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顾庭简故意停顿了片刻,脸颊贴得离他更近了。 “回去,先回去,好吗?还在路上呢,周围都是人。”邵谦彻底怕了,他后悔不给鱼多撒点饵了,果不其然,现在他的鱼饿红了眼要吃人了。 顾庭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鼻尖,而后贴在他耳边说道:“我要是非要呢?” “别在外面,回去,什么都行!”感受到顾庭简细密的触碰,邵谦顿时慌张地卸下所有伪装,神情可怜地哀声道,“顾哥,我求你了!” 邵谦这服软的态度把顾庭简给逗乐了,他伸手扯下安全带,往锁扣里一插,干脆利落地翻了回去,转头看向呼吸急促的邵谦,狭笑着调侃道:“我只是想给你系一下安全带,喊这么荤做什么?” “小谦,回去什么都行,这可是你说的。”顾庭简踩了脚油门重新起步,目视前方,心情格外舒畅。 他家这小兔子无非就是脸皮薄、性子闷,有什么不好拿捏的。
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布丁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热情洋溢地冲上前来向往顾庭简怀里扑,但始料未及的是他怀里已经有人了,再也没有它的容身之处了。 邵谦自己能走,但顾庭简害怕他一个没想通转身就溜,一下车就把他抱了起来,一路脚不沾地地抬进了家门。好在从地下车库到电梯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他们一路上都没有机会遇到以怪异的目光投向他俩的路人。 “汪!汪!”布丁焦躁地围着顾庭简转圈,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显然是颇有不满。完了,它爸领后妈进门了,家里没他的立足之处了。顾庭简充耳不闻,它只能反其道行之,半立起来去蹭邵谦的身体,以求寻找一丝微薄的存在感。 邵谦被萨摩耶的毛发蹭得发痒,红着脸皮说道:“顾哥,你放我下来行吗?” 顾庭简表现得既绅士又体贴:“行啊!浴室、卧房还是客厅?你选个地方吧?” 邵谦面露难色,“天还早呢......” 顾庭简将他抱到沙发上,稳稳当当地坐好,然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别害怕啊,我都说过了,不强迫你。想吃点什么?点菜吧,我去给你烧。”
就在邵谦真以为对方打算松手的时候,顾庭简将撑在他膝盖处的手移开,向后一寸寸地攀援到了他的脖颈上,微微发力,迫使他仰头靠向自己,“宝贝儿,以后想吻我不用偷偷摸摸的,可以光明正大地来哈!” 邵谦还在厉兵秣马呢,顾庭简突如其来的攻城略地让他有些不适,“再给我点时间,行吗?” 顾庭简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迟疑,很快顺着脊背滑落到了尾端的柔软处,迫使他严丝合缝地贴紧自己,“空头支票我不收哦,你想要延期付款,得约定利息的。” 感受到身体的疯狂叫嚣,邵谦用力推开他,用残存的理智低声吼道:“顾庭简!你松手!利息都快赶上本金了,还能叫利息吗?” 顾庭简委屈巴巴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道:“怎么不算呢?要不你考虑一下提前付清?” 邵谦喘着气,微怒道,“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顾庭简定定地看了他好一阵子,而后小心翼翼地扒拉着他,再次将他拥入怀中,“告白。邵谦,你欠我一次告白。” “我怕你讨厌我。”邵谦缓缓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指尖却仍小心翼翼地不敢放肆,“我不敢说,我怕你恶心我,厌恶我,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顾庭简从来没问过这个话题,他心里隐约有答案,所以不敢问。 “好。怎么不好。”邵谦侧着头像是做个人汇报那样干巴巴地说道,“我在学校一路顺风顺水,和学院的老师同学关系都很融洽。我妈手术后恢复得很好,她前年再婚了,我继父人很踏实,对家里很照顾。我妹妹懂事、听话,还说要考来我学校呢......”
他越是东拉西扯,顾庭简越能明确地感受到他心里苦得厉害。也是,他怎么又资格反过来指责邵谦的,当初是他自己把人给推开的。 “那,在你平安顺遂、万事如意的大学生活里,有没有偶尔无聊,想起过我啊?” 邵谦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然道,“不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华亭啊?”
他承认了! 他就是喜欢我! 顾庭简饿狼扑食一般欺身上前,再也不做任何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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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蒸腾间,顾庭简有些恍惚,哪怕是身体真实的触感,都让他觉得美好得有些不真切,他简直不不敢相信,邵谦居然会这么主动。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啊,不掺一星半点水分的,自己怎么敢不认真对他。
虽然棋差一招,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两人均已精疲力竭。 顾庭简没有兑现要给邵谦做饭的承诺,在他点菜之后反手就叫了外卖。等待送达的时候,顾庭简侧卧在床上,搂着邵谦的腰呢喃道:“太瘦了,不把你养胖点我都舍不得下手。” 邵谦漠然道,“你怎么就喜欢嘴上装正人君子,你上手少了?” ---- 平平无奇的甜宠爱好者,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开虐,呜呜呜
第29章 三秋
翌日清晨,邵谦按照生物钟准时准点地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顾庭简躺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趁他还没醒,邵谦挪动着身体上前,将手臂撑在枕头上,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是他的人,从身到心,全部都是他的。 迟早有一天,他要在顾庭简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一道接一道的烙印,让他一看到就记起,他是谁的人。 “醒了?”顾庭简睡眼惺忪地搂过邵谦的后脑勺,用下巴在他脖颈上蹭了蹭,“你刚才,是在吻我吗?” “没有,你做梦了吧。”邵谦嘴硬道。 顾庭简配合道:“梦到我手被纺锤扎了,一直躺在塔楼顶,要被心上人亲吻才会苏醒。” “肉麻!”
