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不耐烦地别过脸去,将手插进裤兜:“我不在乎这个。” 林桉顿时噎住,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他自以为很了解的人,江绪喜欢的从来不是他,他都知道的,那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江绪,我们断了吧,你放过我,行不行?”林桉颓然地跌倒在床榻上,无力地拿手遮住了脸,他真的很累很累了,这些日子他没睡过一个安生觉,江绪就像他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鬼一般的跟着他,搅得他身心俱疲。 江绪慢慢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额间的碎发。 在触碰的一瞬间,林桉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拼命忍住心底的不适让他摸。 久违的触碰,让江绪不由得兴奋起来,明明是那样简单不含欲望的动作,却仿佛催情毒药一般,江绪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抚在林桉脖颈间的五指不禁微微攥紧。 林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知道,江绪这个人性子孤僻又死倔,自己现在在他的地盘,想要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就算是玉石俱焚,那他重病在床的外婆又该如何是好? 江绪眼里的光一点点沉下来。 “你和他睡过了吗?” 林桉没听清:“什么?” 江绪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你,和夏景逸,你们睡过了没有?” 原来是这个破事,林桉嗤笑一声,鄙夷地看他:“他不是你,江绪,夏师兄懂得什么叫尊重,而你,你只是个靠别人的痛苦满足自己的畜生。” 一向文明的林桉难得骂的很脏,可江绪好像没听见一样,高兴地合不拢嘴:“意思你和他没睡过?” 林桉狠狠啐了一口,把头别朝一边。 江绪拿手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将他转过来对着自己,冷笑道:“不错,你至少做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林桉,你只许有我一个男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别人上床,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把你的姘头杀了,我说到做到。” 林桉听见这些如同疯魔的话吃了一惊,不由得提高了嗓门:“江绪,你疯了?” “疯?我没疯,我从来都很清醒。” 江绪笑着,拿手指暧昧地描摹着林桉嘴唇的线条。 “我江绪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准染指。” “你!唔......”林桉开口正要骂,谁知道下一秒嘴唇突然被江绪狠狠咬住,痛得他大喊一声,一阵天旋地转,林桉被江绪死死压在了身下。 江绪比他整个大出一号,整个人沉甸甸的压在林桉身上,他一时间用尽吃奶的劲儿也挣脱不出,眼看事态就要失控,林桉赶紧跟他讨价还价:“江绪!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 江绪迷恋地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林桉从不喷香水,但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味道,特别是脖颈软肉最多的一带,每每在这里流连忘返,江绪总是感到特别安心和满足。 可就因为林桉闹脾气这点小事,他已经很久没开过荤了,更可气的是,吃过好的后,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这段时间他憋的上火,此番得手,必不可能轻易放过。 “江绪!你混蛋,江绪......”林桉拼命挣扎,猛然瞥见江绪恶狼般的目光,吓得顿时噤声,眼圈无法抑制的红了。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在地,那张可以称得上是老古董的床榻吱呀吱呀的响了半宿。 再度睁眼时,外面的天都已经大亮了。 林桉瑟缩着裹紧了被子,江绪昨晚确实是久旱逢甘露,格外凶狠,特别是一想到他跟夏景逸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样子,便更是带了些粗暴惩罚的味道,林桉几度昏死在榻上,江绪却一次次将他弄醒,再度沉沦。 以至于今早,一醒来后,林桉脑海里浮现出的首个念头,就是逃跑。 可刚翻了个身,林桉便迎面撞上一双好看的眸子,长而卷的羽睫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流畅饱满的唇,男人的眉目漂亮的惊人,只可惜那眸子里满是嘲讽,嘴角也挂着坏笑。 “你醒了?” 林桉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江绪此前跟他温存完从不留宿,这次怎么...... 江绪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手将他按回被子里,不由分说地命令:“今日我没事,你陪我再睡会儿。” 林桉尾椎骨那里传来一阵刺痛,心里涌起怒火,反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放开,你睡也睡了,该满意了吧?快让我离开,我要去上班了。” 一提这个,江绪的脸色瞬间变了,冷哼一声,强硬地抱住他,带了点威胁意味地掐住他的腰:“我要是不同意呢?” 林桉紧咬下唇,对着他怒目而视:“江绪,你这是犯法!” 江绪盯着他脖颈间的暧昧吻痕看了看,无赖地笑了:“无所谓,我不在乎,反正这里没有电话,你报不了警,整个宅子都是我的人,我也不怕你跑。” 林桉彻底泄气了,老话说君子斗不过小人,现在看真真是这个道理。 “那你总得放我走吧?我外婆还在医院里,她需要人照顾。” 江绪歪着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淡道:“你外婆现在在怀城住院是吧?我帮你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包括后续治疗的一切医药费,我都包了。” 林桉冷哼一声:“代价呢?” 