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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冲刺时，他的确再也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只有电流从阴茎劈里啪啦地向上窜，所过之处每一个细胞尽皆陷入麻痹与空茫中。他喉头逸出一声闷叫，小腹紧缩，过电般地快感贯穿身体直达头皮，脑子里轰然一片，浓稠的精液从马眼处急速喷薄而出。
第9章 09知否 ====== 高潮过后，他慢慢喘着气。 身体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他抬眼看向男孩，想要说点什么，眼光却扫到男孩身后的挂钟，措手不及地迎面遭遇了重击——从刚才到此时，总共只过了5分钟！ 操！怎么可能！ 5分钟？ 宇宙都大爆炸一回了！怎么可能才5分钟？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变得软趴趴的小毕。 小毕也很无辜啊！ 它能不兴奋吗？这根封闭地下溶洞里的参天石笋，孤寂地矗立在黑暗中近24年，无人在意。然后某日，天光乍亮，它迎来了一个游客，这个游客还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它。 你让石笋憋住不要吐石乳？怎么可能？ 别说当时了，即便此刻，隔着三年多时光回味那些画面，石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呢。 坐在沙发上的毕少，赶紧打断自己脱缰的思维，调整一下坐姿。 他正襟危坐，拼命在脑子里搜寻——当下是要干什么来着？ 哦对，早先他发现艾少尘拿着两根按摩棒，然后对方说可以解释。 是的，眼下他正在等着解释。 给毕少解释之前，艾少尘耷拉着脑袋，先去拿了笔记本电脑。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白天会因为心虚，收到包裹时不好好做消毒呢？ 消了毒，自己就不会为此辗转难眠，最终凌晨一点爬起来给包裹和放包裹的地板，好好消了一遍毒，又因为体会到劳动的快乐，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里面的按摩棒也拿出来各清洗了三遍，结果就迎头撞上毕定白了。 唉…… 打开笔记本电脑，艾少尘清咳了两声：“那个，你知道知否这个网站吧？” 毕定白愣了一下：“……啊，那个，就是那个……知道。”他上这个网站不多，不过这么出名的网站，很难不知道吧。但是这跟按摩棒有什么关系？ “就是吧，有很多人在上面写小说……” “知否吗？”毕定白有些吃惊，“那里不是那种，有人问什么是量子纠缠，然后有人出来回答说谢邀量子纠缠就是不啦不啦……那种吗？” 他印象里，就是技术宅科技宅的天地吧。 “那里也有挺多短篇小说了。因为这个，如今写短篇的好些人都会说，写知否体……” “所以……你在知否上写小说？”毕定白努力想要把握住这番对话中的逻辑。那么按摩棒呢？ 艾少尘看他一眼：“那个……我在另一个网站上写小说。我写的那个网站，咳咳，跟知否差不多吧。” 艾少尘一边解释，一边还给毕定白看了一眼网站页面：“看，跟知否的界面挺像吧？”没骗你。 就真的只是一眼。晃了一下，艾少尘就立即把窗口最小化了。 “我这一次的小说是一篇职业文，涉及到的主角是设计师，专业就是设计不同种类的按摩棒。所以我需要买一些新款的调研一下。”艾少尘用最一本正经的语气平铺直叙。 “原来是这样。”毕定白点头。 不过……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笔记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好这个时候，屏幕上啪唧弹出一个信息： 【操否责编——鞭鸡】：黄黄！啥时候交稿啥时候交稿啥时候交稿？按摩棒到货了吗？快让主角用起来吧！ 艾少尘：…… 毕定白：…… 这个信息，信息量有点大。 艾少尘手一抖，以迅雷般的速度去按最小化。 但是光传播速度大于声波，闪电永远比雷先到。 毕定白闪电般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室内空气很安静。 毕定白歪头又看了一会儿信息，谨慎地选择了良久，到底从哪一口槽开始吐。 “……操否？”他挑眉询问。 “啊，就是我的签约网站。”艾少尘眼神飘忽了一瞬。 “跟知否差不多？” “名字有百分之五十像，界面有百分之九十像。”艾少尘坚强回答。 他已经恢复了决定摆烂的镇定。操否咋了？写小黄文咋了？不都是签了合同的工作吗？职业不分贵贱，只看能否赚钱。 写书人的事，能算淫么？ “这个鞭鸡……”这个名字，真是跟网站名字一样，透着一种浓浓的不正经。 “啊，这个是负责我的编辑，她人超好的！” “……让主角用起来？” “啊……”那个……该怎么用科学严肃的文字描述出，这篇职业文的主线是，两位天才按摩棒设计师，赌上殿堂级设计师崇高的职业荣誉，为设计理念而战，在万众瞩目的擂台上进行热血沸腾的堂堂对决，将自己最得意的按摩棒作品，送入对方的菊花，看谁先高潮到再也吐不出一滴精，就会输掉呢？ 艾少尘合理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文章里面有一点情节（大约占百分之九十吧）……设计师主角在自己的设计完成原型之后，投入量产之前，为了确保产品质量，会进行一些，有对照组的产品测试。” 