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还睡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宠溺得腻人,“该起床了,我让司机在外面等你。” “你不回来吗?”,颜豫顿时清醒了不少。 “嗯,这边还有事情,需要你来一趟。” 他立马翻起身,答应说:“我马上过来。” 郝涵闷闷的笑声传出来,“你慢点儿,不着急。” 但在颜豫眼里,郝涵处理了近一天的事儿,到现在都没忙完,怎么可能不着急,他匆匆起床,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林溪和外婆都在客厅,他招呼说: “妈,外婆,我出去一趟,晚饭就别等我们了。” 谁知话音未落,林溪就过来把人拦住,还帮他理了理有点儿乱的头发,“你就这么出门啊?你看看这衣服,睡得皱皱巴巴的,好歹去换一件。” 颜豫低头看了一下,确实不怎么体面,但他现在有些急:“妈,我又不是去参加宴会,郝涵那边有工作,用不着这么讲究。” “话不能这么说”,林溪直接把儿子又往卧室推,“自家人当然不用讲究,但怎么说也是跟老板谈事,你再这么乱糟糟的怎么行,体面点儿总不会错。” 外婆坐在沙发上往这边看,很明显这次站在林溪这边:“你妈说的不错,去换一套吧。” “行行行,我这就去换”,颜豫止住还推着他的林溪,玩笑道:“不过我今天形象这么糟糕吗,你们好像很嫌弃我?” 林溪佯怒着拍了他一下,“谁嫌弃你了,快去换衣服。” 话是这么说,但颜豫还是尽量收拾了一下才离开,毕竟就像林溪说的,郝涵好歹是个老板,自己穿个皱巴巴的衣服跟他出去,是不太好。 一直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发觉了不对劲,“师傅,怎么来这边了?” 司机咧着嘴笑,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涵总交代的,他说在家等你。” 颜豫没再追问,只是发了条消息给郝涵:你把工作带回家了? 没有回复。 这人今天到底在忙什么? 带着疑惑,颜豫终于握上了门把手,把拇指放在指纹锁上。 从他回国第一次来这里,提了一句密码锁方便后,郝涵第二天就找人来换了门锁。 “嘀——”,门开,颜豫没有看到光线,客厅很暗,反倒一阵清香从门缝涌了出来,是他很熟悉的味道——向日葵。 终于意识到什么,颜豫的心跳骤然快起来,短暂的心理准备后,他吐出一口气,按开了客厅的灯。 事实是,眼前的场面比他想象得更加夸张—— 难怪这么清新的味道也能这么浓郁,满屋的向日葵花束,茶几上,柜子上,沙发上,餐桌上……仿佛是一片向日葵花田。 “你回来了”,忙了一天“工作”的人,现在正立在满屋的向日葵之中,满怀期待地等着他。 一身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的西装,从头到脚收拾得妥帖又利落,那精致好看的五官在灯光下,仿若妖孽般迷人,眼里有欣喜,有紧张,还有从未改变的温柔和爱意。 愣过神,颜豫带上门朝他走过去,同样笑着,眼里的雾气却诉说着抑制不住的感动。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郝涵却把他撇开了这么久,虽然他不介意,但这确实不是郝涵的行事风格。难怪林溪一直拖着他,也幸亏她们俩坚持让自己换衣服,不然跟郝涵的正式的着装比起来,未免也太没档次。 他看着郝涵的眼睛,看似委屈:“你们又一起哄我。” 郝涵牵起他的手,摩挲着上面的戒指,“豫豫,生日快乐。” 颜豫吸了吸鼻子,笑说:“学长,过个生日这么大阵仗啊。但是,我很喜欢,谢谢你。” 郝涵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回答,轻轻吐出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颜豫,我们在你18岁的时候认识,假期,图书馆,暴雨,雨伞,这些情况但凡缺一个,我就会错过你,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们的相遇是注定的。” “以至于在你19岁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给你戴上这枚戒指,想要把你锁在我身边。我为自己中途的糊涂和退缩感到很后悔,也很抱歉就那样丢了你的信任,谢谢你回来,谢谢你抓住我,谢谢你从一而终地选择我。” “郝涵……”,颜豫声音颤抖着叫他的名字,他感觉到郝涵手上的力气逐渐变大,手心也汗涔涔的,很明显,这并不是单纯的过生日。 郝涵也是紧张的吧,他说完这段话又不甚明显地缓了口气,才继续说: “我考虑过很多地点,设想过很多计划,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开始的地方,这里留下过我们很多好的,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想,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来覆盖过去的错失和遗憾。” 他说完就放开了颜豫的手,从手边的一束花中间取来一个小盒子,然后,很正式地单膝跪地,将戒指举起来, 颜豫从开始的静静流泪,到现在的微微抽泣,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从眼里滚出来,他透过眼前的一层水雾,看着同样红着眼眶的郝涵,心跳飞快。 “今天你24岁了,过去的四个生日,很遗憾我错过了,所以以后的每一年,你的每个生日,我都不想,也不会再错过。