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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穿好羽绒服就往楼下赶，去医院的路上，宋书意问道：“饿不饿？过去不知道要待多久，给你先买点东西垫垫。” “我们去哪啊？”乔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妈刚刚在超市门口摔了一跤，这会被人送去医院了，我过去看看情况。”宋书意解释了一句。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放学的时候你给我买了一个烤红薯，我这会不太饿。”乔臻一听这个情况，懂事地让宋书意先去医院。 开到医院停了车，宋书意就给自己妈去了一个电话，问清楚在哪个科室，赶紧拉着乔臻往里跑。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就看见宋母正坐在诊室外面的凳子上和对面站着的人说话。看样子情况还好，宋书意略略松了一口气，等他把目光移到宋母对面那个人身上，顿时愣在当场，这人赫然就是告诉自己“路上有点事，晚点回来”的乔千山。 “妈。”宋书意喊了一声。 两个人顺着声音同时望过去，宋母一看宋书意到了，赶紧介绍道：“这个就是今天扶了我一把，还好心帮我送到医院的小伙子。”正准备转头跟小伙子介绍一下自己儿子，发现对方一脸震惊。 “这个阿姨是你妈妈？”乔千山有点语无伦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宋书意的妈妈。 “你们认识啊？”宋母在两人间扫视了一下，惊讶道。 “他就是上次回家跟你说过的，我男朋友。”宋书意走到宋母身边，压低声音回应了一句，毕竟公共场合，还是得注意下影响。 “他……你……”宋母长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次宋书意回去后，她就跟宋父说了这件事。他俩的意见一致，就是对宋书意找的这个男朋友不满意。但让儿子放弃显然也不可能，老两口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僵持着。 知道过节超市活动力度大，今天早上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结果工作人员说下午才开始兑奖。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她下午特地拿了超市小票过来领赠品，没想到这么巧，正好摔了一跤，又正好被宋书意的男朋友给扶起来，还送来医院。 要说这个小伙子，相貌不错，人品也没话说，自己一个不相干的老太太都能帮忙送来医院。如果不是离异还还带个儿子，两个人真还挺般配的。宋母现在犯难，这个招呼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乔千山跟宋书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意料到这种情况。宋书意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在意。 “乔乔，你怎么也来了？”乔千山收回目光，往宋书意身后望了一眼，才发现他把乔臻也带出来了。 “二爸说不知道要出门多久，我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就让我一起出来了。”乔臻被宋书意挡得严严实实，在他身后冒出来一句。 “把你给忘了，过来跟奶奶打了招呼。”宋书意揽住乔臻的小脑袋，把他拉到身前。 “奶奶好。”乔臻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奶奶喊了一声。 “欸，这孩子真懂事。”宋母赶紧应了声，大人可以不理，人家孩子叫她，能不答应吗？ 乔千山看了眼手机，抬头跟宋书意说：“取片子的时间到了，我去拿。你在这陪着阿姨。” 看着乔千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宋书意让乔臻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今天要不是碰到千山，你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跑去凑什么热闹啊。” “买瓶生抽不还得8、9块钱吗？我能知道地上会掉个鸡蛋让我踩上去？”宋母理不直但气壮，跟自己儿子也不用讲客气。 “行勒，豆腐出个肉价，你这拍片子的钱够买几瓶生抽了。”宋书意一想到送自己妈来医院的人是乔千山，就觉得既温暖又好笑。幸好是他，也幸亏是他。这天寒地冻的，宋母又有高血压，万一被踩踏或者晕倒，真是不敢想。 宋母懒得搭理宋书意，扭头去看乔臻。这孩子长得真结实，个子也高，虎头虎脑的。忍不住问道：“宝宝叫什么名字？” “乔臻，我不是宝宝，我都二年级了 。”乔臻有点不乐意，他可是小男子汉，怎么能叫宝宝呢。 宋母平时称呼自己外孙女就是宝宝，家里又没别的小孩，一时改不过来，顺嘴就出来了。看小家伙不乐意，被逗乐了。 “不准叫宝宝，那叫你什么呀？” “你可以跟二爸一样喊我‘乔乔’。”乔臻想了想，给了她一个很亲近的人才可以称呼这个名字的待遇，毕竟这个奶奶是二爸的妈妈。 “乔乔，这个名字好听。”宋母称赞道，想不到这孩子跟宋书意还挺亲的。 片子拿过来了，乔千山和宋书意一起把片子交给医生看了下，情况还好，没有骨折，应该就是软组织损伤。医生给开了一支外用药膏，注意休息，少走路，自己在家抹抹就行了。 这一晚上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等乔千山去领了药膏回来，宋书意扶着自己妈往外走。把宋母送进车后排坐好，关上车门，宋书意没有着急开车，走到站在一旁的乔千山身边。 “你带乔乔先回家吧，他应该饿了，你们先吃。我把我妈送回去就回来。” 乔千山的车停得离宋书意的车不远，刚才天黑又匆忙，宋书意都没注意到。他把车后备箱打开，从超市的袋子里把巧克力拿了出来。 “你饿不饿，先垫一下。” 乔千山递给乔臻一块，又拿了一块给宋书意。 “饿。”宋书意嘴上说饿，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乔千山看着他，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把手上的巧克力拆开包装，喂到宋书意嘴边，对方这才张嘴接住。 “我过去了。”宋书意满意地把满嘴的甜蜜咽下去，跟乔千山打了个招呼，大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 十年后的小贺表示：乔乔只准我喊他宝宝……
