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老板回头看,露出憨厚笑容:“嗯,是我闺女,老婆也在。” “我给你们画全家福,能不能给我们做点吃的……?”林浅试探地说,“我们不是骗子!” 老板上下打量林浅,闻越害怕林浅被欺负,身后的双手攥紧成拳。 “进来吧。”和林浅预估的一样,Beta很好说话,同意了他的无理请求,“你是Omega?一个人带孩子也怪可怜的。” “……” 闻越辛苦忍笑,晋升为凄惨单亲母亲的林浅瞪了他一眼,对老板说:“谢谢您……这是我弟弟。” “哟,那也差不多嘛。”老板给他们倒水,“反正都长得像,妥妥亲生的。” 不是第一次被误会了,林浅看着闻越,纳闷道:“真的吗?” 全世界都知道闻越是缩小版的闻持疏,Alpha基因强大霸道,赋予孩子相同的桃花眼与泪痣,相同的英俊与卓越气质。这种过于明显的血脉联结常常让人忽略闻越的母亲——身为Beta的陆鸣,同样外貌出众,冰清玉洁。 作为两人的“爱情”结晶,闻越集合了父母全部优点。林浅强迫自己从闻越脸上找出许多与陆鸣相似的地方,心想闻越无论长什么样,都是讨人喜欢的小孩。 “因为我和林老师很有缘!”闻越用口型说,“对吧?” “是哦。”林浅笑笑,转头对Beta说,“老板,店里除了海鲜都有些什么?我弟弟还在长身体,麻烦给他多做点……这些画笔能用吗?” 听说有流浪画家卖艺吃饭,老板娘抱来女儿,和老板小声商量了几分钟,决定给林浅一次机会,大不了就当做慈善。 闻越端着比头还大的碗,矜持片刻后狼吞虎咽,真是饿坏了。林浅简单吃些烤面包,拿起小女孩丢在墙边的油画棒,擦拭绘本表面的灰尘,翻看小女孩的过往作品。 都是属于儿童天马行空的涂鸦,这份对世界不加任何修饰的感知,纯粹得令林浅动容。 “妈妈,这个哥哥要干什么呀?”小女孩在母亲腿上翻花绳,“他怎么拿我的东西?” “哥哥给你送一份礼物。”Omega将头发拨至耳后,翘腿支起绘本,掌根从上到下抚平纸张折痕,“喜欢画画吗?” 小女孩点头:“喜欢!” 老板仿佛进照相馆拍摄相片,略微紧张:“我们需要坐在这里?” 林浅翻出一张干净画纸:“不需要,您去忙吧。”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 “哇!囡囡好漂亮!” 小女孩举着画纸,兴奋地满屋子乱跑,向所有食客展示林浅送给他的全家福。 “我还以为你是骗子。”老板感叹,“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 “要是有两把刷子,我能更厉害。”林浅小小骄傲了下,接过老板娘送来的擦手毛巾,“条件有限,小姑娘喜欢就好。” “我们给她报了兴趣班,她一直偷懒不去。”Beta女人温柔地说,“看来明天她又想去了。” “哥哥。”小女孩目睹全程,脸上写着崇拜,“你真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当画家。” 林浅把油画棒还给她:“好啊,未来小画家。” 谈话间老板又送上许多烧烤,闻越拉着林浅坐下,给Omega揉肩捶背,要他赶紧吃饭。林浅边给闻越喂烤串,边和老板搭话。 “大哥,这里离海津有多远?” “九十多公里,坐巴士一小时就能到。”老板告诉林浅车站的位置,“你们到这个地方去,巴士每隔半小时就发车,很方便。” “哦,好的。” 就在Omega思索如何开口乞讨路费之时,闻越清了清嗓子:“咳咳。” 林浅心中警铃大作。 “我本是豪门阔少,落难来到此地,终有一天夺回属于我的一切!”闻越神秘兮兮地说,对老板伸出食指和中指,“只需两百万就能聆听我的复仇计划,等我回茶……唔!” 老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闻越,林浅捂住少年的嘴,把他推到身后。 “哈哈哈,我弟弟开玩笑的。” 看在全家福的份上,老板并未追究:“你弟真幽默。” 被闻越搅和,林浅再厚脸皮也说不出请求的话。好心老板娘看出他的捉襟见肘,问:“你们是不是缺钱?” “嗯。”林浅仿佛被胶水糊了喉咙,“其实,我可以,再画一幅……” “我也可以卖艺。”闻越嘟哝,“别人听我拉小提琴都要花钱呢!” 林浅要闻越闭嘴,闻越摸摸鼻子,站在他背后专心做花瓶。 “哎呀,早说就好了嘛!”老板娘慷慨解囊,“我们有认识的朋友专门跑这条线,明天早上我叫他送你们。” “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是我们该谢谢你。”看着仍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女儿,老板和老板娘相视一笑,“你们去海津哪个地方?” 林浅毫无头绪,转而问闻越:“除了妈妈那边,你在海津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没有手机等一切联络工具,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无法连接茶港的网络,集团第八区分公司不在海津,找经销商也行不通…… 其实李直教过闻越许多应急时刻的求救方法,但那时他没想到会有用武之地,上课光顾着开小差,根本没认真听。闻越冥思苦想,陷入难题。 “你们投奔亲戚吗?” 林浅指着闻越:“找他爸。” 老板惊讶:“他爸不是你爸?” “……”林浅被呛得无话可说,表情可谓精彩,“……是。” “闹矛盾离家出走吧?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父母肯定担心死你们了。” 林浅和闻越忍辱负重听他讲了半小时的安全教育,老板把手机给闻越,让他赶紧给家里报平安。闻越接连打了好几个号码,不出所料,全都无法接通。 闻越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先去海津,走一步看一步吧。” 作者有话说: “他爸不是你爸?” 谁能get我勾式一样的笑点
