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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回站在门口静静等待老夫人的命令。 青城的秋天虽然不似更北边的那些城镇寒风凛凛，但也绝对不容小觑。 楚回身上的棉衣已经被冻透了，现在整个人麻木的站在院子中央。 到这个时候，楚回已经确定老夫人就是趁着秦西寺离开，自己没了撑腰的人，故意折腾自己呢。 楚回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他不能倒下，今日若是在这么站下去，自己必然要生病，那想办法放出秦东风的事情就会搁置。 等秦西寺回来，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子的光景呢！ 楚回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走了两步，就听到守在门口的佩文喝道：“放肆，老夫人还没起，你想干什么？” 楚回一扯嘴角，“我不想干嘛，只是觉得老夫人既然没起，那我就不多做叨扰了，告辞！” 说罢，楚回转身就走。 这一下吓得月桃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回本就不受老夫人待见，现在再一走了之，恐怕日后，老夫人会让他更加难过。 佩文也是一愣，随后快步走上前，想要拦住楚回。 “老夫人让你在院子里等着！” “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他大儿子关着，二儿子又如此待她，她恼是不恼？” 楚回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走。 佩文惊在原地，居然没有追过去，任由楚回离开。 “月桃，我饿了。”楚回一回到院子，立刻就叫饿，让月桃赶紧拿饭。 看着丫鬟们忙里忙外，楚回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怎么找到地窖的钥匙，将秦东风放出去。 月桃刚把饭菜端上，一上午没起的老夫人就颤颤悠悠的过来了。 楚回觉得好笑，“一上午都没醒，现在醒了。” “主子，那咱们出门迎一下？”月桃试探地问楚回。 “不用，”楚回反而做起了势，“请老夫人进来吃些饭吧。” 楚回毫不客气的吃起饭，老夫人走了进来，看着楚回毫不客气地吃饭，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 “老夫人，一起吃。”楚回倒也不像跟她直说秦东风的事情。 从老夫人的态度上来看，她定然不知道秦东风的关押地点，不然早就想办法找到钥匙放他出去了。 老夫人坐了下去，眼神却一直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好大的胆子，老二离开了，这个秦家我做主！” “老夫人，二爷只是出差，不是不回来了，下周一二爷回来，老夫人真的能说过去吗？” 楚回现在只能拿着秦西寺压人，周围的丫鬟们听了这话，自然也不敢对楚回太过分。 老夫人被楚回气的浑身发抖，刚想伸手打楚回一巴掌，却被楚回挡了一下。 “老夫人，不吃饭吗？”楚回撇了周围的下人一眼，命令道。 “月桃，带着他们出去等。” “是，”月桃挺了挺胸脯，带着几人离开屋子。 老夫人任由楚回给她乘汤。 楚回将汤放在她的面前，接着自顾自地吃起来。 “你，你是不是知道老大在哪？”老夫人突然问道。 她想起了佩文在请她时说的话，是在太像知道内情的那种人了。 再想起秦西寺那么宝贝他，老夫人自然而然的认为秦西寺将老大的关押地告诉了楚回。 楚回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回应老夫人。 老夫人等在一边，瞪着眼看着楚回慢条斯理地吃完饭。 “月桃，收拾桌子。”楚回起身伸了个懒腰，垂眸看着老夫人。 “您在秦家这么久，都没找到，我怎么找的到呢？” 老夫人脸色大变，“你敢哄骗我！” 楚回摇摇头，“不敢啊，夫人！” 老夫人现在已经被楚回的话弄的完全不知所措，满脑子想着如何从楚回嘴里抠出线索。 她现在能指望的只剩下秦东风了。 秦西寺没办法控制，而老大是她看着长大的，相比起来好对付不少。 “哼！”老夫人瞥了楚回一眼，“我知道你背后是秦西寺，可他在上海，就算一个周之后回来，这段时间里，我也能弄死你了！”?