第四十三章 在我这你是满分 === 临近圣诞节的周末，即使是晚上马路上也热闹不减。发动车子往父母家的方向开去，宋书意从车门的储物框里拿出一包苏打饼干递给自己妈，这些饼干还是乔千山之前买了放进去的。 “给我爸打过电话没？”宋书意问了一句。 “打过了。”宋母这会没什么胃口，接过饼干拿在手上，没有打开。“你们现在住一起？” “对。” “乔乔平时谁带？”宋母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想来想去问起了孩子。 “他就在我班上，平时住校，周末才回来。”宋书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判断不出宋母想表达什么。 “你们两个大男人会带孩子吗？”宋母一脸怀疑。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这不是带得挺好的？再说，之前的几年千山自己带孩子也过来了。” “哎……”长叹了一口气，今天在医院宋母也看出来两个人感情不错，对方也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样，确实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此时她心情有点复杂，这声叹息不知道是在叹她自己，还是叹宋书意。 “妈，你要是觉得真接受不了也不用为难。”宋书意心里挺平静的，十几年过去，他深知这种事父母接受是时间问题。本来想让父母冷静一段时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他担心的反而是一会回去怎么跟乔千山解释。 宋母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是事实摆在眼前了。无外乎是他们松口，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在眼前晃悠；他们不松口，也不影响人家关上门自己过日子。怎么闹到最后，倒变成自己跟自己赌气了？ 车子在家门口挺稳，宋书意拉开车厢后门，把宋母扶了出来，连带那瓶还幸存的天价生抽也一起拿上。进了屋，宋父已经做好饭在家里等着了。看宋母情况还好，跟宋书意问了下情况，就进厨房端菜去了。 “你别在这傻站着了，回去吧。”宋母没留宋书意吃饭，知道他家里还有人等他，留也留不住。 “那我先走了，你这几天在家好好养着，别出门，医生开的药膏记得让我爸每天给你抹抹。”宋书意叮嘱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回去了代我说声谢谢，今天多亏他了。”说起来人家忙活了一晚上，结果自己光顾着震惊，这会到家才发现连句“谢谢”都忘记说了。 “你跟他不用这么客气。不用谢，我替他说了。”宋书意笑着挥挥手出门了。 晚上到家，乔臻已经吃完饭去自己房间做作业了，可乐鸡翅是没吃上，还好排骨是现成的。乔千山从厨房把给他留的饭菜端了出来，他虽然手艺不好，把菜炒熟还是没问题的。 “你还没吃？”宋书意看见乔千山盛了两碗饭出来，问道。 “等你一起。”乔千山随口应了一句，乔臻一回来就喊饿，把宋书意准备好的蔬菜下锅炒出来让他先吃了。大人等一会又没什么要紧的。 宋书意一晚上跌宕起伏的心情在这一刻被熨烫地平平整整，他所渴望的对家庭的全部向往，只有乔千山可以给他。父母不明白为什么他最后会选择乔千山，因为他们就像两片失散多年的齿轮，对在一起时候是那样的严丝合缝，运转流畅。 他身边的朋友都以为他这么多年没找到合适的是因为太挑，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对生活的要求太简单，简单到平淡乏味，简单到没有人愿意甘心过这种日子。但是乔千山却可以在这样平凡又简单的生活里过得有滋有味，享受其中。 乔千山做菜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但是宋书意吃得很香，最后连汤带水都倒进碗里拌饭了。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提医院的事，毕竟乔臻还在家，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阿姨回去后情况还好吧？” 洗完澡关上门两个人躺在床上，乔千山才提起这事。 “没什么事，估计就是一屁股坐地上那一下给吓着了，医生说没骨折，她就放心了。老太太精神好着呢，不是我劝住，明天还要出门跳广场舞。”宋书意笑道。 “那就好。”乔千山放下心来，侧过头看着他：“你家里不满意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夹在中间也挺难做的。” 今晚看宋书意妈妈的表情，大概就知道之前宋书意跟家里提起他们俩的事情时，沟通得并不愉快。宋书意从来没提过半句，这些来自于外界的压力，他自己扛着，一点风声都不曾漏进来。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宋书意敛住笑容，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原本他想等过年前，父母冷静一段时间再去谈一谈，说不定会有转机。他按住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乔千山自我怀疑，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是显然，今晚的偶遇让事情变得难以解释。 “为什么说对不起？从学历到工作，加上离异带孩子。每一条都是负分，你父母看不上也是人之常情。”乔千山看宋书意表情这么沮丧，握住他的手，用拇指在手背上摩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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