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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带了点赌气的意味，惹得吴松云笑起来，但又因现在的紧张局面而叹息：“需要我帮忙转述吗？” 想到黎修明，杨烨又有点恐惧，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声说：“他没有资格那么做。”颤抖的愤怒裹挟了杨烨，“那本来……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他绑架了我！他把我的东西拿走了！他……他这是犯法的！” 说到最后，杨烨越来越激动，险些叫喊出声。终于平复心情时，对面才传来吴松云的声音：“我知道，但是……只有这种办法……” “我不要见他。”杨烨垂下眼，很笃定地说，“让他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不然我就去报警，我报警说他绑架！强奸！” “你冷静一点……”吴松云的话还没说完，怒气上头的杨烨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坐在空落落的、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他承认自己在把气朝吴松云身上撒，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他没胆子找黎修明，只能找这个传话的中间人发脾气。 他是那么无能为力，没法对黎修明造成一点点伤害，只能怨天尤人。 报警。 真的有用吗？ 回来以后，杨烨只想远远地逃离黎修明，不想惹祸上身，刚刚脱口而出的“威胁”，也只是下意识之举。现在想来，简直无比幼稚。万一惹怒了黎修明，那他这些天还算清闲的好日子，恐怕也会到头了。 但更不想坐以待毙，杨烨把头蒙在被子里，思索着应该怎么办才好。黎修明就是个混蛋，大混蛋，扣着他的重要证件，还非要他主动见面！想都别想！ 不就是几张证件吗？再补办不就好了！杨烨瞪着眼睛，仿佛黎修明就站在他面前。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虽然很轻微，但依然把杨烨吓了一跳。他险些从床上蹦起来，死死抓住身上的被子，警惕地盯着门外。 敲门声还在继续，踏踏的脚步声，杨卓朝门口走去：“谁呀？” “别开门！”忍不住脱口而出，杨烨扔下被子，就朝房间外奔去。 别开门！会是黎修明在敲门吗？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杨烨不寒而栗，想到自己再度落入对方手中，甚至把杨卓牵扯进来，就感到头皮发麻。 但杨卓已经打开门，转过头，疑惑地问：“爸爸，怎么了？” 杨烨和门外的人对视。 只见，那个衣着朴素、浑身是汗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盒。 “呃……是姓杨吗？”那人对着纸盒上的门牌号和姓名端详着。 杨烨顿觉尴尬，连忙说：“啊……是的。”他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心跳如擂鼓，生怕快递员发现里面的东西是给自己用的。说起来，快递盒上会显示商品的名称吧？ 简直尴尬死了，杨烨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送走了快递员，和一旁的杨卓对视，杨烨愈发难堪。 他没法解释方才的行为。 “呃……小卓，那个……”杨烨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杨卓却露出一个微笑。 “爸爸，我不打扰你了。”这样说着，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留下杨烨一个人在原地，疑惑不解：什么叫“不打扰你了？” 瞄到手上那个盒子，杨烨的脸上顿时浮起红晕。 杨卓回到自己房间，迅速把门关上。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方才杨烨看见快递时，脸红的模样。 精心挑选了好久的“礼物”，在一件件比对产品的性能和功用时，忍不住想象杨烨使用它们时的样子：罩子贴在乳房上，按揉挤压地榨出奶水，洁白的液体流入瓶中，像开启了哺育生命的泉眼。他一边撸管、一边对着图片挑选商品，庆幸现在独自在房间，不至于让杨烨发现他发情的“丑状”。 当时被杨烨看见自己勃起的器官，心里既慌乱又兴奋，他兴奋于在杨烨面前赤裸裸地表现出欲望。侵略，攻击性，像一只原始的野兽，又如毫无遮掩的婴儿，只在杨烨面前坦诚。他乐于看见杨烨的慌张、尴尬、窘迫，那是欲望的助燃剂。他想扒开杨烨，占有每一寸皮肤，杨烨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能够激发他的欲望。 但杨卓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理智占据上风，黎修明的所作所为已证明杨烨似乎更吃退让的手段。他表现出猎物的慌不择路，夺门而逃。 到了晚上，杨烨果然没有表现出特别气恼的样子，杨卓又刻意提到黎修明，他知道：只要黎修明对杨烨的阴影还存在一天，杨烨就不得不依赖、靠近他。 而现在，杨卓看见杨烨慌张的样子，忙贴心地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不仅仅是为杨烨考虑，更因害怕自己会做出些出格的反应。他已经答应过杨烨“不碰他”，一副无求无欲的样子，结果却随时随地都能立杆，完全没有说服力。 这样想着，杨卓的手滑进裤子，咬紧下唇，慢慢撸动着，回忆着那天晚上，杨烨问他“你要做吗”的一幕。 如果当时答应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杨卓想象自己扑上前，咬住杨烨的嘴唇，分开他的大腿，最后再慢慢地进入。 “爸爸，我想做……” 被留在房里的杨烨紧紧抓着包裹，他心里本已预设好许多应对尴尬场面的回答，熟料杨卓一声不吭，交了东西就跑，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多心。 