第17章 言漪 楚回看着已经出去的丫鬟婆子，扭头对她道： “不，你现在应该祈祷，除了我，没人能放他出去了，所以，这段时间里，老夫人还是吃斋念佛为妙。” 楚回说完，走回内室休息。 老夫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楚回的话。 看着楚回很依赖秦西寺，可他话里似乎在想办法把秦东风送走。 这是为什么？如果他送走了秦东风，秦西寺定然会大发雷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实在搞不明白楚回到底要干什么？ 她站在自己院子门前，朝身后长长的走廊深深看了一眼，随后转身进入房间。 楚回没过多久，果然找到了关押秦东风的钥匙。 他找了个机会，深夜再次从窗户翻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趁着守夜的下人不在，偷走了钥匙。 “秦东风先生，”楚回慢慢靠近，“今晚我把你放走，希望别让我失望。” 楚回站在秦东风面前，手里晃着那串钥匙。 “放心吧，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会处理了老二，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了。” 听着秦东风的疯话，楚回没有犹豫，打开了铁门，将秦东风脚踝的铁链锁解开。 秦东风扭了扭脚踝，看着楚回，“以你的长相，安静的呆在老二身边，也许能有个善终的结果的。” “先生，这乱世怎么敢奢求善终？”楚回看着他，“你想让我放弃复仇？” 秦东风看着楚回。 “我现在就靠这个活着了，不然早死了！” 楚回转身朝上面走，他从15岁得知哥哥死了开始，余生大概只剩下报仇两字。 楚回不知道秦东风是怎么溜出秦家的，他在还钥匙的时候，碰到守夜的下人发现钥匙不见了。 楚回躲过了几人的搜查，等到天开始泛着墨蓝的亮光时，才找到机会把钥匙还回去。 “哎，这不在这么？” “可我刚刚看的明明是不见了！” “你这眼睛，也太差了点！” 楚回躲在墙边听他们将疑心放下，松了口气，返回房间。 距离秦西寺回来还有3天，他可以享受这3天，然后迎接得知秦东风不见了的秦西寺。 在这之前，他要将自己的所有嫌疑都摘干净。 楚回清早起床后，像往常一样，陪着正新到处闲逛。 “楚回先生。”嘉荣没有跟着秦西寺去上海，他留在了府里。 “嗯，”楚回朝他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接着嘉荣拿着一个盒子，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楚回知道，秦家上下很快就要知道秦东风不见了的事情了。 上海。 秦西寺今天顺利的和当地的商行老板签了合同，他觉得明日就可以启程回青城。 “既然你明日就准备回去，那晚上给你饯行，你可一定要捧场啊！”商行的江老板拍拍秦西寺的肩膀。 “当然！”秦西寺微微一笑，答应了饯行的事情。 “主子，青城的来信。”荀序将信封拆开，递到秦西寺跟前。 “江老板，那咱们晚上见！”秦西寺接过信封，跟江老板告别。 马车上。 秦西寺打开信，随着看信的时间，秦西寺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主子，出什么事情了？”荀序小心翼翼地问秦西寺。 “没事，”秦西寺脸色铁青，手里的纸在他的力气下变得皱皱巴巴。 “回信给嘉荣，让他给我一个一个的查！尤其是老夫人！” 秦西寺没有直接告诉荀序发生了什么，只是让他如实回信即可。 “是。” 是夜，江老板请秦西寺吃饭的地方正是他自己的一处别院。 从进门开始，就有人凑过来贴心的帮他脱衣服，脱鞋子，甚至连拖鞋都是漂亮的穿着高叉旗袍的女人帮他套上的。 世外乐园！ 秦西寺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江老板知道秦西寺在好奇什么，他嘿嘿一笑，得意地向秦西寺展示了自己的手笔。 “这宅子是我从一个落魄的满清权贵手里买下来的，他们朝南跑路了，什么都带不走，就像换成钱，路上能用。” 江老板指着另一处假山造景，“你看看这山水连成一片，像不像一个福禄二字啊！” 秦西寺一笑，附和道：“还真像！” “嘿嘿，那户人家之前可是上海有名的勋贵人家，吃穿用度个顶个的好，可惜现在败落了。” 穿过曲径，两人正式到了酒宴的正厅。 秦西寺落座前，还有身披单衣的女人上前敬茶，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屋子里的下人。 几乎清一色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如此，这个别院是江老板用来干什么的，不用多说了。 秦西寺虽然做了十足的准备，但还是在流水般穿梭的丫鬟面前惊住了。 “这些都是孤儿，一群贱命，若是能为我所用，给我做些贡献，倒也值了！” 江老板随手将身边的一个丫鬟推到秦西寺面前。 丫鬟像是被训练过一样，立刻上前给秦西寺递酒，柔弱无骨地贴在秦西寺面前。 “秦老板放心，我院里的丫鬟都干净的很，一般只用来招待贵客，贵客若是用了，那她就是贵客的了，在我的院子里从来都是一次性用具！” 如此侮辱，贴在秦西寺面前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在这世道上，能活着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秦西寺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把女人的眼睛露了出来，她的眼睛跟楚回很像。 “那我就多谢江老板了！”秦西寺决定把人带回青城。 江老板随意的摆摆手，示意秦西寺随意。 “叫什么名字？” “还不快跟秦老板说！” 女人怯懦地开口，“奴叫言漪，不需多言的言，涟漪的漪。” “好。” 一阵推杯换盏，秦西寺喝得差不多了，江老板也是红着脸。 “秦老弟，你这酒量不算太好啊！” 秦西寺被言漪和荀序架着，准备往外走。 “哎，这边有房间，今日秦老板就住在这里吧！明日醒了酒再走！”江老板拍拍荀序的肩膀。 “主子？”荀序没法做主。 秦西寺不想住下，他还准备明天一亮就走呢，住下太费劲。 他谢绝了江老板的好意，带着荀序和言漪离开。?
第18章 嚼舌 秦西寺没有碰言漪，他在言漪身上看到了楚回的身影，这让他更为想念楚回。 “荀序，明日一早就启程，咱们立刻回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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