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齐团团默默离远了一点。
褚墨看向他，低声问：“不想要了？”
齐团团看了眼半天没说话的老板，用气音道：“不是，我主要是怕你被打。”
褚墨：“……”
他差点被气笑了，抬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齐团团的脸颊肉，别说，软软的，触感很好。
齐团团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捏自己，鼓了鼓腮帮子，不跟他计较。
老板看他们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心里嘀咕了一句，果然越有钱越抠。
他一脸无奈道：“这位老弟，你给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开一单，我加一点，五十你们拿走吧。”
他说的一副自己亏钱的样子，但事实上这个包之前就卖这个价格。
离开的时候，齐团团美滋滋的背着新买的包，还特别感动呢：“老板人可真好，逗亏钱呢。”
褚墨看了眼这小傻子，到底没有告诉他事实。
不得不说，齐团团作为一只熊猫，完全不懂人类的套路啊。
有了一会儿，又买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齐团团可能是觉得褚墨特别好用，都让他去砍价。
褚墨看的准，几乎是一砍一个准，齐团团简直太崇拜他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褚墨倒没想过有天会因为会砍价一点，得到对象的赞赏，心情还有点复杂。
这片的集市很大，齐团团觉得都有点走不到头了，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这里包含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他就想，要是他们那里也有集市就好了。
他们这些成精了的动物倒是可以在这里买，但是那些虽然开了灵智，却没办法幻化出人形的动物们，就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
也许，以后他可以去动物聚集的地方，开一个卖东西的地方。
齐团团心里隐隐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更多的就没有了。
正想着，忽然发现前面一个摊位聚集了很多人，齐团团这只熊猫还挺爱看热闹的，当即就要拉着褚墨过去看。
走近了，听着几个人在那嘀嘀咕咕。
“嚯，这是真的假的，这么大？”
“不知道，看不出来什么。”
“应该是吧，现在这个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养殖的多了去了……”
齐团团走近想去看，发现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把他急的抓心挠肝，踮着脚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什么。
好不容易有个人觉得没意思有了，他连忙拉着褚墨走进去。
褚墨不喜欢和人接触，皱了皱眉，伸手握住齐团团的手，眉头才微微松开一些。
齐团团没有注意到，他难以好奇的看着摊位上很多像蘑菇一样的东西，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看的。
褚墨说：“这是松茸。”
齐团团不太懂，不过他看了眼摊主，是一个瘦瘦的少年，下巴尖尖的。
齐团团看完，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有人跟少年讨价还价，对方道：“我真没少给你，你这些品质也不是多好，这一共跟你两千，真不少了。”
懂这个的人也不多，一个个都在看热闹，听着两千，还觉得挺多的。
少年却有些不想卖，这个他预期的价位差的有些远，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了这么个地方，男人给的价格，听着不少，但是扣去他的车票钱，他剩的也不多了。
所以少年并没有答应。
男人一见他摇头，急了：“嘿，你这小老板，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东西能卖出两千，都算烧了高香了，到时候两千都卖不出，你可别后悔啊。”
少年对这些显然不太了解，略有些不安的抿唇。
男人一看他反应，就知道他不懂，心里一喜，继续装作为他好的劝说他。
齐团团在一旁看的皱眉，他也不太了解松茸的价格，但是，他对人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的，那个男人不停的想要说服少年，如果他给的价格真的高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着急的想要少年卖给他呢？
齐团团正想着，就见褚墨在蛇皮跟前蹲下，查看摆在面前东西。
齐团团也跟着蹲下，好奇的问：“你想要买吗？”
褚墨说：“有个世伯爱吃这口，不过他不怎么人工养殖的。”
少年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褚墨的话，立刻急急的说：“这是我……我和家里人在山里采的，是野生的。”
“野生的？”褚墨闻言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另一边的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急：“什么野生的，胡说，现在野生的松茸哪有那么好找！”
说完，又跟褚墨说：“这位老弟，你可别信这小孩的话，这不骗人吗？”
褚墨看了眼男人，如今他反而觉得是野生的可能性大一些，他干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那位世伯。
没一会儿，世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方听起来特别急，一副恨不得飞过来的样子：“褚墨啊，你现在在哪呢，这么好的野生松茸竟然让你碰到了，你等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褚墨一听世伯的反应，就知道这松茸肯定是野生的，他这位世伯对于这方面，眼力可谓是炉火纯青，不可能看错，
褚墨便说：“您能确定是野生的就行，您不用过来了，我买回去拿给您。”
世伯开心的哈哈大笑：“好好好，一定要买到，回头我好好谢谢你！”
少年一直紧张的听褚墨在打电话，听对方说，要买他的松茸，他默默想，钱应该会给多一点吧，哪怕加……加一百他也很开心了。
他虽然开心，一旁的男人却急了，生怕东西被抢走，连忙说：“我加钱，五千我要了！”
少年：“！！！”好多钱！
齐团团偷偷吐槽：“刚刚还说两千最多了，坏人！”