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作为家人,亲人,爱人,一起看雪、看星星、看银杏,走过余生的每一秒。” “颜豫,我爱你,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喉头哽咽,脑袋里极度的激动让颜豫无法思考,但他依旧不住地点头,是本能也是心之所愿。 “我,愿意。” 话落下一秒,郝涵的泪也从眼角滑落,他颤抖着将戒指戴在颜豫的无名指上,再起身拥着人亲吻。 不知是谁的泪滑到了嘴角,两人都尝到了一滴微咸。 “你的戒指呢?” “这里” 颜豫郑重地为他戴上戒指,又把那只好看的手捧到面前,轻吻。 “郝涵,我爱你。” 谢谢你不顾一切地把深陷泥潭的我,一遍又一遍往外拉,救了我本该腐烂的人生。 两人在放满向日葵的家里,与自己的未来相拥,感受彼此的心跳渐渐归于平静。 “学长” “嗯?” 颜豫和他十指紧扣,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交相辉映,他说:“好神奇啊。” 郝涵在他脸侧印下一吻,“什么?” “明明一开始,你只是个学长而已,现在……” “现在是什么?”,郝涵笑着问。 颜豫抬头望着他,眼里的光透亮又纯粹,“还是学长,也是陪我等日出,看日落,数星星的朋友,是无名指和我戴着一样戒指的爱人”,他微微踮脚,嘴唇贴到郝涵脖子上,几乎是用气音叫到:“涵哥,哥哥,老——公——。” 颜豫把自己叫得一阵脸红,他也不知道这个称呼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也许是在这之前,尽管他们每天都生活在一起,身份却依旧停留在彼此的“男朋友”上。 但对爱人来说,无名指有它神圣的意义,当那个象征身份的小圈戴上时,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挣脱了称呼的束缚,让两人彻底融入了彼此的灵魂。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豫豫”,郝涵胸口起伏,隐忍着捧起他的脸,拇指轻擦他的眼角,“再叫一次。” 如此近的距离,颜豫能听到他有力又快速的心跳,连带着自己的,敲击着耳膜。隔着西装,他抱紧郝涵紧实的腰背,像当初那个小学弟一样,听话地按着他的指令,慢慢开始重复刚刚的称呼: “学长,涵哥,哥哥,” “老、公” …… 一门之隔,外面的向日葵金黄灿烂,卧室里的玫瑰绚丽绽放。 颜豫喜欢向日葵,因为像太阳,热烈晴朗,也向太阳,追寻阳光。
第112章 一篇作废的番外+后记 "真的什么都不用带吗?" 临回京市前,颜豫提着轻飘飘的行李箱,还在跟郝涵确认。 "不用,那边都有。" "没必要吧,这边的东西放着不用,是不是有点儿浪费?" 郝涵接过他手里的箱子,问:"你不回来了?现在带回去,过几天再带回来,不嫌麻烦?" "哦!",颜豫恍然一惊:"对哦,我给忘了!" . 今天司机也正常上班,只是副驾驶多了一个助理, "他们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吗?",颜豫悄声问。 郝涵:"助理一起,司机回林盛公司。" "哦~",颜豫点头,突然又紧张兮兮地问:"那阿姨和可可呢?!" 郝涵:"也跟我们一起,从林盛家直接过来。" "啊?!",颜豫捂住了脑袋,开始碎碎念:"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受个伤还把正事儿忘了,完了……" 郝涵把他的手拿下来,忍俊不禁:"她们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颜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还有时间吗?我连玩具都没给可可买一个,这也太不合适了!" "她不缺玩具",郝涵拍拍他的手安慰:"回去带那么多东西不方便,之后再买也一样。" 颜豫一脸苦恼:"那怎么能一样啊!你都不提醒我……" 郝涵握着他的手:"别着急,别一会儿又头晕了,而且,我买了。" "真的?!",颜豫立马活过来,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你又拿我寻开心!" 郝涵笑着把手伸向前排,从助理手里接过袋子,说:"我那天送阿姨回家,回来路上看见一个奶奶在路边卖花,用线钩出来的,给可可买了个小的",他说着把袋子里的花拿出来递给颜豫:"这个大的是你的。" 但颜豫没接,反问:"没有阿姨的吗?" "有",郝涵又从袋子里拿了几朵扎成束的的花来:"怎么能忘了她的。" 颜豫这才接过来,松了口气:"虽然不是我买的,虽然有点儿简单,但总比空手强。" - 两人几乎是和韩韵同时到机场, 颜豫一见到人就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韩韵抱着可可,一如既往地热情:"豫豫,终于又见到你了!",又帮着怀里的可可举起小手,说:"叫哥哥。" "哥哥",可可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扎着两个迷你的小啾啾,一点儿也不认生,稚嫩的声音叫得颜豫心都化了, 他也去握着另一只小手跟她问好:"可可,你好啊。" 这时候郝涵才递过来巴掌大的一个小花束:"来,哥哥送你的礼物,拿着。" 韩韵帮着接过来,用可可的口吻帮着说:"真漂亮,谢谢哥哥。" 可可天真地把花怼到鼻子上闻了闻,也跟着韩韵说:"谢谢哥哥。" 郝涵又上前朝可可伸出手:"哥哥抱。" 两岁多的孩子也不轻了,韩韵这么抱着确实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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