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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舟隔着屏幕点头，说：“吃雪糕。” “别走太远，等下我去接你。”他说。 彦舟抬起头，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像是到了目的地，正朝着另外的方向看。 “我自己回。”彦舟说。 他那边摆摆手，示意他要挂了，姚子剡点头，说：“别吃太多，记得打电话给我。” 彦舟乖乖的点头。 电话挂上，姚子剡就不太想多待了，他在床头柜里翻找装怀表的盒子，听见车兆轩在他身后说：“因为你，我才试的。” 姚子剡从底层的抽屉里翻到了盒子，听见这句话，握在手里一时没说话，这种沉默就像是一种强而有力的拒绝信号，车兆轩看着他的后背，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往日来的那种表情，他说：“我喝多了，抱歉。” 姚子剡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车兆轩没再说什么，抬脚离开了房间。 拿了东西，跟姚晚说了一声，姚子剡准备回家。 几乎是家里的门刚开，迎面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姚子剡弯腰抱着他往客厅走，听见他问：“寄居蟹回家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姚子剡顺着他问：“我是寄居蟹？” 彦舟点头，从姚子剡身上下来，有点着急，膝盖撞上茶几，他吃痛的伸手揉了揉，姚子剡还没伸手拉他，他就跑厨房去了，拿着盒冰激凌出来，说：“一起吃。” 有点眼熟，姚子剡过了会儿才发现是那个朗姆酒味道的冰激凌，他举高，问彦舟：“吃几盒了？” 彦舟也不伸手去够，就上手揽他的腰，昂着脸说：“没吃，没吃。” “饭呢？吃了什么？”姚子剡问他。 彦舟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晚餐的借口怎么说了，他很机灵的样子说：“烤鱼，好吃！” “手机拿来。”姚子剡说。 他知道躲不过去了，脸贴着人下巴，讨饶说：“下午，不饿。” 姚子剡低头瞪他，冷着脸，语气特无奈：“你要造反啊？” “又生气？”彦舟先发制人。 姚子剡举着冰激凌往厨房走，说：“饭都不吃了，冰激凌也不准吃了。” 彦舟搂着他不撒手，开始耍赖，伸手去抢，倒着走不稳，磕磕绊绊的要摔，姚子剡分心让他看路，冰激凌往冰箱里一放，门一关，说：“吃什么？我给你做。” 彦舟说：“不饿的。” “你别惹我，一会儿我枕头一拿，你别求我回来。”姚子剡轻飘飘的威胁。 “别呀……”彦舟不闹了，说：“寿司？” “你问我，你吃还是我吃啊？”姚子剡被他抱着，感觉热的冒汗，他说：“换衣服，出门。” 吃了饭回来，躺床上一起看纪录片，彦舟把寄居蟹指给他，他正看弹幕呢，一转头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把平板收了，关了灯。 睡到半夜，手往边上一摸，没碰见人，正要下床，彦舟就回来了。 “不睡觉干嘛去了？”姚子剡问他。 彦舟说：“好渴，喝水。” 他爬上床，往姚子剡身边靠，姚子剡被他的手一碰，浑身一个激灵，问他：“吃冰激凌去了？” “没吃。”他说。 “你找收拾是不是？”姚子剡问。 彦舟这会儿才不怕他，两手冰凉抱他说：“困了，困了。” 姚子剡抱着人睡下。 第二天去机场接人，彦舟倒是早早地醒了，两只手不安分的去闹人，捏捏鼻子，挠挠下巴，被姚子剡狠狠地在头上弹了一下。 陈胥飞机晚点，彦舟等的犯困，趴在机场餐厅的桌子上昏昏欲睡。 姚子剡接到陈胥，陈胥看他身后，问他：“尾巴呢？” 姚子剡笑了，说：“餐厅呢，困得不行。” 还准备把人叫醒的，没想到人已经醒了，坐起来，朝着门口这边走，开口就叫了一声“哥！” 姚子剡低头看他，突然心就沉下去了。 “画片呢？”彦舟追着人问。 陈胥看了眼姚子剡，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彦舟，他心里叫苦，面上不显：“放行李箱了，回去就给你。” 姚子剡开车，彦舟窝在后座，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来，点开看了眼，奇怪的“咦”了一声，说：“不是我的手机。” 陈胥反应的很快，拿过来说：“看着像是姚子剡的，你是不是出门拿错了？” “不记得了，咋就拿错了？”彦舟问。 “给我吧。”姚子剡突然开口。 陈胥把手机递过去，姚子剡放在副驾驶上，送人到楼下，陈胥叫上去坐坐，姚子剡说不去，要回家睡觉。 陈胥关切的看他，问他：“你不是要去暄澈娱乐吧？” “我去那干嘛？”他说，后来又后知后觉，再开口颇有点咬牙切齿：“就算要去，也要带着那个小没良心的去。” 陈胥头疼的看着惹事的彦舟，后者站在台阶上一无所知的往车里看。 “记忆一下子空了几天他怎么没反应？”姚子剡问。 陈胥说：“自我修复了，自主产生的记忆把时间填满了。” “为什么他就不会？”姚子剡问。 “他”是谁不言而喻，陈胥说：“我不知道。” 姚子剡隔着车窗看彦舟，心情有点复杂。 