褚墨离他近，听到了他的嘀咕，忍住笑淡淡地看了男人一眼，按照世伯的交代给了价：“这些两万，我都要了。”
第22章 男人听褚墨一出就是这个价，脸色难看的吓人，他很早之前就开始做倒卖生意，已经有一套比较成熟的流程了。
别看他出的价格不高，他其实对野生松茸的价格很是了解，但之前有一次他收松茸，刻意压低了价格，正好碰到不懂的，结果就这么大赚了一笔。
自那之后，他就没办法安心赚辛苦钱了，有时候一次赚的钱顶之前大半个月，他越发觉得这个法子可以，就算运气不好，碰到懂行的，大不了道了歉再加点钱呗。
这东西看着稀罕，但是价格高，想出手比较难，一般他这样没人不会卖。
男人今天抱的也是这个想法，他看摊主年纪不大，一看就什么都不懂，所以价格压的特别低。
他原本觉得都快成功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气的不轻。
这要是换了别人，但凡这样搅和他生意，他都要跟对方没完，可是，出价那个年轻人，明明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却不知为何，发自内心的有些怵对方。
再看对方的气场和谈吐，绝对不是普通人，男人咬咬牙，只能自认倒霉。
齐团团一直注意着这个坏人呢，可不就是坏人，那条小蛇大老远过来这里，差点就让这人人类骗了，这人可真讨厌。
没错，齐团团刚刚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少年并不是人类，而是一条成精的蛇。
其实所有成精的动物不一定都会在人类社会长久的生活的，有的东西即便成精之后，依旧会生存在自己的族群里。
不过这类动物在自己家族里，会作为和人类社会之间的纽带，常常往返于族群和人类社会，主要是帮族群的其他动物采买一些东西。
但是同样的，这样的动物也可能有一定的威胁，所以他们每次来人类社会，都要办一个证明，类似于人类去其他国家办的签证一样的东西。
“签证”不仅是在人类社会里可以拥有一个身份，也是限制他们在人类社会呆的时间，过了这个期限就得乖乖返回族群。
当然，这个“签证”也是由异物管理局管理的。
齐团团觉得这个卖松茸的小蛇，应该就是办了“签证”，来这里卖松茸的。
齐团团也认识像他这样的动物，知道他们来一次人类社会很不容易，有的偏远地区的动物，来一次要换好多种交通工具。
这还是有人类的货币的情况，要是没有的话，只能走着过来了，一次要走很久，简直太惨了。
正因为知道这些动物有多么的不容易，齐团团就越发讨厌那个压价的男人，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所以，在男人黑着脸看褚墨的时候，齐团团就趁机小学生告状：“褚墨，你快看，那个坏人在瞪你。”
褚墨情绪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
此时男人早已移开了视线，褚墨也并没有说什么。
齐团团又嘀咕道：“他不仅瞪你，还瞪我呢，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好凶。”
褚墨眉头拧起，看着比刚刚生气的多，他说：“一会儿跟紧我。”
齐团团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
小蛇少年在把松茸小心翼翼地给褚墨装起来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有些不真实，他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之前倒是听家里的大蛇说过，人类很稀罕这个，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夸张。
一想到拿到这个钱之后，他就可以给族群里的其他蛇买很多东西，他就兴奋的平静不下来。
褚墨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原本想给小蛇少年转账的，结果对方掏出了一个按键老人机。
褚墨：“……”
齐团团倒是很淡定，建议道：“我们去银行给他取钱吧，我觉得他需要现金。”
小蛇少年不太自在的用衣服擦了擦手心的汗，刚刚他只顾着焦虑了，还没注意到齐团团，这会儿注意到对方，他眼睛一亮：“你也是……”
齐团团轻咳一声，连忙道：“我也比较喜欢现金。”
小蛇少年这才想起这周围都是人类，抿着唇不说话了，不过可能是知道齐团团和他一样，他看着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也不觉得褚墨和齐团团会骗他，跟着他们去银行取钱。
路上，齐团团问小蛇少年是怎么来这里的。
小蛇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买了火车票，站了三天两夜就过来了，没想到这里这么方便，比我爬……走的快多了。”
齐团团看小蛇少年的表情都多了几分怜惜：“你站着过来的啊？”
小蛇少年点点头，想了想说：“站票应该便宜一些吧，我过来这里的钱都是家里……人凑的，还好够了。”
齐团团更加怜惜了，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啊，站票和有座位的是一个价啊。”
小蛇少年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脑仁小，有点想不通，有座位的和没座位的怎么会一个价！
不过这个回去他不打算买站票了，好歹买个硬卧，毕竟三天两夜是真的累。
还好这次松茸买了好多钱，回去族群的蛇们应该不会怪他吧？想想还有点忐忑。
褚墨听着他们两个说话，以为对方是偏远地区来的，便问他家住哪里。
小蛇少年面对褚墨还是有些拘谨，挠挠头说：“我家住在群蛇山。”
褚墨听过这地方，但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住，看来褚氏的偏远地区援助计划还是有没有顾及到的地方。
——
褚墨把钱取了交给小蛇少年，齐团团清楚小蛇少年的情况，还贴心的帮他买了火车票，小蛇少年特别感激。
他憨厚的笑了笑：“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如果下次有机会见面的话，我给你们带我们群蛇山的土特产。”
齐团团好奇的问：“你们那边有什么土特产呀？”
小蛇少年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松茸灵芝那些比较多，还有一些我不太认识，反正都是山上长的，我们那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齐团团偷偷问了褚墨这些东西的价值，然后保持微笑，他一点都不羡慕。
告别之前，齐团团还和小蛇少年交换了联系方式。
小蛇少年也是有名字的，叫佘重山，听说还是异物管理局的人帮忙取的。
齐团团总觉得，也许他跟佘重山还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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