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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兆轩就不说话了。 出电梯的时候，姚子剡突然说：“回来了我一直住家里，上班路上费时间，这阵子打算住樾湖湾那边，上次我看你给家里买的那地毯不错，联系方式有没？给我一个。” 车兆轩定定的看着他，点头说：“有，回头我发给你。” “行。”姚子剡说，“那我先回公司了，改天家里边见。” 车兆轩看他上了车，才拉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 姚子剡回去的路上想点烟，想到彦舟凑他跟前闻的样子，又把烟放回去了。 彦舟不在办公室里，迟姗领着去收藏室转了一圈，看了以前的宣传片和广告。 香水小样整齐的摆着，彦舟捧着一盒咖啡豆，看见自己感兴趣的就闻一下。 姚子剡站收藏室门口，靠着门框看他一会儿闻闻香水，一会儿闻闻咖啡豆，挺专心的样子。 “回家了。”姚子剡说。 彦舟回头一看是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跟他说：“不到五点半。” “老板今天要提前下班买菜。”姚子剡说。 这次到家时间短了点，彦舟不记路，开进小区刷卡的时候才发现没回家。 “去哪？”彦舟问。 “这也是咱的房子。”姚子剡说，侧头看他：“那边太热了。” 进了门，姚子剡给他拿拖鞋，问他：“这野菜给你蒸了？” “你会？”彦舟问。 “我一会儿查查。”姚子剡说。 彦舟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进卧室，看他拉开衣柜把上衣脱了放进脏衣篓里，又扯了件短袖换上了。 姚子剡侧头看他，说：“热的冒汗，过来把衣服换了。” 彦舟走近了点儿，站在衣柜跟前看着。 姚子剡让他自己换，自己去洗了个脸，转去厨房想今天的菜单。 他盯着那袋野菜，摸着手机给姚晚打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姚晚的脸出现在画面上。 “小姑，忙着没？”姚子剡问。 “不忙，刚散了麻将。”姚晚回。 姚子剡笑笑，问：“赢了没？” “明买菜钱有了。”姚晚说。 于是姚子剡拎着那袋野菜给姚晚看：“小姑，这个怎么弄？我听说要蒸。” “这是艾蒿吧。”姚晚说，“你洗干净了和面粉……” 彦舟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姚子剡双手撑在岛台上，对着手机说话。 过了会儿就转过去洗菜去了。 他走过去，在岛台边站着，听见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怎么想起来吃这个了？” 姚子剡笑笑说：“邻居给的。” “晚上就吃野菜啊？要不回家来吃？”姚晚说他。 “哪能啊，还有别的呢。”姚子剡说。 “得，一个两个都不爱回家吃饭，我不管你们了。”姚晚说：“我也做饭去了，一会儿公园练舞呢。” “好，改天回家看您。”姚子剡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手机拿起来。 姚晚那边挂了，姚子剡才放下手机，冲着彦舟说：“你去冰箱那转转，看想吃什么。” 彦舟听话的去了，过了会儿从冰箱里拿了盒切好的菠萝出来，转了一圈，最后在沙发上坐下了。 姚子剡见人没回来，转头一看，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聚精会神的，他无奈的笑笑，走过去捏人耳朵，板着脸说：“我叫你干嘛来着？” 彦舟吃痛，放下菠萝，讨好的伸手搂他的腰，说：“吃鱼，要吃鱼。” 姚子剡把人放手心里捧着，认命的应声：“行了，等着吧。” 吃饭的时候，彦舟倒是格外的给面子，蒸的艾蒿对了胃口，吃了许多，鱼肉夹到碗里就顺着吃，一点不挑。 碗筷收拾进洗碗机，姚子剡问他：“出去走走？” 彦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表达自己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一到超市就变脸了，高热量的硬要往购物车里放，姚子剡不让，就背着手走开。 姚子剡在零食这对他看管很严，也不哄他，最后放水，留了几盒薯片。 再找着人的时候，他站原地笑了，推着购物车走过去，在人身后说：“别看了，用不上。” 彦舟看他一眼，拿了一盒扔进购物车，然后人远远的走开了，跟姚子剡隔了几米，抬头傲娇的示意他结账。 姚子剡拿起来那盒东西看了看，作势要放回去，就见人看着他，像只要发怒的小猫。 结了账，他回头看，彦舟隔着几个人走出来，这会儿也不装不认识了，低头在袋子里翻，要拆薯片。 “还挺能吃。”姚子剡说。 东西又乖乖放回去了，彦舟说：“不是。” 到家里看了会儿电视，九点多的时候彦舟就开始犯困了，姚子剡叫他去洗澡，他揉着眼睛去了。 他洗完澡爬上床，乖乖的等人，姚子剡在浴室里抽了根烟，又冲了澡，路过客厅的时候去翻零食袋子，看见那盒东西，不自觉的笑了。 他把东西当着彦舟的面扔进床头柜抽屉里，调了空调的温度，没事人一样的躺床上。 彦舟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显然不知道事情走向为什么发生了变化。 