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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玩偶

时间:2023-12-14 00:00:29  状态:完结  作者:闻人非

  在看清楚保镖腰间别着的手枪之时,那种冰冷的金属质感提醒着他,这是真家伙,而后陈言的脸色瞬间僵硬无比。

  与此同时,身后却还遥遥传来贺清波澜不惊的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陈言惊慌失色地回头看他,他并无任何不悦,反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若无其事地走近过来,抬手牵住他,返回室内。

  陈言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温黎到底想干什么呢?

  变相地软禁监视他吗?

  不,他不接受,他绝不屈服。

  “你想离开吗?”

  贺清眼珠不错地看着陈言,摆出来一副要跟他认真交流的模样。

  “当然。”

  陈言胸口的郁气堆积得越来越多,像是一只逐渐膨胀的气球,他语气急促地强调道:“温黎,我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你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贺清表现得举止温和,目光清浅,神情十分真挚:“好的,那我明天减少出现在你面前的次数。你需要什么,就给我留张纸条,纸和笔放在桌子上了。”

  “……”

  陈言瞬间哑口无言。

  心口的“气球”刷的一下,猝然泄气,蔫头蔫脑地耷拉下去。

  起初的时候,他甚至于阴暗地猜疑过,贺清摆出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是为了故意气他,但是一连多日的对峙之后,陈言已经明白了,他根本无法同贺清进行一场正常的争吵。

  在面对陈言的时候,贺清缺乏生气这种普通的情绪,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对他急迫的话语和态度产生太大的反应。

  与此相反的,贺清一直表现得认真而又诚恳,照单全收陈言对他的所有情绪宣泄,他只是践行着自己制定的规则和标准,并且给予陈言最大限度的宽容和退步。

  除此之外,贺清分毫不再有所退让。

  又一次试图沟通交流之后,陈言铩羽而归,他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身体不免抵触地轻微挣动,借此以表达自己对贺清的亲昵意图的抗拒。

  沉默了一阵子,贺清忽的贴近他的耳畔,送出一句含着暧昧气音的隐忍低语:“别乱动。”

  话音未落,陈言的身体便紧绷僵硬住了,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属于贺清的那根硬热的阴茎,正跃跃欲试地顶在他的腿根之间,蠢蠢欲动。

  在陈言平静下来之后,贺清也恢复了一贯的宁静和平淡,除了交叠的胯间,他并无任何越轨的举动,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陈言,用肢体语言向他倾诉“他想抱着他一起睡一个午觉”这个念头。

  陈言无奈至极,到了最后,只得忿忿不平地闭上眼睛。

  作为奖励的回应,是贺清的一个吻,轻浅地落在他的额边。


第99章 贺鸣番外·雨夜变调

  夜雨寂寥。纷纷扬扬。

  汽车在幽深寂静的小巷口停下,宛如雨夜中缄默的幽灵,一动不动地等候着途经的猎物。

  檐雨如绳,城市绚丽的霓虹灯影在地上的水洼里破碎成斑驳的色块,隐约映出了撑着雨伞从墙边走过的小少年的身影。

  贺鸣撑着雨伞,自汽车旁边走过去的时候,不免奇怪地多留意了一眼这辆看起来很是高档的车辆。

  如若它出现的地方,是在车水马龙的街边亦或者是络绎不绝的商场门口,贺鸣毫不奇怪,甚至于不会多看一眼,可是它居然出现在了贫穷破落的老式居民区附近,整个场景,充满了古怪的违和感。

  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探究的念头,调转视线专心看路,尽可能地避开一个一个或深或浅的水坑,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打开家门之后,十来平的出租屋单间内,所有的陈设一览无余,在撞见了屋内的场景之后,贺鸣原本放松的柔和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而紧张起来。

  靠窗的那张矮小的木板床上,他的母亲沈溪棠正闭眼安睡着,神情恬淡柔和,由于沉疴,病痛稍加损伤了她的生气,却更显哀婉绰约,仿佛油画中的美人。

  在沈溪棠的床边,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人,眉眼颜色浓重,脸色却苍白,他正低头宁静地翻阅着一沓装订成册的书籍,贺鸣定睛一看,分明是他自己制作的简装课本。

  贺鸣看得愣住,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陌生少年,衣着雅致体面,周身冰冷而矜贵的气质,看起来同逼仄简陋的出租房格格不入,给他的强烈的违和感,就犹如方才他在巷口见过的那辆汽车一般。

  饶是惊慌失措了一瞬,贺鸣仍旧记得母亲教导过的礼节和规矩,他先将滴着雨水的伞妥帖地靠墙收纳放好,这才抬步朝里走去。

  站定之后,他同那个轮椅上的少年,保持着可以随时应变的安全距离,皱着眉梢,疑惑地出言问他:“你是谁?”

  “我叫贺清。来接你回去的。”贺清的目光从书页上端正漂亮的字体上移开,从容自若地抬眼看向脸色微变的贺鸣,不咸不淡地说道:“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

  贺清。

  才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贺鸣就已经顿悟了,这少年的真实身份。

  ——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想干什么?”

