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靠在墙边听到后笑了,“我们三个?” 纠结到最后他还是和霍斯恒打电话说要出去一趟。 “和谁?还回来吃饭吗?” “我和蒋舟……” 他下意识撒了个谎,那一秒杨峥侧过头看他。 “蒋老师又和谁吵起来了?要不要我来解决?” 霍斯恒在电话里开玩笑,这使得谢一粟心里徒生愧疚,那一瞬间他已经想让杨峥掉头回去了。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吃饭,谢一粟和霍斯恒发信息让他不要等。 杨峥看到谢一粟不停地打字又删掉,给他倒了一杯茶。 “霍斯恒手好点了吗?我听说你们差点翻下悬崖。” “怎么,你和他很熟吗?” 谢一粟收起手机,“你要是为了谢俊杰的事来找我,就不用再说了,我结婚也不是为了给他当跳板。” 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谢一粟今天夹枪带棒的。 杨峥给他夹菜,“林隐”菜单上为数不多的熟食。 谢一粟不吃生的,肠胃不怎么好,结果临到最后他们俩还是来了这家店,因为杨峥爱吃。 很多习惯太多年是改不掉的,杨峥笑了一下。 “他手断不断死不死,和我没关系,我在乎的又不是他。” 谢一粟一时语塞,对视间他又垂下眼睫开口道: “谢俊杰这个人做生意不靠谱,这么些年你应该最清楚。我不想给霍斯恒找麻烦也不想诓他,他对我挺好的。” “那刚刚又为什么骗他?” 谢一粟被戳到痛脚,瞳孔似有震动。 不应该说这句话的,除了收获一丝快感,杨峥只觉得自己竟有些卑劣。 “这个项目我看过,是赚钱的。他急着找你是因为他要填窟窿。” “之前赔了多少不敢告诉你也不敢告诉我。让我来找你的时候才跟我坦白。这窟窿不小,现在他只能指着这个项目往回填了。” “这些年他赔得少了?” 包厢里是久久的沉默。 他虽这么说,可又总想起谢俊杰的一丝好来。 不成器的大哥,以前为了他也是和别人吵过的。谢俊杰不是有血性的人,到底打起架来落了下风,那日回了家还要把气撒在他头上。 “一粟,我叫你哥行不行?你以后开房能不能避开着点儿啊?哪儿熟人多你去哪儿是吧?” 谢一粟看着鼻青脸肿的大哥支着脸笑:“我又和谁睡了?真奇了,想睡的又不和我睡……” 那些谣言传得越来越离谱,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杨峥冷着脸给谢俊杰上药,他哎哟哎哟不住喊疼。 “我管你和谁睡!反正别人这么说我听着就来气!什么玩意儿!” 他终究是心软的。 谢一粟叹口气,拿起那杯茶,茶凉了沁得人喉间苦涩。 “就这一次,霍斯恒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说: 为了你骗老公… 心里怎么可能不爽呢…
第23章 【软肋】 谢一粟想着家中的人急着要回去,一顿饭草草了事。 走出“林深”的时候好巧不巧碰到了谢俊杰的那帮朋友,他大哥倒是不在,估计在家里急得团团转没心思出门。 陶成铭在最前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哟,说曹操呢曹操就来了。” 谢一粟只想赶紧走,结果被他拦住了去路。他贴在他耳边说:“霍斯恒知道你出来幽会旧情人吗?” 杨峥不动声色地隔开他们两人的距离,谢俊杰的朋友里他最厌恶这一位。 碍于自己的身份他总不好多说,规劝过谢俊杰好几次别和这个人来往,可是谢俊杰也没怎么听劝。 陶成铭见杨峥凑上来,免不了照例要挖苦几句。“杨峥,我也挺好奇,怎么人新婚燕尔的还忘不了你呢,说出来给大家传授传授?” 旁边的人都笑,杨峥看上去倒是习惯了,只说了句:“出来吃个饭而已,少说两句,免得传到霍震风耳朵里。” “拿霍震风压我?你算什么东西,谢俊杰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杨峥笑,“所以当心被狗咬。” 陶成铭倒没上火,只不过他转向另一边道:“谢一粟,原来喜欢被狗玩儿是吧?” 下一秒他被一拳打倒在地,杨峥用了七八分的力,而他出拳太快,地上的人晕了半天旁边的人才都缓过神来。 陶成铭捂着鼻子,鼻梁骨那儿估计是断了,被身旁簇拥的人扶起来之后他还是站不稳,眼眶不停流下生理性的眼泪,呜咽不清含着满嘴的血。 推推搡搡地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周崇和朋友们也来“林深”吃饭,滨城私密点的饭店就这些,本来想叫霍斯恒带谢一粟出门聚一聚,结果过了许久电话那头才有人接。 “打你几个电话了?天天见不着你人,朋友不要了是吧?” 霍斯恒无奈,说谢一粟还没回家,而且谢一粟从来不吃生的,“林深”去不了。 周崇不耐烦地挂电话,“行吧,就你们俩事情多。” 林深门口今天热闹得很,周崇拿着手机远远瞧见了前几天还坐在麻将桌上的人。 谢一粟还没回家,谢一粟不吃生的。 但谢一粟现在在“林深”门口打架。 周崇看清后把电话扔给旁边的人,撩起袖子快步走上前。“干嘛呢!” 推搡间谢一粟看到了周崇,头更痛了。今儿晚上犯了什么邪?不该遇到的全遇到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三个人在月湖吃一顿饭呢。 周崇喊了一嗓子之后门口安静了不少,他挡在谢一粟身前,“你有没有事儿?” 陶成铭讥笑,“你姘头不少啊?霍斯恒这绿帽子数的过来吗?” 