姚子剡看着他，特直白的拒绝：“不做。” “你累了？”彦舟问他。 “不想做。”姚子剡说。 彦舟就不再问了，他脸皮薄，被拒绝了也就不再坚持，躺下去关了一侧的床头灯。 姚子剡看他不说话，也没哄，结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见人离自己特远，睡在床边，转个身就要掉下去似的。 他把人朝里移了移，说：“再摔着你。” 彦舟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嘟囔了一句：“困。” “今天还跟我去公司吗？”姚子剡问他。 彦舟半天没说话，像是又睡着了，姚子剡摸摸他的脸，没再叫他。 人赖床不起，姚子剡弄好早餐，跟他说出门，他才挣扎着要坐起来，然后脑袋靠在姚子剡的腿边，姚子剡伸手把他后背卷上来的衣服拉下去，拍了拍，说：“怎么困成这样？” “嗯。”彦舟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在家睡吧，我中午就回来了。”姚子剡说。 彦舟伸手摸了摸，摸到他的手又拉着重新躺好。 姚子剡让他拉了一会儿，手抽出来，拿着钥匙出门了。 彦舟又睡了一会儿才醒，看见桌子上放着早餐，还有一碗洗好切好的水果，他洗完脸从房间出来，就和客厅里的两个人齐齐的愣住了。 姚晚和袁薇站在客厅里，挎着包，穿的挺贵气，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收回去，正直直的盯着彦舟看。 彦舟也不敢动，气氛一下子有些安静。 是袁薇先开口的，看着彦舟，说了句：“你是宋世轩？” “哪个宋世轩？”姚晚转头看袁薇。 “哎呀，你不爱上网，就那个宋世轩，姚子剡那家伙的男朋友！” 彦舟听完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姚子剡？男朋友？ 袁薇虽然经常网上冲浪，但是对宋世轩的关注也不多，现实里没交集，真人没见过，脱离了妆容和造型，加上她自己有一点点的脸盲，这会儿又有点不确定是不是本人。 “是的吧？”袁薇看彦舟不说话，这会儿心里有点犯嘀咕，认错人多尴尬，自己嘴巴太快了些。 姚女士可没看出来不对劲，又问袁薇：“就我让他带回家，他硬是不带的那个？” 彦舟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宋世轩，这会儿醋坛子快满的溢出来了，又气又难过。 “宋世轩是吧。”姚晚叫他。“我们俩是姚子剡的姑姑，来看看他。” 彦舟咬咬牙，看着面前两个人，还是强装镇定的说：“你们认错了，我不是。” 两个人一下子就懵了，认错人了这会儿不好意思起来，姚晚问他：“你是？” 彦舟手握成拳，面上不显，老老实实的说：“他的朋友。”他深吸了口气，说：“借宿的，这就走。” 他进屋换衣服，去客厅拿了手机，还朝着两个人说了声：“我先走了，姑姑们再见。” 姚晚觉得人走的时候低着头，心情低落，想跟上去问问，叫吃了饭再走，没想到人直接从楼梯间下去了。 她把门关上，就见袁薇犯事一样的扶着卧室的门框说：“他俩昨晚睡一起。” 姚晚走到卧室跟前伸头看，袁薇说：“三个屋我都看过了，姚子剡那家伙什么时候铺过床，都睡这了。” “那刚才那个也不铺床？”姚晚问。 袁薇无奈说：“你没看见他刚才从这屋出来的啊。” 姚晚虽然对自己大侄子有男朋友还带人回家留宿的行为不耻，还是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边彦舟出了门，沿着小区的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上次进来刷卡的门。 他一时不知道去哪，这会儿才惊觉原来他无路可去了。 ----
第 13 章
饭点单似的吃着，水果牛奶送到手边，要什么东西还没开口，人就捧着送到眼前，结果呢，又不叫姚子安，还有个男朋友。 彦舟看着路边种的那两排花，崩溃的想，变成种子埋进土里，明年再发芽好了，藏起来，谁都不见。 早餐没吃，这会儿特别饿，从来没付过钱，手机余额里空着，给的卡扔在床头柜里，离开人，他像个刚会走路的小孩，什么都不会了。 他沿着路边走，见着人就问下路，问去哪，就说去长街。 兜兜转转还能看见小区的楼，他泄了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小孩放风筝。 胳膊搭在椅背上，他侧着身体看草坪上的几个小孩，风筝飞的不高，摇摇欲坠的样子。 头顶落下来一道阴影，他闻见熟悉的味道，冷声说：“滚开。” “我的错，先回去吃饭。”姚子剡说。 彦舟不看他，很排斥的样子说：“不认识你。” “你别生气了，先回家，你不吃早饭一会儿头晕了怎么办？”姚子剡蹲下身，仰着头哄他。 “不要你管。”还是不看他。 “我真的冤枉，我跟宋世轩没关系，说来话长，我以后给你讲，你别听我小姑她们两个说的话，我没往家里带过人，特清白，你看我一眼。”他伸手去拉彦舟的胳膊。 结果彦舟也走神，胳膊没撑住，下巴磕在木椅背上，当即眼睛就红了。 姚子剡慌忙站起来哄人，抬着他的脸去看，下巴上蹭了一道，这会儿隐隐开始泛红。 “咬着舌头没？张嘴我看看。”他低头问。 彦舟更气了，拍他的手，冲他发脾气：“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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