  贺鸣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他咬着牙关,严阵以待地盯着贺清。

  “我已经说过一次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贺清抬手,将手中的书本归还给贺鸣,神情始终平静冷淡,说道:“你跟我回去,接受你应该得到的教育,至于你的母亲,会有人送她去医院进行后续的检查和治疗。”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请你离开。”贺鸣神情不悦,他表情严肃地拒绝道。

  “愚蠢。”

  贺清淡淡地如是评价道。

  “虽然我不怎么乐意接纳你,但是我已经答应过他,会把你带回去。希望你配合我的要求。”贺清侧转过脸庞,低眸打量了一眼沉睡之中的沈溪棠,自顾自地说道:“慢性白血病,症状表现为贫血,低热,肝脾肿大等,或可并发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

  随着贺清字句清晰的平淡陈述,贺鸣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两下,按耐着逐渐沸腾的怒火,恨声怒道:“贺祁把我妈抛弃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对你们贺家的人摇尾乞怜,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妈,犯不着你来替他惺惺作态!”

  贺清不疾不徐地看着他,神色轻蔑,“说你蠢笨还真是一点都不错。”

  耐心告罄之后,贺清便懒得再同贺鸣多费口舌,在贺鸣瞬时惊恐万状的眼神之下,贺清抬手,虚虚在沈溪棠脆弱纤细的脖颈上凌空比划了一下,他浅浅地笑了一笑,口吻里带了点血腥的兴味:“从这个部位,往下捅一刀,一下子就可以割断大动脉。外面还守着我带来的保镖,你没有机会去找救护车急救的。”

  “你想不想试试亲生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贺清——!”

  贺鸣怒不可遏地怒吼起来,青涩的面容里满是惊怒,还有隐隐约约的害怕。

  “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自己用双腿行走跟着我回去,还是想让保镖把你五花大绑之后跟着我回去?”贺清收回手,恢复了一贯的清高和淡漠。

  心性尚还稚嫩的少年人,被贺清不留情面的话语逼得眼角都有些隐隐泛红,他吸了一口气,尽量地平复心情,这才隐忍地从唇边挤出来几个饱含怒气的音节:“……我自己会走。”

  贺清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地夸奖一句:“嗯,很好。给你十五分钟,收拾好你想要带走的东西,我在巷口等你。”

  说罢,贺清操纵着轮椅,目不斜视地越过站在原地紧握双拳的贺鸣离开了出租屋。

  头顶吊着的钨丝灯泡的玻璃壳上,有一只小小的灰色飞蛾,正笨拙地一下一下撞上保护壳。

  啪——啪——

  构成了陈设简陋的出租屋里唯一的细微动静。

  贺鸣僵硬地站了有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

  他走了。

  少年人清瘦颀长的身躯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蔫地松弛了下来,肩膀微耸,背脊躬起,做出了一个几乎是卑琐的姿态。

  这就是贺清,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

  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对比着想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

  显而易见的,贺清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举止上来看,都饱含着一种用金钱和偏爱浇灌出来的清贵之气。

  这冷静淡漠的少年,简简单单地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

  方才同贺清之间简短的几句对话,就足以让贺鸣心惊肉跳,对他暗自警戒。

  他抬步走过去,在母亲的床边半蹲下来,温度冰凉的手指抓起母亲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仿佛猫崽似的,眷恋地轻轻蹭了几下。

  静了片刻之后,贺鸣站起身来走开,遵守约定,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要尽可能地积攒钱财来给母亲治病检查,所以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不想扔掉的东西,譬如学生证件、和母亲的合照、医院的收费单据等等。

  仅仅只是用了七八分钟,贺鸣便收拾完毕,将自己所有的物件都容纳到了一个有些破旧,但是工艺却很细腻的手工编织袋里。

  夜雨声烦,淅淅沥沥。

  昏黄的灯光里,有一只飞蛾的灰影始终盘旋在头顶,周遭的一切场景,都是他熟悉而且安心的模样。

  他终于要抛弃这段曾经带给他诸多困苦和艰辛的贫穷生活了。

  贺鸣提着东西,最后看了床上安睡的母亲一眼,弯身拿起雨伞,推门离开。

  巷口的积水更深了些,贺鸣撑着雨伞,灵活地迈开水洼,走向那辆为他而来的轿车。

  在伸手拉开车门上车之前,贺鸣握着伞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满地破碎的斑斓色影。

  晃动的水洼里,倒映着远处灯红酒绿的摩天高楼,也倒映着近处低矮黑暗的旧式楼房,水洼里盛放着的影影绰绰,忽而灵动,忽而轻快,扭曲成仿佛电影一般的绮丽景象,在他贫瘠清苦的岁月里,这曾经也是带给他许多乐趣的一个有趣玩意儿。

  贺鸣登上了车,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到座位上,他多少有些别扭和不适应,于是只得尽可能地坐直身体,使得自己的身躯看起来挺拔坚毅,充满了不屈的力量感。

  稚气未脱的少年,在用自己蹩脚的方式宣告自己的意志:他并不畏惧贺家的任何一个人。

  不过,早就已经坐在座位上的贺清,并没有将目光看向贺鸣,他只是声色冷淡地开口命令道:“把伞扔了,雨水滴进车里了。”

  “嗯。”

  贺鸣心平气和地照做。

  啪嗒一声,那把他使用了很久的雨伞,滚进了摇晃的碎影里,它伏趴着陈旧的身躯,翘首默默注视着它的主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与他的身份并不相称的贫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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