他回家了，真的睡觉去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抱着人的枕头一睡一下午，期间郑铎几个人打电话也没接着，醒来了就从冰箱里拿冰水，冰箱门一开，昨天放着的那盒冰激凌还好好的放着，位置都没变。 他拧着水瓶的盖子，余光发现厨房的灯是亮着的，白天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天暗下来了，房子里静悄悄的，就只有厨房那亮着灯，像是在等人。 他走过去，闻着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掀开锅盖，里面是两个粽子。 他又低头去翻橱柜，柜子里的干粽叶还剩许多，剩下的江米和红枣也在里面，放的有些凌乱，看上去有些仓促。 他把水放下，又回到卧室去，平板拿起来，搜索记录里看了看，从昨天下午他出门开始，就有视频播放记录了，姚子剡点进去，是新手包粽子的视频，视频不止一个，不知道是没学会才换其他的看，还是觉得不满意。 姚子剡突然就知道彦舟昨天为什么那么开心了，送惊喜的人，搂着他软绵绵的撒娇，熬着夜给他包粽子。 他拎着绳子把粽子拿碗里，说：“就俩粽子给人打发了，小没良心的。” 彦舟打开门的时候，眼前冒出个粽子，姚子剡站在门口，看着他说：“请你吃粽子。” 彦舟诧异的看着他。 姚子剡手掂了掂，说：“拿着。” 彦舟伸手顺着绳子拎过来，问他：“一个？” “陈胥没有。”姚子剡说。 姚子剡手撑着脸，看他把粽子吃完，才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站起来，往陈胥的卧室走，彦舟洗了手，跟过去，就见他行李箱拉出来，正在往里放衣服。 “你要搬走啊？”彦舟问他。 姚子剡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他闷声说：“嗯，找着房子了。” 彦舟无意识的搓着手，看他把东西收拾完，箱子立起来。 东西不多，陈胥下楼买粽子回来的时候，姚子剡已经拎着东西下楼了，正好在楼下碰见，陈胥说：“人不要了？” “我想一下午，没想明白，都好好的，怎么就醒来就变样了。”姚子剡箱子立在脚边，从兜里摸出来根烟点上。 陈胥问他：“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没啊，出门，去机场，太困就睡了会儿。”姚子剡说了一遍。 “前几次变的时候你不在跟前。”陈胥跟他说，“半夜醒过来就变了，情况好点的时候，就摔花盆，摔完就睡，糟糕的时候你也知道，就找你，谁都不行，就得是你。” 烟抽到一半就被姚子剡捻灭了，他有些苦恼的说：“是谁都行，折腾来折腾去，最后难受的是他，我怎么给他解释？上次就问我，怎么一觉醒来，时间一下子几天过去了，陈胥，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带他回钟山去，你好好的给他治治，让别再难受了，能行吗？” 陈胥拎着几个粽子，这会儿觉得心里被重重的压着，他叹了口气，说：“子剡，我知道你着急上火的，你得给他点时间，他留在你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一天，一周，后面会更长……” 姚子剡抬头往一楼窗户那看了一眼，说：“我真是犯神经了，才答应他，现在才在这犯傻，见他一面，跟自己出轨了一样心虚。” “你觉得他俩不是一个人？”陈胥问。 “当然是同一个！”姚子剡语气特别坚定，“性格差点，就总感觉差点什么。”他踢了一脚箱子，说：“我去趟新城，得一周，有什么事了，就联系我。” 陈胥说好。 姚子剡又想起来提醒他：“郑铎那，叫别跟着一起玩了。” “那我怎么跟他说？平白无故的。”陈胥说。 姚子剡说：“就说郑铎有病。” 他行李箱抬上车，后备箱一关，对陈胥说：“走了。” 陈胥拎着粽子上楼，彦舟正站在门口往楼梯上看，见他站在那，说：“别看了，人走老远了。” 彦舟问他：“他房子找哪了？” “樾湖湾那边。”陈胥说，进门换鞋，看人还站着不动，又回头叫他，问：“你这几天干嘛了？” 彦舟关了门，回到沙发上坐下，掰着手说：“吃饭，睡觉，没干嘛。” 陈胥问他：“琳姐呢？” “琳姐好像出去旅游了。”彦舟拿着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说：“是和她姐姐出去旅游了。” 看了之后又泄气，“旅游怎么连个消息也没有啊？” 陈胥把粽子放桌上，也不安慰他：“那准是把你忘了，说话不好听，还讨人烦！” 彦舟拿着手机听着，问他：“真的啊？她真不跟我做朋友了啊？” 过了会儿思绪又莫名其妙的转了个弯，小声念叨：“那姚子剡他搬走，是不是也是烦我了？” 陈胥见自己两三句话让他心情丧了起来，也不骗他了，说：“他那是真找着房子了，再说我回来了，他住咱家，我睡哪啊？” “咱家真小。”彦舟说。 陈胥笑了，给他把粽子递过去，说：“粽子吃了，过节了。” ----
第 17 章
“吃过了。”彦舟指着垃圾桶里的粽叶给他看，“姚子剡给的，红枣的。” “他买的啊？那我的呢？”陈胥问。 “不知道是不是买的，他说没你的。”彦舟把他哥买的粽子拎过来看，说：“那个粽子不好看，圆滚滚的，是他包的吧。” 陈胥问：“他还会包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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