人都追得这么小心翼翼,是什么新世纪的傻白甜纯爱战士吗。 江序想着,一边抽着鼻尖,一边把行李箱拎到了杂货店的台阶上。 他觉得陆濯真的是笨得可以,但凡有心机一点,也不会只是让苏幕出面帮忙。 要换做是他,高低得先加上个微信,死皮赖脸地缠着对方聊,最好还要换个小号,这样才能方便打听对方的心思。 不然就苏幕这个笨脑瓜子,要不是被他正好看到了那个糖果盒子,陆濯岂不是追他追到明年都追不到? 江序只要想着陆濯小心翼翼地卑微靠近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而等到他刚刚放好行李,上次用三轮车载他的那个大叔就正好走了过来,看见他就笑道:“哟,小江老板,这是有女同学来做客啦?” “哦,是我表妹,待会儿可能还得麻烦大叔您帮她把行李拉上去。”江序自然是可以叫家里司机来接,但已经习惯性地想要照顾棚户区邻居们的生意。 三轮大叔自然领情,连忙笑道:“好好好,包在我身上,三轮出马,镖镖必达,顺便隔壁修手机的要关门了,怕陆濯赶不上去拿,就托我把这个带给陆濯。” 说着,把一个手机递了过来。 江序认出那就是陆濯那个已经久经风雨的旧手机,连忙接过:“我回头转交给他。” “嗯嗯,好,不过那个修手机的说这个手机款式型号都太老了,内存也不够,好多软件卡得厉害,他也不知道密码,不能试软件,就不知道修好没有,让你先试试能不能正常使用,不行的话,我再回头拿去给他修。” 陆濯告诉过江序他的开机密码,两个人之间也从来没有避着对方使用过电子产品。 更何况三轮大叔一看就是很较真的人,为了让对方放心,也为了不让对方等太久。 江序也就没有多想,飞快地解锁了手机屏幕,试用了几个常用的app后,就习惯性地点开聊天软件,打算先登录自己的账号,给苏幕发一条试试。 为了尊重陆濯的隐私,他甚至一眼聊天界面都没有多看地就点击了切换账号。 然后就在那一刻,看见切换账号的界面上出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头像——梵高的星空。 而梵高的星空旁还跟着三个英文字母以及一个标点符号:[END.] 那一刻,摩托轰鸣传来,稳稳刹住。 陆濯摘下头盔,捋了一把头发,问他:“怎么了?” 江序抬起头,看向他,只问了一句话:“END.老师,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第53章 殉情 “END.老师”这个称呼传来的一瞬间,陆濯往后捋着头发的动作微顿。 而这一小小的动作已经完全足够打消江序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和疑虑。 好啊,好啊。 一个Preface,一个END。 一个序幕,一个终章。 他还在那边心疼陆濯这么多年辛苦暗恋,小心翼翼,是个不懂得耍心机追人的新世纪傻白甜纯爱战士,连个小号都不知道开。 结果人家纯爱战士不仅开了小号,还一开就开了个大的,直接整了个情感咨询师的身份不说,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取了个情侣名。 然后自己还傻傻地把对方当知心树洞,天天在那儿讲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就连陆濯表白时候,他那控制不住的激动傻笑都全部暴露给对方了,并且还听从对方的建议让陆濯多追了自己几天。 他本来以为那段时间是他独自一个人的挣扎纠结和成长,到头来却全是陆濯暗中观察的满满套路。 还真是“哥谭市里我最狂,马戏团里我最忙,麦当劳前我站岗,扑克牌里大小王”[1]啊。 说小丑谁是小丑。 他今天不打死陆濯,他就不信这个江! “陆濯!!!”终于理清了事情全部真相的江序,在那一刻攥着手机,气沉丹田,满脸羞红,发出了气急败坏的一声呐喊,“你和苏幕到底还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而在听到“END.老师”这个称呼后就愣在原地的苏幕,也终于从两个人的反应中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卧槽! 她男神看上去浓眉大眼的,竟然背后做这种开小号的龌龊勾当,这是什么为爱做狗的心机追妻高冷1和他的可爱炸毛小狗啊! 这也太好嗑了! 然而就凭她对她哥十七年来的了解来说,她哥此时此刻一定不会觉得好嗑,只会觉得“陆濯这个狗东西居然敢骗他,还骗了他这么多秘密,那不如现在就去死吧!” 于是当江序羞愤无比地抄起杂货店外的那把大扫帚就准备朝陆濯劈头砸去的那一刻,苏幕立马着急地大喊了一声:“哥!” 江序没好气地回头:“干嘛!” 苏幕:“那个,那个,我,你们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我还有事,就先让三轮大叔载我上去了啊,你们记得床头打架床尾和!” 说完,就拖着行李箱,拽着不明所以的三轮大叔,飞快蹿上一旁的三轮车,着急地催促着对方火速逃离了现场。 