第39章 【与狼共舞】 茶港。 漆黑的医院走廊,Alpha身披宽大外套,垂头闭目,手边的电脑屏幕忽然亮起。 “乖乖,怎么了?”带有乌木香气的低沉声音从头顶传来,祁卫伸手揽过钟忻的肩,坐到他身边。 钟忻手指灵活飞舞,敲击键盘如奏乐:“出现了一个号码连续拨打闻持疏和他的秘书。” “现在还在打吗?”祁卫问,“能不能锁定地址?” “看不了IP地址,只能查看号码归属地,在第八区。”钟忻解释,“第八区和茶港有通信限制,普通手机无法接通,闻越应该知道。” “这孩子。”祁卫揉按眉心,“码头那边也说邮轮往第八区走了,蒋择栖要带他们出境,海津是最佳的中转地。” “所以闻越应该想办法逃了出来。”钟忻继续敲键盘,“蒋择栖那边呢?” “他今天下午住进了蒋家公馆。”祁卫靠着钟忻的脑袋,“动用一切关系,发了疯地找人。” 钟忻读懂丈夫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林浅……不在他手上?” “这是唯一的解释。”祁卫停顿数秒,“我听说陆鸣从第二区转机飞到了海津,他也知道了消息。” “天呐。”钟忻不寒而栗,“所以除了闻家与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在找闻越和林浅?” 如此棘手的状况,哪怕祁卫也很难办。在第八区的土地上,他与闻持疏受诸多限制,如果蒋择栖抢先得逞,后果不堪设想。这两天他来回斡旋,稳住第一区政府与闻家刚签下的订单,实在分身乏术。 “干爹也太难做了。”祁卫望着紧闭的手术室,“亲爹不管事,怎么把我往火坑里推?” 钟忻顺着祁卫的目光看向走廊尽头,关掉电脑,靠着丈夫胸膛:“闻二能扛住吗?” “难。”祁卫用手指拨弄他的头发,“乖乖,我当时感觉自己都快死了。” 不能使用麻醉,被剥夺一切优越性征,清醒感受曾经澎湃的信息素逐渐平息,沉淀为血液河流的淤泥。 钟忻轻轻吻祁卫指尖:“整整一个月时间,你要我心疼你呀。” “嗯。”祁卫眉眼含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两人耳语之际,闻持疏的助理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祁先生。” “他要你们进去?”祁卫指着乌泱泱的人群,“这是做什么?” 助理单手托眼镜:“造型团队。” 闻持疏的字典里没有狼狈,永远闪亮登场,永远艳压群雄。 钟忻扑在祁卫腿上笑,祁卫无奈道:“才过去不到两天,他没事了?” “先生担心越少还有……的安危。”助理弯腰鞠躬,“祁先生,钟少,四小时后机场见。” == “林老师,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等车队伍中段,一个高瘦少年戴上破旧的棒球帽。他皮肤黝黑,嘴唇偏厚,双眼平淡无奇,脸颊长着深褐色雀斑。 出发前Omega找老板要了些旧衣服给闻越换上,又借老板娘的化妆品为闻越换头,拿痘痘贴遮住他那颗显眼的泪痣。林浅回头看他,十分满意自己的化妆技术:“这下站在闻持疏面前,他都认不出你了。” “真的假的?” 闻越朝窗户照了会,没看出个所以然,被林浅拖着往前排队。他们坐上前往海津的首班车,互相依偎在最后一排打盹。 “嗯……”车内空气污浊烦闷,闻越捏着鼻子往林浅怀里钻,“好难受。” “怎么了?”林浅连续几夜没合眼,此时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还得顾着闻越,“不舒服吗?” “车里味道难闻。” 林浅让他靠自己肩:“稍微忍忍,马上就到了。” “林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淘气?”闻越偷偷说,“昨天晚上的烧烤真好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这两天在外面玩,我觉得好开心……不用上家教课,也不用写作业。” 林浅装作严肃地说:“就这么讨厌写作业?” “讨厌,不想写作业。小学有一次,我约好周末和朋友们去公园玩。到了时间我正要出门,妈妈检查作业不满意,要我重写。” 林浅默默离闻越更近了些。 “我没有办法,只好趴在窗台边写。朋友们拿着玩具在楼下等,他们跑呀,叫呀,不停催我下楼。可是作业太多,我根本写不完,只好边哭边求妈妈放我出去。”闻越记忆犹新,“直到天黑我都没写完,他们实在等不下去,抛下我离开。” “那之后,我就没什么朋友了。搬家去庄园,妈妈给我修了一栋别墅,让我自己住在里面。”闻越用手指在林浅掌心跳舞,“林老师,昨天和你在海边说了那些话,我突然觉得你和妈妈好像,但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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