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爸准确跟上节奏:“两个字——老实!” “三个字——用真心!”这是金姐。 三人熟练进入夸尘尘活动。话题眨眼就歪到了天边。 还是艾少尘自己跟毕定白解释了。他爸妈当时的套路一般是,帮别人看风水看面相,看出凶兆来,然后让人花大价钱请他们除煞消凶。 艾少尘那会儿七岁,在家里训练得效果良好,他爸就带他去“实习”。 本来是想搞一个“童言无忌”梗,让艾少尘假装天真儿童,对刚被看出凶兆的客户说他背后跟了个黑影。结果艾少尘替别人紧张的毛病犯了,光是看他爸忽悠就开始面色苍白眼神乱飘,被客户看出端倪。 客户暴躁起来,顺手就抄起旁边一个泔水桶,泼了艾少尘一身。 艾少尘回家哭着洗了澡,还停课了一周。那之后,就开始有一些洁癖,不算严重到不能出门,但是也给生活带来不少障碍。 艾爸艾妈自那时起就默默地改了行,依然是看风水看面相,不过只说好话,不定凶兆了。 艾少尘讲得十分平淡,毕定白却心疼地握了握他手。 三个艾家人目光疼惜地看着艾少尘,一直沉默地听着。听到最后艾爸才用感慨的语气岔开了话题:“唉,同样是看风水,这看凶看吉两道门,赚的钱可相差太多了。” “这有钱人吧,越有钱越惜命。你说吉利话,他就傲得不得了,随便扔你点赏钱,相反你越说他撞邪染煞时乖运蹇,他越肯花大价钱除煞改运。” 说完想起面前就是个有钱人,又找补一句:“我今天跟你讲完,你以后就不会被那些坏人骗了。” 毕定白非常捧场:“多谢伯父。” 末了艾爸悠悠地回想当年勇,他那时如何把客户说得脸色发白心脏发紧四肢发软:“……不会PUA的风水师,不是好的风水师啊!” 艾爸在他家祖业上颇有天赋,PU得一手好A。可惜,明珠蒙尘,天才无用武之地,现如今一概用不上了。 改行后挣的钱的确缩水了一大截,以至于后来艾妈重病一场,家里的积蓄被花到一干二净。艾爸艾妈却再也没有走回老本行。正因如此,艾少尘因为寝室霸凌而洁癖加重时,没法向家里要钱,也不想让病床上的妈妈担心,才遇到了毕定白。 不过艾妈没提这些,只是撇撇嘴拆艾爸的台:“你那点儿本事有啥可吹的哟,还是我们尘尘厉害,不用骗人就能挣到钱!”艾妈的话题永远能拐回这个点。 艾爸立刻附和:“那是,那是,我们尘尘是作家呢。” 堂姐也加入:“咱们老艾家,只有尘尘,有本事赚到干净钱!” 干净钱……毕定白默默喝口玄米茶,暗忖金姐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侧首看看赚干净钱的小黄人,又隐隐担心,艾少尘在这样的夸奖中长大,自己这么不会夸人,会不会太不够格了啊?需不需要学习下夸夸技能呢? 有能说会道的艾爸艾妈,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期间小旋还跟着其他服务员又进来送菜若干次,不敢再出声,每次离开前跟艾妈偷偷挤眉弄眼一下。 等吃完饭,毕定白在艾爸艾妈跟前,已从最初的生疏紧张,变得放松而亲近。 临走他还不嫌麻烦地打电话给马天擎,让他跟柏居的老板打一声招呼。他先前跟小马来过这里,知道他跟老板特熟。 有老板发话,小旋得以过来跟艾妈亲亲热热聊了几分钟,真诚感谢了她。小姑娘当年无心之失,要不是艾妈帮忙掩盖过去,差点就要被开除,失去这份环境优越收入丰厚的工作。 毕定白心下暗自称善,艾家人就是如此有情有义,待人真诚。 而且他看得出来,不知道因为是人与人之间投缘,还是因为他实在太优秀,艾爸艾妈明显超级喜欢他! 就像闵医生说的那个划入自我圈子的理论,艾家人显然已经把他划进他们的家庭圈子了。 他身体里有暖洋洋的东西在流动,连眼底的一点笑意都染着暖色。 他的态度变化,艾爸艾妈哪里看不出来?他俩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电话里听儿子交代了跟毕少的事儿,他俩就私下商量过,有合适机会就把家里职业的事情说一说。 实在是自家的傻儿子,什么事也瞒不住,迟早露馅。 自曝其短是拉近社交距离的最快方式。与其等将来儿子哪天说漏嘴,不如他们大大咧咧地见面就分享。一来别人一旦觉得你傻,就能放心你,二来也让对方因为他们不见外而油然而生亲近感。 这买卖,做得! ---- 小剧场: 传话—— 毕定白电话小马:“能不能请小旋来一下,这边有人想跟她聊几句。” 小马电话柏居陈老板:“给兄弟个面子,把小旋给毕哥送去……对了对了,记得一定要洗干净点!” 陈老板电话柏居:“把小旋送毕少那里去。那个……毕少这人玩得有点花,你先问问小姑娘愿不愿意……唉,咱这里也真不是那种地方……” 毕定白:不可思议,这些年我一个洁癖为什么能花名在外。 小马:猪队友深藏功与名。
