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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问： “哦！还有朱子涛，叔叔今天也叫他了，你们关系本来就不好，现在他不会更……” 朱子涛这个名字在郝涵这里依旧激不起什么浪花， “谁管他，你都知道这是在帮你们，他悟不出来就是他笨，关我什么事。” 脸变得真够快的，颜豫想，如果郝涵去学一下川剧变脸，绝对的潜力股。 然后默默在心里，把对郝涵的总结涂涂改改，变成了： 此人友好，易相处；别结仇，语气杀伤力极大。 颜豫又有点儿沾沾自喜，还好自己悟性好，不然……等等！ “什么叫我都知道？！”颜豫的反射弧终于工作完毕，盯着郝涵问。 “哎呀~颜同学的反应能力还有待提升啊，慢慢学习吧。” 郝涵学人有一套，照搬颜豫刚刚的语气，赢回一局。 怎么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颜豫忿忿地看着郝涵，像是势必要讨个说法。 但在郝涵眼里，这幅气鼓鼓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他被逗得笑眯了眼睛： “颜豫你怎么这么像个小朋友。” “我！”，一拳打在棉花上，颜豫气急败坏也不管用了，郝涵只会更开心。 他只能低头咬口糖，含含糊糊的嘀咕：“你不也没弄明白。” “什么？”郝涵问。 颜豫心虚地笑了笑：“没什么”， 再和郝涵讨论下去，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占上风。 - 眼看着又到了另一个地铁站，手里的糖却还剩了大半。 颜豫纠结的看着手里的糖，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要不，吃完再进去？” 自己手里这个无所谓，郝涵那个大几十呢，丢了可惜。 “呃……颜豫，” 郝涵看起来有些为难，他说：“其实我刚刚吃了不少蛋糕了，这……” 颜豫一脸可惜的看着他手里的糖，确实没动几口，但吃太多甜食也不好。 “我们打车吧，我带回去”，郝涵又提议说。 颜豫摇摇头：“不了，车费比糖贵了。”，然后就开始张望着寻找垃圾桶。 郝涵把兔子脸上的“21”指给颜豫看， 他说：“可是我想带回去。” 这是他的礼物。
第15章 生日礼物 “豫豫，你捣鼓几天了，还没做好呢？” 颜豫专心致志地伏在桌前，说：“是啊，这手工活儿太难了，返工了好几次”，接着直起身，长舒一口气，对林盛说：“还好，这次成功了。” 白皓吃着上个月买的薯片，探头探脑地问：“你到底做的什么啊？” 颜豫立马扯了一张湿布罩在桌子上，拍拍手站起来：“天机不可泄露。” “你要出门？”林盛问。 颜豫：“嗯，来不及自己出去买颜料，我叫的跑腿到了。” 说着手都顾不上洗，就匆匆下楼。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宿舍门虚掩着，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林盛的声音： “这两层是可以用的，其他的全都不能碰，只能欣赏。” 有其他人？ 他疑惑地推门看过去—— 林盛和郝涵正站在自己桌前看着什么， 颜豫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瞪大的眼睛里瞳孔都缩了起来， 他快步冲过去，也来不及打招呼，拉开挡在自己前面的郝涵，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桌面。 还好，刚刚盖上的布没有被掀开，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过度紧张后总有种莫名的脱力感，他缓了两口气，才看向愣在原地的两人， 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学长好啊。” 其实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不经允许就动他的东西。 他的紧张来得很没必要， 可他来不及思考，毕竟他桌上的礼物，正是给郝涵做的。 只能勉强算个半成品，还见不得人。 林盛给颜豫解释说：“涵哥来取我妈给他的礼物，顺便介绍了一下你的笔架。” 郝涵拍了拍颜豫还抓在他胳膊上的手，说：“放心，没动你的笔。” 颜豫触电一般，立马把手缩回来：“对不起！” 郝涵并不介意，他打量着颜豫的笔架：“之前只听林盛说你喜欢笔，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颜豫的笔架确实是人人见了都要震惊的地步，也就他这几个室友看习惯了。 自己刚才失态的尴尬还在，颜豫只想胡乱说些话掩饰过去： “学长有喜欢的吗？可以随便选。” “豫豫！”，白皓的咆哮声从身后冒出来， 颜豫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发现白皓的薯片已经被他拍在了桌子上， 再看向两边，林盛和赵源同样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他咽了咽口水，回过头在笔架上比划了几下，告诉郝涵：“这些不可以，” 又小心翼翼地朝身后指了指，说：“他们送的。” 刚刚林盛怎么介绍来着？ 有些笔是碰都不能碰的，现在颜豫却叫自己随便选。 郝涵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不用了，我的笔够用。” “只是……”，他又把目光落回笔架上：“昨天那支怎么不在上面？” 哪支？那支比他这一面墙的笔加起来都还要贵的钢笔？ 让皇帝住茅房，颜豫干不出来这事儿。 他换了种委婉的说法：“哈哈，果篮里放钻石，不太合适吧？” 