也是，小卓那天晚上同他分享的真心话，说不会再碰他、会保护他，杨烨是不信的，毕竟杨卓对他撒过许多次谎、又伤害过他。但现在撞见杨卓逃避的样子，杨烨又感到一丝疑惑。 小卓会不会是……真的改了呢？ 拆开包裹的时候，杨烨这样想。 偷偷地缩进被子里挤奶，忧心被杨卓看见，又做贼心虚地跑去厕所倒掉。谁知一路上都没碰见儿子的身影，杨烨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没有多想。直到折返回房间时，才发现杨卓的房门紧锁着，当即疑心顿起，杨烨咬了咬嘴唇，悄悄挪至门口。 已经产生了些不太好的预感，同时也觉得这样做会侵犯杨卓的隐私，但想到杨卓早就偷偷看过自己的床事，可能连身体都瞧了个好几遍，又气不打一出来。 背后立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杨烨的心脏跳得响亮，一边把耳朵凑到门上。 只听细微的呻吟声从房间里漏出： “杨烨……” 自己的名字从儿子的嘴里发出，还是饱含情欲的沙哑嗓音，杨烨心里一震，忍不住攥紧了拳，克制住爆发的冲动。 “杨烨……唔……爸爸……你好棒……”似乎正到激烈处，杨烨几乎能听见飞快撸动的摩擦声，还有衣物碰撞的沙沙声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慰居然也能发出这样大的声音，而杨卓发出的呻吟声更甚，迷离又飘渺，模糊成一团捉不住的雾气，钻进杨烨的脑中，让他的思绪也燥热起来。 一时间，杨烨头皮发麻。 虽然平时极力麻痹自己，假装不去思考杨卓脑袋里装了些什么腌臜东西，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杨卓保证说“不碰他”，但也只是不发生实质上的关系罢了，杨卓的眼睛不会撒谎，身体的反应更无法掩饰。虽然嘴上承诺着父慈子孝，但背地里依然幻想着同他上床。 仅仅是这么一想，杨烨都觉得自己好像被猥亵了。被杨卓的目光舔遍全身，又被他的声音进入。 较之上次看见杨卓的勃起，现在更多了一分憋闷：杨卓是悄悄自慰，杨烨才是偷听的那个人，他没有任何指责的道理。 恍惚间，察觉到房里已经没了动静，杨烨心中一惊：杨卓该不会发现他了吧？！情急之下匆忙转身，熟料这下反而踏出极响亮的脚步声，杨烨便指这下杨卓肯定发现他了，但仍掩耳盗铃地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见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当即心中一凛，杨卓低低地唤他：“爸爸。” 杨烨只得停下步子，不敢回身对视：“怎、怎么了？” 脚步渐近，“你刚刚是在外面……听见了，是吗？”杨卓顿了许久，显然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 见他没有揭过的意思，杨烨也没法隐瞒，仗着自己是家长，作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是啊，怎么样？”反正丢人的应该是杨卓，而不是他。 杨卓垂下眼，沉默许久，随后，终于吐出一口气：“……对不起。” “啊……唔。”原本不安中带着点愤怒的情绪，都在杨卓的道歉中被吹散了，杨烨手足无措，甚至试图上前安抚小孩的情绪。但想到方才那野兽般嘶哑的、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浑身被泼了凉水般冷静：他不可以再给杨卓莫须有的幻想，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们彼此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想着，杨烨后退了一步。
第109章 ===== 这一步刺痛了杨卓，男孩的脸皱了起来，瞳孔缩小，睫毛剧烈颤抖，似乎还垂下一滴泪。 杨卓突然扑进杨烨的怀里，抱紧了他。 “诶！等一下……你这是……”腰被手臂死死禁锢，像一圈铁箍，锁住杨烨的身体。心里警铃大作，杨烨下意识将其推开：“干什么……等一下、喂……等等！” “是！我就是在说谎！”杨卓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显出有些凶恶的表情，眼角却很快耷拉下来，变成一只湿漉漉的弃犬，“我一直喜欢爸爸！我脑子里都是你！我做不到！我根本不可能不喜欢你！我就是个变态！你把我送去看医生吧！你刚刚——你刚刚是不是和他打电话了？！” 杨烨欲怒欲凶，但看见杨卓悲哀的神情，又感到一阵难过，就连推拒的力道都不由变小了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低头吼道：“你不要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杨卓凑上来拱他的颈窝，“我什么样子？嗯？我什么样子？” “你不要这么……极端。”杨烨被弄得痒，忍不住挣扎起来，“就算你喜欢——喜欢谁，难道你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吗？我都没有——我都没有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想到黎修明，他也险些掉下泪来，眼眶红了一圈，“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杨卓！不是什么人都必须要回应你！你就是仗着我是你爸爸，你才敢做这种事……” 他终于流出许多泪来，想到自己始终对黎修明和杨卓多加妥协，却从没有几个人真正考虑过他的感受，就委屈得心酸。面前的杨卓不知在想些什么，原本发疯般的气势弱了下去，反而安静地望着杨烨哭泣的脸，又贴上前搂他。 “爸爸。”杨卓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停顿了，把脸贴在杨烨肩膀上。杨烨擦眼泪的时候，感觉身上的小孩儿来回蹭他，一边轻轻地说：“你还喜欢……黎叔叔啊。” “啊？”杨烨愣住了，这才回忆起自己方才的话，但只是觉得疑惑：他居然……还喜欢黎修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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