邵谦洗漱完换上衣服,立马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表现得跟无事发生一样。 顾庭简想亲自送邵谦回家,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只能灰溜溜地帮他去取行李箱。 “要不,我陪你走去地铁站?”顾庭简还沉浸在昨晚甜腻的氛围中,恨不得时时刻刻和邵谦黏在一块儿,哪舍得轻易放他离开。 “不用了。顾哥,昨天我们都有些失控了,还是彼此冷静一下吧。”邵谦说完,拖上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顾庭简傻眼了,要不是因为没准备齐全,小兔子昨天差一点都给了他了,怎么过了一晚上又变回去了? 害羞了?不好意思了?总不能是因为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吧! 算了算了,看在邵谦昨天如此主动的份上,都依他! “路上小心啊,到家给我说一声!” 这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危险?顾庭简知道邵谦八成是不会给自己发消息的,但还是忍不住嘱咐一句,这能给他一种,时刻掌握对方行踪的错觉。
周六天气晴朗,邵谦从单元门走出来,觉得阳光略微有些刺眼,随后便躲进树荫里。 他喜欢站在暗处,不被发现,方便随时伺机而动。 对于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身体沉醉其中,精神上却颇有些抗拒。顾庭简还什么许诺都没给他呢,他是太渴望了,所以才会顺从地跟顾庭简回了家。 他并非不愿意,只是不敢表现得太甘之如饴。
“哟!小谦回来啦!”邵谦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一回头,冯旭一手挎着菜篮子,一手领着湿漉漉的不透明绿色塑料袋向他走来。 “冯叔,买这么多菜啊,我帮你拎点吧。” 冯旭摇摇头,“不用不用!你拎自己的箱子就好,从学校赶回来怪累的吧?地铁上有座位吗?” “有的,周六早上人不多。” “以后媛媛要是能考上你们学校,周末放学就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媛媛那么用功,一定没问题的。”
冯旭是个跑货运的司机,邵谦不大清楚他和母亲具体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从某一天起,冯旭就经常会出现子他家摊位边,有时候带着水果,有时候带着糕点饼干,和母亲有说有笑的。 过了一年多,有次邵谦从学校回去,母亲就旁敲侧击地问他,愿不愿意家里多两个人,热闹一点。 邵谦过怕了那种逢年过节连个走亲戚的人都没有的生活。哪怕他已经成年了,平时住校都不回家,多一个继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精神上的关怀,他也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至少,在外人问道的时候,不需要闪烁其词地掩盖家庭的匮乏。
冯旭和前妻很早就离婚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将女儿冯媛拉扯大。说起来,这和邵谦母亲也算是同病相怜。 冯旭和刘娟确定下来关系后,就让他们母子俩搬到了一块儿,又带他们回老家村里简单办了酒。 邵谦那个时候才知道,冯旭和母亲是邻村的,中学时还一起念过书,后来没在一个地方工作,也就渐渐断了联络,各自结婚生子。 缘分有的时候很奇怪,能让亲密无间的四散,也能让相隔千里的重逢,都是天意。
到家的时候,刘娟正在厨房炸鸡翅,冯媛闻着味儿了原本是出来打算偷吃的,见到邵谦回来了,忙分了他一个鸡翅根,“哥,我政治有个法律大题答案不确定,来帮我看看!” “我先去洗个手,等下边吃边看。” 冯媛性格活泼,对他这么个沉默寡言的哥哥态度也十分友善。以至于冯旭有时都会担心,冯媛喜欢上邵谦了,旁敲侧击了好几次,问邵谦在学校有没有对象,对媛媛感觉怎么样。 弄得邵谦颇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儿,刘娟把菜全部备起了,一家人便坐在一块开动了。 冯媛嘴巴吃得嘟嘟囔囔的,边吃边说道:“刘姨,今天的菜这么丰盛啊!” 刘娟笑道:“这不是你爸爸要换新工作了,算个喜事儿,正巧你和小谦周末都在家,得庆祝一下。” “哦?冯叔是要做什么啊?”邵谦问道。 “嗐!还是司机,只不过有家大公司,刚好缺人,有同乡就把我介绍了进去。”冯旭不好意思道,“你妈妈这是小题大做,有什么好庆祝的。”
中午吃了饭,刘娟和冯旭一起回摊位卖鱼,周末生意好,下午总要有人守着。 邵谦陪着冯媛一块待在家里,边查资料写论文。 过了两三点,一天的气温到了最高点,邵谦的手机也变得躁动不安了起来,隔三岔五不是短信震动就是微信提示音,拿起来一看,都是顾庭简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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