毕定白：听到了似乎合理的解释，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你买这两个……产品，其实是为了写小说做调研。那你写小说，是为了……” “为了赚钱啊！”这个问题好回答。 毕定白听到答案，居然暗自松了口气。 他和艾少尘早已没有关系，即使是三年前，因为自己的洁癖问题，他也不可能满足对方。那个系统脱敏清单上的第10级，他也只是写在那里，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知道这一生有没有可能实现。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在猜测，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年轻人，是不是因为今天与他重逢，才迅速同城快递了一箱按摩棒，绝望地填补永远无法被所爱之人满足的空虚。 还好，和自己无关。 嗯。 无关就好。 他翘起腿靠上沙发靠背，恢复了慵懒风致的少爷样儿，口吻随意地接上新话题：“写这个也能赚钱？” 一聊起这个，艾少尘就不困了，眼睛发亮地如数家珍：“能啊，我一篇字数大概在一万五到三万五之间，看投放后的短期数据，鞭鞭一般会按千字30到100收，大部分时候是千字60。写一篇大概能挣800到1500之间。” “千字60，就是，写一千个字，才挣60块钱？”毕定白大惊，“这么少吗？” “不算少了，”对艾少尘来说，已经是可以让他安生立命的收入了，“每个月还有五次征文，参加四次就有额外的全勤收入，一个月有一千呢！” 他说这话题时自然地带了笑，眼角下弯。瞳孔映着两星晚灯，就漾在这笑意里。 或许是因为思绪停留在这双眸子，而不是艾少尘抓握的手指上，谈话之后毕定白没有再辗转难眠，睡了一个宁静的好觉。 ---- 艾少尘：我在玩一些很新的职业文。
第10章 10别墅 ======= 第二天早饭以后，艾少尘就恢复了原来的习惯，窝在客厅的单人环形沙发里敲打笔记本。 昨天因为毕少的关系，他都没敢在客厅码字。即使有点时间，也是缩在卧室里偷偷摸摸地写。 超不适应的！写作速度大大下跌。进度太烂，到现在都没敢回鞭鞭的信息。 还好，昨天半夜说开了，他又可以光明正大的码字啦！只要捂紧马甲，别让毕少看到他的用户名就好。 毕定白则是早起以后不断打电话，依然没能直接联系到爷爷。 唯一让他安慰的是，爷爷身边最得力的总助理给他打过一个极其简短的电话，告诉他爷爷当前情况还好，不用担心，有事等能够见面的时候面聊。知道总助还守在爷爷身边，他就放心多了。 而他眼下有一个更迫切的问题—— “离这儿最近的商场是哪家？”他划拉着手机问道。 “商场？”艾少尘从屏幕上抬起眼，“是要买什么？” “衣服。” 调查组进驻酒店的时候，理论上讲他的私人物品是可以带走的。但是来的那个吴组长似乎有意刁难，东拉西扯推三阻四。 毕少爷是能委曲求全的人吗？他当即就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双手插兜，潇洒走人。啥都不带，谁都不爱，只给吴组长留下一个酷帅的后脑壳。 唉，潇洒一时爽，现在特别痒。 这会儿他不得不穿回昨天的旧衣服，从起床就开始浑身发痒。他确信，再过一会儿，真的会长出疹子来了。 他得去买一套新衣服。 艾少尘在脑海里费力地搜寻了一遍自己写文查的高奢品牌知识，不确定地说：“那你得去远光吧？那里有Kiton和Zegna，还有几家别的。” 在手机上翻了一下店铺网站，看看价目表，毕少爷沉默了。他身上一水儿的定制款，从前没有关心过价格。目前他微信零钱还剩下1000多点儿，别说定制，连店里的现货衬衣都买不起。 他眼光下意识地飘向了艾少尘。 艾少尘也刚想起，眼前这位总裁业已破产。哦豁…… 他无辜地回望过去。 毕少爷心算了一下，哪怕忍耐着只买件衬衫，起码也要向对方借六千多块。 当然，别说六千，更多的艾少尘也会巴巴捧出来给他。可是—— 一千字60元，六千块的话，就需要在键盘上敲出十万字。 十万字…… 毕少爷首次感受到千元这个数量级的沉重。想起昨夜艾少尘映着灯光的笑眼，他没法开这个口。 最后，少爷决定了：“我回趟酒店，去拿些衣服。”又别别扭扭地加了一句，“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跟调查组好好说一下，最后总能拿一些出来。 骄傲很重，不过好像又没有十万字那么重。 他说完就走，留下艾少尘一脸茫然，哪件事让他别操心啊？ 从酒店成功拿回来些换洗衣物后，少爷可算不用继续皮子痒了。还兴冲冲换上全套运动行头，去了趟公寓的健身房。 他酒店房间里有个私人健身房，基本器具一应俱全。这么些年，血气旺盛的毕少爷全靠跑步和撸铁来发泄掉身上过于澎湃的精力。一天不健身，他体内年轻过盛的荷尔蒙就不答应。 公寓的健身房艾少尘还从来没利用过，他欢天喜地地目送少爷出发，指望能帮他把这三年白交的物业费统统挣回来。 可惜，这败家玩意儿连一个子儿也没挣到，就满脸菜色地回来了。狭小公共健身房里浓郁的汗气，器材把手上发黄的汗渍，地上的棕色灰色的陈旧污迹，统统超出了这朵娇花可以承受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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