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朋友可以隔着网线，做恋人不可以。
段柏很认真地想着。
“嗯，好。”师续池纳纳道。
连了两个小时左右才挂断电话，师续池晕乎乎站起身去准备今天的晚饭。后面都在东聊西扯，段柏也走到冰箱前看看今天要做什么菜。
半夜的时候师续池感觉到身上很热，热醒后伸手摸了摸后颈那处，在发烫。
抑制剂睡觉前已经放在床头，摸着黑打完又缩回被子里继续睡觉。
隔壁。
段柏今天睡得有些晚，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下午的事情。他们俩认识半年多，也多少清楚对方的性格。虽说今天是对方提出来的，可一听就知道那是很匆忙的，甚至没做好准备。
不然怎么会一直结巴，沉默，最后还是他来接话。
回想起那句话，段柏轻轻笑了笑，还挺意外他会说出口。原本是觉得自己应该会先说出口的，手机屏幕被划开。
【白菜：我知道今天有些意外，你别做缩头乌龟，别不理我。那……我们抽空再聊聊后面的事？】
本来想说得更细些，见面，地点之类的。可这才就说了句喜欢，似乎太急了些……
如果要谈恋爱，段柏还是希望能牵到自己喜欢人的手。天天对着屏幕的恋爱又能坚持多久，第一次碰见这个情况的段柏，根本看不到路的方向。
哎，自己是不是想太长远了，这才到哪，怎么就开始想三五年后。
意识到这点，段柏都忍不住想笑自己。
第二天。
【吃吃吃：好，谁是缩头乌龟？暗中观察.jpg】
【白菜：我这不是怕你跑不见了么。】
早上醒来看见凌晨一点多，白菜发来的消息，师续池心里也没那么忐忑。要不是昨天碰上了发情期，自己需要多休息，按平常大概会想这个事情想的睡不着觉。
说的和师续池想的差不多，对方都这么说，这不得顺着梯子往下走，心里都舒坦下来。
说实话他也不想网恋，也是为什么他就算知道春心萌动了，也藏着掖着不说。大概是昨天睡懵脑子发抽，说出来了。
谁想初恋给网络啊，摸不着也碰不到，天天对着屏幕傻笑。
段柏在吃早餐，见对方还没回消息，正准备打字。久来了一条消息，是一笔稿费，段柏的专业是和文字打交道，私底下也会进行一些创作去杂志报社等投稿。
【白菜：今天还有高数题么？】
【吃吃吃：有别的……头发危……我恨……】
【白菜：好的……那……请你喝杯奶茶陪你……】
【吃吃吃：干嘛……突然……请我……】
【白菜：你昨天不是都写的很累么？今天又写。】
【吃吃吃：我每天都写作业，柏哥哥会每天都请吗？】
段柏轻笑一声，这个人啊，还是打字大胆些，说话时就是个怂鬼。
【白菜：可以，但你别每天都喝奶茶，换点别的吃也行。】
[白菜转账100元]
【吃吃吃：好贵的……奶茶……】
【白菜：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师续池一直觉得对方说话都很正经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遥远网友的自带滤镜，对方时不时来一句带有玩笑的话，他总是想笑。
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师续池嘴角微微扬起一只手打字道：
【吃吃吃：因为……我还在床上……】
师续池是准备躺一个早上，再起床吃午餐才开始做作业的。
【白菜：嗯，收下吧请你喝，别客气。】
【吃吃吃：谢谢我家柏哥哥今天的奶茶，感觉已经完成任务了。爱你.jpg】
[吃吃吃收款100元]
已经十点多，聊着聊着师续池也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收拾收拾家里准备吃午饭，早餐没吃肚子饿得在叫。
吃完午饭，师续池下去丢了躺垃圾顺便去附近买杯七分糖的奶茶回来。
段柏下楼去拿快递，好几个快递还没拿。
刚拿着快递把门打开，段柏站在玄关换鞋，准备坐到沙发上拆快递。没坐下就见小哼站在阳台那玩，两只狗爪在扒拉早上他搬过去的一块大镜子。
那面镜子没有边框，段柏搬进来的时候就在，当时搬到一个角落里都落得满是灰，想着拿出来擦一擦。
看着它在那扒拉镜子就感觉要倒了，段柏立即站起身走过去，“小哼，别玩那个。”
话刚落，就看见那镜子在往下倒，狗也傻还站在那看，段柏加快步伐想伸手去扶住。
三秒后。
“……”段柏看着碎成一地的镜子，自己的右手的虎口处也被划伤了，流血了。
小哼一点事也没有，反而摇头晃脑。似乎是听到镜子砸碎的声音知道自己闯祸了，趴在地上用两个豆豆眼观察着段柏。
段柏扫干净碎片，又把它关进笼子里。虎口处简单地用纱布包起，准备出门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
刚开门就听见一声：
“出什么事了吗？”
刚刚在客厅坐着地师续池听见好大一声，貌似是隔壁，打开门伸出个头问问情况。
“家里的小狗把镜子打碎了，没什么事情。”段柏见是他回答道，顺便按下电梯按钮。
“噢……”师续池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有血的手上。
“我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电梯到达，段柏走进去。