郝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有道理，钻石不实用，下次多给你几个水果。”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颜豫连忙否认。 郝涵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转头跟林盛说：“那我就先走了。” 走之前还拍了拍颜豫的手臂，提醒道：“手上的黏土都干了，一会儿不好洗。” 终于送走郝涵，颜豫刚松了口气，却突然感觉如芒在背。 赵源抄着手逼近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质问道：“你那宝贝笔架，我们平时在寝室都绕着走，生怕给你碰变样儿，有没有我们送的笔在上面另说，你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的笔，就让那个学长随便挑？” 颜豫被盯得心里发毛，向其他两人投去求救的眼神， 谁知白皓也一副“等你狡辩”的模样，连平时最纵着他的林盛，也静静靠在柜子上看着他。 好家伙，刚虎口脱险，又进了狼窝。 颜豫憋出一个微笑，两只手伸到赵源扇了扇：“冷静冷静。” 然后双手合十，朝三人拜了拜：“源哥、皓哥、大哥！我刚刚实属无奈出的下下策，并非我本意啊！” 他说着，一咬牙就掀开了桌上的布，把他藏了几天的“手工作品”展示出来。 然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前因后果。 他急切地解释：“我真的是不想让他发现，想让他快点儿离开，逼不得已，逼不得已的！” 颜豫不喜欢欠人情，三人都知道， 何况他把那支笔描述得那么夸张，也许他这么做确实是情有可原。 白皓凑到颜豫桌前，仔细地观察着刚刚成形的黏土，他问： “什么笔贵到这种地步，让你这么大费周章？” “咳”，林盛在旁边轻咳一声，说：“韩姨选礼物一直是这样，是我忘了提醒涵哥，让你为难了。” 虽说朋友之间不计较那一两个礼物，但如果礼物成为了对方的负担，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唉~”颜豫长叹口气，“我这‘债’啊，是越欠越多咯~” “诶大哥”，他又看向林盛，问道：“你说，如果我把它还给学长，可行吗？” 林盛一副“你觉得呢”的表情，颜豫默默地收回眼神， 他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我昨天都没敢开口，过两天更没戏。”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解决方法，林盛宽慰道： “你做的那个……手工，也挺有好的，别把自己的心意看得那么廉价。” 现在能怎么办呢？ 钱不够，心意凑。 颜豫要做一回当代的“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安静了许久的白皓突然开口：“所以，豫豫你这做的什么？我看半天也没看出来。” 这无疑是对返工多次的颜豫最大的打击。 另一边的赵源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颜豫赶紧抬头看向林盛，却只看到对方转身，和抿嘴偷笑的残影。 下一秒—— “你们太过分了——！” 颜豫嘹亮的声音从宿舍阳台爆炸出去。 楼上—— 于琛：“哟，楼下的小学弟被欺负了。” 郝涵正收拾着拿上来的礼物，听见颜豫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看向桌角那个已经变得软趴趴的兔子，抿嘴笑了起来， 被欺负了么？ 而此时楼下的颜豫，已经开始跳脚， “完了完了，宿管阿姨不会找上门来吧，她太可怕了，一会儿我要怎么解释，我需要出门避避风头吗，要不耗子你帮我顶一下吧，我上次被她——” 说到这颜豫突然停了下来，不太美好的回忆涌上来，他打了个冷颤。 “你上次怎么了？”白皓问他。 颜豫选了程度最轻的一个说：“就是，就是上次被她盯了一眼，吓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白皓往凳子上缩了缩：“那你还想我替你，没门儿！” 颜豫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薯片，凑近说：“你是罪魁祸首，我是受害者！” 两人在这边争论得喋喋不休，林盛终于看不下去，提醒道： “豫豫，你上大学了，这点小事儿阿姨不会专程上来骂你的。” 颜豫冷静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那刚刚自己差点儿上蹿下跳，是表演了一场马戏？ “咳咳”，他掩饰地咳了两声，把薯片还给白皓：“你不是说你要减肥么？这都是第几包了？” 白皓满不在乎：“减肥伤心又伤胃，我要做一个快乐的自己。” 果然，白皓能减肥，晴天打大雷，不是不可能，就是挺吓人。 - 周三，五月二十号，天气很好，是郝涵正儿八经的生日。 晚饭后，颜豫犹豫良久，打开了和郝涵的聊天框。 颜豫：[戳一戳] 郝涵：怎么了？ 颜豫：学长，你现在有空吗？ 郝涵：有空啊，跆拳道队训练刚结束，在往回走。 颜豫：[开心]那等你回来，我想给你个东西。 郝涵：OK 十分钟后 “咚咚咚” “来啦来啦~” 颜豫一边回应着敲门声，一边小心捧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盒子走出去。 最近气温直线飙升，还没到盛夏，三十几度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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