第35章 35渣男 ======= 当晚躺到床上,毕定白心中那点暖流,都还没淌完。 他跟艾少尘面对面侧躺着,额头顶着额头,问他:“你家人怎么那么好呢。”那么无需条件的爱,那么确定无疑的爱。 艾少尘蹭蹭他额头:“嗯,我也觉得特别好。” “那你怎么还会有洁癖的呢?”毕定白脱口问出来,又发觉不合适,解释说,“我就是以为,就是以为……那些心理学不都说许多问题是原生家庭造成的吗?呃……不对,你小时候的事也的确跟家庭有关,我的意思是……” 他的想法自己也没有完全理清楚,艾少尘却好似明白了:“嗯,我也看过些心理学的书,好多都说是因为父母没有给足够的爱,才会产生各种心理问题,但是我家不是这样……” 毕定白亲了他一口,手掌探进睡衣,上下摸着他腰线:“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小时候那事儿到底是不是起因,我也问过辛医生。他说……”艾少尘仔细地回想着辛医生的用词:“他说,成因往往是复杂的,内因加外因……天生神经系统的敏感,家庭影响,突发事件,以及我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我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塑造了现在的我……刚开始那会儿其实挺轻微的。可是后来老有同学笑我是小姑娘……现在想想,好像症状就是慢慢慢慢变严重的。”直到大学,量变引起质变,他内在有什么崩塌,必须躲进壳里才能安全。 毕定白借着微暗的光线,伸出手,用食指抚过艾少尘清俊挺秀的面部轮廓。小时候的艾少尘,也是这么好看,会更小小白白,更清秀一些,极力想要把自己和环境维持得干净一点,因此被嘲笑,被排斥。 他心疼地摩挲他柔软的唇,然后凑上去含住它吸舔。 艾少尘安安静静地跟他吻了一会儿,吻完还接着话题做了结语:“有时候可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原因,事情就是发生在人身上了。” 这话表达得不算特别清楚,毕定白却怔了一会儿。 有什么流进了他胸腔,像林间四月的泠泠涧水,清透澄澈,在他胸口逶迤淌过。横亘在他心中多年的一些块垒,被这细流反复冲刷,开始微微松动。 他妈从前经常对他说:“你和你爸一样,学不会爱人。谁要是跟着你,只会倒霉。” 他听到就嗤笑一声,内心深处却有一层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恐惧——万一,她说的是对的呢? 毕竟,他是这样两个人的孩子。不会爱的人,生下的孩子。 这份恐惧来源于“过去”,因此难以在“现在”拔出,于是被他跌跌撞撞地前行,又日复一日带向“未来”。 他就怀揣着这样的恐惧,在路上撞上了艾少尘。然后于今夜听到他对他说:“事情就是发生在人身上了。” 所以,也许,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甩不掉的旧日枷锁。“过去”,已然发生在他身上,未来如何,得他自己选。 他被母亲的不可理喻困住,多年来想要寻到一个“为什么”。如今他得到一个答案——可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原因。 解释得不够完美,但对他,已经够了。 他还有那样多事要做,还要和艾少尘一起,度过那么多年。 他该,向前走了。 他的手插进艾少尘的头发,按着他的头再次吻上去。这一回不再是安静的,他鼻息粗重,啃咬舔吮着艾少尘的唇瓣,勾缠顶弄着他舌头,唇齿间一片火热。无月的夜里,只弥漫开一片啧啧的水声。 他抱着艾少尘去做好清洗,然后让艾少尘侧躺在自己怀里,从背后进入他。只是缓慢而稳定地,一下一下无声地抽插。 他心里的结在缓缓松开,这一晚就做得格外温柔。像是在补偿那个被欺负了的小小白白的孩子,又像是在补偿自己。 他没像平常一样,猛顶艾少尘的前列腺,恶劣地看他表情失控意乱神迷。只是浅浅深深地慢慢插弄,顶到深处时就晃着胯轻轻研磨几下。在对方的敏感点附近打着圈徘徊挑逗一会儿,把火撩拨起来了,再用不太快的速度对准了碾过去,把怀中软软的肉体碾出几下战栗。 听艾少尘在他怀里发着抖一声一声舒服地哼哼,又是一种别样的满足。 他手伸在艾少尘身前,一边在后面顶他,一边不急不徐地给他套弄,姿势仿若一场悠然愉悦的自慰。手里握住的性器越来越鼓胀,越来越硬,沁出水来,黏湿了整个掌心,从指缝间滑滑地渗到手背。 直到冲刺阶段,他才调整回迅速而有力的冲撞节奏,挺动腰胯击打着艾少尘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把艾少尘的臀肉打得通红。 射精以后,他半软的阴茎依然贪恋那点潮湿温热,堵在洞里不肯出来。 两个人静静相拥,第一次没有在做完以后第一时间去清理。 高潮后的拥抱,美好如暮云依偎夜空。 抱了一会儿,毕定白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话那么少?” 啥? 艾少尘正闭眼享受着脉脉温情的静谧时刻,不明白他几个意思:“你说这会儿吗?你想我说点什么吗?” 就像有人需要事后烟一样,难道总裁需要事后听个工作汇报? “不是这会儿。” “以前吗?我话哪儿少了啊?”艾少尘有点冤枉,“做之前我不还巴拉巴拉说了好多?” “就是做的时候,你都不跟我说话。”总裁抱怨。 艾少尘想踢他:“哪个神经病会一边做一边聊天啊?”什么毛病? “不是那种话,你小说里写的人不是挺能说吗?每次一做就要叫。”毕定白在他乳珠上拨了一下。这么多次,他统共就听艾少尘喊过三个字——毕定白。那一幕他现下想想还有点血热,要是能再多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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