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点了粉,嗦上第一口,他又打开了微信。 本只是想随便看看,没想到下面朋友圈那一栏,显示了一条未读消息。 徐尔点了进去,发现消息来自猫猫头像,伴随着的,还有一颗爱心。 宋瑞池给他可见半年的最后一条朋友圈点了赞。 那个坏了的高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一刻续上。 徐尔夹起的粉,先是点在了嘴角,而后才以正确的路径送进嘴里。 那既然这样。 徐尔吃完这口就把筷子放下,再次点开了宋瑞池的朋友圈,刷刷地翻到了最下面那条,也给他点了个赞。 算是,回个礼吧。 点赞完毕,徐尔离开了宋瑞池的朋友圈,也退了出来。 正当他准备刷刷其他app时,朋友圈的更新处,又出现了那个猫猫的头像。 宋瑞池发朋友圈了啊。 徐尔于是点了进去。 时间就是刚刚,猫猫头像叫宋瑞池的,一张图片,一条文字。 点开大图,是日出和一个背影。 徐尔一下子就笑了。 他能不笑吗? 日出是今早的日出,背影是今早的徐尔。 宋瑞池的文案:“是你吗?” 徐尔不自禁弯弯了眼睛。 他点开这条朋友圈的评论,写了两个字。 「是我」 不够,他又加了感叹号。 「是我!」
第4章 所以早上遇到的那两位,就是宋瑞池和他的朋友啊。 太巧了吧,太太太巧了吧。 于是在徐尔这一整碗粉的过程,他都在回忆早上的日出细节。 是什么时候发现后面有人的呢,好像并不是离开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会儿认真回想,在他看日出的某个时刻,在被忽略的余光里,似乎隐隐的有那么几次,飘过黑色身影。 并且,在离开山顶时,他将车开出停车场,也恍然看到了这个身影在一辆黑色的suv里。 都是宋瑞池啊。 继而,他回忆起了那句简短的“不能”。 于是继续的,他开始匹配这两个字和“怎么了”“有事”“你要吗”音色的重合度。 有点像,也有那么点的不一样。 或许早晨有些累,那句“不能”有些沉沉的,也有些哑。 下午的那些话就不一样了,显而易见的清澈许多,音调也有些许提升,很亲切。 所以徐尔是对的,声音好听的确实配上了帅气的脸。 像是无意间遇到的题被常识推导出了正确答案,心中干巴的火柴突然自燃了起来,晃来晃去,徐尔分析完这一通,神神气气地把吃完的粉收拾了。 倒完垃圾重新坐下,徐尔无意识地翻着手机,又开始发呆了,他瞥了眼阳台,植物们已经浇过水了,他再看墙上的时钟,八点半。 手机屏幕又停在了朋友圈界面,既然这样的话,徐尔往下翻了翻,找到刚才宋瑞池问的那条“是你吗?”的朋友圈。 看着看着,徐尔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但很快,他思考了起来,为什么宋瑞池不回复他了啊。 徐尔的笑容突然停滞了。 不会不是问的他吧? 可是不是问他问谁呢,这照片明显是他啊。 难道是他太轻快了?他加了感叹号。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才刚认识啊,有必要这么感叹吗? 当然,徐尔也只是想想,他并没有困扰于此,并且因为得不到答案,他直接退出去了。 不过也没有退多出去,他又点进了宋瑞池的朋友圈里,这一次,他注意到了宋瑞池头像下的签名。 “不过尔尔”。 徐尔发出了今天晚上的,不知道第几道笑声。 他还说话了:“不过我。” 徐尔在家的小名是小尔,也有一些人,喊他徐尔尔。 当然,这事宋瑞池不会知道。 签名往上,是宋瑞池的朋友圈背景,看上去是阳台视角拍的天空,意境很好的照片,左上角有道浅浅的彩虹,右下角有容易被忽略的桌子的一角,和一个酒杯。 这一瞬间,徐晨口中的那些关于宋瑞池的夸奖,突然一下子涌进了徐尔的大脑里。 我承认确实比我帅点,蛮有格调的一人,老高了,得有一米九吧,身材也好腿长的哟,我品味高吧。 而这个彩虹,又好巧不巧。 徐尔的朋友圈背景也是一道彩虹,是他自己拍的照片,今年快五一假期的时候。 那天他看到彩虹之后没多久,他一直在候补的一张票抢到了,所以它就玄学了一把,把它当作是自己的好运,挂上了朋友圈。 既然这样,那徐尔顺便也给这位蛮有格调的艺术家的朋友圈背景也点个赞吧。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断断续续的几乎是下了一整个白天,这会儿打开窗,立马嗅到一些属于雨后的气味。 徐尔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但离市区不太近,A市五公里的圆心里热热闹闹,他这边正好圆心之外,远眺能见灯红酒绿,收回视线冷冷清清。 既然这么无聊,那么。 于是半小时后,徐尔的步伐已经在小区对面的街了。 走进五公里圆心。 衔接热闹的是一条河,正好的天气,正好的周末,河边有许多人来散步,也有许多摆摊的小吃。 