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故看到他的手机就有点气堵,索性移开眼,眼不见心不烦,反到是林止醒看到他后锁了屏抬头。 得,蹲他。 “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林止醒冷冷地撂下句话。 临界点瞬间被打破,他都还没说什么,这人到是威胁上了,再想到之前考试一直被这人踩着头杀不上去,温故顿时感觉脑袋里充血,上前两步,“那我手机怎么办?” 林止醒见自己被拦住,神情有些不耐烦。 “手是你自己松的,与我何关。”他似结寒霜的眉眼里写满“我不高兴”的意味,转身直接走了。 温故一口老血堵在心头,此时要是手上有刀,早就拔了和他决战。 他朝那背影狠狠比了个中指,边生闷气边不爽地换了另条路回家,不想和某人同行。 之前居然还觉得这人长得好看,有屁用,这人脾气简直烂爆了。
第4章 同桌 温故后脚刚踩进教室,铃声就如约而至。 教室虽然都坐满了,但要么还在讲话,还么还在对作业答案,语文课代表正在找他的领读材料,反正完全没有早读的样子。 3班所有座位都是分开成一列的,没有同桌,温故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斜前方的陈哲彻正在奋笔疾书地抄作业,听见后头传来书包扔桌上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温故后直接我操了一声,作业也不抄了把笔丢到一旁,惹的前桌陆探戈也回头,看见来者后哎了一下。 “你小子还来学校啊,昨天我发你消息,你连个屁都没放,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刷了你一个晚上的屏。”陈哲彻骂骂咧咧地兴师问罪。 “我也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没人接。”陆探戈担忧地补充说。 温故坐下揉了揉眼睛,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谢谢啊......我昨天手机丢了,没法回。” 陈哲彻听声觉得有点不对劲,把他额头前的头发给撩开了点,“操你咋了昨天没睡觉?黑眼圈比熊猫还离谱。” “睡了啊,三个多小时挺够的......”温故分明打着哈欠,却淡定的就像每天都只睡三小时一样,把包里的书拿出来。 语文课代表终于找到了他的早读资料,蹦上讲台开始领读,陈哲彻原本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只能挑了个重点。 “所以昨天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遇上麻烦事儿?” 温故试图组织语言,发现昨天那事自己都搞不拎清,不太好解释,干脆随便扯了点,“没怎么样,老房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半路碰上个傻逼把手机摔了,然后被保安拖了会儿。” 他朝两人露出一个真诚的表情。 陈哲彻张开刚欲说什么,见班主任老徐进了教室,于是硬生生把画吞了下去,乖乖转身,大声读起了作文素材。陆探戈也迅速转身,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温故眉眼一弯:“老徐哪儿有这么恐怖。” 老徐原名徐算佟,起初大家给他想的名儿是“徐酸铜”,反正也教化学,正好和硫酸铜凑个对儿,但后来觉得不够亲切,就换成老徐了。 虽然绰号里带个“老”字,但其实还很年轻。 他在一中先带了两届高三,今年是他第一次当班主任,还相当青涩,头发永远有几根翘着,白衬衫感觉越熨越皱,平时喜欢在保温杯里泡咖啡,然后丢几粒枸杞,活脱脱一个上山下乡的知识分子,脾气倒是好的很。 老徐先向前排的同学借了几张纸巾,站在那儿拼命擦汗,然后把一张小纸条贴在了班级前面,把众人的目光都粘过去了。 陈哲彻最喜欢新鲜事,扯着嗓子问:“老师,这是什么?” 老徐再擦了把汗,解释:“这是A+培优班的名单,筛人标准是高一综合排名在段前50,被选进去的同学记得最后一节自修课去1楼多媒体教室。” 话音刚落,教室立马叽叽喳喳成了一团。 培优班制度可是和禽·兽·榜同时启动的!专为学校里的这群学习恐怖·分子们而生,当然令人激动。 “下课再来看,再吵来办公室闻丁酸。”老徐警告。 班里立马响起一阵“呕”的嫌弃声和起哄,毕竟谁都不愿意面对那脚臭味儿的东西,太恶心了。 在鹅叫一样的笑声中,班主任溜出教室。 多媒体教室门口人头攒动,显然有很多是来凑热闹的。 小女生手挽手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几个男生等的无聊在稍微空旷的地方假装运球。 温故和语文课代表一块儿来的,见老师还没来,干脆站在楼梯口附近等。 “动物残肢还在继续出现,幸好发现的同学少,不然闹大了肯定会引起慌乱。”课代表听完温故的删减版昨晚叙述后,面露胆怯。 “不用担心,我们手头并非没有可用的证据。”温故压低声音,忽然看见有熟悉的身影沿楼梯走下,于是下意识仰头。 是冷淡的眼神。 温故的目光和林止醒一触即散,他把脑袋撇向另侧,林止醒则头也不回地下楼,两人都不想有任何交集。 走廊里和开空调似的变冷,气氛僵硬的可怕。 想到昨晚因为林止醒摔碎手机,还没能休息好,温故就觉得真是冤家路窄,够烦。 差点忘记这人还是年级第一,肯定会在这里碰到。 好在有个短发帅气的女老师蹬着高跟鞋打破僵局,“亲友团可以回去上自习了,剩下的按班级站好,排座位!” 她开口就相当有威慑力,刷啦啦掏出一串钥匙,大门打开。 