江绪看着他,忽然很认真地说:“留在我身边,再不离开。” 林桉沉默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江绪,你喜欢的人已经回来了。” 江绪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跟你解释过了......算了,你这个人,认死理,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 林桉讥笑一声,不想理会他。 江绪继续说道:“你既然不想讲情义,那我们就跟以前一样,谈交易好了,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帮你付你外婆的医药费,两全其美,你也不用到夏景逸的公司打工了,一箭三雕。” 看着他胜券在握的表情,林桉扯了扯嘴角,很干脆地拒绝:“不行。” 江绪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的错误,难道他林桉还要犯两次吗?一旦接受了拿身体换取江绪的怜悯,那他就和从前一样,失去了在江绪面前挺直腰板的底气。 他不想再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也不愿继续当江绪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确定么?我查过,你外婆得的是癌症,需要大笔钱手术和化疗,她年纪大了,本身还有冠心病,一旦恶化,你觉得就你这点积蓄,能救回她这条命么?”江绪用手肘支着脑袋,噙着恶毒的笑意看他,仿佛在看一只被逼上绝境的小兽。 林桉顿时呆愣在原地。 不得不承认,江绪说的,也是一直以来他的心病。 他自己也是患了癌症的人,自从离开医院在家保守治疗,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病情在一点点恶化,从刚开始半片止疼药可以坚持一天,到后来吃几倍的药都无法抑制胃里排山倒海般的疼痛。 他明白,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可外婆,外婆比他更需要钱治病,现在江绪说,他能帮自己救外婆。 只需要他回到从前那种在江绪身边做小伏低的生活。 林桉咬咬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林桉不禁哽咽出声。 “别难过,就和从前一样,我绝不亏待你。”江绪满意地用手擦掉林桉脸上的泪水,心中止不住地窃喜。 林桉的哭声顿住,他浑身抖如筛糠,眼尾通红,目光里蒙上了一层江绪从未见过的情绪,好似溺水之人窒息前的呼救,又好像即将破土而出的嫩芽被扼杀在土里的绝望。 “我答应你。”
第二十四章 没过多久,江绪果然遵守承诺,把林桉的外婆从怀城接到了京城。 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长途奔波,去医院的时候状态很不好,林桉知道后寻死觅活地跟江绪发了一通脾气,却仍然被冷漠地拒绝探视。 没别的原因,只是江绪实在是怕了。 他上次就因为一时疏忽,林桉才趁着这空档跑了出去,还差点跟了别人,虽然说没实质性发生什么吧,但还是足够膈应江绪半天,现在他一想起夏景逸就恨得牙痒痒。 林桉终究是没能出的了江家老宅,事实上,他哪里也去不了。 院子很大,甚至有莲池水榭,景色优美,可空寂的吓人,控制欲爆棚的某人抢走了林桉一切电子设备,连个手表都没留给他。 林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老宅里没有钟,只能分得清白天黑夜,唯一盼望的,就是每日江绪回来,跟他分享外婆的消息。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江绪满意地摸摸林桉的头,看着他小兽般哀求的眼神,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哦,对了,夏景逸公司的那个工作。”江绪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跟他说你现在来我这里了,违约金我帮你付,以后就安安静静呆在我身边,别再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接触。” 林桉愣了愣,喉结滚动两下,眼神里满是失落。 “他......没有问起我为什么辞职来你这里吗?” 一提起这个,江绪立马想到了不好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呵,何止问了,还跟我发了一通火,说是如果我不把你交出来就报警。” 林桉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那你......你怎么说?” 江绪轻蔑地笑笑,翻身将他压在榻上,指尖撩拨着他轻颤的羽睫,“我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余情未了,就算之前吵架,现在复合了又有什么问题?他便不说话了。” 林桉默默听着江绪春风得意地说这些,满心委屈也只能咽进肚里。 夏师兄是个好人,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他。 以前林桉虽然人穷,但志不穷,即使饿的几天吃不上饭,也不愿意出卖色相讨好江绪,可如今,他还是变成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江绪火热的吻雨点般的落下来,林桉麻木地承受。 他现在对任何事都很麻木。 江绪愈发不满意他在床上的表现,以前林桉虽然害羞生涩,但总归情趣犹在,现在倒好像成了江绪单方面的发泄,林桉则像个破布娃娃,任由他摆弄。 江绪逐渐烦躁,有时为了听他喉咙里痛苦又欢愉的呻|吟,他会用很恶劣的手段折磨他,弄得林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缩在床上不住颤抖。 “这样早晚出事。”柳明辉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煞有介事地对江绪说。 说来也好笑,他俩,还有江绪娱乐圈的两个合作伙伴,曾经都为了林桉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却能谈笑风生的讨论江绪和林桉的床上问题,也是奇葩。 “是啊,绪哥,我觉得你得把他带出去见见人,老这么关着,难免心理出问题。”李岩也在一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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