因为刚吃完饭,徐尔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买,不过他标记了一处卖糖葫芦的摊位,并决定一会儿原路返回,拿下夹心糯米山楂糖葫芦。 再几分钟,他就走到了分岔路,前方仍旧是江边,左边是桥,右边是平平无奇的街道。 徐尔把选择权交给了红绿灯,而当他走到十字路口时,对面的人行横道正好亮起了绿灯,于是他踏上斑马线,继续沿着江边走。 就这样,徐尔随机进入了下一条街。 这条河边之路就没有上一条热闹了,摆摊也消失不见,人群分布明显有变化,从各个年龄段均匀分布,变成了几乎全是年轻人。 理由显而易见,这里是酒吧一条街。 徐尔很少来这条街,他的娱乐生活从不沾酒,公司应酬也不需要他。 本来他也只是想路过,但很快,他被一条花花绿绿的牌子吸引了。 是新开业的一家店,正在大酬宾,而那个板子上最上面赫然五个大字“有胆你就来”。 谁看到这几个字能不停下来看看啊,徐尔这不就直接上钩。 板子上密密麻麻的是开业活动,一二三四地列着,大概说着能在半小时内喝完店里提供的酒,不睡觉不吐不去厕所不到酒,就可以免单,并赠送小礼品。 不过这个活动最基本的条件是至少两人。 “想玩吗?” 徐尔正俯着身看店家提供的都是那些酒,耳边突然飘来这句话。 转头,徐尔愣了一下。 “宋瑞池。” 徐尔站直:“你怎么,”他顿了一下:“好巧。” 宋瑞池对徐尔笑笑:“是巧。” 徐尔稍稍抬头,也对宋瑞池笑了笑。 也是这一下,徐尔感受到了徐晨口中那个得有一米九了。 徐尔的身高是无论上哪儿测都是准准的一米八,生活中他很少有这样需要稍稍仰头看的人。 此刻的板前不止有他们两个,还有四五凑过来看规则的,所以导致他们的距离近于一般社交距离。 宋瑞池此刻是白色的毛衣和一条宽松的褐色长裤。 于是那句腿很长,徐尔也很直观感受到了。 “你怎么在这?”宋瑞池问徐尔。 徐尔笑了一下。 这句话其实是徐尔刚刚想说又咽下的。 对于人际关系,他总是最快于脑但又很快地脑大于嘴,他经常会下意识地抛出一句,但脑子会立马告诉他不合适不合适没必要关你什么事,于是这话丢在地球上,就只剩下一半。 “笑什么?”不等徐尔回答,宋瑞池又补了一句。 徐尔摇摇头:“没什么,”他说:“我散步。” 宋瑞池:“住在附近?” 徐尔往自己的小区方向望一眼:“那边。” “你呢?”徐尔这下不觉得冒昧了:“你怎么也在这。” 宋瑞池说:“来玩,”他紧接着再次问徐尔:“想玩吗?” 徐尔指着板子:“这个吗?” 宋瑞池:“嗯。” 徐尔:“可是我就一个人。” 宋瑞池:“你两个。” 徐尔眼睛弯了下来:“你啊。” 宋瑞池好似很轻地歪了一下脑袋:“我可以是吗?” 徐尔眼睛更弯了:“当然可以啊。” 宋瑞池往后退了小半步,让出进酒吧的路:“走?” 徐尔:“走!” 其实徐尔对这个活动没什么兴趣的,但他好喜欢这种巧合的缘分,今天和宋瑞池的巧合实在太多,导致他很愿意很喜欢和宋瑞池肩并肩走路。 特别是他们的右腿同时迈进酒吧的那刻,这个欣喜在心底直接到达顶峰。 只是才进酒吧没多久,徐尔发现,宋瑞池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人。 中间那一桌估摸着有五六个人,朝他们的方向招手。 徐尔也才意识到,是啊,宋瑞池怎么会自己来酒吧玩,除非他有两个心事。 哈哈,他幽默吧。 宋瑞池也朝他们招手了,而在这一刻,徐尔前进的步伐有那么点的稍稍停顿。 于是开始,徐尔说服自己,和宋瑞池的朋友一起坐也没什么,也不是没有和陌生人一起吃过饭。 匆匆几步后,徐尔终于说服好自己,宋瑞池却突然拉了一下他。 不小的力道呢,人都往回拽了。 “坐这。”宋瑞池人已经站在一个小圆桌旁了。 徐尔愣了一下,看了眼宋瑞池的朋友方向。 宋瑞池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管他们。” 徐尔哦了声。 但想了想,徐尔还是没有坐下,而是说:“我可以过去的。” 宋瑞池的表态是坐了下来,这下他没有身高优势了,甚至要抬很大幅度的头看徐尔。 “怎么了?”宋瑞池这么问他。 问得,太到位了。 徐尔又看了眼朋友们的方向:“你们本来就是一起的。” 宋瑞池:“我不认识他们。” 徐尔:“啊?” 宋瑞池将徐尔身边的椅子又拉出去一点:“先坐。” 徐尔疑疑惑惑地坐下:“你不认识他们?” 宋瑞池突然笑了:“认识。” 徐尔:“什么意思啊。” 宋瑞池却问:“酒量怎么样?” 徐尔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宋瑞池似是在分析他这句话:“平常喝酒吗?” 徐尔摇头:“不喝。” 这时,从宋瑞朋友那边传来了声音:“宋,你几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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