周崇听完骂骂咧咧,旁边的人劝住了他,“行了,还嫌不够难看?” 谢一粟原先没仔细注意,一看是带着帽子的颜殊,估计是怕被认出来。两人眼神互相打了个商量,赶紧息事宁人。 陶成铭走的时候还在放狠话,周崇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觉得在这儿看到他稀奇,“你不是不吃生的吗?” 谢一粟不解,也不知道周崇没头没脑的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给霍斯恒打电话呢,本来想叫你们俩一起出来,结果转眼就看见你了。” 谢一粟似有一秒的惊慌,周崇这才狐疑地先看看他又看看杨峥,接着直接同谢一粟在停车场吵了起来。 颜殊扯着他的手臂示意谢一粟先走,又把周崇拎进了林隐的包房。 “吃个屁的饭!我还没和他们俩算账呢!” 他见周崇气得直冲脑门,不免觉得好笑。 “他们俩要是真有什么事也不敢在这儿和人动手了,谢一粟又不是蠢货生怕滨城没人知道?” 话虽这么说,但周崇心里膈应,想起高中时候为数不多几次见到谢一粟,身边必然跟着杨峥。他暗想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横竖下次还是要问个清楚。 出租车驶近月湖时,谢一粟提前下了车想一个人吹吹风慢慢晃回去。 家就在不远处,灯火通明,白顶的房子分外醒目。它盖章了艾维托的设计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外界说它是霍斯恒脱离霍家的标志,而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那只是一个“礼物”。 当时婚讯还未得到证实,过了好几个月礼物的归属人才现身。 这份礼物并不是情到浓处的馈赠,谢一粟总是受之有愧。 樊芸过了很久后才看到那篇报道还发来信息揶揄。 婚期将至时,在吉普车的后座她接到谢一粟的来电,他的婚前焦虑无处发泄,急需母亲的声音。 那些问题在脑海中既清晰又模糊可问出口好像又毫无意义,毕竟他的父母只拥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两人聊了一夜,从谢一粟还在樊芸的腹中时说起,他不记得的那些幼时趣事、以及母亲近段时间的艳遇,一个动物保护组织的宣讲人。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听起来很配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见见?” 她和谢存就一点也不般配。 母亲的感情经历很多,但总是无疾而终。 他想他和谢存大概是一样的,总希望樊芸能为他们停留在某一个地方好证明自己的重要,爱的一种劣根性。 樊芸笑他,“又不是般配就行了。” “为什么会和爸结婚?你们一点都不适合。” 樊芸陪他兜兜转转了一夜才听到他问出口。 这让她想起谢一粟十几岁的时候,哑着嗓子给她打电话,问什么是爱,为什么爱一个人那么难过。 她是怎么回答的? “如果你想知道爱是什么,人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往往最诚实。” 谢一粟继而去学了摄影,他寻找的答案之后被他封存在一卷胶卷中不见天光。 为什么会和谢存结婚? 她思考良久,电话中是她早已长大的孩子屏息等候着她。 “明明知道彼此不适合,甚至还生下你和阿杰。我们俩真是不合格的大人。” 她和谢存都不是浪漫的人,在此之前双方的恋人都是温柔的妥贴的。 而她与谢存的相遇弥漫着硝烟和对峙,强势的人都想征服对方却又害怕自己被征服,身在其中难以平衡。 他们的婚姻像是一场必输的赌博,可是两个人都执意要站上赌桌不可。 最后樊芸选择放手,离开的那天谢存一言不发。他总是这样,如果生气的话就会背过身看上去难以琢磨,实则大抵是希望你靠近他。 樊芸常偷笑着蹑手蹑脚跳上他的后背,说这是动物的大忌,后背是它们的软肋。 而人类转过身却是需要拥抱,只不过那一天他没有等到。 日出时刻。 她握着电话迎着草原的光亮告诉他,“但恰恰是因为这份不适合,我才知道爱是什么。” “结局不重要,一粟。任何一段感情都会教会你一些东西。” 他想着樊芸的话磨磨蹭蹭走了好一会儿,湖边的风越吹越冷,他干脆坐在路边整理思绪,回家后该坦白的坦白,该办的事情也得办。 “怎么了?出去一趟像是丢了魂。” 霍斯恒见他车子没开出门特意走出来等他,却恰巧见他团缩在路灯下不知在想什么。 坐在阶沿的人抬头看着他说:“走不动了,霍斯恒。你想想办法。” 谢一粟在外人面前,或者说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工作的时候甚至语气颇为强势极少让步。 霍斯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转身蹲在他面前,示意他上来。 如果他此刻需要的是脊背,那就给他好了。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大家,今天喝了香蕉拿铁 上一周出门玩啦,存稿需要大改所以没有更新,小岛橙的进度实在比我想象得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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