人立马少了大半,亲友团大概也担心被老师训斥,争先恐后地溜回各自班级,一下就安静了不少。 就听见教室里传来滴的一声,站在最前面的是1班的,那人往教室探头,然后兴奋地回身汇报,“各位各位,有空调!” 人群里立马响起了兴奋的唏嘘声,温故心底也瞬间腾升雀跃。 现在班级里都没装空调,大夏天的只能靠风扇和学校搬来的冰块活命,简直生不如死,此刻听闻有空调,简直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知音,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座位和班里一样也是单独成列,不过不按身高排,为了登记管理方便,就按班级顺序从1班开始一个个下去。 多媒体教室比一般教室要大,所有设施都是崭新的,反着整洁的光,投影仪上的塑料膜甚至还没撕掉,黑板是上下拉动的两大面,一尘不染。 教室左右两排窗户全朝着户外,采光非常好。 温故走进教室的时候,空调低低地冷气就将他环绕其中,他发现轮到自己的位置刚好是最后一排。 省去了换座位的麻烦,不错。 温故一向喜欢坐最后面,觉得后排自在不受约束,美中不足的就是翘椅子的时候万一重心不稳会整个人摔下去......因为后面没桌子抵着。 他满意地坐下,托着脑袋发呆。 右侧是面硕大的窗户,此时敞开着,晚风正徐徐吹过,窗外是一片夕阳。 火红的太阳正逐渐落山,将天边的云彩染上了红色、金色和橙色,那是火烧云,天空云卷云舒变换的很快,像是按了快进的录像机,有碎叶从树上随风飘落,漫天飞舞。 余晖之下的黄昏是光辉向黑夜的告白。 其实他私底下,并不像外表这般活泼,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很安静,不喜欢说话,只是发发呆。 思绪忽然飘向了初中的岁月,当时似乎是节科学课,他坐在竞赛班最后一排,也在撑着脑袋望向窗外。 操场上整个年级段都在自由活动,篮球场上聚着很多人,他们身后是满天的晚霞,在天际绚烂地铺开。 那个时候科学老师好像还喊了他,说的是什么来着......“温故!不要在上课的时候走神!下周就要提前招考试。” 想远了,那并不是美好的回忆。 温故回过神,甩甩脑袋。左侧突然响起落座的哐当声。 温故闻声回头,只觉得眼前一黑,血气一下全冲上了脑袋,咬牙硬生生挤出四个字,“真是巧呢。” 林止醒扫了他一眼,语气里也透着不爽,“怎么又是你。” 温故只能感叹这运气也是绝了,原本想虽然在一个班,但只要座位隔得远也无所谓,他也不是那种和讨厌的人在同一屋檐下都不愿意待的人,他很大度,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现在温故觉得不行,他就要当小心眼,现在林止醒就坐他左边,他不要这个邻居,而且估计林止醒也是这么想的。 老师待所有人都坐好后,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番后,突然来了一句,“这位置很不整齐啊,要不这样,两组两组并在一起,凑个同桌。” 温故:? 林止醒:。 班里一片哗然,毕竟都来自不同的班级,彼此之间不全认识。 有人刚好邻座的是自己在其他班的小伙伴,立马把桌子推到一起聊起天来;也有女生的隔壁座是个其他班的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并到一起。 地咩着,咩的他心烦意乱。 他没动,不耐烦地在那一下一下地敲着笔,林止醒也没动,整张脸上就是一副“他们移座位管我屁事我又不是这个班的”的表情。 班里桌椅的刮擦声和讲话声渐渐淡却,老师见位置逐渐整齐,刚想满意地点头,视线突然捕捉到了两只漏网之鱼。 “后排两个小帅哥,还在想什么呢,干嘛不把位置并起来?”她喊。 这下好了,48双眼睛全转向这里,直勾勾地盯着他俩,温故感觉脸在发烧。 “没必要。” “不用了。” 两人同时开口,目光相撞的电光火石之间,一场用眼神杀人的拉锯战拉开帷幕,争锋相对的火药味儿顿时在班里弥漫开来,气温骤降了几度,空调边的同学狠狠打了个寒颤。 老师察觉出了不对劲,“原因是什么?” “我不需要同桌。” “旁边坐着人会让我分心!” 温故说完就把嘴闭上,笔扔到一边,撑着脑袋打算装哑巴,怕三丈火气把人给烧死。林止醒也把头转向另一边,沉默不语。 其余48个同学内心:咦,有八卦! 老师内心: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挺乖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矛盾? 前排四班的小个子女生轻声向老师解释:“老师,他们上次考试段一段二,估计是学霸之间有某种切磋较量吧。” 老师想想干脆算了不并也行,毕竟学习好的孩子有个通病就是比较轴,固执的根本没法压着他们做事,既然不是大事,那就由他们去吧。 “那行,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仇千结,是你们在A+班的代理班主任,教生物,之后在培优班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她一站上讲台,那种干练的气场立马出来了。 “你们能被选进来,说明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不过我先来个下马威,A+班不是被你拿来炫耀吹嘘的地方,而是吃苦的地方。荣耀往往和压力并存,我想你们这些段前50的小禽·兽应该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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