他家那狗还真是皮啊，上次吃外卖这次拆家镜子还碎了，还真是微笑天使面孔，捣蛋魔鬼内心。
师续池感慨完正准备把门关上，但手却顿住，因为他闻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是Alpha的信息素。
很好闻，师续池不知道怎么形容，语言贫瘠的他只能说这是他目前闻过最好闻的Alpha信息素味。
它的主人是刚刚下楼梯的Alpha。
段柏平日里也很注意信息素，会收好，也会带上抑制贴。哪怕是偶尔碰上他刚刚遛狗回来，在同一个电梯里，也只闻得到一丝丝隐约的信息素味道，捕风不见影。
这是师续池第一次闻到他这么浓郁的信息素，从流出地血液里传出来的。
师续池关上门，觉得脸有点烫，应该是自己发情期来了，嗅觉更敏感了些。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信息素。
师续池舔了舔嘴唇，有种狗见了肉包子走不动路的感觉，虽然把自己形容成狗不太好。
坐回凳子上的师续池，想这上周是和段柏多接触了几次，他给自己道歉又送了饼干，原来是他的信息素啊……
难怪会影响到自己，离得那么近，以前碰见其他Alpha基本都是闻闻，除非对方易感期，故意释放，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影响。
上周算是他们成为邻居后接触次数比较多的一周，这栋楼的租户有一大半都是同校的，各住各的互不打扰。
几百年前小学生的交情，现在也熟不到哪里去。
师续池盘起腿坐在凳子上打开手机查了查这种信息素之间的反应。
“哦——俗称信息素中的一见钟情，其实AO之间都会有天然的吸引性，但一见钟情这个情况就属于天然吸引性中的王者，情况比较罕见，即便有些人会产生这种反应，但大千世界能不能碰上还是一回事。”徐一显读着百度上的解释。
“礼貌提醒，信息素只是爱情的添加剂而已，请不要作为唯一择偶标准，避免恋爱脑，如果碰见这种情况请慎重再慎重~不要被信息素迷惑了哦~”
徐一显念完对电话里另一头的人说：“听见没，说段柏信息素是你的天菜呢！话说他信息素啥味儿的啊，是那种很猛的吗还是清冷高贵的，可爱甜美的？”
“嗯……我想想……”
“这还要想吗？你不是闻到了么？”对方还沉默了十几秒，徐一显不由得疑惑道。
“当时脑子里都在感慨味道好好闻，具体是什么……我回去看看信息素大全，我想想，反正很好闻。”师续池说。
“……说了和没说一样，师续池你是不是不会用形容词了，只会说很好闻，和我家养的猫闻到了猫薄荷一样，就馋那味道。”徐一显感觉他闻得已经找不着北，说话都不会说。。
师续池躺在床上，用手遮了遮灯光，过了一会又坐起身，“我觉得我得搬家了，不然哪天我把人吃了怎么办。”
“被抹吃干净的人也是你吧，还担心别人那么高大的一Alpha。”
“诶，是我喜欢别人信息素，别人又不一定喜欢我的，是一见钟情又不是互相吸引好不好。”师续池反驳说。
又在心里默默添了句，我都和白菜互表心意了。徐一显说这个话，他莫名有种偷人的感觉……暂时不打算告诉徐一显，虽然他们俩是发小，但是！还是尘埃落定再说。
师续池回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句“而且，他好像是有对象的。” ----
第十三章
听到这话，徐一显八卦的心冒出来，背都挺直了些：“他有对象？你确定吗？”
“应该没错吧……我前段时间好像是出门丢垃圾，就看见段柏抱着一个喝醉的男生，还亲了亲他。”师续池回忆了一下。
“我靠，这么突然吗？没听说过啊！”
徐一显有些惊讶，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师续池觉得耳朵吵，把手机微微拿远一点。
“应该是吧，错了就当我没说。和他又不熟，他又那么低调，看样子他对象就不是学校的，你没听过不是正常么？怎么，失恋了？”师续池反问他。
“失恋不至于，只能说一大帅哥名草有主了。”
听着他那酸溜溜的语气，师续池没忍住笑着说：“可惜对象不是你么？”
“我可不敢，帅哥是用来欣赏的，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单身帅哥美女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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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大概有厘米，用纱布包扎好后，段柏拿了些消毒水之类的回家了。
回家又把地打扫一遍，先前清理得比较匆忙。
“汪，汪，汪。”小哼在笼子里叫。
段柏蹲下身，把受伤的手伸近一些，罪魁祸首动动鼻子闻着上面的血腥味和药味。
“看见没，谁弄的？我就该把你送去拉磨，给你找个班上，没见过你这么能闹腾的狗。”小哼的舌头从缝隙中伸出来，想给他舔舔伤口，像是在道歉，段柏不客气地捏住那舌头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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