眼看那个三轮大叔在苏幕的催促下都快把货运小三轮蹬出了兰博基尼的架势,轮子冒烟,头也不回。 江序举着差不多有他一人高的大扫把:“……” 什么叫做床头打架床尾和? “陆濯!你一天到晚都和我妹妹聊了些什么!”江序恼羞成怒,反手又是一个扫把劈了过去。 老式的竹条扫把全是倒刺和枝条,陆濯生怕他划伤自己,连忙一把接住扫把:“江序,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的解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江序说着就试图抽出扫把,“你给我……” “跪下!” 江序“放开”两个字还没喊完,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另一声怒不可遏气动山河的大喊,喊得他直接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然后就看见街对面那家小面店的老板娘正拿着个鸡毛掸子,对着她丈夫生气喊道:“狗日的龟儿子!你居然敢骗我!还想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今天晚上就给我跪在这儿别起来了!” 喊完,老板还当真“噗通”一声就在地上跪得笔直,并顺势一把抱住了老板娘的腰,哭喊道:“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不然我晚上在这儿跪着谁给你按摩洗脚啊!” 老板的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而然,哭得熟练得让人心疼,十分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川渝男人的耙耳朵。 江序:“……” 陆濯:“……” 短暂的错愕后。 陆濯回头看向他:“我们序哥要不要也试一下?” 江序:“……” 也不是不行。 看出他的想法,陆濯了然点头,把头盔一放,扯出一块竹椅上的垫子,往地上一扔,就准备径直跪下。 吓得江序连忙把他一把捞起:“陆濯!你干嘛!” 陆濯淡定答道:“棚户区传统,男人做错事了就该跪着挨老婆骂,这次确实是我不对,所以该受罚。” 他说得正经认真,不像带有任何玩笑。 江序神情里的羞却瞬间远大于了愤:“谁是你老婆了!” 陆濯轻笑:“男朋友也一样,反正这就是我们家家规,我犯了错,就要罚跪,奠定我们序哥以后的家庭地位,好不好?” 江序:“……” 艹。 他向来最吃软不吃硬,本来已经想好了陆濯但凡敢狡辩一句,他就打死陆濯。 结果陆濯一句都不带狡辩的,态度还这么端正,他一下就不知道气该往哪儿发。 但又觉得这次绝对不能再这么让陆濯轻易蒙混过关,不然他以后一家之主的威严可怎么办! 于是只能憋红着脸,强装生气地扔出一句:“别在这儿和我嬉皮笑脸的,立正,稍息,后退,好好说说自己到底哪儿错了!” 陆濯想了想:“我不该串通自己的未来小姑子,套路自己的未来男朋友,哄骗诱拐他做我的同桌,还故意把他原来那张桌子的螺丝松了松。” 江序:“?” “也不应该开小号去试图揣测他的心意,免得他偷偷不开心,更不应该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还懦弱逃避装傻,没有在第一时间勇敢表白不说,还故意让祝成徐一涛他们使用激将法,骗你和我一起参加两人三足。” 江序:“??” “更不应该让我男朋友委屈了好几天,委屈到最后喝醉断片,并且在他非要抱着我睡觉的时候,不但没有反抗,还偷拍了张睡颜照作为纪念。” 江序:“???” “陆濯!你个畜生!” 江序抄起扫把就朝陆濯再次劈去。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把睡颜照给我删了!” 江序怎么也没想到陆濯看上去一本正经,结果却做了这么多畜生行径。 他恨不得把手里的扫把舞成青龙偃月刀。 陆濯却只是再次淡定地接住扫把,说:“可能不行。” 江序:“?” 陆濯:“因为已经发了朋友圈。” 江序:“???” 不等他再次震惊地睁大双眼,陆濯就已经登录了END.的账号,打开朋友圈,面向了江序。 和大号里空白干净的朋友圈全然不同,这个账号里一排排下来,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配图。 配图里有他上课偷睡觉的照片,有低头偷吃零食的照片,有他在涂鸦墙上画画的照片,有他蹦蹦跳跳踩落叶的照片,有他飞快地朝山上跑去的背影,还有他喝醉酒后撅着嘴气呼呼的照片。 无一例外,全是是他。 而无一例外,也全都是仅陆濯可见。 配文则往往都很简短。 [某人上课又睡着了,说了句梦话,像是在骂范湃,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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